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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给纯真保留最后一片天堂

如果不是一只天鹅蛋

——解读《丑小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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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小鸭长得太丑了,所有的鸡、鸭都嘲笑他,排挤他,连他自己的兄弟姐妹也欺侮他,看不起他,最后连自己的妈妈也不得不劝他走远些。

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他被迫离家流浪,几经风险。在野鸭群中,他“尽可能对大家恭恭敬敬地行礼”,“只希望人家准许他躺在芦苇里面”,没有任何更多的企求。

雁对他虽然不错,但不料被猎人打死。丑小鸭死里逃生,来到一间农家小屋。他忍气吞声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不断受到鸡和猫的奚落排挤。

最后他不堪忍受,独自来到他心驰神往的大自然当中。秋天到了,丑小鸭看到一群南飞的幸福的天鹅,从此他再也无法忘记这些美丽的鸟儿。

冬天到了,天是那么冷,丑小鸭几乎被冻死在冰冷的湖边。

又是一个美丽的春天,他又看到了那些美丽的鸟儿。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丑小鸭抑制不住内心的向往,决定不顾生死飞向美丽的天鹅。

然而,这时水中映出的不再是那丑陋的灰色鸭子,而是一只美丽洁白的天鹅。

传统观点

丑小鸭一出生就伴随着别人的嘲弄和歧视,但在经历种种挫折、重重磨难之后,他终于变成了一只美丽的天鹅。这一童话的广泛流传和深刻的思想意义使得“丑小鸭”成为人们经常使用的一个文学典故,成为激励身处逆境的人们不断进取追求美好生活的典型形象。

只要不懈追求,努力进取,即使身处逆境,也终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命运其实没有轨迹,关键在于对美好境界、美好理想的追求,人生中的挫折和痛苦是不可避免的,要学会把它们踩在脚下。

每个人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梦想,只要学会树立生活目标,在自信、自强、自立中成长,通过拼搏就会真正的认识到自己原来也可以变成“白天鹅”,也可以像丑小鸭一样实现心中的梦想。

另类解读一

这是一堂课的尾声了,听听老师和孩子们精彩的讨论,从另一个角度解读“丑小鸭”的心路历程。

最后的焦点聚集在“天鹅蛋”上,一位同学说:“我觉得这篇课文中的丑小鸭并没有经过‘不屈的奋斗’,他并没有努力拼搏,很多时候他自暴自弃,只不过吃了很多的苦,感动了上天,所以把他变成了天鹅。”

另一个同学说:“课文后面说了,他原本就是一只天鹅蛋,说明不是上天可怜他才把他变成天鹅的嘛。”孩子们纷纷附和。

“对,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够变为天鹅!”

“天鹅就永远是天鹅,鸭子就只能是鸭子。”

“再说,自暴自弃也不可能感动上帝的嘛。”

“老师,我感觉丑小鸭本来就是一只天鹅,只不过他的演变过程曲折一点,困难一点。”一学生试图作一总结,“因为他生在养鸭场里,所以历经了更多的波折。”

“可是,为什么我们以前看过的丑小鸭好像就是在告诉我们他是通过努力,是靠着自己成为白天鹅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他注定要变成天鹅的!不管他努力不努力。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天鹅蛋嘛。”

“不对!他努力的,课文中不是说是冬天吗?如果他不努力,早就饿死在冬天了。死掉了他还怎么变成天鹅?”有人开始反驳。

“对,他努力熬过了所有困境。如果他不努力,他在没有变成天鹅之前就死了,天鹅小时候的样子与鸭子也没有多大差别。”

一个孩子突然来了灵感:“丑小鸭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他不是在冬天的时候冰死在野外吗?”

“是啊,丑小鸭还冻死过一次。这说明你即使努力了,但仍然可能会失败,也说明外人的帮助很重要。”老师在此补充说。

“外人的帮助?所以,这纯粹是个运气罢了,跟努力无关的。”一个学生抓住了老师的话头。

“外人的帮助可能是幸运,你的奋斗也可能遭遇失败。这一点问题值得探讨,却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们也许该把问题的焦点先集中一下,来讨论:是不是丑小鸭注定会变成白天鹅,不管他怎么做?”老师话音刚落,“一定会”、“不会”的声音就在下面吵开了锅。

一个女生大声地说:“如果丑小鸭不努力,就待在那里,他就变成一只家鹅,不可能再变成白天鹅了嘛。”

“老师,如果他不努力,就一辈子呆在鸭群里,那么他就根本不会飞翔,而且可能他连天鹅奇异的叫声都会失去,只会跟着鸭子叫‘嘎’,他其实也就成了一只形状大一点的鸭子。”她的“嘎”声引来了一片善意的笑声。

“你想这可能吗?天鹅的习性是基因决定的,它只会进化,怎么可能再退化呢?”男生反驳。

“大家知道狼孩的故事吧?动物在习性上的退化是可能的。”老师提醒道,“这里我再提示一个有关联的信息,大家知道安徒生的生平吗?谁已经读过《安徒生:阿拉丁的神灯》这篇文章?大家觉得这篇文章与《丑小鸭》有关系吗?有什么关系?”

