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脱险,你可否答应我一事?”千灵月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前方又来了不下数十名的高手,看这样子,樊琅天是不达目的不会罢手,如今也只能全力一搏了。
“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王爷回答我便是!”她很坚决。
看着她如此的坚决,他突生不安,“你想干什么!”
“若是我们能脱险,就请王爷不吝休书一封!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再见也只是陌生,如果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身份特殊,她不可以随便一走了之,她何必求他!
“你!”他眉心一紧,眼敛起,盯着她坚定的脸,“本王从不怕威胁,也从不想欠任何人什么,尤其是你,樊致夏!”
他欠了她的,是以,他不想再欠!
“来了!”千灵月刚想开口,却被他打断。
夺!
空中,一柄长枪破空射来。
两人同时往后退去。
夺!夺!夺!
三把银光璀璨的长枪深深地扎入他们方才正站立的地方。
寒光熠熠,入目惊心。
还未站定,四面又飞出无数银光。
天夜祁立刻带着她飞身上了树。
无数的银箭如雨,齐刷刷地射向他们所藏身的大树,树干上密密麻麻都是闪着寒光的银箭。
箭头入木三分,箭头深入之处,竟是呈黑褐色。
“这些箭头有毒!”天夜祁低头看了看离自己脚最近的银箭,眉头皱起。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千灵月看来看桃林。
“樊琅天!”天夜祁用内力喊出,“有本事出来一战!”
声音浑厚,洪亮,震得树叶唰唰作响。
千灵月凝神聆听,眉心一拧,双眸敛起。
“在哪里!”她甩出银针数枚,直射前方一处。
银针齐刷刷地冲向一棵大树的阴暗处。
突然,那棵大树的影子晃了晃。
“休想逃!”千灵月推开天夜祁,飞身落下树端。
“致夏!”天夜祁紧随着她飞身而下。
千灵月掠地而过,用力拔起方才深插入地的银枪,举枪朝那道躲藏在树后的黑影刺去。
“小心!”天夜祁的声音未落,几十道黑影朝她飞射而去。
他拔起银枪,冲到她的面前。
哐当!
几声利器相互撞击的声音,在空中激荡开,火花四射,数把银箭便悉数落地。
“回来!”趁对方暂时停止的时刻,他一把拉过千灵月躲在树后,吼道,“你太胡来了,刚才多危险,你知道吗!”
“嘘……”千灵月将食指放于唇边。
“干吗?”
“你看那边!”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方才她刺向的那棵树下,有一滩暗红色的血。
“那是?”
“方才他们的箭从四面八方飞出,唯独那个地方是死角,我猜想,在那个位置站着的应该是他们的头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要他们单打独斗冲出突围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敌人还在暗处,想要全身而退,非得兵行险招不可!
而且机会只有一次,不可有一点闪失!
因此她方才飞身而去,赌上一切!只为那致命的一击!
“怎么,有错吗?”千灵月说完,却发现,天夜祁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不,没想到,你居然懂得用兵之道,看来,本王对你的了解甚是不多。”越是和她相处,越发现,她的不同。
樊致夏,你究竟还有多少的秘密?
“樊琅天,你已经中了我一剑,难道还想再试一次,我看还是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多没意思!”
千灵月不想和他在这个方面多说,免得引起他更多的怀疑,连忙转移话题。
“呵呵,皇妹真是好身手,我不知皇妹何时会使枪了,而且还用的如此出神入化!”樊琅天极为阴沉的声音从树后传出。
“樊琅天!”千灵月冷冷地看着从树后走出的人,那一抹欣长的身影。
俊朗的脸上,却是一片的阴霾,邪魅的笑容上是一双阴狠的眸。
“夏儿,我刚想到你,你便寻到了我,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呢!”
他抬起被她刺伤的手腕,放在唇边,舔了舔。
“所以,还是回到我身边来吧,继续呆在那个男人身边,你只会受到伤害!”那双阴霾的眸却狠狠地盯住她,一种势在必得的意味。
“哼,樊琅天,你口口声声说他会伤害我,可如今伤害我的人又是谁!”千灵月也从树后走了出来,清冷的目光无惧地迎上他的眸。
“那是你自找的!”樊琅天冷酷笑道,“如你肯听我的话,在新婚那晚便杀了他,也不会有今日的麻烦!”
新婚?
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住,千灵月转过身看了看身后走上来的天夜祁。
他的眼里同样也是一片的愕然!原来那晚的真相竟是……
“哼,那晚你为了破我的迷魂术,竟然硬生生地把自己锁在棺材里,可笑的是,那副棺材还是他送给你的新婚礼物,真是不知道该佩服你的毅力,还是该说你够下贱,为了救一个恨自己入骨的人,你居然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轰隆!
巨雷响过,乌云聚顶,天穹一片阴暗,雷鸣电闪的顷刻间,她看到天夜祁眼里飞掠过的一丝痛楚与悔恨。
“不,不,这不是真的!”他连连后退,摇着头。
他恨过她,因为她对自己下了春药,逼自己娶了她,所以他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