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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逃课

还不到下午四点,离放学的时间差了将近两个小时。他们吃力地攀上一个大大的斜坡,侧起耳朵来听听,已没有了那些声音——那声音像一片麻雀,叽叽喳喳。林子里一片寂静,由于中午下过一场小雨,所以叶子下面的地方还没干透,泛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儿,夹杂着一股浓郁的青草味道。他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感到了一种很彻底的放松。到林子里飞着许多蜻蜓,树干上有知了在叫,是那种懒拉巴叽的叫法儿。而树根下的草丛里长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蘑菇,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年龄最大的王东说:“喂伙计,这是多么好呀!”王东从短裤内掏出老二来,冲着一棵树撒下一泡尿,一边嘟哝:“嗯,还有这儿……今天它妈算痛快了。”那两人就笑。他们知道王东指的是什么。

他们知道王东昨天在课堂上憋不住尿湿了裤子,惹得全班好一阵轰堂大笑。王东栽了面子,回家后还挨了父亲一顿拳脚。今天上学时人们看到他老是下意识地捂一捂右边的那只眼睛,那只眼睛外部有些发黑。据他的解释是:

“我昨晚遗精了,没有睡好的啦!”

他的同学听后哈哈大笑。又奇怪他既然是遗精了,怎么会一只眼睛黑,另一只眼睛却不黑。奇了怪了,他们说。他们其实知道他是挨了揍,只是不好意思将事情挑明。他们知道王东经常挨揍,他那个在一家小煤矿当工人的父亲喝多了酒就要揍他一顿。揍完了,他的父亲就去睡觉。“奇了怪了。”他们研究他的眼睛。王东读过不少关于生理常识之类的闲书,懂得一些男女之事。就很内行地说:“这不奇怪,”他说。“这是遗的一只睾丸里的精。”

他用手指指下面:“大家注意,正是右边这只。”

“所以右眼黑左眼不黑。”

王东痛快地撒完了尿以后,向他的朋友提出一个问题:“你们说,女生好,还是男生好?”

二人挠头,不知何意。他们怕答错了,那样他会不高兴。王东说:“你们它妈的倒是说话呀。”声音里有了一丝严厉。二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都在鼓励对方先开口。最后,向阳抗不过李小伟,张口说道:“男生好。”王东面露不悦之色:“男生好?你怎么会说男生好?”

“因为,因为我们是男生。”向阳脸红了。

“屁。”王东道。

“屁。”李小伟附和道。

“女生有同情心。”王东说。

“对,女生有同情心。”李小伟说。

“我昨天尿了裤子,男生笑,女生低头。”王东说。

“对,女生低头。”李小伟说。

向阳不吱声了,狠狠地白了李小伟一眼。心想你昨天笑得最厉害,咱们同桌,我明明看见你笑弯了腰。现在却充好人。在他们三个人当中,向阳年龄最小。向阳是那种斯斯文文的男孩子,身材瘦得像一根豆牙菜,白净的面孔上架一副宽边近视眼镜,这使他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他学习不错,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这一切应该归功于严厉的家教。有一点应当说明的是,他今天是头一次逃课,有点被迫的性质。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两个小时之后,他才感到了逃课是那么好玩那么刺激,才明白了王东和李小伟经常逃课的原因。

“真它妈带劲儿”,向阳第一次骂了一句脏话。他想,骂脏话真它妈带劲儿。

那一天,他们在林子里捉了许多知了,还采了许多的蘑菇,然后折一些松树枝,把它们用火燃着了烧吃。松树枝先是冒出一些白白的烟雾,紧接着发出了噼噼叭叭的声音,一股好闻的树脂的清香味充满了鼻孔,把鼻子弄得痒痒的。这是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天色渐渐黑下来,他们都没有回家的意思。晚风吹动着林中的枝叶,树林发出了阵阵喧哗或者低语。他们躺在草丛里,透过某一片树叶,看到了天上闪烁着无数美丽的星星。他们似乎是第一次注意星星的存在,他们不知道星星已经在天上呆了多久。

火苗还在燃烧,就在他们旁边。周围响着夜鸟的啼叫。所有的这些都让他们的内心是那么噪动不安,想嚎哭或者骂人。骂谁好呢?王东提议:

“骂老师吧,那个屁股一撅一撅的胖娘们儿。”

“还有那母牛似的大乳房呀。”李小伟接上茬。

“大乳房。”

骂老师向阳表示坚决反对,他说他骂不出口。胖老师待他不错。或者说,谁学习好老师就待谁不错。“操,昨天她妈的让我尿了裤子。”王东说。“那是你在上课时捣乱。”向阳说。

“要骂你们骂,我是不骂的。”向阳脸涨得通红,情绪很激动。

李小伟说话了,他总是站在王东一边:

“那不行,”他说,“要下水都下水,难道你想打小报告吗?”

