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到了,本来想呆在家里好好享受一番的,结果被织绘软磨硬泡骗去读卖电视台做兼职,这次随电视台来到北海道一个叫背冰村的地方,当然,我知道这里将会发生什么事。
“摄影机的位置在这里,响,把隐藏的话筒设好。”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说。
“嗯,交给我吧。”戴眼镜的男青年说。
胡子拉碴的大叔是导演比留田雅志,戴眼镜的男青年是音响师响史郎。
“你……要是想抛弃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话……那就先把我给杀掉吧!”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哭泣着抱住一个中年男人。
这中年女人是女演员加纳理惠,中年男人是男演员大门优作,他们二人应该在演夫妻,听对话的内容,应该是这男的有了小三。
“Cut!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比留田喊道。
“大家辛苦啦,喝点咖啡吧。”我和织绘一人端着一托盘的咖啡过来。
“嗯,你们两个学生挺会来事的嘛。”比留田夸赞道。
“不了,我喝这个。”胖胖的男摄影师明石道夫说着,晃晃手中的酒瓶。
“好的,那我就拿一杯吧。”年轻男演员栋方健从织绘的托盘里拿了一杯,还向织绘送了个秋波。
“哼,好色的家伙。”大门不屑地说。
“比不上大门前辈您。”栋方回敬。
“加纳老师,您的演技真棒,来,您也喝一杯……”织绘说。
“够了,少在那里拍这种低俗的马屁。”
加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令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半晌无人吭声。
“日高同学,咱们也喝一杯吧。”还是我打破了僵局。
“啊,嗯。”
于是我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跟着就吐了血,最后倒在地上。
众人大惊,织绘更是俯身抱起我喊道:“振作一点,小林同学。咖啡里有毒!”
“切,演技真够烂的,不过跟这些水货演员比起来好多了。”加纳突然喝道:“摄影机和话筒都调好了,这是你们刻意安排的吧,真是无聊透顶!”
话音未落,加纳就把剧本随手一扔,气哼哼地走了,这个女人戏里戏外还判若两人啊。再装下去也没意义,于是我站了起来。
“女人可是有两张脸的哦。”一个戴眼镜的妙龄少女对我抛了个媚眼,应该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她是场记绫辻真理奈。
“都是你这小子,害得我们安排的余兴节目泡汤了。”比留田说。
“什么叫都怪我啊,明明是你们的准备工作不到位。”按他们的要求做事,结果却被怪了满头包,我心里当然不舒服。
“怎么,你还有理了是不?”栋方插口道。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我早看不惯这家伙了。
“你、你说什么!”
众人纷纷劝阻,这场争吵才就此作罢。
“真是的,我干嘛非要跟你来电视台打工,还受这种窝囊气。”我没好气的说。
“好了啦,小林同学,起码可以了解戏是怎么拍的啊。”织绘安慰我。
“该走了,你们两个跟我们到本馆去。”明石喊道,同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不要告诉加纳哈。”
这次拍戏租用了著名画家冰室一圣的山庄,本馆和别馆隔河相对,河面上的桥坏了,从别馆开车到本馆绕远路大概要花二十分钟。
到了本馆,一打开灯,只见我赫然发现一张恐怖的肖像画:一个穿着雪白色和服,怀抱婴儿,手持斧头的白毛般若。
“这是雪夜叉,是在这座背冰村里流传的雪夜叉。”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出现了。
他就是这里的主人,那个叫冰室的画家,戴墨镜和口罩的他和在别馆墙上的那张本人肖像画天差地别。
传说,这座背冰村是明治维新时期的拓荒者建立的,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一个被村民卖给人贩子的女孩怀抱婴儿逃回村子里,可是人们害怕麻烦,就没人愿意收留她,后来婴儿冻饿而死,这个女孩也化为雪夜叉消失在风雪中,之后,一到大雪纷飞的日子,雪夜叉就会出现,并在雪停之前不断地杀人……
此时已经半夜,外面已经风雪交加,这次的杀人案也无法避免了。
“哼,这就是明石做的遥控器,可以把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推向深渊。”大门说。
“咦,明石他人呢?”比留田问。
“不知道,是不是又去偷酒喝了啊?”响说。
之前明石还神秘兮兮的,原来是导演组准备搞余兴整人节目,将加纳恶整一番,可能平时受了她不少的气。
“绫辻,现在去别馆接加纳吧。”
“好的。”绫辻应声道。
“好,开始了!”大门按下一个按钮,监视器里,别馆的床顿时摇晃起来,床上睡觉的加纳被吵醒了,果然被吓得不轻。
“嘿嘿,看看她这副鬼样子。好,该我玩了。”比留田幸灾乐祸地按下按钮,一个花瓶爆炸,加纳更加害怕了。
“真解气。好了,你们玩吧,我去睡了。”大门说。
大门离开后,我也准备离开,这时画面上突然出现了雪夜叉,手里还拿着一柄斧头。
“咦,我们没有安排雪夜叉出场啊。”比留田感到奇怪。
“应该是绫辻小姐装扮的吧。”织绘说。
“不是吧,这才过了5分钟而已,去别馆可要20分钟车程。”
“那这个雪夜叉是谁啊?”响问。
见到雪夜叉,加纳更是吓得腿都软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众目睽睽之下,雪夜叉举起斧头朝加纳劈了下去,加纳头部顿时鲜血狂喷,整个人也倒了下去,估计是凶多吉少了。砍人后的雪夜叉当即转身离去,然而没走几步又折回来,监视器的画面突然黑屏了,估计是给砸坏了吧。
“快,快让绫辻把车开回来!”比留田大喊道。
绫辻回来后,我们一行人驱车赶到别馆,与看到的一样,加纳真的被砍死了,监视器也给砸坏了。见出了人命,众人都很害怕。报警吧,可警方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离开吧,风雪又这么大。典型的暴风雪山庄模式就这样开启了。
第二天一早,风雪依旧在屋外呼啸。
“到底是谁干的?”比留田问。
“肯定是明石干的,那家伙从昨晚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栋方说。
“难道是因为明石偷酒喝被加纳骂了?不至于吧?”绫辻问。
“我想这应该是动机吧。”
“动机你不是也有吗?你之前可没少被她‘疼爱’过吧?”大门说。
“开什么玩笑,我倒是听说,响刚来的时候,经常在片场像奴仆一样被加纳呼来喝去的。”
“这么说来,导演不是也一样吗?因为被加纳嫌弃,节目都被停播了。”响说。
“那……那是因为临时有事,我自己申请的!”
突然,外面传来惨叫声。众人赶忙跑到门口,发现绫辻瘫倒在门口。
“出了什么事?”我问。
绫辻显得很慌张,用手指着门外。
出门一看,只见消失多时的明石被埋在雪人里,看样子应该没救了。
“我有东西忘在车上,刚才出来拿,发现这个雪人有点不对劲,然后……”
“看这情形,应该死了12个小时以上了,杀加纳的凶手肯定不是他。”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