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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水流无限似侬愁

兆佳氏瞬间惊得几乎就要窒息了,若不是因为事先就知道柳夭长得与雪诺相像,还真会以为是年雪诺又死而复生了。若论起来,雍正潜邸时就与允祥交厚,不只是允祥常出入雍亲王府,就连他的嫡福晋兆佳氏还有几个侧福晋、庶福晋们也和雍府女眷极惯熟的。

不消说,兆佳氏和雪诺也是相当熟识,不但常在雍府见面,就是当年在德妃的永和宫里也曾经常遇到。如同雪诺那样不合尘俗的女子既便是默默无闻也不会被人忽视掉,更何况兆佳氏还是有意结交,打心眼儿里喜欢雪诺。后来雪诺入宫为妃,故去之后兆佳氏还特别去见过了服侍她的和露,要了些雪诺的东西来做个念想儿。

就在雍正四年冬日这个天阴欲雪的早上,时光逆转了,倒流回到了康熙五十三年。兆佳氏看着身姿绰约如同弱柳扶风般跟在允祥身后进来的少女时就是这样的感觉。这不是活脱脱就是她初次见到的年雪诺么?允祥的心思再精深也瞒不过她,何况他并不瞒她什么。这样的人放在眼前,他如何会不动心?

允祥看着兆佳氏惊异的神情心里倒是有些隐约的不安。兆佳氏看到柳夭都是这样的感受,如果是宫里的人呢?最重要的是他的四哥,雍正皇帝,那又会是什么感受?他对雪诺的心还有谁比他更清楚明白么?

柳夭被兆佳氏看得有些莫明其妙,并且这是她在这个三百年前的时代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见某个人。那些规矩礼节她还怕没有学好,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允祥,允祥微微一笑像是在给她安心,温和提示道,“给福晋请安。”

柳夭得到了提示便有些还不太熟练地福了一福,口里道,“给福晋请安。”她还没学会自称“奴婢”,并且也不适应有那样的称呼。接下来便要叩头,这个更不适应。幸好兆佳氏却好像条件反射似地走上来一把将柳夭扶住了,她明明看到的就是年雪诺,怎么能接受她给她行礼?拉着柳夭的手又仔细瞧她,不知怎么,眼里忽然涌上泪来,有些失控似地呢喃道,“像,真是像。不,就是一模一样。”柳夭一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泉的眼睛看着兆佳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看兆佳氏的神情允祥却放了一大半心。毕竟他以后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日日时时地守在柳夭身边,若是兆佳氏肯接受柳夭、怜惜她、照拂她,这也让他安心不少。因此允祥的心情倒好起来,觉得无形之中受到了鼓励。

兆佳氏拉着柳夭的手走到炕边,掩不住的笑意,“妹妹坐下说话,这里暖和。瞧着妹妹身子单薄,又听说刚到这园子里就染了恙,想必是服侍的人手不够,我即刻再拨几个人过去服侍妹妹。”兆佳氏这样的称呼让柳夭颇不适应,但是又觉得不便却了她的好意,只得淡淡回道,“多谢福晋。”

允祥的眼睛总是离不开柳夭,听兆佳氏又这么说,脱口道,“她身子单弱得很,过些时日太医院送补药时你吩咐他们多送一料来给她调养调养。”

兆佳氏没见允祥对哪个女子这么上心过,竟还亲自安排这些琐碎事。而且也早看到了,允祥看柳夭的目光显然是牵挂已深。于是笑道,“这有何难?也劳王爷操心?只管交给我就是了。”说着又拉着柳夭的手抚了抚向柳夭笑道,“自然要先把身子调养好了,以后还要你给爷诞育子女呢。”

这话说到允祥心坎儿里去了,明显带上了笑意,把脸别到一边去了。柳夭头次听到有人和她说这样的话,忽然又想起昨天晚上允祥那样对她,登时便面红耳赤,也不好当面说什么。

兆佳氏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向允祥道,“爷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便命人回府去接那几位了。”允祥回头来看兆佳氏正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而柳夭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里脸红红地低着头好像根本没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允祥暗自一思索,便索性大方道,“这些事你看着办就成了,何必再问我,昨儿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兆佳氏心满意足一笑道,“究竟也还要得爷的示下。”

