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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觉百无聊赖的坐在屋里,何云堂则四处看看,时不时有些新奇的发现,真没想到这里庙虽小,却能藏着些罕见的古玩。不管这散仙算命卜卦如何,收着这些古玩,也还真算是个人间散仙了,何云堂心里暗暗叹服着。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静姝先出来了,看她一脸欢喜,还没等人开口问,她倒自己抢着说散仙夸她命里必有佳婿,定能心想事成。话语刚落她便眼波流转,含情脉脉的看着何云堂。此时何云堂正一门心思研究桌上的洒蓝釉观音瓶,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静姝她见何云堂并未理睬自己,觉得自己自讨没趣,只得收起来话匣子,嘟起了嘴巴坐在一边。
又等了一会儿,道芝出来了,她并未像静姝那样欢天喜地,反倒是面有愁容了。道觉看了这俩人一喜一悲,倒也觉得有趣,女孩子居然就能被这些怪力乱神东西弄得晕头转向。
何云堂看道芝出来了,终于不再把目光放在洒蓝釉的观音瓶上,但又见她这副神情,疑惑的问道:“算的不好吗?”
道芝摇了摇头,说:“不是不好,只是这个散仙说我一年之内就会嫁人了。想来有些担心。”
“道芝姐,你今年就会嫁人!天哪,真要是真的,岂会是不好,倒是大大的好事啊!”道觉一听这消息,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静姝看着道芝,也颇为诧异,说道:“居然说你今年就要嫁人,这怎么可能嘛!”
在道觉和静姝一片惊呼声中,何云堂倒是一脸冷静,淡淡的说道:“既然嫁人是好事,三小姐还担心什么?”
“我…..”如果这位桃花散仙真这么灵验,道芝担心的无外乎是那个年内就会娶她的丈夫,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个人她认识吗,她了解吗?还是二娘让王媒婆随便找了一个丈夫塞给自己。如果这个人是她了解,她熟悉的,那么会是他吗?想到这里,她把急切又渴望的眼神看向何云堂,可是她在何云堂的眼神里却没有读到任何她想要的回应。虽心里失落,也只得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我当然是担心这个丈夫不够好。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过是求心安,如果反而扰乱心绪,还不如不求。早就说了,今天来这里,无论结果,都一笑了之嘛。”
何云堂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在山下你们自己都说好是好玩嘛,都别太当真喽。”
静姝看了看他俩,面无表情的说道:“反正我愿意相信是真的,我的姻缘倒挺好的。”
“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吧,两位大小姐!”道觉早就呆的不耐烦了,恨不得自己长双翅膀早点飞下山去。何云堂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拿出了他的小藤条箱子,打开来看,原来里面是个相机和一些胶卷,难怪他一路如此宝贝。道觉倒是被这个吸引住了,连声称叹:“这么小巧的相机我还是第一次见,是柯达的?何云堂笑了笑,答道:“确实是柯达的风琴相机,这个才上市没多久了。”他一边与道觉闲聊着这相机,一边又把屋里那些古玩一一拍了照。道芝和静姝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小巧便于携带的相机,之前的都不过是要立在地上的庞然大物,也纷纷赞叹不已。
道觉看到了这相机也不觉得这一路烦闷了,一边让何云堂教他如何摄影,一边又现学现卖帮着道芝他们照相。静姝非要挽着何云堂的胳膊,让道觉帮他俩照几张,道觉想着这丫头老毛病又犯了,赶忙推着道芝也去和何云堂单独合几张影。道芝看了一眼何云堂,他仍然只是站在一旁淡淡的冲着自己笑,他那一身浅米色的西装站在柔和的春光里,任由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和衣服上,他从光与影中来,煞是好看。
暖暖的春风轻抚着道芝的脸,放佛吹进了她的心头,而这幅画面则像镌刻进了她的脑海里,从此再也没有办法抹掉。在这一刻她觉得好像周围一切都静止了,不,它们应该都静止住,因为这稍纵即逝的美好光景,是她想永远保留。
道芝下意识的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轻云细步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她脸上仍然是面无表情,但心里紧张的要命,别说像静姝那样挽着何云堂,她连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是站在他的身边,第一次靠的如此之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的味道,这一切都让道芝的心跳的越发狂乱了。道觉跟她说话,教她如何摆好姿势照相,她真是云里雾里,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拍照,甚至因为过于紧张而开始蹙眉了。
