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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荒野漂泊

犹太人再一次生活在沙漠中,他们时常感到绝望,摩西用乐土在望鼓励他们。摩西还教会他们许多有用的技艺。但就在他带领大家到达自由和独立的乐土之前,摩西逝世了。

人们常常会问,为什么我们那些居住在贫民窟的人,不愿离开他们恶劣的住处,搬到更开阔的地方?在那里,可以获得独立自主的机会,可以使自己的子女成长为健康和强壮的人。

答案其实很简单,这些可怜的人们习惯了城市的便利生活,他们害怕到一个未知的地方。何况他们还得自力更生。

在城镇里,政府替人们做了许多事情。即使是城里最穷的人,打开水龙头也能得到他需要的清水。从埃利斯岛新来的移民,如果饿了,并有几分钱,就可以跑到杂货店,购买一些简装和听装食品,非常方便。

可是,在荒野中的游牧民族,先驱们必须随身携带着从河里取来的水,亲自宰杀牛羊,自己种五谷和土豆。

很多人不愿干这种事,他们畏惧冒险和学习。

所以许多人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出生地,也死在那里,什么也不能使他们挪动半步。人类的性格一直没有什么改变,三千年前的犹太人与今天的我们相差不远。他们在埃及并不愉快,承受着可怕的苦役。现在他们终于获得了自由,但他们依然抱怨,他们不喜欢炎热,讨厌尘沙,不久他们就开始责怪摩西,责怪他把他们带出了在埃及的住处,过这种新生活。他们觉得新生活比监工的皮鞭还要可怕。

在沙漠的四十年中,充满了无休止的抱怨,如果不是摩西那永不屈服的毅力,犹太人也许到不了一年就返回埃及了。

当然,当他们第一次亲眼看到埃及军队在眼前覆没时,他们一度有过胜利和幸福的感觉。

“至高无上啊,耶和华,”他们唱道,“所有的神,都比不上您的荣耀与威力!”

但是,当他们在西奈无穷无尽的群山中度过几个月之后,就再也想不起曾经带给他们胜利和力量的上帝了。他们只希望把他们送回去,回到那个上帝费了很大劲才把他们带出来的地方。

他们咒骂这个令人无法忍受的荒野,对摩西和他的愚蠢的计划公开表示厌恶。不久粮食供应不足了,他们说大家肯定会饿死的。于是他们找到部落首领说:“给我们吃的,否则让我们回去。”

摩西的信仰没有丝毫的动摇,他说需要的时候耶和华会给我们帮助的。第二天早上,他们看到沙漠上布满了白色的薄片,埃及人把它叫做“玛奴”,犹太人叫它“吗那”这种东西可以和成面,做香甜的饼。他们确信这是耶和华为他们种出来的,他们每天收一次,只有第七天安息日不收,靠前一天多收的充饥。

这种上帝意愿的显现,使犹太人顺从了一些,但没有维持多久,水不够了,各部落的首领集会到一起去见摩西,要求回到尼罗河去。摩西按照耶和华的指示,用手杖打在坚硬的岩石上,一股清泉从岩石上迸流出来,犹太人喝了个够,而且把瓶、碗、锅都装满了水。然后等待可以抱怨的新的理由。有一个名叫亚玛力的凶悍的阿拉伯部落,总是想偷窃犹太人的牛。当然犹太人可以抵抗,但是他们在埃及高大的城墙的庇护下生活得太久了,以至于他们害怕刀箭,宁愿丢几头牛羊,也不想打仗。这只能使亚玛力人的气焰更为嚣张。他们开始骚扰犹太人的车队。摩西决定采取行动,来制止亚玛力人。他找来了约舒亚,他知道约舒亚是一位勇敢的年轻人,以前曾多次执行过特殊任务。

摩西命令他:“把亚玛力人赶走。”约舒亚接受了任务,带领一些志愿者出发了。他刚一走,摩西就举手向天。只要他举着手,耶和华就能帮助约舒亚打胜仗。而当摩西筋疲力尽,手臂垂下的时候,亚玛力人就反败为胜,杀死很多犹太人。亚伦和卢珥看到这个情况,就上前扶起摩西的手臂,直到黄昏的时候,亚玛力人被彻底打败了,耶和华把胜利赐给了他的信徒。

不久,犹太人到达了米甸。摩西的岳父就住在这里。见到亲人,他非常高兴,他和摩西一样也是把耶和华当做惟一的神。所以他立即向耶和华献祭。当犹太人继续北上时,他让他的儿子何巴担任向导。

这些流浪的部落于是离开沙漠,进入了岩石裸露的西奈山区。西奈是根据亚洲的月神(Sin)而命名的。现在,摩西越来越明白了,如果他不能让他的追随者把耶和华当成惟一的上帝,他将永远不能到达目的地。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们的子孙在多神教的人民中间待得太久了,失去了与天地间惟一的万能神的亲密感。

摩西命令众人在西奈山下安顿下来,等他回来,他将带回重要的消息。

他让亚伦当首领,带着约舒亚去攀登那古老的山峰。快到山顶时,他让约舒亚留下。他独自走上山顶去倾听耶和华的声音。他在山顶待了四十个昼夜。

这四十个昼夜,山顶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

最后,摩西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两块大石板,上面刻着耶和华的约法,这就是我们熟悉的“十诫”。然后,不幸的是,在统帅外出的这段时间,犹太人营地一片混乱,亚伦天性软弱,约束不了众人,营地不久就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埃及村落。女人们解下金首饰,铸了一座圣牛金像,圣牛是尼罗河流域居民的偶像。当摩西回到营地时,人们正围着金牛跳舞。