“因为安徒生把自己比喻成了一只丑小鸭,他小的时候也是一只丑小鸭,受到别人的嘲讽。”有学生回答。

“他其实是把自己的亲身经历演化成一个动物的故事,写成了《丑小鸭》这篇童话。”有人再补充。

“哦,这种方法在我们学诗歌的时候学过,叫什么?对,象征。也就是说,我们刚才争来争去的那句话——哪句话?”老师问。

“当我还是一只丑小鸭的时候……”

“不对,是‘只要你是一只天鹅蛋,就算是生在养鸭场里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一句。”另一个孩子急切地打断。

“对啊,争来争去的这句话,我们却没有用象征的方法来看它。我们现在来想想,什么是‘天鹅蛋’?”老师将孩子们发散的思维集中至一个中心。

“天鹅生出来的蛋。”一个快嘴的同学喊,不知是捣乱还是真的这样想,他的回答招来了一片嘘声,大家用“哇”来笑他。但是几个小男生却帮着他的同伙强调:“就是‘天鹅’生的蛋。”

“我们再来看另外一句很重要的话——他感到太幸福了,但他一点也不骄傲,因为一颗好的心,是永远不会骄傲的。刚才我们说丑小鸭无非是一个象征,那么猫呀鸡呀狗呀大雁呀也无非都是一些象征,因此,我们不能把这些动物分成各种不同的种类。你看,这些动物说的都是同一种语言,因此可以把他们看成是人的象征,他们象征了人的不同性格和品质。我们其实可以反过来这样看:我们人类之中有哪些是天鹅,哪些是鸭子,哪些是为老太婆下蛋的母鸡。那么,天鹅与他们的不同之处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什么?——对,有人说‘高贵’,有人说‘优雅’,还有人说‘美丽’,我看‘高贵’可以代表天鹅的气质。现在我来问大家:哪一种心灵可以称之为‘高贵的心灵’?”

说到这里,老师在黑板的核心部分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天鹅蛋,在中间写上“高贵的心灵”。

“现在我们来重新演绎课文,根据课文的文章来分析,怎样才能算是拥有一颗‘高贵的心’?”

“对别人的成绩他不嫉妒,对自己的成功他不骄傲。”

“受到挫折不灰心,继续努力。”一个女生说。

“你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现在反对派众多,你得用课文中的语句来说明。否则有的又要有意见,他已经一再说丑小鸭并没有经过自己的努力。”老师提示。

于是她开始读课文:“冬天就很冷,非常的冷!小鸭不得不在水上游来游去,好使水面不至于完全冻结成冰……最后,他终于昏倒了。”

“对啊,如果小鸭不拼命地游动,那么等到农夫发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冻死了,变成了一只死鸭子了。”另一个女生抢着发言。

“对啊,因此,你可能会遭遇挫折甚至失败,但是,你绝对不能够放弃!也就是说,你只能自己拯救自己,才可能得到别人的帮助——这是丑小鸭告诉我们的。对吗?这样解读课文就对了。”老师将孩子们智慧的火花收集起来。

不料那个固执的小男生仍不买账:“这不过是幸运罢了,万一他一直不动,刚要结冰时农夫就过来了呢?或者说他已经冻死很久了农夫才过来呢?”

老师微笑着说:“对,我们讲到了运气,在生活中有没有运气?(学生:当然有!)但是运气会不会落到不去争取的人身上?对运气我们可以这样表述:可能你努力了,但是却没有得到运气的照顾;但运气不可能照顾一个没有努力的人。对一只不努力的鸭子而言,死亡对他来说是即使逃过了今天,也逃不过明天的。”……

“丑小鸭”的故事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生隐喻,渗透在各种文本及其他信息中,在尚未接触安徒生的原著前,“丑小鸭情结”早已经深入每一个孩子心里。上面摘选的是一位老师讲解《丑小鸭》的课堂实录。

老师告诉孩子们要像天鹅一样拥有一颗高贵的心灵,不卑不亢,不骄不馁,用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冯骥才说过,风儿可以吹飞一张大纸,却无法吹跑一只弱小的蝴蝶,因为生命的力量是不顺从。所以,无论你身为鸭子还是天鹅,无论你落入什么样的环境,都要相信自己,以坚强的意志和不懈的努力证明自己。

另类解读二

如果你不是一只天鹅蛋,怎么办呢?看看下面这篇摘选的文章,便能找到答案。

又到周末,大院里几个孩子照例在楼下热热闹闹地做游戏。男孩朦朦却从不参与同伴们的游戏。楼下的伙伴在那儿蹦蹦跳跳,他却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在家做作业,然后练琴、画画,无论父母在与不在。大人们都夸奖朦朦的懂事,佩服朦朦的父母教子有方。连我这个做老师的也禁不住好奇:“朦朦,看到伙伴们在快乐地游戏,你不想去参加吗?”“想。我也想像他们那样去玩游戏。但是,妈妈告诉我,我是一只丑小鸭,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成为一只真正的天鹅。”哦,原来是朦朦的父母把一个天鹅的梦想植入他的心灵,这个渴望做天鹅的孩子,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玩心童趣,去经历丑小鸭的磨炼和努力,以迎接苦尽甘来、生命辉煌和美丽的那一刻。

