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的境况,被沈子兴知道的话,会约束父亲的吧。初冰这样的想着。
“似乎,紫竹山庄与慕寒月有过节,慕寒月的江湖名声并不好。嗯,他们一定会帮我们的。”
“那样做,怎么对得起父亲呢?那是儿女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吗?”
初晨皱眉。
“就算是父亲被迫听从了师祖的话,也必然是难过的。慕寒月的名声如何,父亲并不在意。可是,若是亲人说出来,这话就他太伤他了。我们是做儿女的,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更何况,当年慕寒月是因为保护我们而死的……”
初晨的话,句句在理。可是,却解不了现在的僵局。
里面的易辉还在昏睡,并没有听到孩子们意真情切的谈话。
“可是,父亲是如何对待大哥的,如何待你的,你心里不清楚?又如何受得住?”
初冰看着初晨,初晨的脸色仍旧苍白。他内伤未愈,今日同忆情打斗又受伤。不必想,也知道他此刻的难受。
初晨扬眉看了看初冰,长长的睫毛眨着,目光清寒。不是不委屈,不是恐惧,可是,他不愿意做错什么事情,不愿意再让父亲失望了。
初晨固执的摇了摇头:
“他是父亲,他给的起的,我们便没有受不住的。不要做错什么了……总是会有办法的……”
“好吧,那眼前的事情你有什么办法?”初冰的声音,也透着隐约的无力无奈:“小雪的突然受了伤,不知道该怎么对父亲交代呢?还有,大哥还在呢……不知道父亲怎么想……”
初晨咬着嘴唇,神色异常的难看。
“谁受伤了?”
屋内,易辉的声音传出,有些沙哑。
“父亲……”
初晨与初冰惊慌之下,匆忙奔去里屋,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初雪的房间,气氛冷得凝结一般。
忆情的神色冷漠,只是手握着初雪,仿佛周围的人与他毫无关系。
初阳嘴唇微动,可是欲言又止。
他们本不该如此的,他们是兄弟。可是,却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互相伤害,不停的制造着如此的悲剧。甚至,连累了他们都深爱的天真无邪的初雪。
安澜端了水给初阳,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递给了他。初阳又顺手递给了忆情:
“你喝点水……”
“不必。”忆情冷冷的。
“忆情……”
初阳的声音带着苦涩,语气也是卑微而无力的。
“我知道我怎么做都无法弥补你受过的伤害,可是,如果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人因过去的错而受伤。这一定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吧。初雪受伤,你也难过,很担心。这样的悲剧,不能再发生了。”
再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的无助。他找不到任何的方式,化解此刻的难题。
可是,忆情沉默着,仿佛是闻所未闻。
安澜伸手拉住初阳的手,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感受着他的无助与痛苦。
安澜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也因此,把兄弟手足看得更重。他们明明都是正直善良的人,却到底是面临这样的残酷的局面。
眼前的忆情,她也看不懂。
“忆情,就算是你不在乎全部的人,你也真的是不在意初雪吗?”
安澜问道。
忆情仿佛是冰一般,寒冷孤寂。也许,能够给他温暖的只有单纯的天真的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