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玢的声音开始颤抖:“是……”
“小玢,说呀,是谁的?”余氏阴声说着,不经意间抛过去一个利眼。斗了二十余年,萧氏怎会体察不出其中猫腻,因而逼的更紧:“小玢,你还不快说!”
“是……”小玢稍稍望了一眼余氏,瘦弱的身子顿时寒彻透骨,跪在那儿不断瑟缩颤抖。杜氏此时走上前来,扶起小玢轻声道:“小玢,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吧,祖母会为你做主的。”
“少夫人,我……”
小玢仍不敢抬头看余氏,而萧氏早已将一切看在眼中,横到余氏身前对小玢道:“小玢,今日有老夫人给你做主,你若从实招来老夫人兴许会对你从宽处置!可你若一味的冥顽不灵,那就是自寻死路,明白吗?”
萧氏有意唬她,故而抬头喊道:“来人呐!婢女小玢行为不检,与人苟且怀上孽子,有辱袁家门风!立刻给我拖下去,照着腹部打,打到她说为止!”
“娘!”杜氏欲言又止,小玢已然伤了胎气,要再击打腹部,不是要她的命吗?
可她人微言轻,周氏、萧氏跟前没多少分量,被萧氏剜了一眼便不敢再多言语。
林豫秋看在眼里,陡然又生出几股寒意:这就是袁家,为了所谓的威严与清誉,可以放着人的性命不管不顾,为了所谓的面子,可以无情摧残别人的身心。
看着那些凶残涌进来的仆人小玢再也忍不住,抱着萧氏哀求道:“夫人!不要!我说!我说!”
“小玢!”
“余妹妹,你想干什么?”
余氏才开口就被萧氏堵住,根本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小玢抬起朦胧的泪眼,扫过整个宴厅,看看周氏,又看看萧氏,最终将目光落在余氏身上,呜咽道:“夫人饶命,是二少爷害得我,都是二少爷害得我!”
“什么!”小玢的话就像晴天霹雳击在周氏身上,二少爷,她眼中的乖孙儿,知情达理、温文尔雅,怎么可能会做出这龌蹉事?
“你胡说!”余氏仍抱着一丝侥幸强词争辩,可她忘了厅中还有个萧氏,一个同她水火不相容的萧氏。
萧氏横手将她拦下,又扶起小玢阴邪道:“小玢,二少爷为人正直,你可不能污蔑他!”
“我没有!”小玢哽咽着使劲摇头,絮絮说道,“我没有!我没有!夫人,奴婢所言句句为真,的的确确是二少爷他害了我!夫人,您要相信我!”
小玢说完转而又去求周氏:“老夫人,求求您给奴婢做主!半年前二少爷他不顾青红皂白玷辱了奴婢的身子,后又隔三差五的来骚扰我;奴婢身份低贱,又怕被人耻笑,因而一直隐忍。再后来,二少爷发现我有了身孕,便要我悄悄打掉,还威胁我说不准我吐出去半个字,否则就杀了我全家!”
“如今闹到这个份上,小玢已没脸见人,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求老夫人千万救救他们!”
“什么?还敢杀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萧氏一言未尽,周氏已将那拐杖捶得咚咚作响:“你给我闭嘴!去,去把那逆子给我找来!”
低吼完周氏又转向血泊中的小玢,冷冷道:“把她带下去,再让大夫好好瞧瞧,至于别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