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向来说不清道不明,有缘者相距千里终能喜结连理,无缘者一墙之隔便错过终身。楚阳与杨婉清的缘分不浅,不然也不会刚到国都便在浩瀚的人海里与杨婉清偶遇。
陈天明见楚阳被喊做小贼,欲上前理论却被楚阳拦住。他笑得很灿烂,对陈天明道:“她,就是我来国都的原因。”众人闻言后皆恍然,叶念悠看了郑松一眼,只见后者已经将头偏开,但连耳根子却都是通红。青春年少事,大抵如此。
伊人已是亭亭玉立,楚阳走近她身前道:“刚进城不久。”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杨婉清嘟起小嘴,少女娇嗔煞是可人。
楚阳挠了挠头才略显尴尬的说道:“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怎么找你。所以先打算安顿下来再想办法寻你。”
杨婉清“噗嗤”一笑:“好啦,逗你的啦。现在不是正好碰上了嘛?你怎么会上玄都观呀?也是来求药的吗?”
楚阳指了指君陌尘:“这是我一路结识的伙伴,他是玄都观的弟子。我们初到国都,他做东让我们先在里面盘桓些时日再另寻安身之道。你来玄都观是为了求药?求什么药?怎么了?”
杨婉清低头叹了一口气,黯然道:“爹爹在前线对抗魔人大军时被里面的高手给打成重伤,如今被送回国都疗养。我便想来玄都观求点灵丹妙药让爹爹早日复原。”
楚阳忙用求助的眼神向君陌尘望去,君陌尘见状立即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杨婉清,并说道:“姑娘,你是楚阳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此药名**木丹,凝罡境的习武之人身受重伤服用此丹也能迅速恢复。药性中正平和不会有任何副作用。三日一服,一次一颗。一月之类再重的伤都能痊愈,请收好。”
杨婉清接过丹药大喜,让楚阳放心的朋友她自然也放心。对君陌尘行礼道:“多谢仙长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待爹爹伤势复原后我灵玉派必有厚报。还望恩人告知名讳。”
君陌尘淡然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贫道君陌尘。”
杨婉清诧异道:“君陌尘?玄都观小师叔君陌尘?”蓦然间对其行大礼道:“谢前辈大恩大德,日后有用得上灵玉派的地方。我以掌门之女的身份保证,灵玉派必鼎力相助赴汤蹈火。”
杨婉清的举动却把楚阳等人给惊住了,楚阳初出江湖并不知道多少江湖事,陈天明也才来枢阳界不久更不知道。郑松刚出江湖不久便一直在追踪鬼门,叶念悠向来不问江湖事。所以竟没人知道君陌尘的身份如此之高,他如今已有一百二十多岁,是当今玄都观观主李玄最小的师弟。当今玄都观十大高手之一,至少明面上是的。这样的一个人,脾性却如同一个少年人却又世事通透,能成为好友着实不易。
君陌尘笑了笑:“不必客气,你是楚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何须客气?”
杨婉清也是没想到君陌尘如此容易打交道,惊喜之余也担心父亲的伤情便匆忙返回灵玉派在国都的驻地了。临行前对楚阳道:“小贼,今晚城南有灯会。我在临仙楼等你。”当杨婉清说完这句话时叶念悠又看向了郑松,后者仍和刚才一样。抱着楚若水的陈天明走到楚阳身旁拍了拍他肩膀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呀……”楚阳的脸有点发烫,却没有说话向观内走去。
国都没有夜晚,权贵们的声色犬马,纵欲享受,挥金如土腐败糜烂的生活。也给那些挣扎求存的普通人们一线生机——有了养家糊口的希望,自然会努力的让这个本就繁华的城市更加灿烂。城内灯火通明,如今随着城南灯会的展开更是热闹非凡。灯会每年一次,会持续一个月。供年轻的才子佳人们赏灯弄月,吟诗作赋,寻找自己的意中人。也有地方供年轻侠客们比武切磋,或提升自己,或寄希望被某位权贵看中飞黄腾达。当然,这儿绝对禁止私自动武,皇城里的禁卫军并不吃素。
楚阳已经到了临仙楼,随同一起而来的叶念悠与郑松早已不见踪影。人山人海,他往楼上走去。果然见到几名灵玉派弟子,便朝之走去。一名白天他见过跟在杨婉清身后的弟子上前道:“楚公子,小姐已在阁内等你,请进吧。”他道谢后便推开了门。
伊人颜如玉,镜台正梳妆。杨婉清不知在镜子前打扮了多久,见楚阳来到后高兴的说道:“小贼,你来啦,快坐快坐,我有礼物要给你。”
楚阳也道:“第一次来这里耽误了些时间,抱歉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也没来多久。”
“对了,你爹怎么样了?”
“服了君前辈的丹药后好多了,想来再过些时日就能痊愈了。快来看看我给你的礼物。”杨婉清说罢已将桌上的一个长方形盒子递了过去,眼睛一直盯着楚阳的神情,仿佛一个被考核成绩的小孩。
楚阳打开盒子只见一把宝剑横在里面,抽剑出鞘,但见寒光闪闪,刃如秋霜。蓦地脑中便蹦出了青莲剑仙留下的绝句——宝剑双蛟龙,雪花照芙蓉。虽无雪花芙蓉,倒也有明月佳人。楚阳观摩了这把剑许久,爱不释手。直到杨婉清娇嗔道:“喂,别老看剑啊,人家难道还没剑好看嘛?”
楚阳脸微红,道:“谢谢,这把剑真好,你也挺漂亮。”说罢却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离青剑递到杨婉清身前道:“这是我离开青阳镇之时所铸之剑,后经仙人改造。赠你留作纪念吧。”
杨婉清见离青剑经过仙人之手改造,贵重无比。自然不收,却拗不过楚阳只得接受,却也是高兴之至。
两人几乎朝夕相处三年,相隔大半年未见如今有时间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杨婉清已带楚阳走出房间,一路观赏各种绚丽多彩的花灯,一边讲着这大半年来的各种轶事趣闻。一路欢声笑语不断,他人看来的话,倒也般配。
两人走到城内的一条河变,杨婉清坐在河边的草地上问楚阳:“小贼,记得这三年我教你武功的地方的那个湖嘛?”
楚阳也缓缓坐下身,看着河中灯光的倒影被流动的河水打碎,慢条斯理的说道:“记得,清玉湖。”
杨婉清指了指这条河,说道:“这条河,也叫清玉。传说……”
楚阳就静静的坐在旁边听着她讲这条河的故事,看着天上放飞的明灯……
…………
月上枝头,行人渐渐减少。楚阳也送杨婉清回到了归宿,欲回玄都观的时候却听见一名男子道:“婉清妹子,这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