夜天行的脸色一变,将身上的银票全部掏出来,正好有十万两,他笑着对老鸨道:“希望妈妈不要言而无信哦!”
老鸨本想吓唬吓唬他,哪里想到他真的能够拿出十万两一时间都有些惊呆了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这样让安宁离开,她多少有些不甘心。
“难道妈妈要反悔不成?”夜天行的神色陡然移动,老鸨被他凌厉的神色所震慑,知道自己惹不起,否则连这十万两都拿不到,可是十万两将安宁赎出去,她多少都觉得自己有些吃亏。
“自然不是,只是我与安宁情同母女现在看着她要离开我身边多少有些舍不得。”老鸨走到安宁身边,佯装关切道,“你真的愿意跟着他离开这里,绝不后悔?”
现在老鸨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安宁身上,只要安宁回答说不,一切还有转移的余地,可是夜天行出手大方,而且人又长的俊俏,她也知道机会的渺茫性,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试。
“我愿意跟着公子一同离开,希望妈妈成全。”安宁的确是被老鸨调教长大,但是她心中对这个地方极其厌恶,如果现在卖身契拿到手了,她绝对不会停留半步。
老鸨见大势已去,知道这件事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只好回去为安宁拿卖身契,眼看着摇钱树就这样没有了,心如同被刀子狠狠割了一下,差点滴出血来,脸色一变,心中生出一计来。
安宁在下面焦急的等待着,见老鸨许久不下来,走到夜天行身边小声道:“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忽然牧凌绝闻到一股特殊的香气,他的眉头轻微皱起:“马上捂住鼻子。”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倒了下去,安宁知道老鸨不会这样轻易放自己离开,没想到居然用的是这种办法,她死死的看着楼上,眼中露出愤怒的神色。
夜天行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倒上水递给安宁:“用它捂上鼻子就没事了。”
安宁小心的点点头,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低着头道:“这次都是我连累了你。”
“什么叫连累,既然我答应了要带你出去,自然不会失信于你,你说对吗?”夜天行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神色,仿佛没有发现危险的来临。
过了许久,牧凌绝冲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都装成晕过去的模样,潜伏在暗处的打手从上面露出头来,迅速走过去将他们包围起来。
老鸨从这群人中间走出来,看着夜天行和牧凌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将他们二人迅速处理掉。”
打手们正要上前一步,却突然看到夜天行睁开眼,猝不及防,被他打到在地,夜天行看着老鸨笑着道:“妈妈这是要做什么?还是不想活命了,想要找点刺激玩玩?”
安宁也抬起头来看着老鸨:“妈妈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本来我心里对你还有一丝敬意,但是从现在开始,咱们恩断义绝。”
这种办法老鸨试过很多次,从来没有失手过,没想到这次竟然栽到了他们手上,看着他们道:“你们想……想怎么样?”
“我们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要向你要安宁的卖身契而已。”说话的功夫,身边的打手一个不拉的躺在地上,起也起不来。
老鸨彻底被吓到了,急忙点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说着将一张卖身契消息的交给夜天行。”
夜天行怕其中有诈,将其交给安宁:“你看看这张卖身契是不是真的?”
安宁难以压抑心中的兴奋,将卖身契接过来,她期盼了这么久,没想到还能亲手拿到,这也就说明从今往后她恢复了自由之身。
“这是真的!”安宁将卖身契小心的收起来。
“你还收着做什么,还不撕了以免日后有人用这个威胁你。”夜天行看着她样子,露出一丝无奈,也不知道安宁是不是傻,到手的东西还留着。
安宁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这张卖身契公子不收着吗?”
“我收着它有什么用!”夜天行说着从安宁手中拿过卖身契直接用火烧掉,“这样才好。”
老鸨看着夜天行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将安宁的卖身契烧了既心痛,又无可奈何。
“别闹了,我们走!”牧凌绝不愿意在这再浪费时间,转身走出去。
夜天行白了老鸨一眼拉着安宁离开这里,走到门口,安宁狠狠的看了这里一眼,转过身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与向往。
“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安宁看着夜天行小声问道。
“这次我将你救出来,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夜天行看着她郑重其事道,“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自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一切还看你自己的意愿。”
安宁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犹豫了一会:“安宁的命是公子救的,无论公子有什么样的吩咐,安宁都会去办。”
“好!”夜天行点点头,“我们回去说。”
千月夜已经等候他们良久,看到他们回来,先是一愣道:“他们是?”