《丑小鸭》是一个关于成长的寓言,这是一个朝着理想奋进的故事,它象征着成长的过程。它告诉我们: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只丑小鸭,正所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做人必须经受种种磨难,必须志存高远,超越平庸,超越原始粗糙的从前,这样,生命才能在蜕变中放射出耀眼的光华。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要你是一个天鹅蛋,只要你肯付出努力,哪怕生在养鸭场也没有关系。然而,正如动物界有丑小鸭也有白天鹅一样,人在资质上也存在着差异。那种无视人的差异,以为只要经过后天的努力,每个“丑小鸭”都可以出落成一只只美丽的白天鹅,只是出于一种给人激励的“善意的谎言”。

假如你不是一只天鹅蛋,而是一只真正的“丑小鸭”,那么,你所经历的种种苦难和努力,只能使“丑小鸭”成为一位“鸭群”中的出类拔萃者,而绝没有变成天鹅的可能。所以,孩子,不要因为童话美丽的诠释而产生出一种成长的幻觉,不要用一种美丽的期待替代本应付出的努力,也不要以为只要付出努力就能登上世界上任何一座高峰。生活不会有童话的完美结局,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笑傲考场的英雄,都能成为科学家,成为院士,成为诺贝尔奖获得者。如果落入童话的“虚幻”之中,就可能会让严峻的现实击碎自己那玫瑰色的“天鹅梦”。所以,你应该学会找到一条最适宜于自身发展的道路,做个昂起头来走路的孩子,做一只快乐的优秀的丑小鸭。

这段文字是一位老师在解读童话误区时的感悟,老师告诉孩子们一个深刻的道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走上金字塔的顶尖,沉迷在自己的“天鹅梦”中,不如踏踏实实地做快乐的自己。

是海鸥,不是笨鸟

——解读《笨鸟先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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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剧作家关汉卿在《陈母教子》的第一折中写道:“我和你有个比喻,我似那灵禽在后,你这等笨鸟先飞。”

“笨鸟先飞”其实是勤能补拙的另一种诠释。曾国藩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他幼时的天赋却不高。一日,在家读书,一篇文章重复了许多遍,还在诵读,因为,他还没能背下来。那天,恰逢家中来了一个贼,潜伏在他书房的屋檐下,希望等这读书人睡觉之后捞点好处。可是等啊等,就是不见他休息,只是反复地诵读那篇文章,以求背诵。贼人大怒,跳出来说:“这种水平读什么书?”然后将那文章背诵一遍,扬长而去!贼人是很聪明,至少比曾先生要聪明,但他却还是一个贼,而曾国藩却成为历史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传统观点

许多家长都给孩子讲过《笨鸟先飞》的故事,告诉孩子:行动笨拙的鸟儿应该先飞。还有一则笑话,爸爸教育睡懒觉的儿子:“知道吗?只有早起的鸟才能捉到虫子吃!”儿子揉揉眼睛,翻了个身,说:“所以,虫子才不早起。”

笑过之后,只能惋惜家长的良苦用心了。

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其实“笨鸟先飞”指的是一种精神,并不是说只有笨的人才需要比别人先行一步,同一段人生旅程中,先出发的人肯定比后来者多得到一些机会。

另类解读

其实,“笨鸟先飞”这个词语有时不应该告诉孩子,因为他们绝不是“笨鸟”。与其将孩子定位在“笨鸟”上,以督促其先飞,不如给出另一种激励的方式。

下面这个故事便是对《笨鸟先飞》的另类演绎,其实这样的解释才是孩子们要的。

有个孩子对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的同桌想考第一一下子就考了第一,而自己想考第一却才考了全班第二十一名?回家后他问道:“妈妈,我是不是比别人笨?我觉得我和他一样听老师的话,一样认真地做作业,可是,为什么我总比他落后?”妈妈听了儿子的话,感觉到儿子开始有自尊心了,而这种自尊心正在被学校的排名伤害着。她望着儿子,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该怎样回答。

又一次考试后,孩子考了第十七名,而他的同桌还是第一名。回家后,儿子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她真想说,人的智力确实有三六九等,考第一的人,脑子就是比一般人的灵。然而这样的回答,难道是孩子真想知道的答案吗?她庆幸自己没说出口。应该怎样回答儿子的问题呢?有几次,她真想重复那几句被上万个父母重复了上万次的话——你太贪玩了;你在学习上还不够勤奋;和别人比起来还不够努力……以此来搪塞儿子。然而,像她儿子这样脑袋不够聪明,在班上成绩不甚突出的孩子,平时活得还不够辛苦吗?所以她没有那么做,她想为儿子的问题找到一个完美的答案。

儿子小学毕业了,虽然他比过去更加刻苦,但依然没赶上他的同桌,不过与过去相比,他的成绩一直在提高。为了对儿子的进步表示赞赏,她带他去看了一次大海。就是在这次旅行中,这位母亲回答了儿子的问题。现在这位儿子再也不担心自己的名次了,也再没有人追问他小学时成绩排第几名,因为去年他已经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清华。寒假归来时,母校请他给同学及家长们做一个报告。其中他讲了小时候的一段经历:

“我和母亲坐在沙滩上,她指着前面对我说,你看那些在海边争食的鸟儿,当海浪打来的时候,小灰雀总能迅速地起飞,它们拍打两三下翅膀就升入了天空;而海鸥总显得非常笨拙,它们从沙滩飞入天空总要很长时间,然而,真正能飞越大海横过大洋的还是它们。”