莲花馆春好轩内,暖阁窗下的炕上,皇后乌喇那拉氏和齐妃李氏都不由自主地半张着口,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兆佳氏的为人她们都是清楚的,既不会说谎话也不会过分夸张,更何况还有弘时说的话在前头,她们没办法不相信兆佳氏的话。现在几乎就可以肯定了,确实有一个长得和年雪诺一模一样的人,而且知道了她那个生僻的姓氏:佛阿拉氏,还知道了她闺名叫柳夭。还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佛阿拉氏如今就在允祥的交晖园,马上就要成了允祥的侧福晋。至于这个佛阿拉氏的来历她们也大致可以清楚,是误闯了皇陵撞到了守陵大臣允禵才因此被允禵发现她长得和年雪诺一模一样。

兆佳氏把事情都说完了,便起身笑道,“奴才进宫来就是想和娘娘禀明这事的原委,不敢瞒着娘娘,也多亏前些日子娘娘惦记着。既是如此,怡亲王想娶她做侧福晋,奴才也只有为了他尽心尽力了。知道娘娘年下事多,奴才也不敢多耽搁,就此给娘娘叩辞了。”

李氏看着兆佳氏要叩辞而去,刚想说什么,忽然被皇后在炕桌下狠狠拉了一把。直到眼看着兆佳氏出去,皇后才狠狠地看了李氏一眼。“怡亲王的家事是你管得的吗?既是这个佛阿拉氏长得这么像那个年雪诺,你还想把她弄进宫来不成?皇上的心思你不知道么?”

李氏一直低头静听皇后的训斥,这倒是很少见的。皇后有些诧异,不禁问道,“你倒是怎么想的?”

李氏方才抬起头,身子一挺在炕上向着皇后跪直了。屋子里安静得很,除了她和乌喇那拉氏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了。李氏将声音放低了些,但是却深沉得不像以往的她。“姐姐,你当是我误管闲事么?”

这不正是李氏的个性么?皇后倒被她问得一怔,有些答不上来了。原来一直以为李氏是个有口无心的人,若不然当年也不至于在坤宁宫前挨那杖刑了。禁不住反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氏面色渐渐惶恐起来。“姐姐说的哪里话?从我幼时进府服侍主子开始,姐姐就待我格外不同,恩重如山。如今我在宫里能提靠着的,也只有姐姐了。姐姐就没有想过以后的事么?”她有些诱导似地抬头看了一眼乌喇那拉氏。“眼看着四阿哥一天比一天得宠,连带着钮钴禄氏也位份渐长,姐姐心里就不曾着急过么?”

四阿哥弘历的生母钮钴禄氏升了熹贵妃,在后宫是仅次于皇后的地位,已经越过了齐妃。雍正对弘历的格外重视也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可是熹贵妃钮钴禄氏和李氏不同,向来除了日朝中宫伺候起居外并不格外地亲近皇后,倒是与五阿哥弘昼的生母裕妃耿氏交好。若是她的儿子弘历将来继了位,那钮钴禄氏便是圣母皇太后,乌喇那拉氏自当被尊为母后皇太后,到时候就是两宫同尊,分不出你高我低了。但是有儿子的毕竟不同,想必乌喇那拉氏到时候处境凄凉。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前提是雍正驾崩。所以当李氏这么说的时候,乌喇那拉氏心里寒噤噤的。而且这事让她格外刺心,她不是没生过儿子,可是她的儿子死了,至今便一个嫡子都没有。往后的事也不是没想过,但从来都是浮光掠影,没仔细探究过。今天经李氏这一点拨倒有些醒悟了。

这时李氏在炕上叩首道,“我的心姐姐是知道的。不管何时我都不敢越过姐姐去。”

乌喇那拉氏倒吸一口冷气,有些不敢置信地迟疑道,“你是说……”

李氏抬起头来,为了儿子她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全凭姐姐提携,将来……”她没接着往下说,将来的事只能将来再说。“先下手为强,姐姐。”

天气冷得滴水成冰,北风住了,但是鹅毛大雪下了一夜才止住。出了交晖园不知道多长时间,外面一直安静得没有人声儿,只有车轮倾轧雪地上的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柳夭在车里依偎着允祥,两个人也都不说话。怕她冷,允祥一直用一臂从侧面搂着她,把她裹在自己的披风里。还时不时地低头问道,“冷不冷?”柳夭都好像若有所思地只摇摇头,并不回答他。