向阳说我不骂老师,我谁也不骂。但我也决不会去打小报告,这一点请你们放心。

于是王东和李小伟就骂开了老师,很难听。

向阳听了一会儿,终于听不下去了,在一旁捂着耳朵,嚷道:“我不听,我不听,骂这样难听的话是要受惩罚的。”“谁惩罚?”王东住了口,问。

“你真想去打小报告?”李小伟咄咄逼人。

“我不会去打什么小报告,我不是那种小人。我也不知道谁惩罚你们,反正是要受惩罚的。哼,等着瞧吧!”说着,向阳便站起身来,到一片矮树丛里撒尿去了。

向阳离开他们后,王东和李小伟都有些坐立不安。为刚才骂了老师感到了一丝后悔和一丝后怕。“得想法堵住这家伙的嘴。”王东说,口气里有点恶狠狠的。“是啊,得想一点好的办法。”“我看这样……”“嗯,这样行。”

两人正在小声商量着,忽听树丛里传来一声嘹亮的尖叫。两人慌慌张张地跑过去,发现向阳已经瘫倒在地。他们把瘦弱不堪的向阳扶起来,摇了半天才把他弄醒过来,问向阳向阳,你怎么啦?向阳睁开眼,哆嗦着嘴唇指一指远处。

王东看了半天,咧嘴笑了:“真是个胆小鬼。要知这样,你就不该从你妈肚子里出来。”

王东朝远处望了一会儿,说:“那儿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

向阳仍在哆嗦:“那儿,那儿……”

于是王东就大咧咧地走过去,嘴里不停地嘟哝着向阳,你它妈白活了,你它妈……突然,他触电般地停下脚步,眼睛的瞳孔在瞬间放大。王东的头发呼地一下竖立起来。树丛深处,原来是一座由石头垒砌的坟墓,墓前的小小花圈已经被雨水淋得褪掉了颜色,零散的花朵随风乱舞,下面是一片正在燃烧的纸灰,火星四溅。

墓碑上清楚地呈现着四个大字:

向阳之墓

凄惨的月光下,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女人把脸转了过来。嘴里正发出一阵乌鸦般呜哩哇拉的鼓噪:“我的儿啊……”

他们第二次到林子里来是在一个星期以后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星期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这一天,王东特意带了一把雪亮的藏刀,李小伟拿了一根他祖父留下来的七节鞭。只有向阳什么也没拿,一个星期的巨大恐惧已让他更加消瘦不堪。那一天,他们三人像鸟一样迅速地逃离了那片林子。太狼狈了,以至于归来后老是怀疑看到的情景是个可怕的梦境。

那片林子位于这所学校的后山附近,二里开外便是城郊一个叫罗庄的村子。他们的校址原来是一片坟地。据说市政府决定建这所学校时曾惹起了罗庄村民尤其是一些老人的强烈抗议。至今,一到清明来临,便有许多人在校园里焚烧纸钱,祭奠死去的亡灵,弄得整个校园都是纸灰,看上去像一群黑色蝴蝶在空中飞舞。王东很够哥们儿,决定要解开这一个谜。于是他们又一次冒险逃课,并且比上次提前了一个多小时,这样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把事情搞清。王东说他还从家里偷了一瓶酒,必要时喝一点壮胆。他说向阳,你不用害怕,有我在你就不用害怕。如果有人故意吓你,我就一刀开了他的膛让你瞧瞧,明白?说着,王东把手中的尖刀晃了又晃。向阳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在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入林子时,向阳甚至下意识地抓紧了王东的衣角,把王东当成了解人于危难之中的英雄。

可调查的结果有点令人啼笑皆非。原来事情很简单:那个住在罗庄的孤女人去年死了儿子,她的儿子也叫向阳。她差不多每天都来给他的儿子上坟,一般情况下是在晚上,这一次是个例外,却被他们碰上了。因为他的儿子是个杀人犯,她只能用一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进行怀念。她说杀人犯死后只配埋在这荒郊野外,连进骨灰堂的资格都没有的。老女人长得慈眉善目,一点儿都不可怕。与那天夜里见到的情景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反差。

