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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

另外流入伊斯特河的三条大河,就是阿特拉斯河、奥拉斯河和提比西斯河,它们都是从哈伊莫司山的山顶往北流的。阿特律斯河、诺埃斯河、阿尔塔涅斯河却是从色雷斯的克罗比佐伊人的地区流入伊斯特河的。奇欧司河从派欧尼亚与洛多佩山穿过哈伊莫司山的中央而注入伊斯特河。昂格罗斯河从伊里利亚向北进入特利巴里空原野而流入布隆戈斯河,布隆戈斯河则再流入伊斯特河,这样伊斯特河便注入了两条大河的河水。卡尔披司河与另外一条叫做阿尔披司的河也从翁布里柯伊人以北的腹地往北流入伊斯特河。由于伊斯特河发源于仅次于库涅铁斯人而为欧洲最西边的居民的凯尔特人的地区,它贯穿全部欧罗巴而从侧面注入斯奇提亚。

纵然上述的河流以及其他许多河流也都是它的支流则伊斯特河就成为所有河流之中最大的一条河流了。事实上,倘若以河流和河流相比的话,尼罗河比伊斯特河的水量大;因为没有一个河流或泉水能够增加它的水量。但是伊斯特河无论夏冬,河水的水位都是一样的,这种现象的原由我认为是这样。在冬天,它的水量是它平时的大小,或是比平时的水量稍多一些,由于在冬天,当地的雨是极其少的,但雪却是到处都有。可是在夏天,冬天下的雪融化了并且从四面八方注入伊斯特河;这样雪便流入河中而促使河水涨起来,另外还要加上很多猛烈的暴雨,因为夏季正是下雨的季节。但由于太阳在夏天比在冬天吸取了更多的水,同样程度地和伊斯特河合流的水在夏天比在冬天也要多很多,这二者相互抵消从而形成均势,因而水量永远是相同的。

这样看出,伊斯特河便是斯奇提亚人的河流之一了。其次是杜拉斯河,这条河源于北方,最初是从位于斯奇提亚地区与涅乌里司地域交界地带的一个大湖流出;在河口的地方有一个被称为杜拉斯人的希腊人的居留地。

叙帕尼司河是第三条河,这条河发源于斯奇提亚,从一个大湖流出,在大湖的周围牧养着白色的野马。这个湖真正可以称得上是叙帕尼司河的母亲。叙帕尼司河是发源在这里,在五天的航程里,它的河水是浅的并且味道也还是甜的。在这以后到大海的四天航程里,河水则格外苦了,由于有一个苦泉流入这条河,这个泉水是如此地苦,纵然它的水量不大,可是混合起来却使世界上少数大河之一的叙帕尼司河也同样地变了味道。这个苦泉是在农业斯奇提亚和阿拉佐涅斯人之间的国境地域,苦泉流出的地点的名称在斯奇提亚语是埃克撒姆派欧斯,用希腊语来说则是“圣路”的意思。苦泉的名字也是这样。杜拉斯河与叙帕尼司河在阿拉佐涅司人的地方相互离得不远,但是从这里再向前就各自分开,在两河之间留下了很宽的一片地带。

斯奇提亚人的第四条河流是包律斯铁涅司河,这条河是仅次于伊斯特河的最大的一条。而且,依照我们的判断,无论是在斯奇提亚的河流当中,还是在全世界的所有其他河流之中,除去那没有一条河流能够与之相比的尼罗河之外,它是水量最丰盛的河。在其他的河流之中,包律斯铁涅司河是最丰饶的河了。它的两岸为家畜供应了最优良的和最有营养价值的牧场。它拥有极为丰富的、美味的鱼类,它的河水最甘甜好喝,它的水流清澈,可它附近的其他河流却是混浊的。在它的沿岸出产十分优良的谷物,在不播种的土壤里则长着茂密的草。另外,在它的河口又出产大量天然的盐,因而他们就把河中出产的一种他们叫做安塔凯欧伊的大的无脊椎鱼用盐腌起来。

除这些以外,它还有许多令人惊叹的东西。直到离海四十日行程的盖罗司地方,我们知道河流是由北流过来的。可是从这里再向前就没有人去过,所以便没有人知道它流过什么民族的地区了。但是,明显的是,在它流过一个沙漠地带之后,流入农业斯奇提亚的地区,并需要十日的航程才能经过他们所居住的地方。除去尼罗河以外,只有这一条河的源流我不明白,而我认为所有其他希腊人也都一样不清楚。在包律斯铁涅司河将要入海的时候,它和叙帕尼司河合流,它与叙帕尼司河是流入同一个沼泽地带里的。它们之间的土地是一块像船头那样伸出来的地区,这块土地被称为希波列欧岬。这儿有一座戴美特尔的神殿,神殿对面,叙帕尼司河岸上则有一块包律斯铁涅司人的居住地。

