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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档案二

回到房内,因为有两个人死了,众人更是人人自危,沉默了好半天。

“小林同学,你说这个雪夜叉当时为什么把摄影机给搞坏呢?”织绘小声问我。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明明有面具掩护。而且加纳被杀后,去别馆时我就发现那幅冰室画家的肖像画被换成了别的画。”

“说起来,冰室画家干嘛要打扮成那副样子呢?”

“事故后遗症吧,听说他在十年前的空难中意外得救了,而且据说他比较孤僻,不愿意抛头露面。哎对了,刚才我看了之前的录像,昨晚别馆的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亮。”

“是吗,那咱们去调查一下吧。”

于是我和织绘两个人到别馆附近河谷去寻找线索,下雪路滑,我一个不小心溜了下去,织绘见状赶忙抓住我,结果我俩一同掉下了河谷。

外面风雪交加,气温又低,根本不可能指望有人来救我们,不知过了多久,织绘冻昏了过去,我赶忙抱住她取暖,慢慢的,我自己也不行了。出现了意外的情况,看来这下我这个“大神”得死在金田一的世界里了,真够讽刺的。

就在我即将昏迷的时候,朦朦胧胧间看到雪夜叉出现在河谷上方,而他居然抛下了一根粗缆绳。

有了绳子就能得救了,见此情景,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并摇醒织绘,或许是求生的本能驱使,我俩借助缆绳爬了上去,然而上来后却不见雪夜叉的踪影。

我们回到本馆,只见众人都围在门外不远处的一辆车子前,栋方见我们回来说道:“你们跑哪去了啊,又出事了。”

“怎么了?”

只见比留田被斧头砍死在车内,尸体下面散落的一大把钞票也被鲜血染红了,估计比留田是在驾车潜逃时被砍死的,而这手法应该又是雪夜叉的手笔。

进屋后,我发言了:“根据调查,有件事我得告诉大家,那就是——这个冰室画家是假的。”

“什么?”众人闻言大惊

“为什么这么说?”织绘问。

“还记得那幅冰室画家的自画像吗?画像中冰室画家用左手作画,说明他是左撇子,然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冰室画家却是惯用右手。”

“那,雪夜叉破坏摄影机、把画换掉也是为了掩盖……凶手会是这个假的冰室画家吗?”织绘问。

“其实剩下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大家干脆去问问那个冒牌货好了。”

“也好。”众人纷纷赞成。

于是大家来到冰室房间外敲门,里面半天没有回音,门似乎也上了锁,撞开门,只见冰室背对着我们,坐在绘画板前,右手还握着画笔。

上前查看后才发现他已经死去多时,房间的钥匙掉在地板上,凳子底下还掉了几颗胶囊,看样子应该是反锁房门后服毒自杀的。而一旁的书桌上还留有遗书,内容如下:

“给大家添麻烦了,这次的三件凶杀案都是我干的。我的真名叫做水沼隆夫,是加纳、他们三个人在电视台的同事。十年前,一场空难发生后我们四个人就近去采访,在死难者中发现了画家冰室一圣的遗体,为了冰室的巨额财产,大家把遗体悄悄埋起来,并决定由体型最像的我假扮他,为掩人耳目,我用太阳镜、假发和口罩做伪装,还搬到冰室的山庄里住,把他的画拿出去卖钱后和他们平分。可我想一个人独吞这些钱,于是我就趁这次机会把他们都杀了。”

与此同时,织绘在柜子里发现了雪夜叉的服装、面具还有斧头,众人见状,应该都认定凶手就是这个水沼没错了。

“对了小林同学,我们掉下河谷时,那个抛缆绳救我们的雪夜叉应该就是水沼吗?”织绘问我。

“是吗,我倒不觉得他会有这么好心。缆绳应该是哪个过路的村民抛下去的吧,或许是迷蒙中我错看成了雪夜叉吧。”

又过了一晚,大雪终于停了,外面也开始放晴了。我把绫辻单独叫到屋外说话。

“怎么了小林同学,突然把我一个人叫来……”

“那个,绫辻小姐,其实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所以做我女朋友好吗?”

“啊,这个……”

“答应我吧,我是认真的哦。”我抓住她的胳膊。

“那个……我还有工作,先回去了。”绫辻挣脱我,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绫辻小姐,刚才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接下来才是正题。”

“什么?”

“我真正想说的是,冰室画家的那幅自画像是他本人对着镜子画的,从画像上看是是右撇子,原本是左撇子的水沼对绘画一窍不通,所以就强迫自己惯用右手。”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左撇子?”

“我在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把左撇子用的剪刀。所以他在没人的情况下还是会用左手,但是水沼死的时候却是右手握画笔,既然一切都坦白了了,还有必要假装右撇子吗?”

“你的意思是?”

“水沼不是凶手,也不是自杀的,而是被凶手杀害的。”

“这样啊,可是这么重要的线索不是应该告诉大家吗,为什么要单独告诉我一个人?”

“当然得告诉你啦,我想知道自己推理的究竟对不对,因为这几起杀人案的凶手就是你啊!”

“什么,你,你别开玩笑了好吗,我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们不可,他们冒名顶替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就没有动机的。”

“不,你有动机。据我所知,你是十年前的那场空难的幸存者,可是你妈妈却因为这四个人的见死不救身亡了,所以你恨他们。”

“……就算如此,那证据呢?即便我真的打算杀了他们,也得有作案的时机吧?”

“当然。加纳被杀时,只有你开车出去了,为了尽早到达别馆,你把车开到别馆正对面,利用事先做好的冰桥走过悬崖,来到别馆砍死了加纳,然后你在冰桥上铺上稻草,并浇上汽油,最后点火将其烧毁。”

“什么冰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事先牵了几根绳子到对岸,铺上干稻草后再浇上水,加上这个季节那么低的气温,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冰桥就形成了,但是你在做冰桥时被你之后想杀的明石发现了,情急之下你打死了他,伪装成雪人放在本馆门口,所以明石死的比加纳早。这些事情除了你就没人可以办到了。”

说到这里,绫辻不再诡辩,爽快地招认了:“……对,你说的没错,都是我干的。当时我亲眼看见妈妈被飞机残骸砸死,都是因为这四个人见死不救,那么多年了,当年的情景时常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如果重来一次,我一样会杀了他们,他们即使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为过!”

“绫辻小姐,我记得你说过,女人有两张脸,你自己就是如此,除了现在的这幅模样,你的另一张脸就是雪夜叉,因为你利用了雪夜叉的传说来复仇……不过尽管如此,你却还是救了掉下河谷的我和织绘的性命,说明你心中的善念并没有被报仇湮没,所以我不打算当众揭发你。回去后就去警局自首吧。”

绫辻一脸的无助与绝望,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砸向树干,如此木然地重复着。

“绫辻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还想告诉你,你妈妈其实并不希望你为她复仇,她应该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这也是每个母亲的愿望。”

“……是吗?”

回去后,绫辻的确按我说的去自首了,希望她能就此走出这个噩梦吧。

得知案件经过的织绘惊讶道:“原来,那团鬼火就是烧毁冰桥时的火焰啊。”

“是啊,很有创意的手法吧?”

“不过绫辻小姐她确实挺可怜的,那几个人其实也罪不至死。”

“是吗,假如你是绫辻小姐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当初看动漫时,绫辻母亲被飞机残骸压死的那一幕深深震撼了我,如果我是她,估计会有同样的选择,即把那几个见死不救的人都给砍了。

织绘不说话了,估计是由此想起了之前的月岛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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