这个报告使很多母亲流下了眼泪,其中包括他自己的母亲。

每一个孩子都应该记住:自己绝不是“笨小孩”,也不是那只先飞的“笨鸟”而是一只起飞时略显笨拙的“海鸥”,虽然不像灰雀那般灵敏,但却可以经受得起更大的考验。

不是灵禽没关系,鸿鹄才是最伟大的飞行家,真正能飞越大海横过大洋的是它们。

给纯真保留最后一片天堂

——解读《渔夫与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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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老头儿和他的老太婆,住在蓝色的大海边,他们住在一所破旧的泥棚里,整整有三十又三年,老头儿撤网打鱼,老太婆纺纱结线。

有一次老头儿向大海撒下鱼网,拖上来的只是些水藻。接着他又撒了一网,拖上来的是一些海草。第三次他撒下鱼网,却网到一条鱼儿,不是一条平常的鱼——是条金鱼。金鱼竟苦苦哀求起来!她跟人一样开口讲:“放了我吧,老爷爷,把我放回海里去吧,我给你贵重的报酬:为了赎身,你要什么我都依。”

老头儿吃了一惊,心里有点害怕:他打鱼打了三十三年,从来没有听说过鱼会讲话。他把金鱼放回大海,还对她说了几句亲切的话:“金鱼,上帝保佑!我不要你的报偿,你游到蓝蓝的大海去吧,在那里自由自在地游吧。”

老头儿回到老太婆跟前,告诉她这桩天大的奇事。不料,老太婆指着老头儿就骂:“你这傻瓜,真是个老糊涂!不敢拿金鱼的报酬!哪怕要只木盆也好,我们那只已经破得不成样啦。”

于是老头儿走向蓝色的大海,看到大海微微起着波澜。老头儿就对金鱼叫唤,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你要什么呀,老爷爷?”老头儿向她行个礼回答:“行行好吧,鱼娘娘,我的老太婆把我大骂一顿,不让我这老头儿安宁。她要一只新的木盆,我们那只已经破得不能再用。”金鱼回答说:“别难受,去吧,上帝保佑你。你们马上会有一只新木盆。”老头儿回到老太婆那儿,老大婆果然有了一只新木盆。老太婆却骂得更厉害“你这傻爪,真是个老糊涂!真是个老笨蛋,你只要了只木盆。木盆能值几个钱?滚回去,老笨蛋,再到金鱼那儿去,对她行个礼,向她要座木房子。”

得到了木房子之后老太婆还是不满足,她做了贵妇人,做了自由自在的女皇,最后妄想成为海上的女霸王。金鱼没有满足她的贪欲,等老头儿回家后发现,他前面依旧是那间破泥棚,老太婆坐在门槛上,面前还是那只破木盆。金鱼收回了一切,一切回到了从前。

传统观点

俄罗斯最著名的诗人普希金以叙事诗的方式写成了这则童话故事,告诫人们:贪得无厌的人,最终将会一无所有。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有着贪婪的本性,有所追求,不愿满足,不想停留在已有的成果上,只不过,有的人将自己的欲望控制在了合理的限度内,有的人却因为目标过限、欲望过贪而失败。

另类解读一

什么是合理目标的最高限度,考验着每个人的智慧。

渔夫救了金鱼却一无所求,是应该被称道的;老太婆最初对生活有所要求,也是符合人的本性的。然而,当这种索取最终因为超出了合理界限而前功尽弃时,便是人性的悲哀了。人类社会的一大法则就是,任何行为都不能超过合理的界限。有时多迈出一步,就是无底深渊。

在蔚蓝的大海边,有个老渔夫和一个老太婆,他们住在一个破旧的小木棚里。整整过了三十又三年,每天老渔夫出海打鱼,老太婆在家里纺线。

这天老渔夫打了一天的鱼,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当他满怀希望把最后一网拖起来时,发现网里躺着一条小金鱼,这条小金鱼突然说起话来:“老爹爹,求求你把我放回大海里吧!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老渔夫惊奇极了,三十又三年的打鱼生涯中,他可是第一次发现会说话的金鱼啊。

老渔夫什么都听老太婆的,现在发现了这样一条会说话的金鱼,他可不敢自作主张将她放回大海里去,怎么说也得回家和老太婆商量一下。

老渔夫在海里舀了一罐水,把金鱼带回了家。老太婆一听这金鱼会说话,她急忙从纺车上走下来,把罐子里的金鱼瞧了又瞧,将信将疑地对金鱼说:“你真的会说话吗?说一句给我老婆婆听听!”

金鱼在罐子里又一次哀求:“老婆婆,求求你把我放回大海里吧!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老太婆喜出望外,对老渔夫说:“太好了,我们要发财了!”

老渔夫问:“这么说,你真的打算将金鱼放进大海里吗?”

老太婆点着老渔夫的鼻子说:“你这个傻瓜,一条弱不禁风的金鱼的话你也信吗,她要真有那么大能耐,能被你网到吗?”

老渔夫连连点头:“老婆,你说得也是,但是你将如何处置这条金鱼呢?”

