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语言学概论(2)

首先，我们先忘记自己是非文盲。也就是忘记我们是懂俄语文献的人。忘记这个句子可以用实际存在的俄语书写、民族视觉语言中的可见文字来表达。我们想象一下，我们只说俄语，借助于听觉接受无数个系列语言单位。但因为更直观地叙述，我们必须借助于视觉象征（символ），那么我们可以借助于以拉丁语和西方语言为基础的“程式化的”、“转写的”书写表达这个句子。

在使用这种表达文字方法的同时，我们的这个句子就具有下面的样子，即tónpsěnpěróm，tvóněvyrubεsˇtεpróm，而从语音准确度角度看，这种形式是相当不完善的。

35.我们讲一下这个句子固有的无数个系列表象中的一个，即发音—听觉系列。从这个角度而言，整个句子就像连续不断的系列构成了一个整体，一个语音、发音—听觉单位。接着因为其他语言表象的原因，它分解为语音上相互独立的两个单位：

1）tónpsěnpěróm。

2）tvóněvrubεsˇtεpróm。

接着每一个在语音上相互分离的系列又分解为更小的部分。这些部分借助于发音的某一个部位或者某一个音节固有的加重声音或者重音连接在一起。在这个部位或者这个音节的周围有一些其他更弱的地方或者更弱的音节。这将是语音的或者发音—听觉的词语：tónpsěn（或者tóna psěn），pěróm，tvóněvrubεsˇtεpróm。

语音的、发音—听觉的词语又分解为音节，也就是从发音角度，分解为发音行为的综合体，这些发音行为是在呼气时产生的。而从听觉印象角度，分解为这些印象的综合体。这些综合体是通过呼吸印象连接在一起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是tónpsěnpěróm tvóněvy′rubεsˇtεpróm。

我们继续。音节还不是最后的语音单位。音节可以由一个更小的单位构成，即可以与之相吻合，但可以由两个或者若干个更小的发音—听觉或者语音单位构成。这些语音单位在执行时被称为音素。而从在个人心理中不断存在的角度它们被称为音位。在这种情况下就是tó，n，psě，n，pě，róm，t，vó，ně，vy′，ru，bεsˇ，tε，p，róm。

但是音位不是完全不能继续分解的单位。它们是发音器官若干部位的若干言语器官综合行为的结果，它们借助于这些若干行为执行的同时性连接在一起。这时，从听觉、音响角度就得到了继续分解为自己的音响组成部分的唯一印象。

36.因此，音位作为复杂的单位，作为单位的统一体是由同时完成的若干行为表象决定的。从发音角度，音位分解为这些行为表象，且每一个表象都伴随着相关的肌肉感觉表象。而从听觉、音响角度音位分解为完整的听觉和音响印象的音响特征表象。而这些音响特征正是这些独立的行为引起的。比如：

音位t具有下列独立行为表象和下列心理—发音元素或者不能继续分解的心理—发音元素：舌前部行为表象。舌平位表象和舌边与牙齿和齿龈接触表象。舌前边紧靠牙齿和齿龈，突如其来的张开或者“爆破”表象（虽然这个爆破表象总是与这个音位的一般表象发生联想）。软腭提起，目的就是闭合鼻腔。打开喉腔的声带，不颤动。从音响角度，与音位t发生联想的一般印象和一般统一的音响表象分解为音响特征表象。这些音响特征是由上面提到的发音行为决定的。

音位拥有下列行为的表象：借助于软腭闭合鼻腔。双唇接近，在这个位置上不产生特殊杂音。整个口腔处于消极状态。喉部的声带呈音乐般的颤动。在发音—听觉交际的一端，也就是在起始的、发音的那一端是这样的。在另一端，在听觉的、音响的那一端发音印象和表象对应着由这个音位的表象分解而来的个别印象和表象。

音位n具有：和音位t相近的舌前部行为表象。软腭下垂，气流进入鼻腔表象。喉部声带响亮的震颤表象。这是从语言交际的起始端看。在另一端对应着这些发音行为的听觉或者音响的，构成音位n统一表象的个别的印象和表象被激起。

无论在我使用的一般的书写中，还是在“转写”、“程式化的”书写中，都没有可能指出这些最简单的发音—听觉成分，也就是被称为音位的复杂发音—听觉表象分解的成分。字位或者字母t、o、n象征着音位的统一性和不可分解性，但它们是不可分解的，没有一个部分能够指出更小的、不能继续分解的语音元素，而音位能够分解为这样的元素。当然，可以借助于这些简单元素的特殊符号或者象征，但由于需要浪费很多时间才能实现这个目的，所以，我放弃了类似的象征方式。

37.我以此结束从发音—听觉或者语音角度分解语言整体的行为。但是任何语言整体之所以属于语言，一方面因为它与语言外世界的表象（物理的、社会的、个体—心理的……）发生联想，另一方面，因为它与语言形态领域，也就是语言整体分解为结构元素领域的表象发生联想。

某种“意义”，也就是一系列语义性质的表象，与发音整体tónpsěnpěróm，tvóněvrubεsˇtεpróm发生联想。除此之外，它属于该语言思维固有的形态类型之一。

这个在总体上不可分的整体从语义—形态角度首先分解为两部分，即语句。

1）tónpsěnpěróm。

2）tvóněvy′rubεsˇtεpróm。

紧接着，在这两个语句中，还有根据意义、形态完整性和自己的独立性划分的部分。这些部分可以以相近的意义移植到其他词组、其他语句中。不仅有tónpsěn，而且还有tóskázεn，tózdélεn，tóuvdεsˇ等等。不仅有tónpsěn，还有étnpsεn，pεcˇěmúnpsεn等等。

