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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攻渭北地(4)

李振看到123师官兵一战即退,十分恼火,立即命辎重兵营营长李一太组织督战队,在第123师阵地后,督战队一个个荷枪实弹,用“枪毙”来威胁第123师官兵进行固守。

大壕营在由大荔通合阳的公路右侧,由于战斗激烈,65军指挥所与固守该地的第160师之间的有线电话联络,早被打断,因而只有以无线电话用广东话联络。

午后3时,我军攻到大壕营北门与该师发生争夺战,战斗异常激烈。160师师长黄植虞不断用无线电话求援。当时固军预备队已全部投入战斗,无兵可派。李振只有以无线电话用“退却枪毙”的威胁办法来饬该师长自行设法,抽调兵力,恢复阵地,进行固守。经过一阵反扑,总算稳住了右翼阵地。

15军指挥所与胡宗南大荔指挥所之间的有线电话联络也被打断了,中断竞日。

因情况危急,且弹药消耗殆尽,李振几次用电话向大荔指挥所请求增援和补充弹药,均未成功。如使用无线电报,因拟稿译发需时,难以救急。这时,幸而与左邻第1军尚能用无线电话以广东话直接联络,李振遂将65军危急情况及缺乏弹药情形通报该军,并向该军借用步、机弹20万发,手榴弹1万枚救急。

1军还算仗义,黄昏时第1军军长陈鞠旅派副师长用骡、马送来步、机弹10余万发,手榴弹5000—6000枚,因天已昏黑,大壕营距离较远,无法立即补充第160师,当晚仅补充了第187师和第123师。

入夜后,李振严令第123师尽全力加强阵地,同时将第160师的第479团抽作为军预备队。严饬其他各部利用我军进攻的间歇,乘黑夜加强阵地,国民党军为了活命,哪管百姓死活,在大壕营和东、西汉村拆毁了许多房屋,闹得鸡飞狗跳,百姓怨声载道。

这天夜晚,我军的进攻,更为猛烈,阵地争夺战反复进行,65军阵地尚能保持。13日,我军仍不断向65军猛攻,第160师师长黄植虞请求火速补充弹药。上午,李振派军预备队第479团配属战车掩护两辆卡车给他们运送弹药,途中与插入的我军发生激战,战车被打坏一辆,第479团大量伤亡,该团在完成任务后,仍返回东汉村。

胡宗南部屡战屡败,为挽救危局,便紧急增调后备兵团和榴炮连、战车连及十几架飞机赶来助战,并在战场上采取更为严厉的军官督战手段,驱使敌军拚命向我反扑。

12日黄昏后,我各路攻击部队,均与敌形成对峙状态。

根据这种情况,彭德怀判断,13日敌将以其所有战役预备队投入战斗,已不易于各个歼敌,当即改变决心,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占领有利地形,采取积极防御措施,争取大13日3时,根据纵队部署,独1旅3团在宝塔西南、乌泥村以东构筑防御阵地,右与新4旅、左与358旅密切竺同,2团继续在原阵地固守,1团转至路上村、龙山头为预天刚亮,敌人就集中各种火炮和飞机,向我阵地轮番轰炸,连续向我发动猛烈进攻,均被我军击退。此时,我旅指挥所展开在石灰店以南的塬畔上,各团阵地都在旅指挥所的瞰视之下,但也成了敌人轰击的重要目标。王尚荣旅长从敌人的炮火射击方向判断,敌已发觉了我们的指挥所位置,立即命令指挥所人员,赶快转移。

话音刚落,敌人的炮弹就在指挥所周围爆炸,王尚荣旅长和个别同志负了伤,电话员董海当场牺牲。但指挥所秩序井然,王旅长仍在镇定地指挥着各团。的战斗。

午争夺最激烈的是我3团2营阵地。敌人在火炮和飞机的掩护下,像潮水一样朝我方阵地涌来。中午,为加强2团和新4旅接合部的防守,独1旅令1团控制龙山头以南山梁,以1个连为2团l营预备队。下午,敌人在炮、空火力支援下,又连续几次向我阵地强攻,战斗更加激烈。下午2时30分,我2团1营因伤亡过大,阵地一度尖守。独1旅发现这一情况,即令2团团长周忠甲指挥1团1营夺回已失阵地。1营营长彭贤吉立即带领营的主力插上去,乘着友邻部队后撤,敌尚立足未稳之机,向敌展开反击,一个猛冲,将这一线阵地全部夺了回来。

当时,我3团2营配合714团也接连几次打退了敌人的疯狂进攻。当714团6连伤亡过大,防守出现困难时,3团5连主动派出副排长项四带领2个班前去支援。打得敌人死的死,逃的逃,乱成一团,退了回去。

