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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流浪的蒲公英(2)

这个有些身型猥琐的苍老男人抬起腿出了门,午后的阳光照在他清瘦的灰色上衣上染出一层眩目的光晕,温暖无比。他弯曲的背影急匆匆地走向弄堂口,然后,剧烈的刹车声响彻午后的天空。蓝蔻奔到街边,很多人奔向那辆蓝色的装着水泥管子的卡车,人们迅速围拢了起来。她站在围观的人群后面茫然失措,她听到阁子的母亲巨大的哭声从人群中传来,许多陌生的脸在午后耀眼的阳光下充满了惊慌。救护车呼啸而来,一个削薄的身体被抬出人群塞进了救护车。阁子的母亲也上了救护车,大街上的人群渐渐散开,她听到有人在说:罪过啊,看来是没救了,脑壳都碎了。小姑娘要跟后娘过了,罪过啊!

蓝蔻依然站在街沿边,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忘记了哭泣,她象一只惊恐的小鹿一样睁着眼睛,地面上粘稠的血迹还未凝固,耳边依然是尖锐的刹车声响。她无法领悟一个事实,在一个与过往的每一天毫无区别的日子里,父亲走上了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上班之路。

这是一场厄运,父亲与这个本就支离破碎的家做了一场游戏,他们在命运之阵里捉迷藏,父亲藏身起来,一个并不强壮甚至有些软懦的瘦弱男人,藏匿了自己的行踪,没有人再能找到他。

秋风轻扫着街面上的落叶,蓝蔻轻轻叫了一声:爸爸!

她伸出手,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掌展开,她把手放了进去,然后,那只手掌捏住她的一根手指,很轻,却温暖。她抬头,看到夕阳的余晖下,阁子并不高大的少年的身体在秋日的风里站立着,翻飞的单薄衣角边,一只手,捏着蓝蔻的手指。他拽了拽蓝蔻,拉着她的手指往弄堂里走去,他的身边,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孩神色呆滞、脚步迟缓,细小的发辨上,一对粉红色蝴蝶结在黄昏的风中兀自飘动着。

现在,这个女孩,就在阁子的眼前,晨曦下的面容白净明媚,她抬头看看阁子,笑着说:阁子,你站着干吗?来吃早点啊!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不再叫他哥哥。六年前,阁子考进了哈尔滨工业大学,蓝蔻说:阁子,你走了,家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父亲去世三年后,阁子的母亲又嫁人了。她要带阁子一起离开了弄堂里的家,阁子没有走,他依旧和蓝蔻住在一起,后来,他考进了重点中学,开始住校。那些年,蓝蔻独自住在石窟门的家里,上学,下课,天一黑就躺在床上等天亮,她没有在夜里做功课的习惯,她为自己倒一杯白开水,躺在被子里紧闭着眼睛试图睡觉,睡不着,就去喝那杯被她臆想为安眠药的白开水。她常常在半梦半醒中看见一张温暖的手掌,他捏住她的小手指,牵着她走在拥挤的人群中。清醒时,她始终无法确知这手掌是父亲的,还是阁子的。清冷的夜晚,就这样在梦去和醒来中消磨。

记忆,在一段巨大的创痛之后变得充满晦涩。

生命是如此卑微和脆弱,在这个世界上,曾经令蓝蔻牵挂的人一去不返,阁子成了她唯一可以把想念寄托的人。

这个独居多年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一个成熟恬美的大女孩,石窟门房子拆迁了,她分到了浦东的一套一室一厅的新房,面积不大,蓝蔻一个人住,足够了。过去与阁子共同居住了多年的弄堂已经不复存在,生活在屈指可数的岁月里一变再变,人,也变得无法相认。

阁子说:蔻蔻,我和你一起去菜场,这个季节还有竹笋吗?

蓝蔻笑着说:哈尔滨没有竹笋吗?

阁子摇头:没有新鲜的竹笋,只有真空包装的。

蓝蔻换上宽腿牛仔裤,白色尊领短袖毛衣,一把原木梳子把长发夹出一个暨,露出修长的脖子,发根处几缕卷曲的绒毛爬在白皙的后颈皮肤上。阁子在蓝蔻身后伸出手,抚摩了一把蓝蔻的脖子,轻声叫道:黄毛丫头!

