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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B声部耘耘(8)

一种焦虑攫住了她,她想起来,她还没有看到那朵小白花。我就要看到那朵花了,当我看到它就会醒来,她对自己说。现在她看到它了,她终于看到它了,然而它不在洞壁边,而是在一个男孩子的手中。那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孩儿,穿着一身白底蓝色条纹的衣服,蹲在这洞穴的最深处。他的面孔在黑暗中影影绰绰,他苍白的小脸和小花一样透明。你要是救了我,我就把这朵花给你,他执拗地看着她,他的语言是无声的,但是她听明白了。可是我怎样才能救你呢?她问。把我从洞里抱出来。男孩儿说,泪水从他的小脸上大滴大滴滚落下来,他呜咽着的小脸开始抽搐,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暗,恍惚间,他已经缩成了一个很小的婴儿,而他身上穿着的,原来是一条白底蓝道儿的毛巾!

耘耘满身大汗地醒来,看见月光正寂寞地撒落在床前的砖地上,那依稀是一朵白花的模样。她闭上了眼睛。她的头像要炸裂了一般疼痛,而心脏正在胸膛里衰弱地,一点一点地跳着。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男孩儿,那个缩成一团的胎儿。是的,现在他不是“它”了,不是那个被萧小心地掩藏起来的只露出一个脚趾的“它”,而是“他”了。他已经对她说了话,他向她展现了他的全身。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滴泪水,每一声哀诉,都那样逼真地显现在她的眼前。当然他有两副模样。然而,梦中最后那一时刻展现在她眼前的,那蜷缩在盆里的,肯定是他真正的模样。她看到他蜷缩在盆里。他的双手和双腿怕冷似地交叉抱在胸前,他的头和身体相比显得硕大,只有头顶有稀疏的一点绒毛。他那发青发紫僵硬蜷缩的肢体宛若一个冻僵了的蜥蜴,而他的眼睛却在睁着。那眼睛,婴儿的眼睛,蓝色的,纯净的,满怀希望又充满哀伤的眼睛,正望着耘耘。那眼睛在祈求她把它抱出来。她现在可以断定了,当她第一次在荒野中望见那脸盆,望见他时,他是活着的。

当大病初愈的耘耘再次出现在萧的面前时,他暗自在心头吃了一惊。她的个头似乎长高了许多,一个纤细清丽的少女模样出人意料地显现了。原本就透着敏感的大眼睛由于眼皮变双而显得更大了,现在那里增加了许多和年龄不相称的沉重的内容。她的表情显得更加敏感,郁郁寡欢。这个阴天的古堡秋风瑟瑟,他们长久地沉默不语。当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她问了他一个问题:

小婴儿生下来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

一般来说是闭着的,他回答。

她跳了跳眉毛,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她问:那多长时间他们才睁开眼睛呢?

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吧。

她不说话,显然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又问:

他……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儿,他说。于是她的脸突然变白了。

我梦见那个小孩了,她说,那是个男孩。他还活着,他让我救他……

这是个梦,萧小声说,当他们把他放在这个洞里时,他就快死了。

可是还没有死,不是吗?耘耘泪眼地望着他。

萧迟疑了一下。不,可以说基本上是死了。

什么叫“基本上是死了?”她尖锐地反问,可他当时还没有死,对吗?

应该说是死了。因为再残忍的父母,也不会在孩子活的时候把他扔在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可如果他已经死了,他们就该把他埋了,不是吗?

萧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应该是这样。可是,也许他们不这样想……

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

这太残忍了!耘耘喃喃地说,这太残忍了!

她不说话,像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说:那个孩子,他去了洞里。

她的声音有一种他不熟悉的味道,温柔,恍惚,低沉,已经不是儿童清脆的童音。好像是在吟唱,在梦游,在自言自语。

我经常梦见那个洞。我每次要生病的时候,或发烧的时候,就会到那里去。

那个洞,在一片旷野里。那个洞,很深,很安静。那洞里有一朵小白花。

我看到那个男孩的时候,他正拿着我的小白花。他还说,如果我救他出去,他就把那小白花给我。……你相信吗?

他看着她。她的眼睛很黑,很大,很认真。

我相信,他说。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真的回到那个洞里,能到那个洞里看一看,那朵白色的花。你相信吗?