何云堂倒是轻轻松松的与静姝,道芝分别合了影,又一路和道觉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只是道芝又开始因为何云堂而心慌意乱,担心自己这个见不得人的心思被看了出来,每每不经意走到何云堂身边又赶紧绕开。道芝心想着和他保持些距离才能恢复平静,所以总是刻意走到他们的后面。看着何云堂的高挑的背影,她暗自欣赏又幻想着,要是有朝一日能和何云堂并排走着,亲昵的挽着他,唤着他的名字,让他也亲昵的唤着自己,就像一对情侣那样,此生她也无怨无悔了。
刚回到了曾府,镇长的秘书已经在门口候着何云堂了,说是上海那边来了电报给他,家里有些急事,要他速归。何云堂皱了皱眉,也没有和道觉道芝细说什么,赶紧回房收拾行李,向曾家上下辞行。曾家一听是何家出了急事,也不敢挽留,只得盼他还能再来做客。何云堂突然临出门前偷偷塞给道芝一张纸,上面工工整整写的他的通信地址,他小声说道:“你要有事找我,可以用这个地址写信。”道芝第一次看见他用这样亲切又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心头一热,刚想说点什么,曾家其他人已把她挤到一边,他们纷纷争着为何云堂送行而说上几句。何云堂无奈的看了道芝一眼,道芝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依然冲他微笑着挥了挥手,他回过身来还得一一应付这些人。
道芝看着何云堂从人堆里出来,坐上了小车,小车一点点的离曾家越来越远,到最后消失不见。等到她回过神来,门口只有她一人还在傻傻的站着了。夜幕已经降临,道芝摊开了手中紧紧捏着的那张纸,即使已经看不太清楚,但她依然看了半天又痴痴的笑着,最终心满意足的叠好。
晚饭过后,道芝早早的就回了屋。就因为这张写着何云堂地址的纸,让她可以整整琢磨一个晚上。道觉早就有何云堂的地址,但他仍然特意留给了自己一份。先前道芝一直担心何云堂并不在意自己,但是这张纸却证明了自己在何云堂心中还是有那么点位置吧,至少他是希望自己能给他去封信。可是信该写什么好了?何云堂刚走,道芝便开始琢磨给他写信了,只是摊开一张信纸,还未提笔写一个字,道芝就觉得自己此刻好像真成了何云堂的恋人一样,心里满满都是甜蜜。
又过了几日,道觉也返回上海念书去了。道芝依然沉浸在何云堂与自己那种似有还无的暧昧气氛中,此时却回来了一个人打破了她的美梦。出门收账的父亲终于回来了,曾家在别的镇也有些买卖,父亲往常都是年前派周叔就把这些事情解决,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亲自去反而要这么久才回来。道芝一向不过问家里的生意,但看见父亲这次这么反常的行为,也不免觉得奇怪。后来才得知,父亲这次并不是收账,而是去办一件关乎曾家存亡的大事。
本来曾家有两条船租赁出去帮人运货,结果这次来了个省城的贾老板说要和曾家做一笔大买卖,要包两条船运西药。本来父亲觉得其中有点古怪,药品用水运总是不妥。
但家里最近几年周转不灵,家里的收支状况就好比三个坛子,两个盖子,来回盖来盖去,这哪天盖子没盖上其中一个坛子了,曾家也就要垮了。二娘一直在父亲耳边鼓动先赚点钱周转再说,父亲忖度半天,最终同意了。结果没想到这人运的是西药里的疫苗,要运到省城的医院,其实他贩卖的疫苗早就过期了,医院察觉出来不肯收这批货。他没赚到钱,偏偏赖到是曾家运货的途中出了问题。而父亲根本不懂这些西药疫苗运输有什么讲究,被这个人将了一军,逼着曾家赔钱,而这贾老板更是放下狠话,这批药本是军用物资,他可认识许多军队里大人物,到时候让父亲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来的紧急又凶险,父亲一开始压根没敢和老太太说,二娘又是个草包脑袋,他只得自己出门去周旋其中。但没想到这医院方面不肯出面证明这批药有问题,对家又死咬着运输问题不放,曾家没有一点有利的证据。后来闹到了商会那里,商会会长居然也开始向着贾老板说话,责令曾家赔钱。父亲只得先回来从长计议,毕竟省城人生地不熟的,父亲倒是想先借着镇长的面子看能不能找上面的人想想办法。
道芝却和父亲不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找何云堂。她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摇了摇头说:“何云堂固然有心帮忙,但他远在上海,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他一个年轻人能有什么交际,要是他父亲不出面,光是他也办不成什么事。”虽然父亲否定了道芝的想法,但是道芝还是决定偷偷给何云堂写封信。先前何家一个电话,连镇长都毕恭毕敬,如果何家能给省长打一个电话,省城那帮人不也得乖乖听话吗?想到这里,她迫不及待开始提笔,把家里的这一干变故原原本本的写了出来,最后思量了一番,又特意把自己对何云堂的心意隐晦的表露了出来,总之希望何云堂能帮这个忙。如果换做父亲回来之前,打死她也写不出给何云堂表露心意的信,但事急从权,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现在只恨不得把心里话全都掏给何云堂看。(我的小说《朝华无梦》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