柔软暗哑的叫唤,温暖到眩晕。

昨夜,阁子睡的是地铺。蓝蔻把一床厚厚的棉被摊在地上,两个硕大的布熊枕头,深蓝竖条纹羊毛被子,就铺在蓝寇的木头单人床边。他们各自躺下,蓝蔻闭了灯,夜就这样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静寂。他们朝天躺着,睁着眼睛看在黑夜中泛出隐约白光的屋顶。这个屋子里始终住着蓝蔻一个人,许久以来,没有第二个人在这样的深夜中与她同居一所。这让蓝蔻想起小时候,她和阁子还有母亲以一条花布帘子相隔着躺在一间屋里的日子。

阁子的母亲,这个第二次守寡的女人,终于陷入了暴扈的脾性不可自拔。蓝蔻常常听到她半夜的梦呓和尖锐的磨牙声。另一张小铁床上的阁子,却睡得极其安静,连呼吸也静谧到悄无声息。

那段日子,蓝蔻几乎失去了表达的能力。她机械地做着一切,狭小的屋子里常常不见她的踪影。吃饭时,她却悄然出现在饭桌上。上学,背一只草绿色布包,里面是几本书,和一只敲瘪了的画着铁臂阿童木的铁皮铅笔盒,背着书包的瘦小身子一闪就消失了,象一只无声无息的猫。躺在床上,她睁大眼睛看被烟气熏黑的屋顶,母亲摔锅子踢凳脚的声音离她很远。她从不表示她的好恶,即便母亲偶尔心情稍好,把一只苹果切成两半放在桌上,她都不去看一眼属于她的那一半。她是一只沉默的小兽,安静地活在喧闹的世界之外。她的学习成绩象破碎的风筝一落千丈,测验的分数每况愈下,期中考试,她的成绩册上红蓝交织,唯有音乐,竟是满分。

生活于她的乐趣,无从找寻。没有人听到她唱过歌。她象一只孤独的动物,卷缩在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有时候找不到她,有时候,她会突然站在母亲面前,用一双迷茫空洞的眼睛看着她。她的销声匿迹或者忽然出现常常惊吓到母亲,母亲总是在这时候破口大骂,她便在骂声中再次消失。

可是她却拿着音乐一百分的成绩回家,即便这样,也没有人知道她音乐考了一百分。那本小小的成绩册躺在书包里,一周以后,她用铅笔签上已故父亲的名字,交给了老师。

班主任来家访的时候,母亲正在街道厂里加班。梳着干净的短发的年轻班主任走进院子时,阁子正在水龙头边洗刷碗筷,蓝蔻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已近黑暗的天色。他们同时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林蓝蔻的家是在这里吗?

那一次,阁子作为蓝蔻的家长,与老师交谈了短短二十分钟。这交谈也仅仅是老师提问,阁子回答。老师离开的时候,脸上布满了无奈的表情。那一夜,阁子把蓝蔻的书包翻了个底朝天,他对她吼叫着:蔻蔻,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他象她的父亲一样强行逼迫她坐在方桌边,他命令她必须背诵所有的课文,他规定,从此以后每次测验的成绩要向他汇报,他从她的练习本上撕下一张纸替她订了一个学习计划,他还宣布,如果期末考试的成绩有一门不及格,他将离开这里不再管她。那一年阁子正念初中二年级,他虚张声势地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成熟男人的形象,他看着这个在他虚弱的威慑下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女孩,一瞬间,他的伪装土崩瓦解。他对着她叫喊着:你为什么那么不争气,爸爸要是看到你这样,他会伤心的。

那一刻,疯狂的眼泪涌出幼小的女孩那双一贯空洞的眼睛。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的眼泪,奔涌而出。

从此以后,阁子成了蓝蔻的家长。

期末考试,蓝蔻的成绩册上已经没有了红色数字,尽管大部分都六七十分,但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她的音乐成绩依然一百分。那天,阁子把母亲给他买菜的钱扣出两元,买了一块麦其凌裱花蛋糕。阁子托着一小块蛋糕走进家门,对着蓝蔻说:蔻蔻,你看这是什么?

蓝蔻看到了,那是她每天经过的食品店柜台里摆放着的,犹如艺术品一样的一块蛋糕,那块长方形的小蛋糕上顶着一朵乳白色的奶花,它在阁子的手掌心里稳稳地端躺着,美丽得象童话故事里公主头顶上的花冠。

那天晚上,阁子听见在水池边洗碗的蓝蔻轻轻哼唱一首歌: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谁也不知道我的快乐和悲伤,爸爸妈妈给我一把小伞,让我在广阔的天地间飘荡,飘荡……

锅碗轻轻碰撞,轻巧婉转的曲调传来,低弱,却清脆通透。阁子从未听过蓝蔻唱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音乐能考一百分。她细小的声音传进屋子,如此清亮美丽,那小小的声音里隐含了一丝忧伤,象一条溪流淙淙经过,清冽透亮的水珠溅湿了每一个路过的人。

阁子和蓝蔻象一对小夫妻一样在菜场里逗留许久,买完菜回家,他们又一起做饭。

吃饭时,他们开了一瓶啤酒,透明玻璃杯里注满了晶莹的液体。阁子举起杯子说:蔻蔻,愿你一切都好!

他们把整杯啤酒一饮而净,两个人的嘴角边都糊了一层白色的泡沫。

阁子埋头吃菜,用筷子夹着蒜子鳝片和油闷竹笋,大口大口地吃,低着头吃得很专注很努力,因为用劲咀嚼,脸部的肌肉不断地鼓动,平静的面容里有着一丝激越。蓝蔻看着他,直到他聚精会神的咀嚼暂告段落,她试探着问他:阁子,六年了,你没有回来过,这一次为什么要回来?

