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我自终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他生知己。还怕两人都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又到了昙花开放的时节,诗冉独自漫步在昙花林中,岁月的蹉跎没有给昙花带来任何影响,它们开得依旧灿烂。
诗冉记起,几年前她曾与秦洛吟轩萧寒陌四人秉烛夜游,可惜花落人散,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了。
当时的他们仍不知命运为何物,认为有情便能战胜一切。到头来,他们都认命了,诗冉认命,她终究不会成为秦洛的妻,秦洛认命,他要被宁王操控一辈子,吟轩认命,远嫁塞外,萧寒陌认命,娶了媛玉公主。
诗冉蹲下身,抚摸着盛开的昙花,眼泪便流了下来。几番波折,起起落落,最后还是成为命运主宰下的牺牲品,以前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又是何苦。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诗冉急忙抹掉眼泪,回头一看,来者竟是世宇。
“诗冉?你怎么在这?”世宇走过来,问。“侯爷,奴婢只是经过。”诗冉实在没有心情与世宇纠缠,“奴婢不妨碍侯爷赏花的雅兴,先行告退了。”诗冉说完便准备离开。此时,世宇一把拉住了她。
“侯爷!”诗冉想挣脱,却被世宇紧紧抓着。诗冉用尽全力甩开了世宇,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世宇意识到自己的不对,笑着说:“抱歉,明天三哥就要走了,我只是想托你给他带一句话。”
“什么?”诗冉皱眉问,世宇想了想,淡淡说道:“叫他一路小心。”诗冉点点头,告退走了。留下世宇一人苦笑。
世俨远征后,大周军队逐渐收回了一些失地,几个月下来,双方陷入僵持。此刻的宫中,正在密谋着另一个计划。
这日皇上服用过午膳,宫人便服侍他睡下了,他朦胧中,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无力的挣开眼睛,看到的正是太子。
“父皇,你醒了。”太子冷冷的说,皇上看出了他眼中的杀气,刚想叫人,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连说话都成问题。
太子见皇上不停挣扎,问道:“父皇有什么吩咐就告诉儿臣,儿臣来伺候你。”太子说着,倒了一杯茶,递给皇上,皇上一气之下用力打翻,指着太子道:“你你…想…”太子捡起地上的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又走进皇上,坐在他身边,笑道:“父皇您这么爱动气,怪不得会驾鹤西去啊。”
听了太子的话皇上瞪大了眼睛,“你….你这个….逆…子!”皇上扯着太子的衣服,不停的摇晃。太子甩开了他,“我做的一切,都是效仿父皇你呀!”太子咬牙切齿,“二十多年前,是谁杀了自己的大哥,逼死自己的父亲,夺得皇位的?是你呀我的父皇!”太子抓着皇上的手,说道。
“你不但害父兄,还要陷害自己的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暗中挑拨我和盛平侯的关系,世宇是你的棋子,戚将军也是,当年戚将军拥兵不返,根本都是你的主意!”太子瞪着皇上,又道:“后来你又杀了他,把罪名让世俨来扛,然后让他认为是我嫁祸给他的,对不对。”
皇上此时只是重重的喘着粗气,“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想保住自己的权利。你想永远拥有权利,任何人都不可以成为你的威胁,包括你的儿子,父皇,你到底有多自私?”太子反问。
“你…你想要….造反”皇上吞吞吐吐的说,“这不叫造反,这叫报应!”太子笑道,“父皇,你就带着你的罪恶,去地下找先皇请罪吧。”听了太子的话,皇上更是一阵抽搐,口吐黑血,“你居然…下毒。”皇上指着太子道,“父皇,你忘了吗,我是你的儿子,你的狠毒,我又怎么会没有呢?”太子笑道。
他眼睁睁看着皇上在他的面前抽搐,越来越慢,渐渐的皇上不在抽搐,他死了…
看着死去的皇上,太子面无表情的说:“父皇,等我死后,也会去地下向您请罪的。”太子跪了下来,连着磕了几个头,才缓缓起身。
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服侍皇上的老奴,他见皇上已死,对太子说:“陛下,接下来要怎么办?”“这件事先不要张扬,我们还需要几个缜密的计划。”
由于秦洛是宁王的义子,这件事他也受到了牵连,好在太子并没有抓他,而是派人日夜监视他,定是想从他这里找到与宁王勾结的证据。
这日秦洛正坐在太医院看医书,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他低着头,秦洛上下打量,问道:“你找我有何事?”他看得出来,这个人是莎莎。
莎莎抬起头,摘下帽子,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秦洛放下书,说:“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宫中,这里很危险,你要是被发现,可是死定了。”“我既然敢来,就说明我有办法。”莎莎一副轻松的样子,坐了下来。
“你到底来做什么?”秦洛不想与她开玩笑,毕竟外面那么多人在监视着他。莎莎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带你离开。”
“什么?”秦洛笑了,“为何我要离开。”莎莎冷笑,“秦洛你不用和我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留下来,早晚都是死路一条。”秦洛不语,莎莎见状,皱眉道:“你还在牵挂什么?”秦洛摇摇头,他还有牵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