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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攻渭北地(3)

由于我军突然穿插分割,敌人被打得晕头转向,成了惊弓之鸟,四处逃窜。经过5个小时的激战,至6日上午,固守北酥酪各点的敌人143团1个营、48师师直和142团各一部及其他逃敌共1000多人被歼。

攻歼韦庄之敌是1纵队的后续任务。6日下午1时纵队决定,7日拂晓开始全力攻歼该敌。晚8时,1、3团开始接敌运动,发现高庙、韦庄等地之敌乘黑夜向西南突围,当即协同714团迅速发起追击,歼敌11军12师后尾一部,缴获大批炮弹和物资器材。

7日1时,独1旅奉命向西白、乌泥村方向追击。下午3时,在猛烈的炮火支援下,1团协同358旅向乌泥村猛攻,隆着,2团也开始对唐家堡、庙底之敌攻击。此时,遭我连日猛攻的敌55师,见势不妙,全线动摇,纷纷向西南方向撤退。我军当即集中各种火炮还击,给敌以严重杀伤,同时,各攻击部队立即转入全线追击。

10月5日晚,国民党军第17军阵地右翼受到我军的攻击后,38军中将军长姚国俊即接到第5兵团司令官裴昌会电话,大意是说第17军右翼阵地已被突破、右翼师部情况不明,已令陈子干副军长率部向右翼反攻;令第38军即派2个团接替第17军左翼永丰镇附近阵地。

第38军接到这个电话命令后,姚国俊一面令第55师师长曹维汉即刻派出第165团先向永奉镇附近前进,一面与第17军联系,但经电话兵反复呼叫,电话仍然不通。

10月6日拂晓,第55师师长曹维汉报告,第165团团长陈钊率部向永丰镇方向前进中,已发现第17军部队向后溃退,情况极为混乱。该团到达永串镇以南,已与我军一部遭遇,正在战斗中。

与此同时,38军军部又听到第177师右翼东汉村附近有激烈的枪声,右翼团团长王力行报告,有一部骑兵前来窜扰。天明以后,始知是右翼骑兵旅被我军击溃,溃散的骑兵向后乱逃,与第177师右翼警戒部队发生误会,自己人打起了自己人。

10月6日上午10时许,义井以北塬上第55师阵地右前方已经发现我军,该师派往永丰镇的部队与师部的联络也被我军截断。

上午10时后,第177师副师长张玉亭向姚国俊报告;该师原驻东汉村之第530团团长王力行,认为该团在东汉村构筑的阵地比较坚固,守备有把握,要求固守东汉村。当此人人自危,自相奔命的情况下,还有人这样忠诚,姚国俊当然求之不得,也略微得到一些安慰,当即允其所请,并予嘉勉。

下午2时许,东汉村东北塬上已发现我军陆续向南运动。同时,义井以北塬上第55师已与解放军发生战斗。下午4时许,东汉村方面也发生战斗。黄昏时,发现东汉村以南有我军向西运动。晚间,战况稍缓。

这一天,姚国俊屡次接到西安绥署副参谋长沈策和第5兵团司令部参谋长李生润电话,询问前方战况,并传达胡宗南命令,令第38军固守义井、东西汉村一带阵地,等待后方增援部队到达。

10月7日晨,姚国俊发现义井以南约3公里之村庄已于昨晚被我军占领,通大荔的道路已被截断。但奇怪的是通后方的电话线并未割断,才知道昨晚在电话中,与西安绥署和第5兵团部所谈的情况,全被我军偷听,姚国俊立即命令通讯兵自行割断电话线,自此便与后方失去了有线电话联络,其焦头烂额可见一斑。

从早晨起,义井以北塬上和东汉村方面,均发生激烈战斗。亡午10时前后,东汉村方面受到我军强大兵力包围攻击,驻西汉村的第177师曾派队增援东汉村,遭到我军的阻击,前进困难。中午前后,我军已突破东汉村阵地,不久,守备该处的第177师第530团被全部歼灭,那个自称能够坚守的团长王力行也当了我军的俘虏。

东汉村失守以后,解放军并未向西汉村和义井进攻,只是包围了这一线,而后续部队不断向西运动,有包围38军的左后方模样。

姚国俊当即由预备队抽出2营兵力,由第531团团长董魁武率领,迅速占领左后方的西山村,阻止我军包围部队。该团到达西山村,即与我军遭遇广发生战斗。西山村在义井西南约2—3公里处的高塬下,此时塬上的战斗也很激烈。如果我军由西山村攻到塬上,第38军就会被四面包围。

