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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船(2)

像法勒船长一样,比勒达也是一个生活富足的已经退休的捕鲸人。法勒船长遇到重大事情总是很镇定,而且能把那些大同小异的重大事情看成小事一桩;比勒达船长不同,他原本就受过最严格的南塔基教友会教义的教育,在他此后的航海生涯中,他到过合恩角,看到过全身赤裸、可爱的岛民,但所有这一切都丝毫无法改变,他这个土生土长的教友会信徒,甚至连外表也没有改变。可是,尽管他可以不受环境影响,但缺少可尊敬的法勒船长身上那种首尾一贯的精神。尽管出于良心上的谴责,他不愿意拿起武器抵御来自陆上的入侵者,但自己却无所顾忌地入侵了大西洋和太平洋;他对人类的自相残杀深恶痛绝,可他自己却身穿紧身短袄杀得大鲸血如泉涌。现在,虔诚的比勒达进入了垂暮之年。他从一个衣着寒酸的船上小厮,升迁为一个身穿宽敞大坎肩的鱼叉手;从鱼叉手又做到头桨手、大副、船长,最后又有了自己的船;如今的比勒达——在六十岁这个美好的年龄,从积极进取的生活中激流勇退,冒险生涯告一段落了,晚年就安静地享受平生的丰厚积攒。

现在,比勒达——说来让人遗憾——竟有着守财奴的恶名,在他出海的时候,他是刻薄、极难说话的船工头。在南塔基,有人告诉我,听起来简直像一段离奇的传说,说他那艘“卡脱古号”一到家,船上的捕鲸人大多是被抬上岸直奔医院的,一个个精疲力竭,浑身瘫软。作为一个虔诚的人,尤其是一个教友会信徒,他的心也够硬的了。但据说,他从不辱骂水手,却能使他们完成大量残酷的、极为繁重的工作。他做大副时,那双淡褐色的眼睛瞪你一眼,就会使你全身发麻,只好随手操起一件工具——一把锤子或穿索杠,没命地干起来,不管干的是什么。好吃懒做在他面前全都消失无踪了,而他自己则是功利主义彻头彻尾的化身。

我跟在法勒船长身后来到船舱所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这个样子。船舱很小,比勒达老头就笔挺挺地坐着,他坐着时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身体从不倾斜,以防压到大衣的下摆。宽边帽摆在他的身旁;双腿僵直地交叉着;淡褐色的上衣一直扣到下巴处;鼻梁上架着眼镜,好像是在阅读一本厚簿头的书。

“比勒达,”法勒船长喊了声,“又在念这本书,比勒达,你听到没有?据我所知,这些经书你已经读了三十年啦。你读到哪章哪节了,比勒达?”

比勒达像是早就习惯了这位老船友的调侃似的,他一点也不理会他的无礼,默默地抬眼看了看,一看到我,他又满腹疑虑地扫了法勒一眼。

“他说他想上我们船做水手,比勒达,”法勒说,“他想要我们留下他。”

“是吗?”比勒达用微弱的声音朝我说道。“是的。”我脱口而出,他是一个虔诚的教友会信徒。“你觉得如何,比勒达?”法勒问他。“他行。”比勒达说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开始读他的书,虽然含糊其辞,却语调却清晰可闻。他是我见过的最古怪的教友会信徒,特别是在他的朋友兼船友法勒动不动就大嚷大叫的情况下,他就更显古怪了。不过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谨慎地四下里看着。这时法勒打开一只箱子,拿出一本船上的契约,把笔和墨水摆到比勒达跟前,自己就坐到一张小桌旁去了。我开始觉得现在应该想好,要他接受什么样的条件,作为我的交换。我已经知道干捕鲸这行是不领薪水的;但船上所有人,包括船长在内部可获得相应利润,也就是分红,而分红多少是按各人在船上岗位的重要程度来决定的;我知道我是个捕鲸新手,分得的红利不会太多;但考虑到我已经习惯了出海,又会掌舵,又会捻绳,所有的活都会干,据我打探到的行情来推算,他们起码得给我至少二百七十五分之一的红利,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趟出海我可以分到纯红利的二百七十五分之一。二百七十五分之一是他们所说的极小份额,可总比没有强;并且,要是这次出海顺利的话,还可以勉强贴补在海上磨破的衣服,更不用说在三年之内有牛肉吃,有房子住,而且一个子儿也不用我自己掏。

