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灵月被他抱着穿过游廊,径直进了一座幽冷僻静的别院。
“你!”双脚刚一着地,千灵月便开口,“放开我!”
玉飞狐抱着她依靠在树下,低头看着千灵月,在她的耳边轻语。
“娘子,你总是这么淘气,让为夫的好生难为。”玉飞狐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颚,“今日可是为夫救了你,你要如何答谢为夫?”
玉飞狐说完还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一股酥麻麻的感觉如激流窜过四肢,红晕微染双颊,千灵月身子禁不住酥软下去,却被玉飞狐趁机揽得更紧。
他的话语如此的温柔,眼带笑意,只是,那般的笑意却难以达到她的眼里。
“谁要你救了!”千灵月浑身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气息虚弱道,“你和他都是!一样卑鄙,无耻!”
千灵月瞪着他,心中骂道,只会趁人之危,只会做戏,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男人,比起如狼般的樊琅天,他更加的令人讨厌!
面对她的怒骂,玉飞狐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低垂着双目,单手轻轻地拂过她如凝脂般的肌肤,顺着耳根滑落到那如蝴蝶般优美的锁骨,恶意地在那里来回勾勒她美好的线条。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千灵月的内力被制住,全身无力,连抬手的气力都没有,只能偎依在他的怀里,眼恨恨地瞪着他。
玉飞狐很认真地描绘着她美丽的颈部,缓缓地勾起嘴角道,“娘子,想不想解开樊琅天在你身上下的蛊毒?”
“想,只是‘夫君’这次又打算要‘为妻’付出何种代价!”千灵月慢慢地恢复了一点体力,虽然依旧偎依在玉飞狐的怀里,不再如软绵,她伸出手,抓住了他撩起自己发丝的手,轻轻地拉下,眼底是澄明一片,看得清,看得到,他眼底那一瞬而过的惊讶。
他凝视许久,幽幽开口,“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又当如何?”话如风,轻叹而过。
千灵月轻握他的手明显一僵。
风滑过,抖落一地的酴醾雪白,花香微微颤颤,如缕夹着叹息萦绕着彼此,却惊得一池的心湖起了波澜。
这一回,他不再虚假试探,而用了‘我’,她知道,玉飞狐开始认真了,让自己惊讶的是,他居然一开口那代价便是如此的高昂。
好个‘奸商’,永远懂得为自己谋得最为有利,有价值的筹码!
“呵呵……”千灵月强缓惊讶,展颜笑道,“既然玉公子有诚意合作,为何不先拿出诚意来,恢复了我的内力,这样我才能与公子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协作。”
不仅他懂得为谋而动,她也不差!
“呵呵,娘子果然聪明,不负为夫所望。”玉飞狐清朗的声音响起,然后,他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嘴里,随后千灵月发现自己的内力又回来了。
刚一恢复三成的内力,千灵月立刻抽身离开他的怀抱,玉飞狐双手环胸背靠着树与她对视。
“你有你想要的,而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如若我帮公子得到你想要的,就请公子也答应小女子一件事,玉公子意下如何?”千灵月镇定地抬眸,定定地看着他。
那双蓝紫色的双眸静如水,水中原本散乱的星辉,慢慢地聚拢,转瞬间,便成了两道锐利的光芒,只是隔了薄薄的蓝紫色的迷雾,少了几分的锐利,多了几分的难以揣测。
他,依旧心有防备,即使面对她如此大的诱惑,依旧能够做到淡定,谋定而后动。
见他许久没有回应,千灵月并未催促,而是转过身,走近那一枝低矮的花簇,信手拈来,低头一看,荼蘼花事了,徒留那一手的花香如缕。
“花到折时,直须折,莫到荼蘼花事了,徒留感叹。”千灵月侧过头,看了看身后依旧一脸魅笑的男子。
“哈哈,哈哈……”自负的笑声响起,玉飞狐略带戏谑的声音飘出,“各需所需,恩,的确是很诱人的条件,不过,你有何本事让我答应你的条件,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握在我的手里,有条件谈判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千灵月并未生惧,依旧平淡地看着他。
“不过……”玉飞狐勾起嘴角,“如若你能说服我,兴许我会考虑考虑,否则……”
果然!
千灵月心中大喜,他还是心动了,只要他心动,她便有把握说服这个男人,成为自己的同盟。
一阵寒意袭来,千灵月拢了拢衣领,将大半张脸都埋在了火红的衣袍里,侧目看着他,勾起朱唇,“玉公子一定好奇,我那晚为何会在千府出现?”
玉飞狐折下一枝,把玩手中,眼光却略有似无地瞟向千灵月,冷笑着,“我猜猜,是那两句无名氏的尸体引起了你的好奇心?”
他说的淡然,眼里却是了然的神情。
眉心一跳,千灵月讶然地看着玉飞狐,“你也不相信,他们已经死了?”
玉飞狐哼了一声,颇为不屑,“欲盖弥彰,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千府一夜之间突起大火,然后就是两具尸体,一切似乎都很合理,可是越是合理,破绽也就越多。”
“是的。”千灵月接过话,“起火的那夜,我就在千府外,火灭了以后,我曾搜查过千府,那里根本没有尸体,为何一夜过后,就莫名多出了两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实在令人费解!”
说罢,千灵月定定地看向玉飞狐,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
在听完她的话后,玉飞狐依旧神情淡淡,“原来那晚在火场外哭泣的女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