老太婆诡秘一笑:“我自有妙计。”

第二天,市内的繁华地段,老渔夫与老太婆扯起了一个大帐篷,上面打着醒目的广告:“看稀奇看古怪,看会说人话的金鱼,门票50元每位。”

来看金鱼的人可真不少,从上午9点到晚上10点,老太婆共卖出门票2000余张,第一天就净赚10万元。最让老太婆满意的是,这金鱼的表演还真“配合”,看到这么多人来看她,她可“表演”上劲了,过几分钟就向大家哀求:“先生们,女士们,求求你们啦,如果你们谁把我买下,放回大海里吧!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那些看金鱼的观众议论纷纷,谁都不肯相信金鱼的话,他们说:“肯定是那个老太婆教她的,是个圈套,引我们上当呢!”

第二天,看金鱼的人更多了,可怜的金鱼又是声嘶力竭哀求了一整天:“先生们,女士们,我以整个大海家族的人格担保,我们绝对是讲诚信的,只要你们有谁把我放回大海,我将好好报答你们!”

很可惜,依然没有人相信她,倒是老渔夫两口子数钞票数得眉开眼笑。

到了第三天,可怜的金鱼终于绝望了,她总算明白人类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了,她决定缄口不言,也不指望谁来搭救自己了。

她不说话,前来看金鱼的人要求退票,老太婆恼羞成怒,对金鱼咆哮威胁:“小东西,你再不开口,我就把你喂猫!”金鱼现在总算看明白了,这些来看她的人就是冲着自己的哀求来的,如果她将沉默进行到底,让自己失去利用的价值,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于是,她坚持不说话。果然,到了第五天,老太婆终于沉不住气了,她决定将这只不会说话的金鱼进行拍卖。

拍卖会上,拍卖师举起手中的小锤子,扫视着台下的竞拍者们:“这只曾经说过话的金鱼,现在的起拍价是10元,有意者请出价!10元第1次!”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可是她现在不会说话了呀,10元都不值!”

没有人举手。这时候,玻璃缸中的金鱼真想开口说话呀,她想只要她一开口,她的身价将会飙升,但是她的命运也许会更凄惨。于是她仍然保持了沉默。

就在拍卖师即将宣布拍卖取消时,一只稚嫩的小手举起来,一位竞拍者带来的小孩用自己积攒的零花钱买下了金鱼。

这时候金鱼再也忍不住了,她感激地对小孩说:“小朋友,感谢你收留我,快把我放回大海里去吧,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啊!”

“金鱼说话了!金鱼又说话了!”拍卖厅沸腾了,人们强烈要求小孩重新拍卖这条金鱼,有人甚至开出天价,只要小孩一转手,他就可成为千万富翁。

小孩的父亲也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将这条金鱼卖给那些有钱人。

小孩牢牢地捧着金鱼缸,执意要把金鱼放进大海。父亲恼怒不已,眼看到手的财富要溜,他和儿子争夺起来,金鱼缸摔在地上,金鱼在地上蹦跳,人们都动手去抢,现场一片混乱,可怜的金鱼,几经转手,最终被捏成了肉酱。

(陈雄)

贪得无厌的后果便是一无所得,这篇改写的《渔夫和金鱼》同样秉承了原著精髓,以全新的情节勾勒出贪婪可憎的众生相,描绘了被掳掠者的悲哀。时代变化,不变的却是人性的贪婪,这不能不说是人类的悲哀,所幸,故事中还有仅存的一丝纯真与善良。童心永远是最美的金子,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成为故事中善良的孩子。

另类解读二

柯云路在《童话人格》一书中则从家庭、夫妻、亲子关系上对《渔夫和金鱼》进行了另一个层面的解读。

渔夫象征着一个懦弱无能、顺从辛劳、对妻子有所亏欠的男人,老太婆则象征着一个专横霸道、贪婪强悍、颐指气使的妻子,小金鱼象征着总是努力在为父母们做着什么,希望获得父母的满意的儿子。

在这种失衡的家庭关系中,丈夫无法承担起作为一家之主的责任,同时也丧失了男人在家庭中应有的尊严,妻子在家庭中居于主导,因为丈夫的亏欠与懦弱,不但向社会甚至向儿子索取男人应该获得的东西,还变本加厉的索取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并将一切视作理所当然。

《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其实是一个男人的心灵反射,一个像渔夫这样亏欠了女人又被女人欺凌的懦弱男人用《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实现了内心潜在的愿望。用不断满足妻子的索取补偿了对家庭的亏欠心理,又用批判女人的贪心使倍受欺凌的心得到舒缓,最后,用同归穷困、相依为命的结局表现了对妻子的宽谅。

这种解读将家庭关系做了一定的梳理,无论是懦弱的、亏欠妻子的丈夫,还是对家庭不满、怨天尤人、贪得无厌的妻子,抑或是在勉为其难中尽全力补偿父母的儿子,每个人都有其人格上的缺陷。现在的人们生活巨大的社会压力下,家庭、工作中有着各种冲突和矛盾,《渔夫和金鱼》的故事,也能够让人们引以为戒,平衡自己的心态与人格,不要在欲望与现实冲突中迷失了自我。

好孩子不会被遗忘

——解读《善恶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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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一句俗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传统观点