在上述观点的基础上，我们将我们的句子分解为下列有意义的词语或者不能继续分解的句法单位（句段）：tónpsěnpěróm，tvóněvrubεsˇtεpróm。

38.但这些单位只是从作为高级形态的句法角度而言不可分解。独立的句段、独立的句法单位作为具有独立意义的形态整体可以是不可分解的，或者分解为更小的形态成分。这种分解首先是通过一些词语与另一些词语对比的途径来实现的。在这些词语中，具有相似意义的形态部分是重复的。我们对比一下：

tóxtócˇěvókěvócˇěmǔkmǔtótvó。

这种对比允许我们将词语tó分解为下列形态成分或者词素：tó。其中sˇ只是cˇěvó和cˇěmǔ中的cˇ的语音替代者（sˇt替代cˇt）。

我们再来对比一下，npsěn同nvａ＇rεn，nnós，nεgruzl...npsěn同spsεn，zpsk，vypεsεt，pǐsk...npsεn同zdélεn...nεpǐsát同pisａ＇l，npsen...

借助于类似的对比，我们确定词语npsěn的形态组成部分：npsěn。

同样借助于这种途径确定整个语句的形态成分：tónpsěnpěróm，tvóněvrubεsˇtεpróm。

39.我们总结一下上述内容及其他的内容，得出关于划分发音—听觉语言的下列结论。

Ⅰ.从语音、发音—听觉角度的不断划分；

1）无数系列说出的词语。诗歌是类似划分最有力的证明。

2）说出的词语首先是通过从属于重读的音节，重音音节，也就是主要的音节连接在一起。

3）音节是由胸腔的呼气和喉部的声带决定的。

4）音位是通过同时完成的若干发音行为和一般音响印象的统一体连接在一起的。

5）音位的独立特性：从发音—言语器官角度而言是独立行为表象。从听觉、音响角度而言就是一般印象的独立特征。这些特征是由上面提到的言语器官的个别行为决定的。

Ⅱ.从语义—形态角度的不断划分。

1）语句、句子。句法整体及其组合。

2）句段、实词、含有意义和形态划分的词语从句法角度分解为可划分的单位：a）固定短语、词语的不变化组合。b）词语。

在自动重复时，在缺少创作行为时，总之在缺少语言创作时，甚至整个句子可以具有形态的不可分性。这就是谚语、俗语、诗作。

3）词素。比如：дом，лом（dom，lom）дном，злом，сном（dnom，zlom，snomпогром），содом（pgrom，sdom）пером，штыком，костором，вином（pěrom，sˇkykom，kstrom）скопидом，гипподром（skεpdom，γεpdrom）топором，богачом，соловьем（tεprom，bεgcˇom，sεlvjom）。

4）词素的心理组成部分。独立的不能继续分解的发音—听觉表象的形态化和语义化与此有关。（请看119—127）

三、书写—视觉语言的划分

40.书写—视觉语言与发音—听觉语言是有本质区别的。发音—听觉语言确实是自然地、在没有人意识参与的情况下形成的。所以，它具有连续性和无限性。在进行语言划分时，我们将其分解为各个部分，确定从上一部分向下一个部分过渡的界限。与此不同的是视觉语言（准确地说书写—视觉语言），它就如同人类发明一样，如同文化产物一样，是通过人工途径产生的。因此，这种语言具有分解为独立单位，相互分离且本身不能分解的、具有独立意义字位（字母表象）的特性。

但字位组合方法和不同辅助符号的使用（逗号、大小写、段落等等）在书写上反映出了发音—听觉语言固有的可分解性。

无论是发音—听觉语言，还是语义—形态与语句在书写中都是用逗号隔开的。比如，чтонаписанопером，тогоневырубишьтопором。

特殊符号：感叹号和问号都具有一些语义特征。

41.言语的语音划分首先是以如下方式体现在俄语书写—视觉语言，也就是俄语书写中的：

a）除了少数例外情况，词语的这些地方都有元音字位，其表象与重音音节的表象发生联想。

то在词语что中。

пи在词语написано中。

ром在词语пером中。

го在词语того中。

вы在词语невырубишь中。

ром在词语топором中。

то...пи...ром...го...вы...ром……但是也可能有шол和шел、жолтый和желтый、чорный和черный、ель和елка、твердь和твердый的形式。

b）音节和构成音节的音位（元音音位），也就是从这个角度而言，弱读的、处于附属地位的音位在书写表象领域具有不稳定、动摇的书写形式。这些形式不是通过书写—语音联想途径，而是通过与亲属词素的联想或者历史传统途径确定下来。

词语написано在第二个音节有重音时可以在书写上表现为以下形式：нописано，написоно，написыно，нописыно，нописана，написано，написына，нописана，нописоно，нописына……但发音并没有因此而发生变化。

在不破坏发音—听觉组成时，пъром可以取代пером，таго取代того，нъвырубишь取代невырибишь，вырубешь、вырубъшь、вырубяш取代вырибишь。Тапором、тыпором、топаром、тапаром、тыпаром取代топором。

c）书写形式的相对稳定性和确定性也体现在字位的使用上。这些字位与非音节音素（音素的表象）或者辅音音素表象，也就是音位发生联想。

что或者што，тово代替того，вырубишь或者вырубишъ，вырубиш，вырубижъвырубиж。

剩下的辅音音素的字位首先是由听觉印象决定的。

42.人类言语的形态分解也在书写形式中体现出来。

1）句法整体，也就是句子和复杂的短语。它们借助于标点符号相互区分。

2）语段，也就是句法上不可分离的单位（词语和连写的短语）。它们借助于书写上的停顿或者空白相互隔离：每一个“词语”与“前边的”和“后边的”词语都是隔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