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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魔术

一个秋雨霏微的夜晚。一辆人力车拉着我,在大森一带的陡坡间,几度爬上爬下,终于停在一处翠竹环绕的小洋房前。门很窄,灰漆已渐剥落,借着车夫打的提灯光,见门上钉的瓷门牌上,用日、文写着:印度人马蒂拉姆·米斯拉。大门上只有这块门牌是新的。

说起马蒂拉姆·米斯拉,也许各位并不陌生。米斯拉生于加尔各答,长年致力于印度的独立,是个爱国分子。同时还师从一位著名的婆罗门,名叫哈桑·甘的人,学得一套秘法,年纪轻轻即已成为魔术大师。恰在一个月前,经朋友介绍,我同米斯拉有了交往,一起谈论过政治经济等问题。至于他变魔术,我却一次都没见过。于是,我事先修书一封,请他献艺,为我演示一番,所以,今晚我催促着人力车夫,急急赶往地处大森尽头、僻静的米斯拉公寓。

我淋着雨,借着车夫提的那盏昏暗的灯,按响了门牌下的门铃。不一会儿,门开处,一个身材矮小的日本老婆婆探出头来,是米斯拉的老女仆。“米斯拉先生在家吗?”“在,一直在恭候您呢。”

老阿婆和善可亲,说着随即带我朝门对面米斯拉的房间走去。

“晚上好,下着雨,难为您来寒舍,不胜欢迎。”

米斯拉面孔黝黑,眼睛很大,蓄着一口柔软的胡子。他拧了拧桌上煤油灯的灯芯,精神十足地同我寒暄。

“哪里哪里,只要能领教阁下的魔术,些微小雨,何足道哉。”我在椅子上坐下,四下里打量着,煤油灯昏暗的光线,照得房间更显阴沉。这是一间简朴的西式房间,正中摆放一张桌子,靠墙有一个大小合用的书架,窗前还有一张茶几,此外,就只有我们坐着的椅子了。而且茶几和椅子都很陈旧,连那块四边绣着红花的漂亮桌布,如今也磨得露出线头,快要破成碎片了。

寒暄过后,有意无意地听着外面雨打竹林的淅沥声。俄顷,老阿婆端来了红茶。

米斯拉打开雪茄烟盒,问道:“如何?来一支?”

“谢谢。”

我不客气,拿起一支,划着火柴点上,开口问道:“供您驱使的那个精灵,好像是叫‘金’吧?那么等会儿我要见识的魔术,也是借助‘金’的力量么?”米斯拉自己也点上一支,微微一笑,吐出一口烟,味道颇好闻。

“认为有‘金’这类精灵存在,是数百年前的想法,也可以说是天方夜谭时代的神话。我师从哈桑。甘学到的魔术,您如果想学,也不难掌握。其实,不外乎是一种进步了的催眠术而已。——您看,手只要这么一比划就行了。”

米斯拉举起手,在我眼前比划了两三次,像三角形的形状,然后把手放在桌上,竟然摘起一朵绣在桌布边上的红花。我大吃一惊,不由得把椅子挪近些,仔细端详那朵花,果然不错,直到方才,那花还是桌布图案中的一朵。米斯拉将花送到我鼻前,我甚至嗅到一股麝香似的浓重气味。这委实太不可思议了,我惊叹不已。米斯拉依然微微笑着,信手把花又放回桌布上。不用说,花一落到桌布上,又还原为原先绣成的图案,别说摘下来,就连一片花瓣也休想让动上一动。

“怎么样,很简单吧?这回请看这盏油灯。”

米斯拉说着,把桌上的油灯稍稍挪动一下位置,也不知什么缘故,这一挪动,油灯竟像陀螺一样,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油灯稳稳停住后,以灯罩为轴,又转得很猛。开头,我很担心,生怕万一着火,可不得了,一直捏着把汗。但是,米斯拉却悠然啜着红茶,一点儿也不着慌。后来,我也干脆壮起了胆,定睛注视着愈转愈快的油灯。

灯伞旋转时,生出一股风来,那黄黄的火焰竟照燃不误而又纹丝不动,真蔚为奇观,有说不出的美。这工夫,油灯转得飞快,最后,快得都看不出在转动,还以为是透明静止的呢。我忽又发现,油灯不知何时,已恢复原样,好端端的仍在桌上,灯罩不偏不倚,没有丝毫走样。

“奇怪吗?骗骗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如有兴趣,就再请您看点别的。”

米斯拉回过头去,望了一眼靠墙的书架,接着,把手伸向书架,像唤人那样,屈了屈手指,于是,书架上的书,一册一册引出来,自动飞到桌子上。而且那飞法,像夏日黄昏中飞来飞去的蝙蝠,展开两侧书皮,在空中翩翩飞舞。我嘴里衔着雪茄,都看呆了。微暗的油灯光里,一本本书任意飞翔,然后井然有序地一一在桌上堆成金字塔形。可是,等到书架上的书一本不留全部飞过来后,先飞来的那一本立即又启动,依次飞回原书架上。