这是千百年来中国人最推崇的信念,从道德层面上讲,也的确起到了一定抑恶扬善的作用。然而,许多人心底都有个深深的疑问:如果真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么天下怎么可能还有坏人呢?尤其当自己或身边的人遭遇不公时,对“善恶有报”的质疑便更大了。

好人倍受欺凌,正义无处伸张;坏人耀武扬威,气焰嚣张。善良的人挣扎在社会的底层,作恶的人却锦衣玉食地逍遥法外,面对这种无奈的现象,人们通常偷偷感慨:“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另类解读

许多孩子面对一些不公正的事时总会对此产生疑问:“好人为什么得不到回报,坏人为什么得不到报应?”对于大人们来说,这是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也是孩子们纯洁心灵中无法理解的疑问。

面对社会中的不公平现象,大人通常无奈地摇摇头,孩子却常常一脸疑惑。然而,有一种解读能够告诉孩子这句话的对错。

1963年,一位名叫玛莉·班尼的美国小女孩曾写信给《芝加哥先驱论坛报》,因为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她帮妈妈把烤好的甜饼送到餐桌上,得到的只是一句“好孩子”的夸奖,而那个什么都不干,只知捣蛋的戴维(她的弟弟)得到的却是一个甜饼。她想问一问无所不知的西勒·库斯特先生,上帝真的是公平的吗?为什么她在家和学校常看到一些像她这样的好孩子被上帝遗忘了呢?

西勒·库斯特是《芝加哥先驱论坛报》儿童版“你说我说”栏目的主持人,十多年来,孩子们有关“上帝为什么不奖赏好人,为什么不惩罚坏人”之类的来信,他收到不下千封。每当拆阅这样的信件,他心里就非常沉重,因为他不知该怎样回答这些问题。

正当他对玛莉小姑娘的来信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位朋友邀请他参加婚礼。也许他一生都该感谢这次婚礼,因为就是在这次婚礼上,他找到了答案,并且这个答案让他一夜之间名扬天下。

西勒·库斯特是这样回忆那场婚礼的:牧师主持完订婚仪式,新娘和新郎互赠戒指,也许是他们正沉浸在幸福之中,也许是两人过于激动。总之,在他们互赠戒指时,两人都阴差阳错地把戒指戴在了对方的左手上。牧师看到这一情节,幽了一默:“右手已经够完美的了,我想你们最好还是用它来装扮左手吧。”

西勒·库斯特说,正是牧师的这一幽默,让他茅塞顿开。右手成为右手,本身就非常完美了,是没有必要把饰物再戴在右手上了。同样,那些有德的人,之所以常常被忽略,不就是因为他们已经非常完美了?后来,西勒·库斯特得出结论,上帝让右手成其为右手,就是对右手的最高奖赏,同理,上帝让善人成为善人,也就是对善人的最高奖赏。

西勒·库斯特发现这一真理后,兴奋不已,他以《上帝让你成为一个好孩子,就是对你的最高奖赏》为题,立即给玛莉·班尼回了一封信,这封信在《芝加哥先驱论坛报》刊登之后,在不长的时间内,被美国及欧洲1000多家报刊转载,并且每年的儿童节,他们都要重新刊载一次。

读过这则故事,你找到“善恶终有偿”的答案了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许多孩子,甚至大人都曾经对恶人迟迟得不到报应感到迷惑不解。其实他们立即就得到了报应,因为让恶人成为恶人就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

伊索寓言中写道:善被恶赶回了天上,善于是问宙斯,怎样才能返回人间。宙斯说,不要同恶一起去,你们一个一个地去访问人间吧。恶与人很近,所以接连不断地去找他们。善因为再次从天上下来,所以来得慢些。世界上有许多事能够说明“善恶有报”这个道理,然而,世界上也有许多事暂时偏离了真理的轨道。孩子是天真无邪的,当他们遇到这些“不美好,不公平”时,他们的小脑瓜中便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疑问。“好孩子被遗忘了,坏孩子却能得到更多,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

孩子们还小,或许无法理解“时间会证明一切”,但是,你可以让他们相信:“世界是公平的,恶人其实已经得到了报应,因为让恶人成为恶人便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有时,看似只是在为孩子们解释,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解释。

孩子应该如何长大

——解读《哪咤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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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塘关总兵李靖的夫人怀胎三年零六个月后,生下一个肉球。忽然光芒四射,从中跳出一个男孩。虽然府中上下对聪敏灵俐的小哪咤都非常喜欢,李靖却认为此子不祥而闷闷不乐,一位名叫太乙真人的道长却来贺喜,为孩儿取名哪吒,收为徒弟,并赠他两件宝物:乾坤圈和浑天绫。

哪吒七岁,天旱地裂,东海龙王滴水不降,还命夜叉去海边强抢童男童女做祭品。哪吒见义勇为,用乾坤圈打伤夜叉,又杀了前来增援的龙王之子敖丙,并抽了龙筋为父亲做了条腰带。

龙王去天宫告状,途中又被哪吒打得半死。于是,东海龙王请来三位兄弟,共商报复之计。次日,四海龙王带领水兵水将兴风作浪,水淹陈塘关,要李靖交出哪吒才肯收兵。哪吒想要反击,遭到李靖的阻拦,并收去哪吒的两件法宝。哪吒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挺身而出,悲愤自刎。