摩西老远就听到了喧闹的声音,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勃然大怒,把石板摔在地上,打得粉碎。然后,他推倒了金像,召集支持他的人来镇压这场危险的叛乱。

最强大的利未部落,集合起来支持摩西,他们包围了叛乱者,杀掉了那些不承认耶和华的人,对组织者和煽动闹事的人,绝不留情。

到了晚上,叛乱平息了。两千人被杀,他们躺在那里,没有生命的双眼望着西奈山的顶峰。就是在那儿,耶和华与第一位伟大的先知谈话。从那时起,先知们不断地向人类告诫:“怯懦和邪恶都是愚蠢的。”

这件事使摩西深为失望,他认识到必须采取果断的活动,他知道人民不仅需要领袖,还需要成文的法规。须强迫他们听从长老的话。不然的话,整个队伍就会陷入混乱。犹太人也就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强大的统一的民族。

他又一次登上西奈山,回来的时候,他的神情显示着他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双眼炯炯有神,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带回来两块新的石板,上面刻着约法。原来的石板在他上次回来时因发现他的人民崇拜金牛而被毁坏。

下面就是耶和华的“十诫”:不可信仰耶和华以外的神,不可雕刻和信仰其他的偶像,包括在埃及信奉的。不可亵渎耶和华的名字,必守安息日以祭祀上帝。必须孝敬父母,不可杀人,不可奸淫他人之妻,女人不可与他人之夫通奸。不可偷盗,不可陷害他人,不可贪婪,不可抢夺邻人的财产。

现在犹太人有了约法,但他们还需要一个聚会的场所来祭祀耶和华。于是摩西下令建造一个会幕或圣堂,这相当于教堂,用木头做成四壁,用布盖顶。许多年以后,当犹太人进入了城市,他们用大理石、花岗岩建造了新的会幕,这就是著名的耶路撒冷圣殿。

接着要设立祭司,以便在仪式中主持会幕中的礼拜。因为利未族人在金牛事件中坚定地站在摩西一边,所以选择他们担任祭司。在整个犹太历史中,利未人一直是一个重要角色。而摩西则成为所有犹太人的未冕之王。摩西听从岳父的忠告,宣称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面见耶和华,然后按照需要把神的启示告知众人。此外,他还规定他死之后,由他的哥哥亚伦及其子孙继承他的职位。

在以往的沙漠生活中,摩西陷于琐碎事务的压力之下,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日常事务由谁负责,于是摩西把众人归属不同的群体。每个群体选派一位长老,称为裁判官,由他们去处理日常事务,解决小的纠纷。这样,大家便能和睦相处了。

一切准备就绪,摩西下令出发。在过去的一年里,有一条高耸的光柱始终飘浮在他们的头顶,为他们引路。现在,光柱停浮在装有约法石板的约柜上,利未人抬着约柜(后来约柜永远置放在圣殿中),七千个犹太人跟随着前进。

他们离祖先的家园越来越近,但麻烦也越来越多了。摩西的妻子西坡拉死了,他娶了一个古实部落的女子。犹太人认为她是异族人,不喜欢她,公开表示他们的不满。摩西身处困境。连他的兄弟姐妹也不支持他。虽然他们在摩西创建的国家中身居要职,但他们仍心怀妒忌,要求更高的权位,摩西在一气之下把亚伦带到何珥山的山顶,剥夺了他所有的官职。

终于,看得到迦南了,但凶猛的蛇群挡住了他们的道路。摩西铸了一条巨大的金蛇,挂在一个人人可以看到的杆子上,这样毒蛇之害就解决了。但是靠近约旦河越近,敌人的势力就越强大。不久,犹太人的营地纷纷传说可怕的巨人的故事,说他们是亚衲人的子孙,住在亚伯拉罕的农场上。而摩西正准备为本族人收回这个地方。

为了平息流言,摩西从十二个部落中各选了一个人前往侦察。不久,约舒亚和迦勒(犹太部落的一位青年)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堆葡萄,他们说葡萄是在以实各山谷发现的,那里土地肥沃,盛产奶和蜜。当然,要占领这块地方还要打几仗,但他们有把握取胜,所以建议立即前进。

但是,恐慌情绪已扩散到了各个部落。这么长时间,他们不停地走啊,走啊,忍受着饥饿、炎热、干渴、毒虫;现在又得面对这些敌人:赫人、卯布斯人、亚摩利、迦南人、亚玛力人。天哪!这太过分了。他们再次叛乱了。

头脑发昏的人公开鼓吹返回埃及,许多人大声喊叫,四处游说。摩西、亚伦(这次他有了点勇气)和勇敢的约舒亚极力劝阻人们,说现在的形势已经不能退缩了。但是没有人听,人们失去理智了。没完没了的旅行让他们绝望,他们就是想要安定,哪怕是以戴着枷锁为代价。

耶和华震怒,他失去了耐心,他的声音从会幕上传来,他说犹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他的旨意。为了惩罚他们的不忠,判处他们在沙漠中流浪四十年。

有几个愚蠢的家伙继续前进,结果死在迦南人和亚玛力之手。

其他人顺从了这个判决,他们背向乐土,在沙漠中漂泊了四十年,就像当年的亚伯拉罕和以撒那样,成为牧羊人。

慢慢地,新的一代人忘记了父辈在埃及的经历,恢复了简朴的生活,这正是摩西要达到的目的。他满意了,因为他完成了使命。

这位伟大的先知把约法授给雅各的子孙,使它流传至今,他已经老了,非常非常疲倦。他预感到死期将近,于是指示约舒亚为继承人(亚伦已经太老而且软弱)。然后他爬上死海东岸的比斯迦峰的山顶,俯看约旦河流域。

他死的时候,身边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人知道他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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