“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夜天行看着安宁道,“我想让你去牧寒峰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可能有生命危险,你要自己想清楚。”
“如果我不去会发生什么事?”安宁小声的问道。
“我们或许会败,到时候可能输的很惨,被人五马分尸。”夜天行眼中露出一丝担忧,“所以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我不后悔。”夜天行为她赎身,将她的卖身契烧掉之后,她的心里就有了夜天行,青楼女子也多为重情重义之人,她不求能够大富大贵,但希望能够护心爱之人周全,“什么时候出发?”
“三日之内,到时候你自己小心,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人与你联系,除此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明白吗?”夜天行嘱咐道。
他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且他一向以侠义为主,这次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完全是迫不得已,因此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安宁一向受人冷落,即便有人对她追捧也是因为她的容貌,第一次她感觉到一个人的真心,如此对于她来说也就值得了。
只是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他前往令一个人身边,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看着夜天行许久才道:“你可否趁这个机会多陪陪我,也给我讲讲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该如何取得他的信任?”
“好,我们走!”夜天行知道这些话不过是她想要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而已,还是忍不住拒绝。
人本就是感情动物,何况是他。
他们二人离开之后,牧凌绝看着锦瑟道:“你的任务和她一样,当然自主权在你的手上。”
说着随即将卖身契也还给了她,锦瑟的手死死的攥着卖身契,她知道自己这是从一个火坑掉入了另一个火坑,前面的火坑她还有选择的机会,而这次她连机会都没有。
受人恩惠,必然要想报,她想了许久:“我去就是。”
“你在去之前可能还要忍受脱胎换骨的疼痛,你可愿意?”牧凌绝继续问道,想要一个人绝对服从自己,就要掌控她的心,不然就算有东西羁绊,也很难将这个人用的得心应手。
锦瑟冷笑一声:“我早就厌恶了这副皮囊,若是能够改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说话的时候,千月夜注意到她脸上放肌肤没有什么变化,一看不是经过刻意装扮,就是带着粗制的人皮面具,于是手轻微一动,锦瑟脸上的面具脱落下来,露出一张他们难以置信的脸颊。
“聊将!”牧凌绝忍不住道,这张脸分明就是何聊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让人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人?”千月忍不住道,她并未见过聊将毁容之前的容貌,听到牧凌绝的话,忍不住多看了锦瑟两眼。
这张脸眉目如画,不能说倾国倾城,却有一种别具特色的风采,让人看着很舒服,忍不住想要亲近,但是触碰到她的神色,心中的那个想法就会在片刻之间消散。
牧凌绝看着她总觉得那里不对,如果她的性格与聊将相似,他或许会觉得这是一个巧合,但是她的容貌也和聊将如出一辙,这就不免会让人多心。
“你到底是谁?”牧凌绝看着她厉声说道。
“你们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锦瑟完全无视他凌厉的神色,倔强的抬起自己高傲的头颅,仿佛要将一切都踩到脚下一般。
“你先下去吧!”牧凌绝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多言,命人将她带下去。
“皇上你怎么了?”千月夜看着他有些失神的神色,“她真的与没有毁容之前的聊将长的一样?”
“不错,丝毫不差,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眉宇间多了一颗朱砂痣。”牧凌绝点点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件事他觉得有必要从长计议。
聊将的死已经成为他心中的朱砂痣,而锦瑟额头上的朱砂痣仿佛在提醒他之前犯下的错误,他相信这一定不是巧合一定不是。
可是见过聊将之前容貌的人只有他们几个,难道说这个孩子是聊将故意留在这个世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
这是牧凌绝唯一能够得出的结论,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解释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