哪咤的一点灵魂飘向恩师太乙真人洞府,太乙真人借莲花与鲜藕为身躯,使哪吒还魂再世。复生后的哪吒手持火尖枪、脚踏风火轮,大闹龙宫,战败龙王,为民除害。

传统观点

这是在《封神演义》基础上改编后的《哪吒闹海》的动画片的故事梗概,改编过后,黑白善恶更加分明,更适合作为一则给孩子们看的神话故事。

如果仅仅断章取义地从原著中截取出这一段“哪吒闹海”的片断,恐怕就会在孩子心中映出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粗暴蛮横的哪吒形象。

说到这里,便不由想到了我们究竟希望孩子能够从故事中学到什么?

另类解读一

听听下面这位家长的心声,你或许能够得到一些启示。

女儿在美国出生,自幼上幼儿园,讲英语,听美国孩子听的故事。如今3岁了,我们做父母的,总希望她能够保持讲中文,学一点中国文化的东西。于是,请国内的亲友寄来许多中文的儿童读物,什么《西游记》呀,《哪吒闹海》呀,等等,都是些传统故事,应是很有中国文化的特色了。孩子看惯了英文的读物,一见这些风格不同的中文书,新鲜得不得了,一天到晚缠着妈妈:“讲书!讲书!”然而真给她讲起来,却发现讲不下去。

比如上来先看的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先是见白骨精变成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孙悟空上来不由分说,一棍子打死。女儿哪里见过这场面,忙问妈妈:“他为什么打小姐姐呀?小姐姐怎么啦?”她一边说,小手还一边指着被打死在地上的“小姐姐”。一会儿,白骨精又变成一个来找女儿的老奶奶,孙悟空立即又一棍子将她打死。女儿又问:“他怎么打老奶奶呀?”下面几页,白骨精变成了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结局当然还是死于金箍棒下,女儿大惑不解地问,大人满头大汗地给她解释。但不管你怎么解释,你无法向她说明为什么可以打人,为什么要使用暴力。“哪吒闹海”就更出圈儿了。小哪吒刚刚生下来不久,形象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他跑到海里玩耍,搅得海水不静,东海龙王派自己的两个儿子来看个究竟。谁知见了哪吒话不投机,哪吒一下子把他们全打死了,而他的样子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看到这里,我恨不得把女儿的眼睛给捂上。

孩子们在幼儿园里,互相之间为了个玩具常常冲突,老师总是借机教育他们,要分享你们的东西,要征得对方的同意,要通过谈话解决纠纷,不能容许有一点暴力。而我们的书,对这种无缘无故的暴力行为不是谴责,反而为之叫好:看小哪吒多有本事!孩子上这里的幼儿园,无论如何是接触不到这些东西的。在美国,不仅是三四岁的小孩子,即使在大一点的孩子的教育读物中,也没有这些。老师带着孩子观察动物、昆虫,培养他们热爱生命的价值。在三四岁时,这些孩子不用说见不得打死人,就连打死动物的场面也没见过。

我们这一代人,当年是看“三打白骨精”的故事长大的,我们从小被灌输的是“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儿”、“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人教我们怎么去骗人,但在我们的世界里,别人要随时来骗我们、害我们。我们对人要像孙悟空一样坚决地、不留情地“斗争”。再看看其他的故事,什么“东郭先生与狼”呀,什么“农夫与蛇”呀,所宣扬的价值,无非是如何警惕他人,如何不能心慈手软。曹操当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残酷名言,令世人不寒而栗。但是我们的文化从小对孩子灌输的,是否也是类似的价值呢?

对于儿童而言,美国是个很危险的社会,在某种程度上比中国还危险。但是人家从小教育孩子,重点还是教孩子如何信任别人,如何尊重别人,如何珍惜生命。记得“史学之父”希罗多德在他记述“希波战争”的“历史”中,谈及波斯的专制君王在征讨希腊城邦联盟前讲的一段话:“那些希腊人非常愚蠢。他们跑到市场上,一起发誓说‘我们彼此信任’,然后就做起生意来,对这样一句空话还挺当真!”他所指的,主要是雅典这样的民主城邦中的事情。在他看来,这些人头脑简单,轻信他人,所以很容易征服。谁知最后他那数倍于人的远征军被小小的希腊城邦联盟彻底毁灭。

《历史的终结》一书的作者福山,曾写过一本《信任》,称西方文明及日本的成功在于其社会中有信任感。无论对这一理论如何评价,我们不能不承认,我们从小对孩子灌输的,还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信条。难道我们还要坐视我们的孩子读这些东西长大吗?难道我们不该对我们的文化有所反省吗?

