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瓒也见着了,花丛里的两个人此时也回过了头来,令他大为生气的是,这二人看着他的目光居然俱是坦荡!丝毫儿也瞧不出内心的愧悔!玉瓒压制住愤怒,对了一旁的竹妃道:“爱妃你先去青竹宫里罢!”说着,这眼光是沉沉不离开清漪。
那墨黑的眸子里是刻意压制住的怒火,似乎谁在和他说一句话儿,那人便就要坠入深渊一般,那双眼睛倒是叫竹妃瞧了害怕,她得意地看了看婉贵妃,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这真是老天相助啊,早一步或晚一步,她都不会在此瞧见这一幕!自己作的局果然好!
竹妃想想,还是忍不住对清漪说道:“姐姐我不知,婉贵妃原来和东平王爷,在此暗度陈仓!”竹妃又朝着玉攸宁看了几眼,摇头叹息道:“东平王,您可很是辜负了皇上待你是一番苦心了!”说着,便向玉瓒行了礼,率着众宫女儿,在随从里找出了那个故意叫唤的宫女紫儿落儿,竹妃心情大好,随赏了紫儿一个玛瑙戒指!跟着的其他众宫女都赏了件衣裳!众人俱不知何事,只当竹妃娘娘体恤他们劳苦!这里竹妃已是率着她们,浩浩荡荡,往青竹宫先行而去了。
这里玉瓒见了二人之状,怒极反笑,他以手支着胳膊,淡淡道:“你们在此,可也太过不小心了!若是再别处,或许出了宫去,无人看见,无人相扰,岂不更是遂了心,且尽了情?”玉攸宁看着玉瓒,心中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只是对着他说道:“皇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横竖和婉贵妃是无半点干系的!”
玉瓒看着低了头,一声儿不言语的清漪,摇头道:“朕的爱妃!这会子怎么成了个没嘴的葫芦了?是不是觉得心中有愧?”清漪立在花丛中,心中逼迫自己冷静,她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局,此时,她只能低着头。玉瓒非常生气,沉痛说道:“清漪,我待你不薄!你可知……”
连清漪说道:“可以我和皇上您始终是貌合神离。”玉瓒大为受伤,口中喃喃道:“貌合神离?”清漪心想,反正在这里也是木偶一样,要是能够出去,不如就拼一拼,只要能得到自由,那么也就只能对玉瓒说抱歉了。此时玉瓒的心中五味杂陈,看来,玉攸宁果然和连清漪有私情在先。他高声说道:“连清漪,你伤了我的心,你不要认为我宠着你,你就可以胡来?”连清漪听了,不禁苦笑:“我不知道我有何宠?”说着,目光挑过玉瓒的袍子,却在他的袍下发现了自己那个不见了的玉佩,她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家弄丢了,岂料,在玉瓒的身上?这是何意?她忽然困惑起来,方寸之间,她没能够想得更多。
好罢,玉瓒,虽然我是和亲而来,但是这宫中我呆的也是难过,不如……你就让我走罢!她看着他,想到和他缱绻的几夜,心中不禁又挣扎起来。
玉攸宁听了,慢慢说道:“皇兄,实话说了罢,婉贵妃横竖已经和我私情在先了?我和她在嘉国时,就已暗通款曲、私定终身的了!”玉攸宁此时存了私心,他希望清漪还是自由的。
连清漪听了这话,心中大是惊异,她瞧了瞧玉攸宁,看着他和玉瓒一样璀璨的眸子,攸宁这样说,究竟是何意?她当然知道自己和他还是冰清玉洁的!两人纵然心中互有彼此,可是却是丝毫未有越轨之举啊?她一时之间自是不能明白。看着攸宁瞧着她的温暖鼓励的目光,她似乎明白了:他这是要让玉瓒彻彻底底地对她失望!或许,那时候,他们二人才另有一线生机可言!
当下玉瓒听了此言,心中已是受到了大大的打击!他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痛楚,攸宁又道:“想必,皇兄对这些一定一清二楚罢!”玉瓒听了,双手紧握成拳头,咯吱作响。他忍耐着听攸宁说完,目光中透着深沉的痛楚。他看了攸宁半响,却是不语,转而对连清漪道:“东平王说的可是真的?爱妃,朕可还要再听听你的?是不是你们心心相应,真的同出一心?”
连清漪听了攸宁之言,心中微有不悦,可……反正自己已是前无近路,后有追兵,与其被人怀疑地活着,不如……她深深呼吸了口气,对着玉瓒大声道:“不错!臣妾已然是不忠的了!”
