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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大军回京 茶楼激战

第二日吃过早晚,杨家兄妹、封翊、谢滢雪便一同来到张府附近的街上闲逛,张府已比较靠近北门外城城墙附近,这儿有一条比较宽敞而繁华的街道直通城门,栖霞山庄在此处也有一处茶馆和钱庄。

四人来到街上,只见街上商贾往来,各种小吃、布匹、胭脂水粉等小摊散布满街,十分热闹。几人边走边看边聊,却一直暗暗注视着街上人来人往的情况,毕竟京城繁华地,这儿又是由北入城的必经之路,各色人都有。

杨文琴突然道:“我们不如分开找吧,分开找的话总是多个方向。”

杨文清接口道:“我们又不认识他,分开就算是碰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啊。”

杨文琴接着道:“我们不认识可是翊哥哥和滢雪认识啊,我们两人又对京城的路熟悉。”

杨文清一拍脑袋道:“对啊,这样好了,我和滢雪一起,你们一起我们分开找吧。”

杨文清此话正合杨文琴心意,不等封翊和谢滢雪言语,两人便说定了各自的路线,封翊、谢滢雪也由得他二人安排,于是说定以张府为中心,两人向北,两人向西,最后在栖霞山庄的五福茶馆汇合。

封翊对其伯明比较熟悉,所以封翊和杨文琴两人走的比较快,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五福茶馆,见没什么收获,杨文琴道:“翊哥哥,我们到楼上找个地方坐下来等文清他们吧。”

封翊点点头,杨文琴接着道:“其实翊哥哥你别着急,这楼上应该能看到张府,我们可以从这儿看看有没有收获。”

封翊见杨文琴如此安慰自己,便道:“放心,我没事的,我相信一定能抓到他。”

两人走进茶馆,伙计见栖霞山庄大小姐到来,自是十分客气的将两人请上二楼。两人见此刻茶馆生意很好,二楼上有一些服饰华贵的商人,也有持剑的剑客。

而引起封翊注意的是独自坐在临窗角落里的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胡子老者,尤其是此刻他端茶的手腕处隐约露出如蛇信子般殷红疤痕。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碟花生、一碟蒸粉果,见封翊和杨文琴两人上楼,他便将帽沿压了一下。

封翊虽注意到此人装扮奇特,却没有走上前,只和杨文琴在中间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杨文琴知道封翊喜欢春卷,便要了一壶上好‘庐山云雾’,一碟湘宾春卷,一碟鸳鸯酥。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留意街上的行人,只是封翊却暗中更多的注意那个坐在临窗角落的老者。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封翊端起茶杯刚到嘴边,那老者颤颤巍巍起身,封翊见状,眉心微动间,那老者已快走到两人身侧,封翊边缓缓放下茶杯,含了清冷的笑意道:“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喝茶。”

封翊话音未落,那老者突然身法极快的往楼下闪去,封翊则以更快的速度把剑封住了他的去处,正在茶楼喝茶的客人见状四散逃去,杨文琴反应过来,也把剑与那老者对峙。

那老者见状长笑两声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弟你,难怪师伯如此器重你。”

封翊面色如常道:“师叔也很看重你,可惜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原来这老者正是其伯明,虽然他经过了乔装打扮,但是他手上的旧疤痕还是让封翊识破了身份。

其伯明没有接封翊的话,却淬不及防的向杨文琴出手,封翊忙出剑护住杨文琴,与其伯明打斗在一起。

此时,谢滢雪和杨文清正好在茶馆的另一边向这儿走来,见很多人从茶馆跑出来,心知有异,跑到茶馆楼下的时候便看到二楼有打斗声,隐隐约约的身影正是封翊,两人心知那老者一定是其伯明所假扮的。

于是直接从茶楼外面一跃而起,翻身奔入茶馆内,与其伯明缠斗在一起。

这边激战正酣,街上不知缘何,却突然出现很多士兵在疏散街上的百姓,有一个统领带人手持弓箭和长矛赶上茶楼将正在打斗的几人包围起来,几人见状都停了下来,那统领怒道:“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儿打斗,当京城是什么地方!”

杨文清见状去到那统领身边道:“这位官爷,我是栖霞山庄少庄主杨文清,这个人是采花淫贼其伯明,今天一定要抓住他的,不能让他再去害人了。”

毕竟栖霞山庄在京城也是名门,那统领闻言转而看了其伯明一眼,其伯明一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京城也受到各地官府的翰文,只是此时不宜节外生枝。

那统领又向大街远处看了看,只见已隐约看到很多旗帜和人马正沿着大道走来,只得道:“不管是什么人,现在统统停在原地不准动,擅自妄动者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众人听了他的话,一时都高度戒备却也不敢再动,只听茶楼下有官兵道:“出征大军回京,请大家暂时避让。”

谢滢雪听到此话,心中一紧,再看去,写着“徐”字的旗帜已很清楚。

此时谢滢雪在临窗角上,封翊在她对面,她的表情封翊看在眼中,其伯明也感觉到谢滢雪的变化。

大军渐行渐近,一身银白铠甲深黑披风的徐澈远远也注意到茶馆上面的异样,抬眼正看到谢滢雪持剑站在那儿,周围则是一群官兵。

谢滢雪与徐澈目光相交,徐澈因为谢滢雪的不告而别和所留下的书信,心中有些疏离之感,乍见之下眼中有疑问、责备和怜爱,谢滢雪心中像是被什么触动,微微侧首。

就在几人心思流转间,却被其伯明抓住了机会,他趁着大家的注意被回京大军吸引,扯过一名将士的长矛,往谢滢雪刺去,封翊忙道:“小心啊!”