阁子放下筷子,拿起啤酒瓶给自己的杯子倒满,笑了笑说:蔻蔻,我来看看你,还想去看看妈妈,我要结婚了。

他要结婚了?阁子,要结婚了!

蓝蔻的父亲去世三年后,阁子母亲嫁给了上海远郊的一个养鸭子的农民。那个黑而壮实的养鸭专业户拥有五百只鸭子和一幢被农田包围的二层小洋楼,母亲去了那处空气里充斥着新鲜鸭粪气味的地方,那里有着明净的池塘和一望无际的田野。

养鸭专业户来接母亲的前一天,母亲在饭桌上表现出少有的沉静,她用平稳的声音告诉她面前的两个孩子:我要结婚了。

对结婚这个词汇,蓝蔻无法确切地理解,她只听到母亲说:我要结婚了。

这个曾经二度结婚的女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气,她平静地说“我要结婚了”,就象在叙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结婚的意义,在这个女人身上只表现为一次短途的旅行,于她而言,这样的旅行已经历过两次,每一次,她以为自己走上了平稳而长久的婚姻之路,然却总是复归孤寡的原地。现在,她又将踏上一次新的短途旅行,她作好了不久以后依然回归的准备,而恰恰这一次,她却没有在半途中被抛离而回。

她结婚了,离开了石窟门的家,阁子,却留在了蓝蔻身边。

第三天因为平静,所以结婚

马越的电话在五月的第三天早晨打进蓝蔻的家。电话铃声是一段轻灵的《雪绒花》,叮当叮当的乐曲把熟睡的人带出梦境。

马越在电话里的声音依然快乐,看起来他没有因为前天蓝蔻在外滩演出后的不告而别生气。他高亢的有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几乎穿透话筒,阁子躺在地铺上都能听到。

“蔻蔻,出来玩吧,我们去东方绿舟,好不好?”

蓝蔻看了一眼睡在地铺上的阁子,他的整个身体覆盖在蓝条纹薄被子里,露出一簇黑色的头发。蓝蔻对着电话机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想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以稀薄的光亮映出蓝蔻脸上的一丝无奈,阁子躺在被窝里的身体轻轻蠕动了一下,象一条裹着茧子的巨大虫子,用一种禁锢的微弱活力表示他的存在。

挂下电话,蓝蔻去卫生间,洗梳完了再回到卧室,阁子已经穿戴整齐,正跪在地板上叠被子。瘦高的男人,用坚硬的膝盖跪在地面上,犹如一棵折断的树。他用他很大的手掌抚弄着叠好的光滑的被子棱角,骨关节突出的手指,有些微黑的肤色。一副男人的骨架,一双粗大的手,他就那样低头忙活着,动作熟练。从很小的时候起,阁子就学会了操持生活。洗衣服,收拾房间,用母亲给的有限的钱维持底线的日子,稍有积余,便带着蓝蔻步行四十分钟从虹口到南市的城隍庙,吃那种一客十二个的南翔小笼包子。

拥挤的点心店里,阁子让蓝蔻站在一张方桌边,等着别人吃完后让出位置。整个包子店里充满了米醋、猪肉和汗水的气味。蓝蔻看着买筹子排队等候包子出笼的阁子,细瘦的男孩随着队伍缓慢前行。他不断回头看站在某一张方桌边的蓝蔻,每移动一步就转过脸对她微微一笑,带着希冀、鼓励和安慰的笑。

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细微而贫瘠的快乐已经不能满足他们?

蓝蔻看着跪在地板上低头收拾床铺的阁子,眼睛里忽然布满了新鲜的酸痛。阁子抬头看她,他牵动嘴角笑笑说:干吗盯着我看?

“你还是那么能干。”

“这么些年一个人在外面,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干,这种家务不在话下。”轻描淡写的语言,在蓝蔻听来却是一个大男人的倾诉,带着一些自嘲和委屈的倾诉。

阁子把折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抱在沙发上,直起身体说:蔻蔻,还傻站着?今天给我吃什么早餐?

“南翔小笼包子,好吗?”

阁子打了一个响指高兴地说“太好了!好多年没吃了,想呢。”

超市里买来的速冻小笼包子,味道无法与多年前城隍庙里的相比,有些僵硬,肉馅也不鲜美,佐以瓶装镇江香醋,价格贵了不少,但少了那种从小瓷壶里倒出来的米醋的纯酸纯酸的味道。

阁子还是吃得很尽兴,快速并且有些狼吞虎咽。凡俗的人生,连一餐早饭都可以给予人无限的安慰,不是为了一份记忆中美味的小笼包子,而是这形式上的吃食背后,隐藏着几许微弱而动人的回忆。任何现时的奢华,都无法匹敌记忆中的美好。

吃完早餐,阁子说:今天,我想去看看妈妈,蔻蔻,你和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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