也许有人认为靠这种办法来积攒一笔大钱,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不错,确实不切实际。但我属于那种从来就不指望一夜暴富的人,在我投宿到这家挂有“雷云”这块冷酷的招牌的客店时,我想只要客店能提供食宿,我就心满意足了。总的说来,二百七十五分之一的红利也算公平合理的了,但要是让我拿二百分之一我也会坦然接受,因为我毕竟腰宽背阔,身体壮实。

但不论怎样,有一件事却让我不敢相信,我真的可以分到一大份红利。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岸上时就听到有人说起,法勒船长和他那位不可理喻的老朋友比勒达;说他们因为是“裴廓德号”的主要股东,那些分散的小股东就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们俩打理。说不定这位小气守财的比勒达老头在雇佣水手方面权力大得很,特别是当我看到他此时坐在“裴廓德号”的舱里,悠闲自在地读着他那本《圣经》,就像坐在自家炉火边一样。这时法勒正在用大折刀修整那枝鹅毛笔,令我奇怪的是,比勒达老头——我是否能成为水手也是和他紧密相关的——却毫不理会我们,一个劲地吟诵着他那本书:“不要为自己积攒财宝在地上,地上有虫子——”

“好啦,比勒达船长,”法勒打断了他,“你说,这年轻人的红利我们要给多少?”

“你最行家,”答话声有气无力,“七百七十七分之一不会太多,你看呢?——地上有虫子咬,能锈坏,不要积攒——”

积攒?我能积攒什么?我在心里想。好吧,比勒达老头,你已经认定,我也是不该在这地上积攒很多财宝的,因为也有虫子咬,也能锈坏。

“哼,见你的鬼去吧,比勒达,”法勒大声说,“你不是坑人家小伙子吗!他应该多拿点。”

“七百七十七分之一,”比勒达又说了一遍,眼皮都没抬;然后继续读,“因为你的财宝在哪里,你的心也在哪里。”

“我要记下他的名字,写明三百分之一,”法勒说,“你听清楚了,比勒达!我是说三百分之一的红利。”

比勒达放下书,神情庄重地转过身来说:“法勒船长,你真是慈悲善良;但你别忘了你对此船其他股东的义务——那许许多多的孤儿寡母——要是我们给这个小伙子的报酬太丰厚,我们无异于从那些孤儿寡母口中夺食。还是七百七十七分之一的红利,法勒船长。”

“你这比勒达!”法勒的大嗓门一下爆发出来,从桌子边跳起来,在船舱里咯噔咯噔地来回走着。“见你的鬼,比勒达船长,要是我事事都遂了你的愿,我的良心早就沉重得,能把远航到合恩角的最大的船给压沉了。”

“法勒船长,”比勒达不紧不慢地说,“你的良心也许能吃十英寸水,也许能吃十英尺水,我说不准;但你仍是一个固执得错误进行到底的人,法勒船长,我真担心你的良心像漏水的船;到头来会沉到火坑里去,法勒船长。”

“火坑!火坑!你居然诅咒我,你这家伙。简直让人忍无可忍,你敢咒我。咒人下地狱,谁受得了?你这该死的家伙!比勒达,你再说一遍,你要惹火了我,我会——唉——唉!把一只活山羊连毛带角吞到肚里去。滚出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呆头呆脑的王八崽子——马上给我滚!”

法勒大发雷霆,朝比勒达猛扑过去,只见比勒达此时敏捷过人,猛地躲闪开了。

船上两位主要的股东兼负责人之间大吵大闹了起来,对于这样一艘主权不明、暂时由人代管的船,我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起来,我闪到门的一边,给比勒达让出一条逃路,我估摸着此时的比勒达只想夺路而逃,避开气得发疯的法勒。但让我惊奇的是,他重又平静地坐到横木上,没有任何想要避开的意思。他似乎对这个不知悔改的法勒和他那脾性已经习以为常了。法勒呢,一阵发泄之后,怒火也消得差不多了,像羔羊似的坐了下来,激情尚未平复,身子微微抖动着。“得啦!”他总算嘘了口气,“风平浪静啦,我想。比勒达,你以前很会磨长矛,把那枝笔修整一下吧。我的大折刀得磨一下才行。好啦,谢谢你,比勒达。那么,小伙子,是叫伊希米尔吧?没事啦,给你记录下来啦,伊希米尔,还是三百分之一的红利。”

“法勒船长,”我说,“我还有个朋友也想当水手——明天我把他带来行吗?”