姚国俊深怕被解放军围歼,赶忙电请第5兵团司令部由大荔派出一部兵力,由南向北攻击,牵制解放军的包围部队,但迟迟得不到答复。这时,38军军部已慌作一团,有骂胡宗南的,有埋怨裴昌会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下午3时左右,38军才接到兵团司令裴昌会的电报,大意是兵团司令部移驻洛河南岸某村庄,希该军固守现阵地待援。第17军归第38军军长指挥。

姚国俊接到这一电令后,曾拟以第]7军残部接替第55师上左翼阵地,但经多次派人寻找与该军联络,都没有找到副军长陈子干,直到晚间10时前后,始在义井西北塬下洛河上谷附近与该军参谋长取得联系。但他说手中没有掌握部队,无力担任阵地守备;此后,17军未再与第38军联络,自行逃往洛河西岸保命去了。

10月8日上午,我军向义井以北塬上第55师阵地进行猛烈攻击,战斗极为激烈,该处阵地曾一度发生动摇。

在此危急之际,姚国俊不得不决心靠前指挥,鼓舞一下土气。于是将军部当即移至第55师师部附近指挥作战,这时西山村方面的我军已攻人村内,守备该处之第177师董魁武团退至村外坡上抵抗,军部即令预备队全部增援该处,并将西汉村部队全部移至义井附近。

中午前后,第55师塬上的第一线阵地已被突破,转移至第二线继续抵抗。此时我军主力由塬上正面及左侧不断猛攻,并以一部向义井和西山村一带攻击。

下午3时左右,西山村方向的我军曾数度攻至塬上,此时姚国俊决定放弃义井,让第177师副师长张玉亭率师部官兵及第529团撤至军部附近待命。当该部退到军部附近时,我军也攻至军部附近,姚国俊十分惊恐,立即命张玉亭率部反击。

这时,由左侧来的我军亦攻至军部附近,38军军部已完全处于包围之中。姚国俊除投入警卫营进行抵抗外,又令第55师抽出一部兵力向左侧反击。此时38军军部人员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姚国俊为避免被我军全部歼灭,决定当晚突围,向大荔通蒲城的洛河公路浮桥附近转进,准备在该处占领桥头阵地,等待后方增援部队到达。

10月8日黄昏后,姚国俊率第55师残部向洛河浮桥方向逃去,令第177师掩护军部撤退后亦向洛河西岸转进。次日拂晓前,38军到达浮桥附近洛河东岸村庄,遇见第1军第167师的一部在该村庄,该部见第38军溃退情况,如同得了逃跑传染病一样,立即逃往洛河以西。

第38军军部在浮桥附近收容了一部分部队,天明后在洛河东岸占领阵地,并派员向各方面收容部队。经过一天时间,进行点查,总计此次战役全军死伤及被俘官兵4000余名,其中有1个团全部被歼,炮兵营的野炮及汽车损失殆尽。

第17、38军遭我军沉重打击,防御阵地迅速土崩瓦解。

重整旗鼓,胡宗南挥师九万排横阵

胡宗南气极败坏,又重整旗鼓,经过一番紧张的布置,调集了6个军13个师,9万多人,企图向我全线反击。荔北战役又拉开了第二阶段的战幕。

胡宗南直接给各军下达了如下命令:进攻荔北的共军,由于伤亡惨重,现在寺前镇、邺善镇、韦庄地区整补中,我军拟乘机反攻,将当面共军压迫于金水沟西岸,陆、空协同歼灭之。

可以说,胡宗南使尽子全部招数,决心以优势兵力,以陆空配合,扭转败局,挽回面子,保住地盘。

10月10日,总攻开始,敌第1军、第65军齐头并进到胭脂山义井铺之线。由于没有发现我军,第65军中将军长李振,因是刚从广东调来,尚未尝到我军的厉害,也急于想露一手,表现一下自己,所以,就认为解放军已闻风退走,唯恐追不上而兼程前进,下午3时左右,当先头第160师黄植虞部刚抵东汉村时,不想遭到我军的突然伏击,所部立即溃退到大荔城郊。

军长李振带警卫营及第187师曾颖部的1个团在汉村休息,也被我军包围,打得李振乱嚷乱叫,在报话机上不断以威胁的口吻,叫第47师师长杨荫寰猛攻,包围西汉村为他解围,可杨荫寰却始终不敢前进一步。曾颖带第187师全部增援上去,也被我包围。李振的骄狂劲顿时一落千丈,再也不敢为抢头功而轻率冒进了。

裴昌会对周围的人说:“李振向来都没有喊叫过,这一次失了声,足证战事的激烈了。”

第1军听说李振被包围于西汉村,第160师被击溃,即吓得在铁镰山、打虎寨之线改取守势,不敢向前进攻了。

裴昌会命第36军向西汉村攻击,先解李振的围,可是该军第123师与我军交火便被打得跑到大荔北门外才收住脚。

第36军军长钟松也赶忙缩到大荔城郊布防。时已黄昏,西汉村的战事还在激烈地进行,我军几次打进村中,把李振压迫到西汉村西北角挣扎。警卫营、第187师也被打得稀烂。

胡宗南听说李振被围,立即打电话给裴昌会,命他尽一切力量解西汉村之围,并责令第一线各军正副军长、师长,如果李振被俘,前线各军、师长都要受到处罚!

