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一看来者不善,便转身想闪,哪有那么容易。桃豹早已命人栏住去路,陈川一看情势,便大吼一声,想拼个鱼死网破,他一晃手中竹节钢爪,一招“龙子睚哔”直取桃豹面门,这竹节钢爪是一种江湖独门兵器,前有五个钢爪,既可以伤人,也可以抓住墙头攀爬,是许多夜行大盗所必备之物。
桃豹一看这武器如此古怪,一挥手中牛尾宝刀一招“腰横秋水”挡住钢爪的攻势,陈川见招被挡,又从怀中摸出暗器追命钉向桃豹头上投来,桃豹见状心想:这江湖中人套路还真多,有是独门兵器,又是歹毒暗器,有完没完。他也不敢大意,向下一缩身子,一低头,躲过飞来的夺命钉,这夺命钉打在桃豹的钢盔上,发出一声响声,便掉在了地上。桃豹大怒骂道:“鼠辈,来而不往非礼也!”语罢从袖中放出一支袖箭直扑陈川咽喉要害,这袖箭射速极快,陈川来不及防备被打了个正着,一声惨叫,殒命陈留街头。
桃豹纵马过来,一刀砍下陈川首级,挑在刀尖上,又命人去扑灭城中大火,剿灭放火贼人。第二天桃豹又将陈川首级悬挂在陈留城头,早有人飞报晋将祖逖。祖逖听说爱徒死于非命,大叫一声,吐血三斗,昏死了过去。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市英雄泪满襟!”
话说晋军老帅祖逖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徒弟陈川死于陈留城中,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十分悲伤,加上自己年事已高,便在雍丘大营中一病不起,到了九月壬寅日,老祖逖病逝于雍丘(今河南杞县)大营,终年七十六岁。豫州当地的百姓都十分悲伤,许多人还为他建立庙宇记念,到了十月壬午日,司马睿又任命祖逖的弟弟祖约为平北将军,豫州刺史,统帅祖逖的部众。
石虎听说老祖逖病死了,乐得好像过年一般,他命军中士卒跳起冀北的秧歌,踩起了高跷,全军上下像过大年似的。这时石勒也率后续粮对来到陈留城中,这时石勒手中大将孔长,支雄等三十多人,都胆气豪壮的进言道:“现在南面晋军群龙无首,那新帅祖约并无威望,请大帅各授我们三百步军,渡船三十艘,夜渡汴水,直取其雍丘大营,斩杀祖约,食其仓米,如此进军,不出半年定可以破寿春,定江南,把逃到建业的司马氏子弟全部活捉归来一个不留。”
石勒听了一笑道“你们确实都是勇将啊!”便立即各赐众将铠马一匹这时副帅张宾道:“我军并无多少大船如何能渡过长江直取建业呢?大帅千万不可轻敌啊!”
石勒道:“张副帅所言也不无道理,为今之计,先攻晋军雍丘大营,再直取江淮重镇寿春,然后再伺机而动,众将听令,命你等率部渡汴水直取雍丘,另令中山公石虎率八千轻骑直奔寿春,不得有误。”
众将领命出发,那雍丘大营中的祖逖根本就没有统军的经验,突见后汉军蜂拥而来,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其子祖纳建议道:“北军势大,还是退保寿春为上。”
于是祖约采纳其子的建议,率军向寿春败退,来到寿春城下,正要命城中守军开城,却见城上一员虎将威风十足。
祖约定睛一看,并不认识。只见那将笑道:“后汉中山公石虎在此恭候多时了。”
原来石虎率八千轻骑早已星夜攻破了寿春,斩了寿春晋将向冰,祖约大怒,心想:好你个石虎小儿,敢偷袭我军后方。他正要命手下攻城,突又有哨马来报:“大元帅不好,后汉追兵杀来了。”
祖约闻报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也顾不得攻城了,匆忙向扬州城逃窜。后汉军乘胜追击,剿获占利品无数,石勒军大获全胜,祖约退守扬州之后,日夜恐慌,怕司马睿责怪他,拿他开刀正法,便联络好友苏峻,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杀进建业城中,取代司马睿自立为王。
话说晋将祖约丢了江淮重镇寿春之后,生怕琅邪王司马睿会怪罪于他,杀他立威,便想谋反攻进建业城自立为王,他又嫌自己兵力不足,便去联络好友苏峻,约其一起举兵瓜分江东。这苏峻早对司马睿,王敦一伙名门之后不满,因为苏峻是寒门出身,在当时讲究名门士族的朝廷中,就是再卖力也难有出头之日。于是这苏峻便在荆州起兵,率大军20万以其弟苏逸为先锋,顺江南下直取建业城。