以上所谈到的,是我们所认识的关于这些河的事情。在这之后就是第五条叫做庞提卡佩司的河,这条河与包律斯铁涅司河同样,它的水流也是由北向南的。它的发源地是一个湖。农业的斯奇提亚人居住在这条河与包律斯铁涅河当中的土地上。庞提卡佩司河流入了叙莱亚地方,而在流过叙莱亚之后便流入包律斯铁涅司河里去了。

第六条河是叙帕库里司河,这条河发源一个湖,它从中央贯穿斯奇提亚游牧民的土地,在卡尔奇尼提斯市附近的地点入海,而在它的右方则是叙莱亚和所谓“阿齐里斯的赛跑场”。

从包律斯尼铁司河分出去的一个支流,就是第七条河,分出的地点大约是我们所知道的最上部的地点。分出去的那个地方的名字和河流的名字一样,也叫盖罗司。这条河在流向大海时,把斯奇提亚游牧民的领土和王族斯奇提亚人的土地划分开来。这条河最终流入叙帕库里司河。

第八条河是塔纳伊司河。这条河原来起源于一个大湖,而流入一个更大的、称为麦奥提斯的大湖。这个湖则是王族斯奇提亚人和撒乌罗玛泰伊人的界河。还有另外一条称做叙尔吉司的支流也是流入塔纳伊司河的。

以上就是斯奇提亚人所拥有的一些著名的河流。斯奇提亚地方的草比起我们所认识的其他任何地方的牧草都更能增加畜类的胆汁,这一点从家畜的解剖就能够得到证实。

因而可以说,斯奇提亚人是拥有大批最必需的物品的。现在我再来谈一谈他们的风俗习惯。他们崇拜的只有下面的神,即他们最尊敬的希司提亚,其次是宙斯和他们以为是宙斯的妻子的该埃,接着就是阿波罗、乌拉尼亚·阿普洛狄铁、海拉克列斯、阿列斯。这些神是整个斯奇提亚人所崇拜的神。可是王族斯奇提亚人也向波赛东奉献牺牲。在斯奇提亚语里,希司提亚称为塔比提,宙斯称为帕伊欧斯,这个称谓至少在我看来是非常正确的。称该埃为阿披,称阿波罗为戈伊托叙洛司,称乌拉尼亚·阿普洛狄铁为阿格里姆帕撒,称波赛东为塔吉玛萨达斯。除去阿列斯的崇拜之外,他们对其余诸神不使用神像、祭坛、神殿,然而在阿列斯神的崇拜上却用这些东西。

无论他们举行什么样的祭祀,奉献牺牲的方式都是相同的。奉献的方法是这样。牺牲的两个前肢缚在一块,用后面的两条腿立在那里;主持献纳牺牲的人则站在牺牲的背后牵着绳子的一端,以便把牺牲拉倒;牺牲倒下去的时候,他便呼喊他所献祭的神的名字。在这以后,他便把一个环子套在牺牲的脖子上,环中再插进一个小木棍用来扭紧环子,这样就把牺牲绞杀。奉献之时不点火,不举行预备的圣祓式,也不举行灌奠之礼。但是在把牺牲绞杀,而它的皮也被剥掉之后,牺牲敬献者马上着手煮它的肉。

因为斯奇提亚根本不生产木材的,他们便想出了一个煮肉的方法来。方法是这样:在剥掉牺牲的皮之后,把它们的骨头从肉里挑出来,而倘若他们有本地用的大锅的话,便把肉放到里面去,这个大锅与列斯波司人的混酒钵十分相像,就是前者比后者要大得多。随后他们便把牺牲的骨头放到大锅的下面用火点着来煮锅里面的肉。倘若他们手头没有大锅的话,他们便把肉填充到牺牲的肚子里面去,并在里面再倒一些水,然后再把骨头放在下面点着,这种火是烧得很好的。没有骨头的肉能很轻易地塞到牺牲肚子里去。如此牛自身便煮了它自己,而其他的牺牲也能够用同样的办法来处理。当肉煮熟了以后,奉纳牺牲的人就先把一部分肉与内脏拿出来,抛到自己跟前。他们用各种畜类作为牺牲,但主要是马。