玉瓒听了这话,不禁紧紧握了拳头,他的眸子里已满是怒火,他大步上前,攫住清漪的手,清漪的手被玉瓒握的生疼。她蹙紧了眉头,想挣脱掉他的大手,无奈他的力道极大。东平王见了,急欲阻止,连清漪的眼里已满是热泪。玉瓒恨恨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别假惺惺的了!朕只问你,你刚才所说,却是真的么?”连清漪看了看他,又瞧了瞧玉攸宁,咬着唇,目无表情说道:“不错!”此话说完,玉瓒握着清漪的手儿一抖,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似的。攸宁道:“皇兄!事情就是这样!不如……皇兄你就放了她罢!给她自由罢!”
“放了她?给她自由?”玉瓒重复着攸宁的话,忽然又冷冷道:“你倒是想的周全!但是,清漪她是我的妃子!并且只能是我的妃子!攸宁,你太过胆大了!你可知,就凭你刚才说的话,朕就能立刻杀了你!”
连清漪听了这话,心儿一颤,她对玉瓒道:“这件事,本就是我和他两情相悦!他若是被你杀了,那我也陪他殉葬!”玉瓒冷冷道:“朕是恨不得杀了你们!但是,若是杀了你,倒是便宜了你的父亲!”说罢,便大手将清漪拦腰抱起,这冷不防的举动,倒是惊的清漪口中‘啊’的一声,大叫道:“玉瓒,你要做什么?”攸宁大叫道:“皇兄,请你放了她罢!你可知,从进雅国,做了你的妃子,她就没有一天开心过!”
玉瓒听了,目光聚了聚,对着攸宁道:“你太过放肆了!如果你不是姓玉,朕一定一剑杀了你!我玉瓒的女人,你竟敢沾染!”说完,将清漪抱着,便往附近的清漪宫而去。攸宁在后大呼:“皇兄!你要对她做什么?”攸宁心中担心,玉瓒怒从心起,此番清漪被他带走,自是凶多吉少!玉瓒讽刺道:“朕的女人,你说朕抱了她做什么?”攸宁看着玉瓒抱着清漪离去,心中剧痛,只得狠狠抓住了身边的花枝。
清漪被玉瓒抱在怀里,却不反抗,只是像海边一条搁浅多时的死鱼一样,等着屠夫屠刀血淋淋的宰割。玉瓒进了风吟宫门,看着面如土色的清漪,沉声道:“清漪,为什么不反抗?”清漪在他怀里,闭着眼儿,虽然心儿止不住的颤抖,可是口中还是平静说道:“你是刀徂,我是鱼肉!再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对我父皇的深深恨意!随你怎样,反正我是案上的祭品!”玉瓒听了,便道:“算你聪明!不错,朕要的就是你们嘉国的土地!朕的雄心便是吞并整个嘉国!你为什么不温顺点?!”
清漪听了,悲哀说道:“玉瓒,你想得到嘉国,大可以在战场决一胜负,何苦又要使了这样的计策!”玉瓒恨恨道:“朕也只是想让你父皇看到,骨肉分离、天各一方的痛苦!”清漪问道:“那么,当年我的父皇究竟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的怨恨?”
玉瓒听了,哈哈一笑道:“我想,你慢慢知道会更好。”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到了清漪宫里,素儿看了,见婉贵妃被皇上暧昧抱着,不由都羞红了脸。二人忙忙给玉瓒行礼。玉瓒抱着清漪,已是快到了她的寝宫,他对着地下的素儿道:“你们都到外间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素儿看了看被皇上抱在怀里的婉贵妃,面露沉沉的愧悔之色,可是什么也不能说,便同了绯儿等宫女退了出来。
玉瓒进了寝宫,打量了这屋子一眼,便快速里将身上的衣衫逐一褪去,露出健硕的上身,玉瓒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将清漪扔到床上!伸手将她衣裳的带子解开!顷刻间,帷幔下,清漪的玉体横陈,洁白如玉。玉瓒却不动身,只是在旁观赏,清漪冷冷说道:“你如果要凌迟我,那么就请来罢!”
玉瓒听了这话,便道:“你的这副身躯,倒是实在迷人!你给朕说说看,你和攸宁当初是怎么在嘉国幽会的?朕在你身上用过的招式,是否他也用过?”清漪觉出了他的怒气,便坦然道:“他自是……做的比你好!只因我是自愿的!既然敢做,便就敢当!”
玉瓒盯了她半响,恨恨道:“虽然朕现在很生气!不过倒也欣赏你的无惧!”玉瓒边说,边向她靠近。连清漪睁开眼道:“既然你恨我,那就将我打入冷宫!我倒是希望你即刻就废了这贵妃之位!”玉瓒皱眉道:“朕知道,你不愿意做我的妃子!可是,我却得须尽我的义务!”说着,便俯身吻上了她的颈脖。他在她耳边低语:“清漪,你让我失望了,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