琅邪王司马睿得报大惊,忙任命自己的堂弟司马流为左将军带兵去重镇柴桑一线布防,谁知这宗室子弟司马流素无计谋,又十分胆小却儒,即将开战之时,竟然吓得连吃饭都没了胃口,苏峻一马当先一攻而捷,在阵前斩乱晋将司马流,攻占了重镇柴桑今江西省九江市)。苏峻军又顺流而下,在横江(今安徽和县)和祖约手下的祖涣,许柳军会师,晋军江防部队望风而逃,苏祖联军兵士作战经验丰富,很快打到了建康附近的覆白山下(今南京太平门附近)。
司马睿一看形势危急,忙命大将军王敦率部去宣阳门防御,王敦知道苏峻的厉害,便派手下将领卞壶去西陵青溪?设下驻马枪,扎马钉,麂角木,凭险死守,有谋士陶固向王敦献计道:“苏峻那狗贼知道石头城有重兵守卫,必不敢直来,一定会取走小路小丹杨道步行来袭,我们应该在半路设伏,突然伏击之,定可以灭敌之锐气。”
谁知那王敦听了之后,却不愿意出城野战,只想凭借坚城深池固守。谋士陶固见王敦未采纳他的建议,便长叹一声道:“竖子不足为谋,必败无疑!”语罢拂袖而去,隐入山林之中不知所终。
王敦也顾不得理会陶固那厮,一面又派丹阳尹羊曼去守云龙门。
再说苏峻大军穿过小丹杨小道,一看此地地形险要,苏峻大笑三声对弟弟苏逸道:“看来这王敦也是徒有虚名,假如他在此险要埋伏下一支人马,那我军即使不全军覆没,也会元气大伤,无力再攻建业。”
苏逸答道:“王敦那家伙自持是什么名门之后,傲视众人,以为自己如何如何,破之易如反掌。”
于是苏峻命苏逸率军猛攻建业宣阳门前的防御凭障青溪栅,晋将卞壶率两个儿子据险死守,身中八箭死战不退。苏峻一看这卞壶还真是块硬骨头,这时手下谋士任让献策道:“将军莫急,这清溪栅全由木头所制,我军只要用火攻,则可破之。”
这一席话道醒了梦中人,苏峻听了拍手称好,便立即遣部将张健带着新研发的武器火弩流星箭,青龙筒,去攻打青溪栅。
张健得令之后,率人带着新式武器,万箭齐发铺天盖地,再看晋军的青溪栅工事成了一片火海,不消多久便被火烧的干干净净。晋将卞壶二子被火烧成了焦炭,卞壶自己身受重创率残部力战而死。
建业城中的王敦见卞壶战死,只得硬着头皮出战,与诸将率兵在宣阳门外列阵迎敌,这时张健军中一阵火箭射来,晋军全弃甲而逃,一时间建业宣阳门外盔甲堆积如山。王敦一看大势已去,他才不那么傻去和建业城共存亡,他留下侍中钟雅在后抵挡,自己带着几个小妾与司马睿等人乘一叶小舟逃奔寻阳,投奔寻阳守将陶侃。
这时苏峻军又攻陷了宣阳门和云龙门,丹阳尹羊曼等人都相继战死于乱军之中。苏异,祖涣等人冲入建业台城,抢走了城中的金银财宝,共计有布锦二十万匹。钱万贯,绢数万匹。
苏峻又自封为骠骑将军,录尚书事,封同盟军祖约为太尉,尚书令,祖涣为骁骑将军,又立戈阳县王司马永为西阳王,进位太宰。
再说王敦,司马睿狼狈逃到寻阳之后,那寻阳守将陶侃素来和苏峻争宠,他一看苏峻谋反了,便在王敦面前一拍胸脯,夸下海口道“苏峻小儿,仗着手下几个猛士,横行江南,只要老夫出马,取苏峻反贼的狗头,如探囊取物一般。”
王敦听了,心中暗自好笑啊,他想:这老家伙还真会显摆吹牛,但又一想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就让他去对付苏峻好了,这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于是他假装出一副很欣赏陶侃的样子,说道:“陶将军威名天下谁人不知,有陶将军在,晋室中兴有望!”
陶侃听了这番马屁之言,骨头也轻了几斤,便信誓旦旦的表示愿意率军去平叛,光复晋室江山。然后他率着大军出了寻阳望建业而来,和苏峻大军会战于石头城外的白沙门浦,陶侃先派手下骁将毛宝去劫取了苏峻送给盟友祖约定万担粮米,并斩杀贼兵上万,祖约军逐渐粮草不济,士气被削弱了。
苏峻得报,大惊失色,他登上了建业城上的烽火楼,远观晋军兵势正盛,他正要掉头问身边的谋士任让如何应对,这时有斥候来报道:“禀大帅,大事不好了,晋将毛宝又乘机连夜偷袭焚烧了我军在句容的军储。”
苏峻闻报大怒道:“好个毛宝小儿,四处放火烧我军粮草军械,不灭此贼,老子誓不为人。”
话说苏峻率八千铁骑来找毛宝的晦气,双方对阵之初,苏峻的儿子苏硕和勇将匡素二人,只率数骑人马冲着毛宝的前军就冲杀了过来。这苏峻手使一对烂铜锤,所到之处,毛宝军被打得七零八落,竟然把毛宝军一万多人马打的大败而归。这几十骑打败一万多人,真是古代战争史上的奇迹。
苏峻立马在后面观战,见儿子如此神勇,看得心花怒放,从怀中取出一个酒葫芦,痛饮了起来。他喝得有几分醉意,便对左右说道:“我儿能破敌,难道我的本事还不如他吗?”