车终于停了,柳夭急不可待地抬头问道,“到了么?”还未等允祥回答,外面就有小厮禀报,“王爷,已经到了,请爷下车。”说着已帘子挑起来。允祥先下了车,然后扶着柳夭也小心地下来。

这是什么样的情景啊,柳夭登时惊讶了。真好像是走进了中国古代的名画中,碎琼乱玉一片银白,天地相接分不清界限。再远些是隐隐的烟村城廓,还有仍然能看得到一点朱红的不知是哪一处的亭台轩馆的圆明园。这么大的开阔地,还有缓缓的高低起伏的丘陵。一条不知是什么河,已经结了冰,冰上也是厚厚一层雪。河边有树,一片树林,树枝上也都是片玉琼脂。江山如画就是这样吧?

柳夭情不自禁地在雪地里向远处走去,她深深地喜欢雪,喜欢下雪的时候,没来由地莫名喜欢。好像曾经在记忆中的雪夜发生过什么美好的事似的。看着她那海裳红的衣裳在一片银白的雪野中格外得妩媚、娇艳,允祥也几乎要迷醉了。今时好像昨日,可是昨日又如何会再来?这样的情景在他梦中不只一次,但是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梦想成真。转身吹声口哨,浑身黑亮的“乌云翻墨”嘶鸣一声从远处跑来,漂亮的马尾划着完美的弧线。

允祥解下披风随手扔给小厮,露出里面的香色箭衣,英气勃勃之中这方显出他早年那放荡不羁的本色。向着不远处另一个小厮做个手势,那小厮会意将手里一枝漆雕木柄的马鞭隔空扔过来,允祥随手接了,这时“乌云翻墨”已经停在了他身前。轻松跃上马鞍,抖动丝缰,双腿用力一夹,“乌云翻墨”已经飞快地奔了出去。他纵马向着远处那个红色的影子去了。

当经过柳夭身边时,允祥俯身伸臂一捞便一把勾了柳夭的腰,把她抱上了马鞍侧坐在他胸前。他一手驾驭,一手牢牢地把柳夭护在自己怀里。放下了一切,眼里只有天,只有地,只带着她,就这样向远处奔去。柳夭看着眼前的一切飞快地向后退去,享受着速度的极限,这真是一种极度的放纵,能让人心里豪气万丈。更何况身边还有她喜欢的人。尽管冷风如刀割得脸上生疼,但是都不能抵消内心里的快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狂奔变成了漫步。柳夭倚在允祥怀里,虽然天气奇寒彻骨,但是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和甜蜜。“累了么?”允祥抱着她低头在她耳边问道。柳夭摇摇头,没说话。“冷不冷?”允祥又抱得紧一些。柳夭还是摇摇头,没说话。真希望这一刻可以长长久久,永远不要走到尽头。

“夭夭,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从初次与你相遇,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了……”允祥调转了马头慢慢向来的方向走去,他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处传来,听得柳夭心里会因此而轻轻发颤,他的声音竟如此好听。他说很多年,在他心里竟会这么想吗?会因为太喜欢一个人就会产生与她共渡了许多年的感觉?柳夭心里有些感动,伸臂抱住了他的腰,听着允祥继续说下去。“你以为我远远看着你……远远看着你和,和别人……我心里不难过么?原以为我没这个福分,也只能抱憾了此残生了。不想上天竟如此厚待我,还有与你相聚的一日。这些日子想来总不像是真的。”

不知为什么,“乌云翻墨”停了下来。允祥双臂把柳夭圈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低语问道,“你呢?我想听你说,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人,说你喜欢的也只有我一人。”

柳夭仰头瞧了他,忽然笑道,“我不想说。我只想听你说。你能只……喜欢我一个人么?永远?”