我相信。

2

现在,我看到那个洞穴之夜了。我看到它像一枚闪光的,锐利的,有着锋棱的石块,牢牢镶嵌在我的记忆中。遗忘的尘土曾经掩埋了它,但我知道它还在那儿,它的坚硬,它的沉重无时不在提醒着它的存在;我还知道在它的下面,在它与柔软的血肉相连的地方,那暗色的痂痕仍透出疼痛,因为,那曾是鲜血流出的地方。

母亲终于发现了耘耘的秘密。耘耘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么早。当母亲把那本书放到她跟前的时候,她的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大地在她的脚下陷了下去,她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黑暗的,巨大的,面目狰狞又不可抗拒的,正向她压过来。她明白了,这就是命运。泪水顿时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想完了,一切都完了,她想到母亲也许早就发现了,在秘密监视着她,母亲说不定已经掌握了她和萧的一切(想想那个秘密信箱!),她觉得母亲一定不会原谅她,母亲会杀了她,然后再去自杀(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瞬间就会断裂);母亲也许会去告发萧,那样,萧就完了……她后悔自己明知危险还未把书还给萧,她为自己连累到萧而感到万分歉疚。但是,她又想,她想无论发生什么她决不能出卖萧,反正自己已经活不了了,不如像一个真正的地下党那样坚持到底守口如瓶。

台灯的灯管嗡嗡叫着,母亲的脸在灯下雪一样惨白。那张惨白的脸在黑暗的背景前,像剪纸人一样显得不真实。她的手边放着那本书,在书的旁边,放着一把锋利的剪刀。耘耘认得那把剪刀。那是母亲在兵团缝纫组专门用来裁剪布料的。它们有着长长的锋刃,那锋刃在一幅幅布料下游刃自如锋利无比。

母亲让耘耘跪到地上。她跪下了。

说,这书是谁给你的?母亲问。她不说话。

说,你知不知道这书是禁书?她还是不说话。

你不说出来,我就用这把剪刀剪断你的手。母亲咬着牙说。她还是不说话。

母亲拿起了剪刀,母亲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冰凉的锋刃张开了大口,咬住了她细细的手腕。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头发都乍了起来,心惊叫着,觉得自己要吓昏过去了,但是却没有。皮肤一阵刺痛,她看到那锋刃在颤抖着,颤抖着,一滴红红的血流下来。突然母亲扔下剪刀大哭起来,她哭着说她实在是太苦了太苦了,生下这样的孩子真该去死,活着有什么意思。她说她从小就没有亲娘,生在一个地主家庭里却过着丫鬟的日子;十二岁就得自己做鞋做衣服,后娘和嫂子合起来逼她退学逼她嫁人;她用手织的鸡肠带勒自己的脖子勒得口吐白沫,是一个远房婶娘发现她才把她救了过来;她说真该当时死了就好,如果当时死了就没有这些烦恼。她又说她嫁了个军人却永远背着个地主的帽子,跟着这军人到处颠簸如今又被发配到这么一个戈壁滩上,吃尽了苦受尽了罪人家还要骂她地主婆,她永远胆战心惊抬不起头永远没有翻身的日子;她又说为了女儿她牺牲了自己的前程,正是为了女儿能转到军队医院治病她才退了职成了一个随军家属;她说她这辈子当牛作马一切都为了女儿,她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希望她有出息给她挣回一切,而如今,她的女儿她的亲生女儿却干下这种犯禁的事情,她们一个写反标一个看禁书就像是和她有深仇大恨,这分明是要让人们来追究她置她于死地……母亲越说越悲越说越冤,说到最后便往墙上撞头,母亲披头散发的头在墙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耘耘扑上去抓住母亲的胳膊抱着母亲的腿哭着喊着求母亲停下来,耘耘说她现在就说她要把什么都说出来,只要母亲不这样,求求母亲你不要这样。

那,那是谁?母亲气喘吁吁地坐下来问。

耘耘的头一阵发晕,跪在地上喃喃说出了一个名字。

谁?母亲没听清,母亲贴近了耘耘的脸,母亲的眼睛充着血,流着血的前额在女儿眼前晃动,那鼓起的青紫的一块使脸变了形。耘耘突然觉得母亲是这么可怕而陌生,这个人不是母亲而是另一个陌生人。不,她不能这样做。她反正已经死过了,她不能这样做。她用手遮住自己的脸,朝后躲着没有说话。