语罢,他自己一人一骑跃马冲入毛宝军正在撤退的军阵中,身后只有几个亲兵跟随,其属下大军都还没缓过神来。
苏峻此时酒劲发作,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那晋将毛宝见此机会难得,连忙拍马过来一枪挑死了老苏峻。
这苏峻乐极生悲,莫明其妙的丢了性命,这一切发生的十分突然,苏硕等人也都没反应过来,苏峻这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便就挂了。
苏峻死后叛军顿时大乱,纷纷退回建业城中,谋士许让又立刻推举苏峻的弟弟为主公,继续和晋军抗衡,但此时叛军锐气已无,只能龟缩在建业城中防守。陶侃听说苏峻被杀,心中大喜,加封毛宝为四征将军,又命他率5万精兵去攻打紫金山上的叛将祖约。
祖约一看苏峻已死,大势已去,便率家族和亲信数万人渡过了长江,北上投奔后汉国的石勒。石勒听说大名鼎鼎的北伐名将祖逖的弟弟祖约势穷来投,便和手下谋士程遐商议是否接纳。谋士程遐道:“祖约叛晋来投,实为不忠,留之无用,不如除之。”
石勒以前也老和祖逖打仗,对祖家人也并无好感,便对程遐道:“那这事就交给你去掂量着办了吧!”
程遐心领神会,立即派人把祖约全家“请”到了邺城,祖约自知难以免祸,大饮至醉,到了邺城,祖家上下一百多男丁全被直接押送到菜市口开斩,据说只有一个叫祖道生的小孩被人救出,藏在庙中得以脱险。
话说祖约投奔石勒之后,被石勒手下谋士程遐派人押送菜市口开刀问斩,祖约临刑前,抱住其外孙而哭泣,路人都说这祖约活得真窝囊,和其兄祖逖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和祖约同时被杀的祖家人中,也有祖逖的几个儿子,唯有一个庶子(妾生子)名叫祖道重,当时年仅十岁,被一个叫王安的人冒死救出。
原来这王安原是祖逖的部下,因为他原鲜卑人的血统,当年在祖逖军中受到别人的嘲笑,祖逖那时便送他一大笔钱让他去别处自谋生路,另求发展。这实际上是对王安的一种生思熟虑的保护。
王安谢过之后,拿着这笔钱在城中开了一家镖局,生意做得也挺红火的,现在听说当年旧主祖逖的后人有难,便出了点钱买通了监斩士兵,偷偷把小孩子祖道重给救了下来,藏到城外十里的龙门寺中。后来这祖道重在龙门寺中练成了龙门神掌,二十年后出山找石勒父子报仇,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再说建业城外陶侃大军一看祖约北渡黄河跑了,一时也没空去追他,便又下令攻打建业城,此时城中的苏逸叛军是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上下肝胆皆丧,完全不见以前勇悍威猛的战斗力,很快就溃不成军,建业城很快被攻破,苏逸,苏硕等人皆在巷战中成了晋军刀下之鬼。
那谋士任让最后在建业宫殿中放了一把火,自己在御花园建平园中寻找传说中可以出城的秘道。这时陶侃大军杀到,生擒了任让,陶侃和任让当年有同窗之谊,有心留他一条后路,谁知王敦又把脸一沉道:“这种乱臣贼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留之无益。”
语罢,挥剑刺死了任让。
陶侃一看人都已经死了,也犯不着为一个死人得罪权贵,便也随口附和道:“大将军言之有理,属下敬佩!”
王敦又命人打扫战场,他挟着战胜之威,又来劝司马睿登基称帝。
司马睿道:“咱属宗室疏宗,血缘离晋武帝一系很远,怎么轮得到称帝呢?”
王敦却劝道:“现在经过这场八王之乱和后汉国之乱,晋室血亲大都死得所剩无己了,君与晋惠帝,晋怀帝同辈,登基称帝乃是众望所归,只有等基之后,才名正言顺,摄统万机,北伐中原,兴复晋室。”
于是司马睿点头同意,在公元318年春司马懿的玄孙琅邪王司马睿继帝位,改元大兴,史称晋元帝,改建业为建康,从此东晋王朝正式建立了。
后汉王刘渊在晋阳听说司马睿这小子在建业称帝,想要兴复晋室,觉得十分好笑,便想兴兵南下扫平建业。这时老神仙诸葛亮出班谏道:“东南有长江天险,攻之不宜,现听说晋宗室秦王司马邺和南阳王司马保在关中和陇右一带拥兵自重,我军当先灭关中的司马邺和陇右的司马保在南下攻打司马睿。”
刘渊听了,心想:这司马氏的子孙还真多,像苍蝇似的遍地都是,这听诸葛亮的肯定没错。于是刘渊又任命自己的儿子刘聪为征西大都督,率张宾,刘琨等将军率大军30万直取潼关天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