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莫斯科大剧院内,正在上演电影《莫斯科保卫战》。德国法西斯突然入侵苏联,背信弃义和突然袭击使苏军受到了很大损失。
在各条战线上,德军快速推进,苏军拼死抵抗,在莫斯科地铁站召开的大会上,约瑟夫·斯大林正在慷慨激扬地发表演说:
"......这一群丧尽天良、毫无人格、充满兽性的人,恬不知耻地号召消灭伟大的俄罗斯民族,消灭普列汉诺夫和列宁,别林斯基和车尔尼雪夫斯基,普希金和托尔斯泰,格林卡和柴可夫斯基,高尔基和契科夫,谢切诺夫和巴普洛夫,列宾和苏里科夫,苏沃洛夫和库图佐夫的民族......
"德国侵略者想对苏联各族人民进行歼灭战,好吧,既然德国人想进行歼灭战,他们就一定会得到歼灭战。
今后我们的任务,苏联各民族人民的任务,我们陆海军战士、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的任务,就是把入侵我们祖国领土的所有德国人,占领者一个不剩地歼灭掉!
唐小楠悄悄地对柳波卡说:"每当听到斯大林这一段演说,我就特别激动,斯大林的演说真好,真有道理,希特勒怎么可能消灭这样一个民族呢?列宁、普列汉诺夫,柴可夫斯基,格林卡,别林斯基这些人,都是人类文明史上的顶尖任务,是璀璨明珠。尤其是最后说的那个库图佐夫,是当年打败拿破仑的俄国元帅......我特别感动。"
柳波卡拍拍他的手臂,似乎是鼓励,她的眼睛在黑暗里也闪着泪光,但没有讲话。
唐小楠又沉浸在剧情里了,空旷的俄罗斯原野上,法西斯坦克排成一条散兵线,正在向红军步步紧逼......
柳波卡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提醒他注意剧场用幻灯打出的一串字幕:
"请捷尔任斯基大街的瓦西里·鲍里斯同志到剧场门口有人找。"
"这才开始了多一会儿!"唐小楠抱怨道。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柳波卡说。
唐小楠一路道歉,来到剧场门口的时候,禁不住吃了一惊,克格勃主席谢列平的助手,办公厅主任尤金将军在剧场大厅里等他,见唐小楠出来,就急忙说:
"谢列平同志要您马上去他的办公室,他打电话到你家里了,知道您来看电影。谢列平同志的意思是等电影结束以后再请您去,因为好不容易您才有个与家人团聚的机会,可是我看到任务紧急,所以就自作主张来接您了!"
唐小楠有些不好意思:"看电影的机会很多,谢列平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一辆重型高级防弹车滑到他们面前,一名内务部队的军官替他们打开车门,他们一边上车,尤金一边说:"我也不太清楚,但契尔年科同志在那里,我想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两辆警察的摩托车开道,他们的汽车缓缓地开动了......
捷尔任斯基广场北侧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大楼永远是灯火通明,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进进出出,电报机和电传机的声音成为背景音,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好像是一个战争期间的指挥部,实际上正常工作就是如此。
克格勃通过屋顶的巨大天线阵,指挥着全球范围内的克格勃人员和武装部队从事着秘密行动,对抗西方的渗透和颠覆。
克格勃主席谢列平的办公室并不大,陈设也很简朴,这可能是他并不经常在总部办公的缘故。作为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他在克里姆林宫的政治局办公楼有一间办公室,克格勃的日常工作是由副主席们主持进行的。此刻突然回到捷尔任斯基广场的这间办公室,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唐小楠报到,往四下里看看,果然,除了主席谢列平以往外,副主席契尔年科也在这里,他作为常务副主席主持克格勃的日常工作。气氛十分紧张。
唐小楠以前没有见过谢列平,这位克格勃主席显得十分精干,倒像是一个行动人员一样,穿着紧身的衣服,眼光敏锐,反应敏捷,根本不像是一位高级官员,和体态臃肿的契尔年科在一起,倒像是后者的警卫人员一样。
他走过来和唐小楠握手:"唐飞同志,见到你很高兴。"他说:"我很抱歉打扰您和家人共享天伦的乐趣,但我和契尔年科同志遇到了一些问题,而且,这件事也引起了第一书记同志的关注,我们需要马上研究一下,然后向第一书记同志汇报。"
他用一个不容置疑的手势要唐小楠在椅子上坐下,但他自己仍站在那里:"您可以吸烟,是来一杯咖啡或者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注意到您有些紧张,这是可以理解的,我是想告诉您不必紧张,我同您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一个患有痛风病的父亲和关节炎的母亲,我的妻子是共青团中央的一名普通干部。
我还有两个可爱的女儿。我告诉您这个是想让您知道我和您一样是个普通人。我们是这座大楼里的同事,希望您能消除紧张感,把您的意见和建议告诉我们。"
唐小楠微笑:"我会的,主席同志。"
谢列平点点头,按下办公桌上的通话器:"茶!"转身又看看唐小楠:"还是咖啡?格瓦斯?"
"谢谢,茶!"唐小楠笑着回答。他没有想到,这位克格勃的最高领导人竟然是风风火火的一个人。
"茶!"谢列平重复一声,松开了电钮,对契尔年科做了个手势。
国家安全委员会副主席契尔年科是唐小楠的老上司了,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在克格勃具有崇高的威望。此刻,却有些忧心忡忡。
"唐飞同志,此次猎鲨行动,我们搞掉了叛逃的安东尼·赛普耶夫斯基,保住了北美地区的情报网,这件事你立了大功!"
谢列平说:"最高苏维埃已经决定,经政治局批准看,决定向你颁授一枚列宁勋章。"
唐小楠这是第二次获得列宁勋章了,但他知道,这两位克格勃的最高领导找他来,绝不是授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