而最有趣的是,其中一本薄薄的平装书,也像翅膀一样展开书皮,飘飘然腾向空中,在桌上面飞过一圈后,忽然书页沙沙作响,一头栽到我腿上。我不知怎么回事,拿起来一看,一本是新出的法国小说,记得是一周前我刚借给米斯拉的。

“承情借我看了这么久,多谢。”

米斯拉仍然含笑,向我道谢。当然,此时大部分的书,都已从桌上飞回了书架。

我恍如大梦初醒,一时忘了客套,却记起方才米斯拉的话:“我的这点魔术,您如想学,也不难掌握。”

“您变魔术的本领,虽说早有所闻,却实在没料到会这么神奇。您方才说,像我这样的人,要学也能学会,该不是开玩笑说说吧?”

“当然能学会。无论谁,不费吹灰之力都能学会。但唯有一点……”米斯拉话说一半,两眼紧紧盯着我,用一种不同以往的认真口吻说:

“唯有一点,人有贪欲,就学不了。想学哈桑·甘的魔术,首先要去除一切欲望,您办得到吗?”

“我想能办到。”

我嘴上答应着,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便立刻又补上一句:

“只要您肯传授。”

但米斯拉的眼里,流露出怀疑的神色。恐怕是考虑到,再多叮嘱,会有失礼之嫌,终于落落大方地点头说:

“好吧,我来教您。虽说简单易学,但学起来毕竟要花些时间,今晚就请在舍下留宿吧。”

“实在太打扰了。”

因米斯拉肯教魔术,我十分高兴,连连向他道谢。可米斯拉对此并不在意,平静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阿婆,阿婆,今晚客人要留宿,请打点一下床铺。”

我心里非常激动,甚至连烟灰都忘了弹掉,不禁抬眼凝望米斯拉那和蔼可亲的面孔,他正面对油灯,沐浴在一片光亮之下。

我师从米斯拉学魔术,已一月有余。也是一个秋雨潇潇的夜晚,在银座某俱乐部的一间屋内,我和五六个朋友,围坐在火炉前,兴致勃勃地随便闲谈。

也许这里地处东京的市中心,窗外,雨水虽将川流不息的汽车和马车车顶淋得精湿,却不同于大森,听不到雨打竹林那凄清的声音。

当然,窗内的欢声笑语,通亮的灯火,摩洛哥皮的大皮椅,以及光滑锃亮的木块拼花地板,这一切,也决非米斯拉那间看着就像有精灵出没的家可以相比的。

我们笼罩在雪茄的烟雾里,谈起打猎、赛马,然后,其中一个朋友把尚未吸完的雪茄丢进火炉,转向我说:

“听说你近来在学魔术,怎么样?今晚给我们当场变个戏法,露一手,好不好?”

“当然可以。”

我把头靠在椅背上,俨然一副魔术大师的派头,自命不凡地回答。

“那么,一切拜托了。请来个神奇点的,要那种江湖上变戏法儿的变不出来的。”

看来大家都很赞同,一个个把椅子挪近,催促似地望着我,于是,我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请你们仔细看好。我变魔术,既不弄虚,也不作假。”

说着,卷起两手的袖口,从炉火里随便捞起一块炽热的炭火,放在手掌上。这点小把戏,或许已把围在我身边的朋友吓坏了。他们面面相觑,呆呆地凑到我跟前来,生怕被火烫伤,十分惊恐,开始向后退。

而我,反倒愈发镇定自若,慢慢把掌心上的炭火在所有人面前挨个展示一番,接着,猛地抛向拼花地板,炭火激散开来。刹那间,地板上骤然响起一种不同的雨声,盖过了窗外的淅沥声。那通红的炭火,在离开我掌心的同时,变成无数光彩夺目的金币,雨点似地洒向地板。

几个朋友都茫茫然如在梦中,竟忘了喝彩。

“就先献丑,来这么一点小把戏吧。”

我面露得色,慢条斯理地坐回椅子上。

“这些,全是真的金币吗?”

他们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开口问我,那已是五分钟后的事了。

“地地道道的真金币。不信,可捡起来看看。”

“不会烫伤吧?”