他们对所有其他的神奉献牺牲的方式就是这样,这就是他们所奉献的畜类;但他们对于阿列斯奉献牺牲的方式却和以上不同。在每一个地区的行政管区里都有为阿列斯修建的神殿,这就是一个长宽各有三斯塔迪昂,但高稍短的一个薪堆,在这个薪堆上面是一个方形的平台;它的三面是陡峭的,但是第四面却是能够登上去的。有一百五十车的薪材每年都堆在这上面,由于冬天的风雪是会让它不断地下沉的。在这个薪堆上面,每一个民族都搁置一把旧铁刀,这铁刀就是阿列斯的神体。他们年年都把家畜的牺牲与马的牺牲献给这种刀;对于这些神物,他们奉献了甚至比对其他诸神更多的牺牲。他们把在他们生俘的敌人当中,每一百人抽出一人作为牺牲,但奉献的方式和奉献家畜时不一样,而是用别种的方法。他们把酒浇在这些人的头上而且割开这些人的喉头,下面用盘子接着。随后他们便把盘子里的血带到薪堆上去,随后把它浇在刀上面。他们这样把血带到上面去,可是下面,在圣殿的旁边,他们又割下被杀死的人们的右臂与右手并且把它们抛到空中去,在他们把其他牺牲奉献之后便马上离开。手臂则落到什么地方便留在那里,然而尸体都是和它们分开横卧着的。

因此,这就是在他们中间所制定的牺牲奉献式;可是这些斯奇提亚人绝对不用猪类做牺牲。并且他们在国内绝对没有养猪的习俗。

至于战争,他们有这样的习惯。斯奇提亚人饮他在战场上杀死的第一个人的血。他把在战争中所有被杀死的人的首级带到他的国王那里去,因为倘若他把首级带去,他就能够分到一份虏获物,否则就不能得到。他顺着每个耳朵在头上割一个圈,然后揪着头皮把头盖摇出来。然后,他再用牛肋骨把头肉刮掉并且用手把头皮揉软,用它当做手巾来保存,把它吊在他自己所骑的马的马勒上作为夸耀。凡是有最多这种头皮制成的手巾的人,便被看做是最勇猛的人。许多斯奇提亚人把这些头皮如同牧羊人的皮衣那样地缝合在一起,制作成外衣穿。许多人还从他们的敌人尸体的右手上剥下皮、指甲等等,用来蒙覆他们的箭筒。看来人皮是既厚又有光泽的,可以说,在所有的皮子里它是最白最光泽的皮子,还有许多人剥下完整的人皮来,用木头片撑着到处把它拴在马背上。

以上就是他们当中的习俗。至于首级本身,他们并不是全部这样处理,而只是对他们所最仇恨的敌人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把首级眉毛以下的各部分锯去并且把余下的部分弄干净。假如这个人是一个穷苦人,那么他只是把首级的外部包上生牛皮来使用;但假如他是个富人,则除外面包上牛皮之外,还要在里面镀金,再把它作为杯子来使用。一个人有时也用他自己的族人的头来做这样的杯子,但这一定是与他不和的族人,而且是他在国王面前战胜的族人。但倘若是他所敬重的客人来访时,他就用这些头做的杯子来款侍他,并告诉他的客人,这些死去的族人是曾怎样向他挑战,又怎样被他打败;他们用这些杯子来证明他们的勇武。

另外,每年一次每一地区的地方长守都在自己的辖区之内在混酒钵里面用水来调酒,凡是以前杀过敌人的那些斯奇提亚人都要饮这里面的酒的;没有立过什么战功的人,是不允许尝这里的酒的,他们只能很无脸面地坐在一旁,他们觉得这乃是一种奇耻大辱。在那些可以饮酒的人当中因为有许多人杀死的不是一个,而是许多敌人,所以他们每人有两只杯子,而他们把它们同时饮干。

在斯奇提亚人当中,有很多的卜者,他们是用许多柳条来占卜的。占卜的方法是这样,他们拿着一大束的柳条,把它们放在地上松开手。卜者把一根根的柳条分开摆,然后便说出自己的卜词。在他们还这样说着的同时,他们又把柳条一根根地收起来结为一束。这就是他们传统的占卜法。半男半女的埃那列埃斯族说,他的占卜术是从阿普洛狄铁那儿学来的,并且他们占卜是用菩提树的树皮来预测的。他们把菩提树的树皮分成三部分,他们是在把树皮在手指中间合并和分开时讲出自己的预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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