胡宗南所以对李振这样关心,据说因李振是广东军阀余汉谋的嫡系,关系复杂,恐怕舆论责备而影响他本人的威信。

第5兵团司令官裴昌会根据胡宗南的指示,与绥署副参谋长沈策研究后,部署了解围计划。

其实,正当胡宗南调兵遣将,准备反攻的时候,我军的主力已完成击破第38军、90军、36军的任务后已向北转移,围攻第65军李振的不过是留在后边的一部分部队而已。

当面之整编第1军、36军、65军务以2个师的兵力由西向东一线展开,向我军反扑。

11日中午,我解放军独1旅受命扼守北党湾、杏子河、王武村地域,任务是钳制敌第1军侧翼。当日下午2时30分开始,敌人连续向我2、3团杏子河、北党湾阵地发起攻击,陶被我一一击退。

再接再励,彭德怀集中兵力巧歼敌

乘敌立足未稳,彭德怀、张宗逊等决心于10月12日转人反攻,以4个纵队的兵力,集中歼灭敌右翼之65军。变整本的劣势,为局部的优势。

1纵令独1旅2团在原驻地域构筑纵深防御阵地,坚决抗击敌1军的进攻;1团首先攻占乌泥村南宝塔高地附近的两个集团阵地,为部队主力出击打开通路;3团为二梯队,11日24时,旅指挥部移至乌泥村。

12日4时30分,独1旅1团3营在2营的配合下,经三次冲击,攻占了宝塔东侧由碉堡群组成的集团阵地。敌人不甘心失败,数次反扑,企图夺回失去的阵地,最后,干脆来了个人海战术,驱使123师1个整团的兵力,如同蚂蚁似的涌了上来。

我指战员在前沿用10挺轻重机枪构成一道火网,打得敌人死伤累累,进退不得;2、3两营乘热打铁,立即组织了4个连的兵力向敌发起反击,迅速将敌赶下塬畔,紧接着,又夺取了另外两个集团阵地。至此,我完全控制了宝塔以南、以东的整个阵地,保证了纵队主力向南顺利出击。

11、12日,独1旅炮兵连以3门山炮、1门迫击炮支援独1旅3团和358旅714团向龙窝、西汉村之敌进攻。我以突然猛烈的炮火,打得敌人东逃西窜,击毁敌野炮1门,迫敌炮兵阵地后撤,在步炮协同攻击下,打乱了敌整个进攻部署。

丰振被解围之后,稍微来了点精神,颇有点报仇雪恨的味道,决定先行恢复第38军和17军阵地:

10月11日拂晓,敌各师开始行动,前进到大荔以北5公里处即与我军先头部队接触。我军逐次抵抗后,撤回到东、西汉村以北塬上阵地。

下午,敌第160师进占大壕营;第187师主力进占东汉村,第560团(团长冯直大)进占东汉村前方李家坡;第123师进占西汉村,与我军塬上阵地形成直接接触状态;65军指挥所及军预备队亦进驻东汉村;李振这一次倒是学乖了,为防我军反攻,命令各师利用原第38军构筑的阵地进行防守。

11日夜,我军向大壕营及东、西汉村之线敌人进行猛攻,特别是在李家坡的第560团,因位置突出,而又在塬上我军直接瞰制之下,我军对该团采取围攻,战斗激烈。560团支持到12日,一再求救,由第187师派第561团1个营前往增援。因我军进攻猛烈,560团及增援的1个营死伤惨重。第187师几次派兵增援,均为我军所阻,不能前进。

尔后因东汉村正面遭受我军强力压迫,第187师难以抽调兵力往援,560团被迫于下午强行突围,除小部官兵逃出外,大部被歼灭,560团团长冯直夫被生俘。

解放军对东、西汉村猛攻后,敌第187师在东汉村的主阵地,经该师所属各级预备队的增援,尚能稳住。但西汉村方面第123师的阵地一再被我军突破,由65军预备队进行恢复后再交该师固守。下午2时后,我军突破第123师阵地,已前进到56军指挥所所在地东汉村以南几百米处;另一部在歼灭第187师第560团占领的李家坡后,乘胜紧靠东汉村右侧插入,两路对军指挥所所在地形成合围之势。李振即使用军预备队第479团及军直属部队并配以战车队进行强力反攻,将插入的我军击退,恢复并稳住了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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