一位朋友小心翼翼地从地板上捡起一枚金币,察看起来。

“一点不错,是真金币哩。喂,茶房,拿扫帚和簸箕来,把这些金币扫成一堆。”

茶房马上照办,把地上的金币扫到一起,在旁边的桌子上堆成一座小山。

几个朋友围着桌子,你一言我一语,对这魔术赞不绝口。

“看起来,总值二十来万元吧。”

“哪里,似乎还要多。要是堆在精巧细致的桌上,我看足以把桌子压垮呢。”

“不管怎么说,你学的这手魔术,可真了不起呀。顷刻之间,黑煤就变金币了。”

“这样下去,不上一个星期,你就足以同岩崎啦,三井啦,抗衡争长,俨然百万富翁啦。”

我依旧靠在椅子上,悠然地口吐烟圈,开口道:“哪儿的话。我这手魔术,一旦利欲熏心,就失去灵验。所以,尽管是堆金币,诸位既然看过,就该马上抛回原来的火炉里去。”

几个朋友一听,便合起来力反对。说:这么一大堆钱,还原为煤炭,岂不可惜。但是,我和米斯拉有约在先,便固执地和他们争执起来,非要把金币回炉不可。这时,有一位狡猾朋友,不屑地讪笑道:

“你要把金币还原为煤炭,而我们不肯。这样争论下去,还用说,永远没个完。依我之见,不妨用这堆金币做赌本,咱们来玩纸牌。你赢了,这堆金币,随你的便,变成煤炭也好,别的也好,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旦是我们赢,这堆金币就得乖乖儿地归我们。这样一来,两头摆平,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对这个建议,我仍然摇头,不肯轻易表示赞同。然而,这位朋友愈发连讥带讽,看看我,看看桌上的金币,狡黠地来回打量着,说:“你不肯玩纸牌,恐怕是不愿让我们几个得好处吧?还说什么变魔术,要舍弃欲望啦。如此说来,你下的这份决心,岂不是大可怀疑吗?”

“不不不,我不是舍不得给你们,才要把这堆金币变回煤炭的。”

“那好,咱们就玩牌吧。”

这样三番五次,争来争去,我给逼得左右为难,最后只得照朋友的办法,把桌上的金币做赌本,和他们在牌桌上一争胜负。他们当然是兴高采烈,马上取来一副牌,围着屋角的一张牌桌,“快点快点”,一再催促仍在犹豫的我。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我和他们勉强对局。但不知怎么回事,我平时玩牌一向手气不佳,唯独那天晚上,却大赢特赢,令人难以置信。而且,更奇怪的是,开头我并无兴致,渐渐觉得有意思起来,没过十分钟,就忘乎所以,竟玩得着了迷。

他们几位原打算把我那堆金币一分不留,分个精光,才故意安排一场牌局,可如今这么一来,一个个简直都急得变了脸,不顾一切,也要争个输赢。但是,不论他们如何拼命,我不仅一次没输,末了反而还赢了一大笔,差不多有这堆金币那么多。于是,方才那位诡计多端的朋友,像疯子一样,气势汹汹地把牌伸到我面前,嚷道:

“来吧,抽一张。我拿全部财产做赌注。地产、房产、马匹、汽车,倾其所有,同你赌一把。而你,除了那些金币,还要加上刚才赢的,统统都押上!”

刹那间,心中的欲望抬头了。这次要是不走运,不但桌上堆积如山的金币,甚至连我好不容易赢到手的钱,最后都得叫这几个对家悉数掠走。但是,这一把倘若能赢,对方的全部财产,转手便统统归我所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不将魔术借来一用,那苦学有何意义!这样一想,我迫不及待,暗中使了一下魔术,以决一死战之慨说:

“好吧。你先请。”

“九点。”

“老K。”

我得胜而骄,叫着把抽出的牌,送到脸色发青的对方面前。然而,奇怪的是,牌上的老K像是附了魂,抬起戴冠的脑袋,忽然从牌里探出身子,拿着宝剑,彬彬有礼地一咧嘴,露出疹人的微笑,用一种仿佛耳熟的声音说:

“阿婆,阿婆,客人要走啦,床铺不必准备啦。”话音一落,不知何故,连窗外的骤雨,都实然变成大森竹林间那凄清的潇潇细雨了。

猛然间我清醒过来,环视四周,发觉自己依旧与米斯拉相对而坐,他沐浴在煤油灯微暗的光亮之下,脸上露着宛如纸牌上老K一样的微笑。

再看挟在指间的雪茄,长长的烟灰仍未掉落:终于恍然,所谓一个月之后,只不过是两三分钟内的一场幻梦。但这短暂的两三分钟里,无论是我,还是米斯拉,都已清清楚楚地明白,我这个人,已没资格学哈桑·甘的魔术了。我羞愧地低下了头,有好一阵儿开不得口。

“要想学我的魔术,首先就要舍弃一切欲望。这点修为,看来你还欠缺一点。”

米斯拉露出遗憾的目光,胳膊支在四周绣着红花图案的桌布上,平心静气地劝导着我。

大正八年(1919)十一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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