“当然行,”法勒说,“你带他来,我们先看看再说。”“他要多少红利?”比勒达哼了一声,从他又开始埋头诵读的书本上抬起眼皮问道。

“啊!这不用你费心,比勒达,”他说,“他捕过鲸吗?”法勒转身问我。

“他杀过的鲸是没法数的,法勒船长。”“那好,你就把他带来吧。”签约之后,我就走了。毫无疑问,今天上午我干得不错,“裴廓德号”肯定是约约挑好搭载我和隗魁去合恩角的船。

可是,没走出多远,我就记起了我还没见着那个要与之一同远航的船长。尽管在大多数情况下,捕鲸船一切准备妥当,所有水手都上船待命,船长才会露面下令起航;因为有时候,航程太长,在家停留的间隔时间又太短,有的船长又有家小或要紧事必须操心,所以船进港之后的事务就不亲自过问,而是留待船主去做好一切准备,不过在把自己完全托付给船长之前去见他一面还是有必要的。于是我转身又找到法勒船长,问他亚哈船长在哪里。

“你找亚哈船长还有什么事?事情都办妥当了,你已经是个正式的水手了。”

“是的,不过我还是想见他一面。”“但我认为眼下你见不到他。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忙什么,他整天深居简出,说是患病吧,看上去又不像。说他没病,但又不太健康。反正,小伙子,他不太见我,所以我想也不会见你。虽然有人觉着他有些古怪,可总归是个好人。你会很喜欢他的,不用怕,不用怕。他很伟大,不信神却又像一尊神,这就是亚哈船长。他不苟言笑,但他一旦开口,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你要记着,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亚哈是很不普通的人物;他进过好几所大学,也和食人生番相处过;比大海还深奥的事情他也司空见惯;他那柄锐利的长矛捅过比大鲸还强大、还古怪的对手。他的长矛呀!嘿,在我们岛上是最锋利、可谓百发百中的!啊,比勒达船长比不上他;法勒船长也比不上他;他就是亚哈,小伙子,你知道吗?古时的亚哈是个加了冕的王呢!”

“而且是个罪恶的王。当这个邪恶的王被杀之后,不是还有狗去舔他的血了吗?”

“你到这边来——过来,再过来点。”法勒说着,那神秘兮兮的神情简直把我唬住了。“你记着,小伙子。在‘裴廓德号’船上,你可千万别说,在哪里都不能说。这名字不是他自己给起的。这是他那个守疯疯癫癫的寡妇母亲愚蠢、无知的怪念头。他的母亲在他只有十二个月大时就去世了。格赫德的老太婆提斯蒂格说这个名字是无论如何都会应验的。也许其他像这位老太婆一样的白痴也会说出同样的话。我想告诉你,这话是没根据的。我很了解亚哈船长;多年前我就在他船上做大副;我清楚他是什么人——一个大好人——但不是那种虔诚的大好人,像比勒达那样;而是一个爱骂人的大好人——有点像我——不过比我强得多。唉,唉,他总是很忧郁的样子;我知道在返航途中,他像中了邪似的焦躁不安;不过谁都知道,那是因为他那血肉模糊的残腿在锥心刺骨地疼痛。我也知道打上次出海他的一条腿被那该死的大鲸咬了去以后,他就心情忧郁——忧郁到了极点,有时还蛮不讲理;但是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我最后给你强调一下,我向你保证,小伙子,跟一个心情忧郁的好船长出海比跟一个嘻嘻哈哈的坏船长出海要强得多。我们就此告别吧——你可别因为他那不好的名字而错看了亚哈船长。再说,我的朋友,他还有妻室——结婚还不到三个航程——一个贤淑、体贴入微的姑娘。你想想看,有了这位贤淑的姑娘,这老头还生孩子呢,你是不是还认为亚哈无可救药、一蹶不振啊?小伙子,虽说他身体残废、心情郁闷,亚哈还是很有人性的!”

我走开了,心里沉甸甸的。偶然打听到亚哈船长的经历,心里竟泛起隐隐的痛楚。我同情他,也为他难过,但我说不清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想必是他痛失了一条腿的缘故吧。然而,我又对他怀有一种奇特的敬畏之情;但又不完全是敬畏,总之是一种说不出但实实在在的感觉,让我想更亲近这位船长。虽然他身上那种神秘让我有不些耐烦起来,但当时我毕竟对他了解太少。后来我的思绪转移了,这个形象模糊的亚哈船长就暂时从我的脑际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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