(薛涌)

这是一篇美籍华人所写的杂文,再一次提及了中西方教育与文化的差异,给人以深刻的反思。读过回味,不由想起另一位家长在教育孩子在给孩子讲《狼和小羊》的寓言时,假设孩子是狼,本想让孩子换位思考,培养孩子对坏人的防范心理和懂得坏人使坏的方式,然而,孩子一句话便让父亲哑口无言。“我才不当大灰狼,大灰狼是坏蛋,我才不当。要当你自己当。”

一位年迈的北美切罗基人教导年幼的孙子们人生真谛。他说:“在我内心深处,一直在进行着一场鏖战。交战是在两只狼之间展开的。一只狼是恶的——它代表恐惧、生气、悲伤、悔恨、贪婪、傲慢、自怜、怨恨、自卑、谎言、妄自尊大、高傲、自私和不忠。另外一只狼是善的——它代表喜悦、和平、爱、希望、承担责任、宁静、谦逊、仁慈、宽容、友谊、同情、慷慨、真理和忠贞。同样,交战也发生在你们的内心深处,在所有人内心深处。”听完他的话,孩子们静默不语,若有所思。过了片刻,其中一个孩子问:“那么,哪一只狼能获胜呢?”饱经世事的老者回答道:“你喂给它食物的那只。”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场善与恶的交战,最终的胜负由自己决定。

孩子们心中强烈的思想只是“要当好人”,而往往一些教育方法和故事,却混淆了童心中善恶美丑的界限。正如纪伯伦在《孩子》中所说,教育孩子时:“你们可以把你们的爱给予他们,却不能给予思想,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因为他们的灵魂栖息于明日之星,那是你们在梦中也无法造访的地方。你们可以努力造就他们,但是不可企图让他们像你……”

另类解读二

对于神话故事的理解,孩子的眼光和大人的讲解或许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现在许多连环画中只是用简单、鲜明的图案来说明一个故事,来龙去脉都十分模糊,只有结果,没有前因,画面告诉孩子的只是一种简单的行为方式,其实,这不是我们需要的。正如同一个故事的两个不同版本,你从中读出的含义迥然不同,父母应该清楚地知道年幼的心灵需要的是什么?

一个印度动物园主带着他的家人和动物,搭乘一艘日本货船移居加拿大,不幸海上遇险,货船沉没,最后只剩下两个幸存者,一个是园主的16岁的儿子帕特尔,另一个是一只名叫帕克的孟加拉虎,人虎共处于一只小救生艇,在无边的大海上漂流了227天。

这的确是一个奇特的故事。海上生存已是难事,况且还要对付那头老虎。然而,恰恰是这头老虎,成了让帕特尔活下来的救星。

失事之初,帕克的确是帕特尔面临的头等难题。一开始船上剩有四只动物,鬣狗吃了斑马和猩猩,老虎又吃了鬣狗,下一个该轮到帕特尔了。因此,他一心盘算如何杀死老虎。但帕克在饱食之后的表现使他改变了主意。它专注地看着他,发出哼哼声。作为动物园主的儿子,耳濡目染的经验使他理解了这种友好的表示,做出了驯服它的决定。驯虎的关键是保证其饮食,这使他有大量的事情要做,忙于钓鱼、捕杀海龟、使用海水淡化器等。忙碌使他免于精神崩溃。如果没有帕克,他将独自面对绝望,那是比老虎更可怕的敌人。

可是,不要以为我们看到了一个人兽相爱的浪漫童话,结束的场景无情地粉碎了这个错觉。船终于漂到了大陆,帕克跃到岸上,径直走向丛林,没有看帕特尔一眼。它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丛林,然后,向前走去,永远从帕特尔的生活中消失了。

其实,帕克始终是一头猛兽,最后仍如此,产生错觉的是我们,还有帕特尔。他哭了,无法理解在经历了漫长的共患难之后,帕克怎么能如此无所谓地离他而去。

故事到此已经结束,但更大的意外在后面。日本人来调查货船失事的经过,帕特尔给了另一个版本:沉船之后,幸存者是四个人,除他之外,还有他母亲、一个厨师、一个水手,并没有动物。饥饿驱使厨师杀食了水手和他母亲,既然只有他活下来了,显然他又杀食了厨师。那么,看来动物的故事是他编造出来以掩盖可怕的真相的,其实鬣狗是厨师,斑马是水手,猩猩是他母亲,而老虎就是他自己。

哪一个版本是真的?帕特尔问调查员:“哪一个故事更好?”调查员答:“有动物的故事更好。”帕特尔说:“谢谢!和上帝的意见一致。”讲述这个故事的印度老人曾说:“我有一个故事,它能让你相信上帝。”听完了故事,我们相信上帝了吗?在极端残酷的生存斗争中,人成了赤裸裸的动物。可是,上帝不喜欢这样,他把人性的故事给了我们。我们需要这个故事,当然不只是为了掩饰我们的兽性,更是为了对我们的人性怀有信心。

(周国平)

现实不是童话,孩子总会怀疑为什么书中讲的和现实中看到的不一样,我们应该如何向孩子解释这个真实而复杂的世界?孩子的真实与社会的现实,有时让大人也陷入迷茫之中,究竟应该如何真实而真诚地面对现实的一切?

无论何时的社会,无论什么地方,总是有好有坏,有善有恶,关键是你选择什么。繁华大道,乞讨者众,这里乞丐的生存产业链黑幕刚刚被媒体披露。孩子问:“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些零钱?”给,还是不给?难题是:教孩子仁慈,还是识别欺骗?

上帝把人性的故事给我们,对于孩子来说,仍应存留心中最初的纯真;对于大人来说,应该让孩子学会识别欺骗,但更应让孩子懂得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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