老女人坐在一堆白色的纸屑里,用剪刀嚓嚓地剪着一片纸。面带微笑:“我扎花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听到这声音他们都吓了一跳。像风在刮一张纸似的,那老女人的声带已经坏透了。

他们看了一会儿,觉得没趣,便悄悄离开了那个老女人。走了很远,他们还听到身后响着那个乌鸦般的声音。“真它妈扫兴,”王东有些不快地说,“这臭老太太。”一边把手里的尖刀扔给了向阳。“它没用了,送给你当玩具吧。”

他咕哝着说它娘的,她的儿子为什么偏偏也叫向阳?

三个人离开了老女人,打算到上次去的地方喝酒,便又捉来知了,采来蘑菇,折了松枝,用火点了,把知了烧了吃。蘑菇放在茶缸子里煮食。这次有了一瓶白酒,王东和李小伟你一口我一口,三喝两喝便有了醉意。向阳不喝,坐在一旁想着心事——他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耳边老是响着那老女人的声音:“我扎花圈。”

“你也来点呀。”王东劝他喝酒。

“啊?太辣。”他摇摇头,“我不喝,我看着你们喝。”

他很认真地看着他们两人喝酒。王东喝得最多,有些语无伦次:“我老爹是个杂种。我打算近期把他做了。”李小伟有些酒量,却装着醉:“真的?用不用我助你一臂之力?”“去你娘的,我一人能对付得了。”王东说。“你老爹不好,我老爹也很差劲儿。”李小伟说。

“你老爹是院长还差劲儿。你说这话鬼都不信。”

“鬼?”李小伟笑起来,“你不说我倒差点把这茬给忘干净了。一点不错,他就是——”

李小伟一字一顿:“一、个、鬼。”

“你老爹?”

“嗯。”

“你、是说,他是鬼?”

“怎么,你不相信?”

王东摇头:“嗯,嗯嗯嗯。”

“那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先喝口酒。啧——前些日子……哎,我说到哪儿啦?”

“你爹是鬼。”

“噢,对对对——前些日子,第二医院的太平间里少了一具尸体,是个年轻姑娘。你,听说没有?”王东点头:“嗯,好像有这么回事儿。”“现在终于有了下落。”李小伟说。

“噢?”

“她,那个自杀死掉的漂亮姑娘,”李小伟难过地撇一撇嘴,“——让我老爹给吃了!”

说着,李小伟忍不住,王东也忍不住,两人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向阳在一边听着,早气得火冒三丈,脸又涨得通红:“你,你们这样,糟蹋自己的父亲,太,太不像话啦!我受不了。”向阳说着,气哼哼拂袖而去。

那两个家伙的酒立即醒了,他们叫着喂,向阳,向阳,哥们你别走呀,我们是说着玩玩,你怎么当真啦?我操!

睁眼看时,向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东和李小伟呆呆地站着,突然感到眼前有一大团黑色的东西正朝他们疾速地飞了过来,那东西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落到了他们的脸上,用手一抓便碎了。那原来是一团纸灰。

“扔了它,”王东厌恶地说,“快扔了它”。

“那是死人用的钱”。王东说,“它们应该到地狱或者天堂里去”。

暑假过后,秋天来临。林子里黄叶飘飘,到处是被秋雨打过的痕迹。这一天,王东和李小伟又一次来到了这片神秘的林子。时间一晃,半年多过去了。只是这一次不是在逃学,而是特意请了假的。现在,谁都知道他俩是个很听话的好学生了,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甚至已经变成了另外两个与原来的王东和李小伟完全不同的人。这不奇怪。眼下是个变化多端的时代,任何一种现象都不奇怪。当然,这与他们这个学期更换了老师有着很大关系。那个极其严厉的胖女人已经提前退休,据说得了一种与心脏有关的疾病。她说她是被学生气的,她说如果再工作上哪怕短短的一年时间她的肺也该出毛病了,说不定会被气炸了的。

于是便打了退休报告。

胖女人退休后,新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干班主任,她笑起来有一对好看的酒窝在脸上若隐若现,像夜空中的两粒淡淡的星星。现在王东和李小伟成了同桌,他们在这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身边幸福健康地成长着。值得一提的是,女教师在上自习课的时候总爱摸一摸王东的头,尽管她什么话也不说,而王东就必须立即做出一副很乖的样子。

