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阿花坐在石径出口处,脚悬空,茫然地望着一个方向,月华把她的身影拉得长而朦胧。
另一边暗主听到下属禀报完阿花的下落,邪肆笑意爬满脸上。桑陌是说保阿花的命,可没说不要对阿花施加恐吓和心理创伤。
阿花这个人的确和桑陌所说一般,虽然武功高强,却似乎经验不足。徒有能力却运用得并不如何熟练,在有的时候就很吃亏。就好像在禁地外,阿花会被声音震得几乎倒地。想到阿花被震得东倒西歪的样子,暗主竟不由地笑出一声。
而那个被替换的影人,当晚他就已经找到,只是中了些迷药而已,并无问题。值得注意的是,阿花明知道有被戳穿的危险,却还要留人性命。这说明她非常的注重人命,也许就是所谓的医者父母心?
呵,不管理由是什么,一条人命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想来对她的震动会很大。想想,即使是要保她性命,可阿花毕竟还是祭天宫的人,不施加些手段又怎么能让她乖乖的呢。
不然,不得把凤翔九天给闹翻了天?
静谧晚风的凉意拂去一些心头恐慌,以及看着生命逝去时的那份心痛。阿花知道自己是21世纪的人,难免受不了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可是心底的这份感觉似乎又更重一点,闷闷地沉沉地,感觉无限的悲痛。
阿花不知道这是因为那人的死和自己有关还是因为什么,总之她大受打击。
心力憔悴地一直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直到月上中天,夜已过半。
疼痛中想着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半年的光景,恍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是来自未来的人,从心理上说,对这里难免会没有归属感。
因为没有归属感,所以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她从来没想过要拒绝。因为对于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她来说,别人说的话成了她唯一可以走下去的道路。
所以她现在在这里,而尉迟珩在禁地,还有人因为她的闯入而死了。
这情况,真的糟糕透了!
无力倒在石壁上,闭上眼眸之时终究是流下一行清泪。
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又是一阵清风飘摇,却有些不平常,这种感觉和冥狱血池时的感觉很像,就好像是有人飞掠到她的面前。
意识到这点,阿花立马抬手抹去脸上泪色痕迹,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是睁开了眼睛。
本来她的出现应该是意外的,可阿花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多少意外的感觉。
花魁正拿了衣裳要替她盖上,看到阿花撑开了清明的眸子,似乎看到她来也没有半分惊讶。花魁不由有些奇了:“你知道是我?”
阿花苍白着一张小脸,摇了摇头,坐直后推手谢绝了她的衣裳,然后依旧那样坐着望着天外天,神色依旧地茫然而无措。
花魁也坐在一旁,神色却是无谓至极,只披上了那件衣裳,晚风勾勒着她完美的姿态。
“放心吧,明天,什么都会结束。”花魁的声音,透着一丝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