谢滢雪回过神,只得往后避闪,眼看要长矛要刺入谢滢雪身体,其伯明却微微一斜躲了过去。

封翊暗自松口气,心道:“总算你还有点良心。”

其伯明紧接着欺近她身旁,谢滢雪无奈闪避间,漏出了空隙,其伯明抓住机会,借着长矛的支撑,纵身出窗跳上了房顶,谢滢雪见状,顾不得其他,施展轻功也追了上去,封翊见状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毕竟其伯明已占了先机,谢滢雪未及上去,他已连着发出几道暗器,谢滢雪躲闪之间,腰部还是被擦伤了,这一痛让谢滢雪身体失去平衡,跌了下去,皎钰剑失手脱落正掉在徐澈坐骑飒风前面。

徐澈刚开始并没有看到其伯明,正奇怪谢滢雪缘何持剑与官兵僵持,将后来的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谢滢雪受伤,正想去接她,却见封翊已闪身而出,接住跌落的谢滢雪,两人偏巧不巧,竟稳稳落在了徐澈的马前。

徐澈守住马缰绳,冷冷看着封翊和谢滢雪。

徐澈本来就因为谢滢雪的不辞而别心中有些生气,此时见谢滢雪被另一个男子抱在怀中,虽说事出有因,自己心中还是莫名生出一股醋意,脸色并不好看。怎么说自己也是名满京城的柱国公二公子,虽然自己不是骄纵子弟,却还是被谢滢雪的疏远伤了一下,而今见谢滢雪果然与封翊在一起,徐澈想不误会也难!

此时谢滢雪整个人被封翊抱在手臂上,一只捂着腰的纤白手指间有细细的血渗出,徐澈、封翊、谢滢雪三人可能都未料到再见面竟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都有些愣住,而徐澈和封翊的无言对视却更像是一种无言的较量。

楼上的官兵见状忙跑下楼将封翊和谢滢雪围了起来,杨家兄妹见状也快步跑下楼,站到封翊谢滢雪身旁,谢滢雪见状想挣扎下来,却被封翊加了一分力度保住,谢滢雪见状只得道:“封大哥我没事。”

封翊道:“别动,伤口在流血。”

徐澈下马捡起皎钰剑走到谢滢雪等人身边,常英见状也忙下马跟随到徐澈身边,徐澈不知是对封翊、谢滢雪谁说的:“这么快又见面了。”

谢滢雪有些不知所措,却是封翊道:“是啊,徐将军得胜凯旋,封翊在此恭喜将军。”封翊虽则说的客气,但是脸上却又一分自得。

徐澈并未多言,却冷冷道:“常英,带谢姑娘去疗伤。”

杨文清不明就里,但见封翊、谢滢雪阻挡住大军的道路,以为徐澈生气要带走谢滢雪,急道:“你凭什么带她走啊!”

徐澈抬首看一眼杨文清,但见他打扮贵气,知道是大户人家,正想说话,却听谢滢雪道:“封大哥,你放我下来。”

见封翊不肯,谢滢雪认真而坚决道:“放我下来!”

封翊无奈只得放下谢滢雪,谢滢雪转身向徐澈道:“徐将军,我没事。刚才我们是在抓捕其伯明,不知道会惊扰大军,请徐将军海涵。”说完微微施礼,只是伤口的微微的疼痛让她眉心轻蹙,面色有些白。

谢滢雪一口一个“徐将军”,说话更是客气,徐澈心中不由自主冒出一股火气,但见谢滢雪已受伤,又疼又气却无法发作。

徐澈毕竟是军中主帅,便按下性子,不含任何感情道:“淫贼之事官府自有办法,不需要你们以身犯险,常英,将淫贼其伯明已入京城的消息报给大理寺,请他们尽快抓住此人。”

常英应声道:“是。”

“这剑..”徐澈本想找个缘由将这柄剑留在自己身边,希望借剑再与谢滢雪见面,转而看到谢滢雪,莫名心软道:“这剑还给你。”

说完将剑柄转向谢滢雪,谢滢雪伸手取剑,徐澈却未放手,谢滢雪知道徐澈一定在为自己不辞而别的事情生气,也只得默然。

常英见状,忙打圆场道:“将军,皇上和老将军怕是已在内城相候了。”

听了常英的话,徐澈含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笑意,心疼的看一眼谢滢雪,转而深深看了封翊一眼,放开手,转身上马。

几人退到路边垂手而立,徐澈上马看了一眼垂首的谢滢雪,纵马离去,并未注意到谢滢雪微垂苍白的脸上已然有些微红润湿的眼圈。

等到大军通过,封翊忙扶着谢滢雪,虽然伤口不深,但是由于时间太长,此时谢滢雪的衣衫已被血液染红,杨文琴道:“哎呀,流了这么多血,那个将军有什么好神气的!”

封翊道:“我带你去医馆。”

谢滢雪道:“不用了,封大哥,你快去追他吧。”

封翊因为着急而有些粗声道:“你都这样了我追什么?”

见他这样说,几人都有些意外,封翊脾气一向温和,很少发火,他亦是关心则乱,谢滢雪不好再拒绝,于是被几人送到医馆包扎,谢滢雪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封翊有些太过紧张,处理后便回山庄休息。

而其伯明则又一次从封翊手上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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