这不奇怪。

王东说他喜欢老师不间断地摸一摸他的头。那可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幸福感觉呵!可惜的是,班里已经没了向阳。

胖老师曾说那可真是一个天下少有的好孩子,没有谁能比得上向阳那么乖的。乖的像一只小羊。

王东和李小伟踩着枯叶进入林中,在一座新坟前停了下来。三个月前,他们捧着一只做工粗糙的骨灰盒,亲手埋葬了他们的朋友向阳。谁都没有想到,向阳,那个胆小瘦弱的男孩,他居然杀了人,然后又杀死了自己。此刻,他们呆立在向阳那小小的墓前,忍不住流出了泪水。心里又非常害怕,仿佛向阳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看。今天,向阳死去整整一百天了。小小的向阳,他当然不会知道他死后人们仍然活着,而且越来越好。他不知道只有死了才真正完了,他犯下了最大的错误。

过了一会儿,王东说:“我不该给他那把刀。”“那把藏刀?”王东点点头:“正是。我把它磨得飞快。”

“这不怪你,”李小伟说,“怪他自己。他为什么非要杀人不可呢?我们可不杀人。”

“嗯。”王东说。

“我们是说着玩玩,而他是当真的。他什么都当真。”

“那我问你,如果你遇到了那件事,你会不会也去杀人呢?”

王东沉吟片刻,好像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想一件事情。他不知道该不该对李小伟说出一个秘密。他想了想,去它娘的,没什么了不起,说吧。“其实,我遇到过向阳看到过的事情。可以说一模一样。”“瞎说吧?”“是真的。”王东说,神情诡秘地笑了笑。“你猜,我是怎么做的?”“给那女人一脚?”王东摇头:“再猜。”

李小伟说:“我猜不准。总不会是上去吃那女人的奶吧?总不会……哈哈。”

王东打断了他:“别打岔了。我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好好干吧,小心着凉。”

“你总是很特别,”李小伟笑了笑,“跟别人不一样。”

“你老爹有你这么个儿子算是烧了高香。他还常揍你吗?”

“揍,怎么不揍?不过,他有一特点,不装样子。比如我说‘好好干吧,小心着凉。’你猜他说什么?”

“不好意思呗。”

“他说,‘去去,关上门,先在外边呆会儿。爸爸和阿姨商量挖煤的事儿。’他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得。”“其实我知道他们正在挖煤。哈哈。”

王东笑完了,收住嘴,竟来气了,上去一脚踢飞了向阳坟头上的那个木牌,骂起向阳来。

“嗯,向阳向阳,嗯,你倒没事儿似的了,你妈现在都进了精神病院,你知道么?天下也难找你这样的傻X啊!嗯,向阳向阳,他跟别的女人睡觉碍你什么事了可你却杀死了他。呜呜,向阳向阳。”王东说着,哭了,声音渐大。李小伟受了感染,也跟着哭了。

突然,他们听到耳边还有一个声音在哭:“嗯,我的儿啊……”

“听,那老女人又来了。”

“是吗?”

他们一同抬起头来,看到了大团大团的纸灰正在风中飘动,像一群美丽蝴蝶翩翩而飞。王东战栗了,把前后的经过想了一遍。

——首先,他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逃学,逃学了为什么偏要到这片林子里?——然后,他弄不明白那老女人的儿子为什么也叫向阳,那个杀人犯向阳和他的朋友向阳——当然,他现在也成了杀人犯向阳,究竟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个向阳——素不相识却为什么永远睡在了一起?

那个向阳是图财害命,而他的朋友向阳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他越想越怕。耳朵里有了一种呜呜作响的声音。“我们不该带他到林子里来,”王东说。

“我听见向阳在说话。”

“你说什么?”李小伟吃惊道。

李小伟突然蹲下身,搂住了头部。

“我头疼。”

“快走。”

王东便拉起他来,使出全部的气力拖着他走。李小伟可真沉——准确点说,他感到李小伟在下沉,像一块石头沉入湖底那样的下沉。湖水浩荡,布满了藻类。

他累得气喘吁吁。

终于,他把李小伟拖出了林子,却看到有一团黑色的云朵已经死死地包围他们了。那是漫天飞舞的纸灰,远远看去,像一群美丽的蝴蝶。

(原载《当代小说》200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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