你说,是谁呀!母亲抓住耘耘的手腕。被割破了的手腕一阵刺疼。

说,你快说!母亲抓住耘耘的肩膀使劲摇着,母亲的指甲,那用来掐葱头剥蒜的长长的指甲掐进了她的肌肉。但是,她还是没说话。

母亲抬起了手。耘耘闭上了眼睛。她觉得一个巴掌就要呼啸着落下来了,但是,母亲的手却停在了空中。那好,你不说,我就把这本书烧掉,母亲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我不会打你的,你不是革命军人的后代么,我这个地主婆是不会打你的,母亲拿起那本书,那本耘耘那么珍惜那么宝贵的书,他给她的书,母亲拿起剪子插进了书页咬着牙去铰那本书,由于用力她的脸扭歪了,她说我先把它剪了然后把它扔进火里,我这不是伤害革命后代,我是帮助革命后代,我是在除掉毒草。

那有着精装硬壳的书张开着倒挂在母亲青筋暴露的手上,就像一个耷拉着翅膀的小鸟,剪刀的咯吱声如同筋肉的撕裂,一缕掉下的纸片带着细线如同连着筋络,耘耘看到那书在抽搐着在呻吟着,她觉得那剪刀一下一下剪的不是那书而是她的肉;泪水哗哗流了下来,泪眼中她死死盯着那剪刀,她的心在疼全身在疼,她觉得她就要死了已经死了,那剪刀正刺到她心里一点一点铰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耘耘一动不动,仿佛是被催眠了。

后来,母亲剪完了。母亲一松手,剪刀便落在了地上,耘耘恍恍惚惚地望着它,她看到那张开的刀刃隐隐发红如同沾着血迹;躺在它旁边的那七零八落的书壳,就像一个被掏空内脏的带血的骨架。母亲喘着气坐到了椅子上。母亲的声音很疲乏:

你给我滚出去。

3

有关黄羊堡的札记——

很多年后,一位撰写“文革”时期地下文学的作者查阅了有关萧自杀事件的案卷。他发现事情的关键在那个洞穴之夜。在记录中他对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子有不轨行为。根据记录,当几个警卫班的战士在荒野中一个偏僻的洞穴里发现他时,他正搂着那个女孩子坐在那里,女孩子正哭着,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这一天是一九七四年的八月,夜里十点多。

对事件的调查是突击性的,据说当时不仅审讯了两个当事人,还询问了女孩的母亲,以及她们的邻居。

笔录一:

你为什么在深夜到那个洞穴去?

是那个女孩的母亲来找我,说女儿出走了。我想到她可能在那里。

在那个距离兵团三里远的洞穴里吗?为什么?

因为……我们去过那里。

你和那女孩去过那里?

是的。

为什么?你们去干什么?

去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女孩在洞里发现的东西。一个……脸盆。

你们专门去看脸盆?

是的。

让我们总结一下:你知道那女孩可能在那个洞穴里,是因为你们曾经去过那儿,去看一个脸盆。

是的。

可是据那个女孩讲,你们是去看一个弃婴。

是……的。那弃婴装在脸盆里。

可你说你们是去看脸盆。

我们一开始,确实是去看脸盆。

你隐瞒了弃婴。

我没有隐瞒。

关于那弃婴,你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把他埋了。

我是把他埋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为什么不这样做?

这样一个严肃的问题,你为什么没向组织汇报?

我想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汇报的必要。

关于那弃婴,你还知道什么?

我说过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好吧……你明知那女孩可能在那里,为什么没让女孩的母亲和你一起去?

我想她可能在那里,但我不能肯定她就在那里。我想,我和这母亲可以分头去找。我想我可以把女孩儿带回来……这是一个偶然。

难道你搂着她,她身上披着你的衣服也是偶然的吗?

她哭得很伤心,而且已经冻僵了,我就把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了。我觉得这很自然。

在深夜里,一个女孩子单独和你在一起,而且在哭泣,而且披着你的衣服,你难道认为这是自然的吗?

我知道在你们看来这是不自然的。但在我看来它完全自然。她母亲把她赶了出来,她哭得很伤心,我安慰她,也是应该的。

她家里的事不能作为她在深夜和你坐在一起的理由。有人反映,你和这女孩子的关系早就不正常了。有人看到你们走出兵团大院。还有人看见你偷偷借给她一些书看。那都是些什么书?

这个女孩子与众不同。她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喜欢读书,而且敏感得多。

你现在到底用了“早熟”这个词了。

你们难道不能用一种更纯洁一点的眼光来看人吗?

纯洁不纯洁,要靠事实来证明。还有那个弃婴。我们可以通过检查来验证事实。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能这样做!

笔录二:

问:你的女儿夜里经常外出吗?

答:我的女儿很乖。她从小到大一直很听话。她是好学生,一直是好学生,不是一般的好,她小时候是XX市的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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