与此同时,2营的同志在友邻部队后撤时,以猛烈的火力,侧击敌人的冲击部队,给敌以重大杀伤,有力地配合一厂1团1营夺回阵地。

鉴于我已完成大量杀伤敌人的任务,敌兵又集中起来。奉野战军首长命令,我独1旅于10月16日移驻冯原镇西南的史官镇附近,开始了冬季战役前的休整。

10月16日,第38军在没有遇到任何战斗的情况下到达合阳城郊,连夜向西安绥署分别打了两个电报,说经过“激战”“收复”合阳,解放军向百良沟以北溃退了。

17日,38军经王村镇、澄城城郊、白水、蒲城开到泾阳、三原整补。

接着第1军、第65军、第90军、第76军,集结于白水、蒲城地区,第36军集结于大荔,第27军撤过渭河,从而结束了荔北战役的第二阶段:

荔北战役两个阶段,国民党军队都是以丢盔撂甲而宣告结束,按照胡宗南的计划,国军确已诱来了敌人,但是被歼灭的不是解放军而是国军;绝对优势的兵力也集中了,但被打得焦头烂额的仍然是国军,而不是解放军。国民党军队被毙伤1.3万余人,被俘1.1万余人,投诚1100余人,共计2.5万余人。

谁都知道荔北战役惨败,而胡宗南却硬把大败说成是大捷,大肆宣传,唆使西安各界大搞庆祝,还在西安新城东门外中正堂为差点儿当了俘虏的第65军军长李振设宴庆功,并把李振升为第18兵团司令官兼第65军军长,同时要参加庆功宴会的高级将领讲话,歌颂荔北大捷,这种打肿睑充胖子的做法,连李振本人都摇头感愧,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牵牛鼻子,彭德怀玩得胡宗南团团转

荔北战役结束后,经我军一连串进攻打击后,胡宗南部不得不猥集在狭小地区组成几个防御集团,采取机动防御姿态,以互为机动增援的打法来免除其被歼的命运。

胡宗南以7个军又2个正规师布置在黄河以西,渭河以北,咸榆公路以东地区,其主力90军、1军和76军等5个军在澄(城)合(阳)以南的蒲城及洛河两岸,构筑了较为坚固的工事,做好了各种防御准备。

时间已进入11月,西北野战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依据敌人兵力高度集中,数量超过我军,而其姿态又是互为增援的情况,决定发起冬季战役,采取积极行动,诱使敌人脱离防御阵地,分散其兵力,尔后在运动中寻找敌人弱点,各个击破。其目的是拖住敌人,不使胡宗南部东调,配合淮海战役。于是,彭德怀决定西北野战军分为2个兵团,以1纵、4纵、警4旅和骑2旅组成右翼兵团,西出咸榆公路上的铜(川)、耀(县)、富(平)地区,首先歼灭孤立分散之敌17师和254师,诱使澄、合之敌主力西援。敌西援时必然多路行动,这就可以造成我军歼敌机会。另以2纵、36(和6纵组成左翼兵团,由彭德怀亲自率领,隐蔽集结于洛河两岸的澄城至蒲城以北地区,布成侧击或断敌尾部态势,待机歼灭西援之敌。当右翼兵团开始行动后,彭总专门召集了以王震为司令员兼政委的2纵队旅以上干部会认,研究敌情和讨论作战决心与部署。彭总说:“我们不采取这种行动,就调动不了敌人,歼灭不了敌人。敌人几十万军队猥集在一起,如何打呢?所以,要千方百计分散敌人,让他就范。”

在讨论中,大家发言很热烈,特别是知识分子出身、身材高大的6旅旅长张仲瀚讲得很形象。他说:“右翼兵团向西攻打敌人17师等部,猥集在东面的敌主力必然西援,而我们左翼兵团在东面打敌弱点一部,西援之敌必然由西折向东援。我右翼兵团又在西面打他一部,让敌两头打,来回空援。这样像打乒乓球似的打几个胜仗,战役的目的就达到了。”

彭总很注意张钟瀚的发言,大家也很赞成张仲瀚的看法,认为他把彭总部署的意图领会透厂。彭总指挥若定,稳如泰山,他的良将风度和统帅雄才给大家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他的决心和部署用意深远,好似敌人几十万军队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听他调动。

敌人果然中了我军的计谋。11月下旬,我右翼兵团于富平县美原镇和陈炉镇之间歼敌17师大部。

在澄城、合阳之敌主力向西急驰增援时,我右翼兵团又转移至铜川以东,向军台岭、店子头等敌之据点攻击,再歼254师一部,并炸毁了咸(阳)铜(川)铁路线上的黄堡镇铁桥,占领黄堡镇及其车站,增加了敌人西援速度,更加拉开了敌人各部之间的距离,并使敌错误地以为我军又要前出西府。

