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尔年科说:"这件事情以后,我们收拾善后,调整原来墨西哥站站长斯托克·尼古拉耶夫负责,沟通了与北美情报网的联系,恢复了正常的运作,而且,他重新建立和组织了极光小组,也就是操控飓风核弹火箭行动部队的联络。"
唐小楠吃惊,禁不住评价道:"这个人很能干呢!"
"他太能干了!"谢列平阴沉沉地说:"他处死了一些不可靠的情报联络人和领导小组成员,安插自己的亲信,把北美的两套班子--情报网和行动处建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
不通过他,我们甚至不能向极光小组下达命令,北美情报网收集的情报,不通过他,也不能到达莫斯科。"
唐小楠吃惊。
契尔年科说:
"北美情报网,由我们国家安全委员会负责,而极光小组的领导,是直接接受苏共中央政治局的领导。换句话说,是两套班子。两套人马。
安东尼·赛普耶夫斯基叛逃威胁的是我们的情报网,对极光小组的威胁不大。事实上,即使是我们克格勃高层,对这个极光小组,也称极光部队的情况也是知之甚少。
猎鲨行动以后,尼古拉耶夫收编北美情报网,就在这时,极光部队的负责人突然死亡,政治局要我们紧急协调掌控这支部队,当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命令尼古拉耶夫接手领导,防止权力真空。这样,他也就同时掌控了北美的两套人马。"
唐小楠说:"我对管理不大在行,但是从安东尼案件看,地区领导不应该由同一个人负责,如果出现问题的话,这个地区的间谍网都受到影响。"
"问题是,这不仅是个体制问题,"谢列平说:"克格勃根本无法,也无权干预极光部队的事物,它的指挥权控制权在中央,在政治局。"
契尔年科说:"政治局已经派出了新的领导,但尼古拉耶夫拒绝交出极光部队的指挥权,还指责新的领导人能力不够,不足以领导这样一支精干的精锐部队,政治局按照他的要求,换了新的负责人,但在去美国的路上,莫名其妙地遭遇奇怪的车祸死亡。
克柏乌(苏联红军情报总局)提示我们说,这场事故可能是有计划的谋杀。我们怀疑尼古拉耶夫是主谋。目的是掌握北美的全部秘密间谍网和打击力量。我们下令他回国述职,他先是拖延行期,后来借口形势紧张,干脆拒绝了。"
谢列平说:"我们怀疑他与美国人有秘密联系,我们红海军的十月革命号核潜艇奉命接他回国,却在预定接应地点遭遇美国海军驱逐舰和反潜机的围捕,侥幸脱身。"
唐小楠说:"在这座建筑里,也有尼古拉耶夫的人吧?"
两位主席对视一眼,契尔年科说:"肯定是有的。作为高级负责人,在总部免不了有许多故旧战友和同事。如果有什么企图的话,关系更加深入一些的也有可能。"
"现在形势就是这样?"唐小楠问:"您们需要我做什么?"
"克格勃已经无权作出任何关于尼古拉耶夫的任何决定,因为涉及到极光部队。"契尔年科说:"我们现在甚至无权撤换、也无法撤换尼古拉耶夫的职务。
第一书记同志要我们明天前往黑海索契向他本人汇报。第一书记的专机明天一早到莫斯科来接我们。"
谢列平说:"我们打算把你带过去。在替换尼古拉耶夫的人选中,具有较高级别,秘密行动的经验和较高的受教育程度,西方生活经历,英语水平和忠诚可靠这些条件,你都具备。"
他叹口气:"克格勃的机构改革已经迫在眉睫,我们需要清除官僚机构的繁琐,呆板和暮气沉沉,需要忠诚、勇敢,能干和学者型的新生力量来充实。"
"我们打算用你来取代尼古拉耶夫!"契尔年科说:"因为同时具备这些条件的人不多。你要有长期在国外生活的思想准备,今天晚上我们叫你来不是交代任务,这件事怎么办还需要由政治局决定。你考虑一下,明天向第一书记提出一些可行性的建议。"
"你可以回家考虑。"谢列平叮嘱:"明天的索契之行,要严格保密。对你的家属也是一样。顺利的话,明天晚上我们就可以飞回莫斯科,执行我们的方案。"
唐小楠回到剧院的时候,电影还在继续。他若无其事地在柳波卡身边坐下。
柳波卡问:"这么快,是头儿召见?"
唐小楠点点头:"没什么要紧事!"他指指银幕:"这是我最喜欢的将军。"
柳波卡问:"是朱可夫?"
"不!"唐小楠说:"是罗科索夫斯基。战争爆发时,他还只是一个集团军军长--第九机械化军。"他说:"很有平民味儿,很有个性。不惧怕权威。
明知道调动部队需要莫斯科的批准,但他敢于冲破这种限制,主动调动部队攻击德军。他是凭着自己的胆略和智慧、勇气和才华打赢的一场场战役,最后打进柏林。和朱可夫并肩检阅部队。"
"我喜欢朱可夫!"柳波卡说。
唐小楠说:"我也喜欢,但对朱可夫,更多的是尊敬。他耿直的性格招人喜欢。如果不是军情紧急,他公开顶撞斯大林就会招祸。我就缺乏他身上的那种耿直,上司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柳波卡问:"上司有让你执行不情愿的任务了?"
唐小楠默然,过了一会儿才说:"明天我要去出差。"
柳波卡问:"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晚上,坐飞机回来,如果顺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