允祥没说话,只低头向她唇上极轻柔地吻了吻。“为什么不说?”柳夭追问。允祥微微一笑,“还用说么?我的心自己最知道。”这么自信的允祥,真的很动人心魄。柳夭一臂勾了他的颈,迫得他低下头来,在他耳边羞涩难当地低语,“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是我的十三郎。”允祥心里轰然巨响,抱紧了她极温柔地吻下来。

不管怎么别扭,还是要与兆佳氏一同用晚饭。三个人,怎么来都觉得别扭。但是瞧着允祥和兆佳氏倒还是极自然的样子。兆佳氏特别准备了苏合香酒,给允祥斟了一杯,也给柳夭斟了一杯,自己倒没有。允祥一饮尽了,柳夭觉得这酒有种很香的味道,和她以往常喝的啤酒、红酒、白酒都不一样,一时适应不了这味道,只是好奇地瞧着,并不敢喝。

允祥笑道,“这苏合香酒是极难得的,能调五脏、去腹中诸病,还能驱寒气。皇考最重养生之道,在世时还常饮苏合香酒。你下午在雪地里久了,福晋怕你着了寒气,郁结于内,所以才让你饮这苏合香酒,这是真心疼你。”

柳夭听允祥既是这么说了,再看兆佳氏也笑意盈盈地瞧着自己,想一想那苏合香酒的名字也是听说过的,便不再犹豫,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捧起来一饮而尽。但是入口便觉得不对,她不是允祥,允祥喝起来没事,她未必没事。那浓烈的苏合香味道直冲五脏六腹,连头都开始晕了。此后这种感觉一直萦绕不去,勉强撑着直到晚饭毕了才好些。恍惚中又听兆佳氏和允祥说什么,说怎么还不到?外面雪大,让人着急。晚饭后允祥便送柳夭回静慕山馆去了。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那苏合香酒的原因,还是因为屋子里太热,柳夭觉得身上都要沁出汗来了。洗漱过了,换了家常衣裳、散了头发,浑身舒服了许多。想在炕上略靠一靠,闭目养养神,一下午着实是太累了。刚才闭上眼睛便听有人挑了帘子进来,果然又是允祥,也和她一样洗漱了换了衣裳。这屋子里丫头多了几个,自然是兆佳氏指派来的。看到这样情境也都是极识趣的,都退了出去。

允祥上炕来坐了,看柳夭面上如胭脂晕染似地满面绯红,一双眼睛也又黑又亮水盈盈的,想不到她这么不胜酒力。又觉得她的样子极可爱,忍不住伸手来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有些歉意地心疼道,“这倒都是我的不是,早知道你不能饮酒,也不会迫着你饮了。”

柳夭忽然咯咯笑起来,不像平日里那么端庄矜持,倒有些醉后狂放,如此娇态更让允祥心动不止。有一搭没一搭问道,“笑什么?”

柳夭用手将自己散落的发丝从颈后全拢至胸前,慢慢向后仰了一些,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笑道,“你当我是没喝过酒么?只怕我喝过的酒你都未必喝过。以往等闲男女也未必就是我的对手。”允祥看她只穿着薄薄的松花色单衣,怕她着凉,俯身扯了被子来盖在柳夭身上。忽听她说什么等闲男女不是对手这样的话,便拨了拨她面颊边的碎发,仔细瞧着她柔声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以后你只有我一个人。”

“那当然……”柳夭慢慢睁开眼睛,忽然看到允祥一张面孔据她仅有数寸之遥,“我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一个人的十三郎。”说着便伸手来抚他如漆般的浓眉和唇上硬硬的短须。不知怎么,允祥记起了以前和雪诺说过的那个“青州从事”、“平原督邮”的典故来。看着柳夭一张脸喃喃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话音未落已经俯身吻下来。苏合香的浓烈气味混着酒味弥漫开来,两个人都用唇舌感受到了对方口里淡腻的味道。柳夭这时也伸臂勾了他的颈,一瞬之间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抛开,完全沉浸在漫漫情思之中,她好像一下子被点燃的火炬,已经有些不能自抑。

她的热烈回应更激起了允祥的欲望,一边索吻一边将她衣上一路盘扣解开。然后将柳夭托着后颈和背半抱起来,将那件松花色的单衣极灵巧地扯掉,露出里面桃红绫子绣着银丝蝴蝶的肚兜来。这时再看,柳夭酡颜如醉、目如流眄,乌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只着了一抹桃红肚兜和松花色的阔腿裤子,肩臂皆裸露出来。这些日子以来连允祥也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情境。