胡宗南受我右翼兵团的迷惑,过了两天,又将部队作如下调动:第1军由尧头撤到蒲城以南地区集结;第90军撤到大荔以北地区整补;第76军并指挥第165师在和家庄、贺碱上、王善庄地区占领阵地固守。

此时,我军一部向同官守兵发动攻势,胡又令第76军放弃阵地撤退至大荔北20公里韦庄镇及其附近,占领阵地并准备向西增援。

3天以后,胡宗南又令第76军主力进据韦庄西5余公里的永丰镇,以1个师在洛河西岸桥头堡占领阵地。

第90军(第165师改归90军指挥)由大荔北进至韦庄。

第76军军长李日基对这个部署极为反对,在电话里同兵团部参谋长李生润争吵了一通,谁也说服不了谁,无奈,李生润只得把电话递给了裴昌会。

兵团司令裴昌会在电话中和李日基说,“这个部署是西安绥署的意思。”

李日基答道:“这样跨河部署我不干,请你另派人来接替军长!”

胡宗南为什么要这样部署?李日基认为胡既不清楚解放军的主力所在,更不了解解放军的意图。因此,盲目要求控制永奉镇附近的洛河渡口,以便保持部队向西向东的机动自由。

胡宗南对李日基的报告不以为然,他始终认为解放军的主力要夺占同官。所以要李日基仍然按照他的计划行动。李日基虽不情愿,但为命令所迫,不得不按照胡宗南的意图,作如下部署:第24师在洛河西岸以桥头堡为核心占领阵地;新1师占领水丰镇及其附近外围要点;军部位置于水丰东旁边刘家沟。各部队加紧构筑阵地,并令各师派出小部兵力远出搜索侦察。

11月下旬,第24师在洛河西岸阵地右翼捉到我军跑来的一个战士,他说解放军最近可能发动进攻。李日基除令各部队加紧构筑工事严加戒备外,并即向上报告:但直到发生战斗的时候,胡、裴对李日基的报告仍置若罔闻,根本不相信解放军近日会发动进攻。

胡宗南继续命令盘踞在合阳地区的76、90等军及36军的165师迅速西援。

我左翼兵团则按照计划隐蔽集结于蒲城至永丰以西一线平原上的村庄里,偃旗息鼓,白天不准升火造饭,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歼灭行进途中之敌。

可是,76军军长李日基异常狡猾,他嗅出了我军伏击的征候,仍就地构筑工事固守。

瓮中捉鳖,敌七十六军被俘

由于敌76军停滞不前,我军想在运动中歼敌则变得困难了。根据敌人的这种态势,彭总果断地变从运动中歼敌为对占领阵地之敌的进攻。敌76军距我最近,决定彻底地把它歼灭掉。

11月的西北高原,已是天寒地冻的季节,25日下午3时,王震司令员命令独4旅指战员不顾天气寒冷,冒着大风,向敌人出击。独4旅迅速向洛河西岸的陈家庄、坡头、石羊地区之敌76军24师发起猛烈攻击。激战至黄昏后,独4旅歼灭了敌71团大部和70团一部,敌师长于厚之率其余部乘夜暗仓促东渡洛河逃回水丰镇,洛河上的桥都未来得及破坏。

我2纵独立第六旅穷追不舍,于当天晚上东渡洛河,进至永丰以北的东、西古村及宋村一线。

359旅于洛河以东袭取永丰镇附近的风楼、乌泥村、刘家沟等地,并进占韦庄,迫使敌如军及165师南撤至胭脂山地区构筑工事固守,这样就割断了敌76军与90军的联系。

本来当25日我攻击敌24师时或26日我未完成包围永丰之前,敌76军可以向南逃走,但是他们不但没有逃走,反而集中于小小的永丰镇。

我军正好利用敌人的这个错误,并充分发挥包围歼敌的长处。

却说11月25日下午3时许,李日基在刘家沟军部听到第24师方面枪声很密,同时接到该师师长于厚之报告说,解放军已向24师阵地右翼发起进攻。

李日基即让参谋长高宪岗向上报告情况,自己立即亲赴第14师防地。到达时,在该师阵地前担任警戒的1个步兵营,已被我军消灭。之后,右翼团遭到攻击,守兵站不住脚,也溃退下来。

李日基当即令预备队戴克北团加入战斗。这时,24师的情况已很混乱。李日基安置后回到军部时天已很黑,此时军部已由刘家沟移到永丰镇,李日基即将情况向兵团部报告。

兵团司令裴昌会要李日基把第24师撤到永丰镇。李日基说:“永丰镇地面很小,全军集中在一个地方,兵力太密,一个炮弹可以杀伤很多人。”

裴昌会则另有高见,他说:“共军能有多少炮弹!只要能支持过今晚,我叫第90军明早就前来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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