搂了她在怀里,用手掌摩娑着柳夭肩臂滑腻处,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给我?愿意么?”他的语调极尽温柔,并不肯用强。尽管心内如烈焰炙烤,但是仍然努力克制着。柳夭并不知道他此时的处境,她已经半迷半醉,只倚在允祥怀里,轻轻叫了一声儿,“十三郎……”显然已经是应允了。允祥不再犹豫,将她身子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片刻便俯身压了上来。柳夭闭着眼睛任由允祥欲取欲求,一会儿又觉得身子一轻,等允祥再回到她身上时,她便感受到了他火热的肌肤。那种真实相贴的感觉给了她无限刺激,惊得她立时便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允祥已裸了上身,脱口惊呼,心里方觉得有些害怕,不知所措地瞧着允祥。

允祥似乎感受到了她身子微颤,好像完全洞悉她此时的心情,并不肯吓到她,只一手勾了那吊着肚兜的链子来回拨弄,一边用一双目中溢满温柔宠溺的眼睛看着她,好像在用目光安抚。过了片刻才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低语道,“宝贝儿,别怕,相信我,给我?”

允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深重,柳夭也觉得全身都好像被他点燃了。他一路吻下来,让她的身子遍布他的吻痕,让她感受一波又一波刺激,直到她不能自抑。允祥这才伸手向她腰间探着了裤子上的系带。轻轻一拉,带子松开了,正要探手而入时,忽听外面有人大声唤道,“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听声音显然这人来得已久了,而且也只是唤了一声儿,只是刚才允祥和柳夭都没听到而已。听声音又是个陌生人,柳夭登时吃这一吓便有些身子发软,喉咙发痒,把刚才的一番心思全都浇灭了。而允祥却知道这人是兆佳氏那里的丫头,况这是他的园子,无须惊慌。只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情中一时无法起身,仍然喘息着吻着柳夭胸前。慢慢抬起身子,向柳夭柔声低语,“等我,马上回来。”说着便下了床穿了衣裳出去了。

接着便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儿,只是很低,听不清楚。柳夭又紧张又委屈,一时身子又软得动弹不得,不由得便开始打颤。过了好半天听到脚步声,果然是允祥进来了。允祥将那一幅被子给柳夭掖好,好像十分歉意地道,“睡吧,明天我再过来。一会儿有人进来服侍。”他没说什么事,没有任何解释便起身向屋子外面去了。

刚才还春深如海的屋子里好像一下子就冷清了。柳夭几乎还是像刚才的样子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是那紧张的感觉慢慢消失了,而委屈的感觉却越来越浓,直至心里又慌又乱地落下泪来。何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真的是她一个人的十三郎吗?这种委屈的感受难以言喻,但是深深地在心里烙下了印记难以忘怀。

果然不大会儿功夫夏嬷嬷、秦桑等人抬着浴桶和热水进来要服侍她沐浴,说是王爷吩咐的。柳夭命她们都出去,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她们看到。此时才觉得原来在这交晖园里她真的是无可倚靠,只有允祥一个人,夏嬷嬷和秦桑等人又何曾会对她贴心呢?

一个人沐浴完了换了衣裳,才命秦桑进来帮着渥干头发。头发好不容易干了时辰已经晚了。秦桑说王爷命她服侍着姑娘早些睡了。柳夭想了想暂时睡不着,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秦桑好像看破她心思似地劝道,“依我说,姑娘也不必坐着了。王爷今儿是断不能过来的。今儿路上大雪、路滑,几个侧福晋、庶福晋、格格费了好些时辰才到了园子里。许是受了累,或是颠簸了,侧福晋乌苏氏才七个月的身子今夜便要临产。太医才刚到,福晋急得不行,王爷怕也没别的心思了。还有喜塔腊格格,才四个月的身子,也动了胎气,都危急得很呢。只怕王爷今儿夜里都不能安寝了。”

秦桑的话着实让柳夭又愧又臊,好像是在秦桑看来是她一心望幸,非要等到允祥不可。可是再听后面的,又着实让她吃惊。原本只见到一个嫡福晋兆佳氏,原来还有这么多的侧福晋、庶福晋和格格。又是什么乌苏氏、喜塔腊氏,还有早产的,动了胎气的。这何曾是她的世界里曾经有过的事?想到过吗?她喜欢的人为了别的为他身怀骨肉的女人而抛下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委屈。

仍然是不肯去睡,命秦桑出去了。自尊心她还是要的,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允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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