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琅天冷冷地笑了,“他的不屑,他的嘲弄,他的冷漠,除了这些你一无所有!”
震惊,如雷敲响心房,千灵月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讥讽的话语却在耳边不停地回绕,呵呵,难怪方才樊晴灵会那么说,那杯酒,那杯酒……原来如此,他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算计,千灵月笑了,有些事,竟是如此的不堪,一瞬间,黑白颠倒。
千灵月鄙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的阴霾,双眼里是无尽的冷笑,还有些许的怒火,独独看不到怜惜,哪怕是一丝的痛楚。
心头一笑,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樊致夏没有选择他,也许,换了她,也一定不会选择这样的男人,只因,他不配!
“皇兄说错了!”千灵月用力甩开他的手,猛地站起,低睇着他,冷冷的眸色泛起腊月的寒意,不屑道,“我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自己!”
樊琅天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今日的她竟与往日不同了,那双眸里闪动的晶莹的色泽愈发的灵动,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冬日里最为耀眼的明珠,吸引着他的目光。
心,再一次,为她而动。
“你,你想干嘛!”
看着他朝自己走来,眼里那隐约而现的占有欲,让她警惕起来。
“你说我想干什么!”樊琅天拉过她的手,将她狠狠地往花墙上甩去,身子随之欺了过去,眼底浮起一抹恨与痛。
啪的一声,千灵月的整个身体便被他压到了墙上。
背上传来的痛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眼前正一脸怒火的樊琅天却让她再度挺直了腰,正面卯上。
“四皇兄,你这是做什么?”千灵月挑起眉,冷笑着,“别忘了,这可是巯煌国的皇宫,不是你的天阙国,重要的是我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樊致夏!”
她虽然不知道樊致夏的过去,不知道为何她拥有如此强大的内力,却依然在内心深处存着对樊琅天的深深恐惧,不过,这一切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是的,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她不再是樊致夏,她是千灵月,一个重生后的千灵月!
樊琅天在看到她眼底的那抹自信与坚毅时,楞了一下,确实,今日的她的确不同以往。
“的确,今日的你,我承认,不同寻常,不过……”他将脸贴在她的侧颈,深吸一口,“不过,无论你再怎么不同,你终究是我的夏儿,谁也不能把你夺走!”
说着,他按在千灵月手腕处的手一用力,一道如电火般灼烈的痛楚瞬间涌上心头。
千灵月猛地敛起双眸,暗中使力想要将这股突如其来的痛楚强压下去,哪知,她越是用内力,痛也更加猛烈。
一时间,光洁的额头居然渗出了点点细密的汗珠,喉头有些干涩,千灵月艰难地咽下一口。
果然如他所说的,自己越是用内力,痛苦也越大。
“你究竟在我的身体里下了什么东西!”千灵月低低的嗓音中带着强压怒火,难道这就是樊致夏不得不屈服他的原因吗!
以她的经验,这种痛楚绝对不是源自中毒,而是来自蛊毒,记得师父说过,这个世间毒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是下毒的人,其中又以蛊毒人最为冷血,他们为了能养出世间最为厉害的蛊毒,竟不惜以自身的血为食,在体内养蛊毒。
同样的,作为蛊毒寄生的主人,他们在饲养期间所承受的痛楚也将是平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这般的忍耐力,这般的冷绝力,是她千灵月所及不到的,所以她当时便放弃了在体内饲养蛊毒的念头。
而以此等方法饲养的蛊毒,哪怕是一般的蛊毒也异常的珍贵,若非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轻易地给人下蛊毒。
果然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樊琅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的笑,“雨儿还真是不乖,逼得我不得不再次动用真气,哎……”说着,他居然轻叹了一声,轻叹声中带了几分的无奈,几分的怜惜,再配上他那原本就俊朗的眉眼,那一刻,樊琅天看上去竟似变了一个人,眼底的那几分的情念也变得真切。
那一瞬,他的眼底居然划过一抹痛楚,是心痛吗!
千灵月对他这一瞬的温情及痛楚感到惊诧,原本敛起的双眸,慢慢地睁大。
这个男人,真的是难以猜测!
“夏儿,你总是那般的淘气,那般的忤逆我的意思,要是你能如青儿那般顺从该多好,不过,要是那般,你也就不是我的夏儿了,也不值得我如此念念不忘,对吗,夏儿,我的夏儿!”
他轻轻地呢喃着,将脸缓缓地贴近千灵月的双唇。
她的身子软如棉,被樊琅天紧紧地搂在怀里。
男子独有霸道的气息喷洒在脸颊,千灵月的双颊立刻染上了微微的红晕,心中虽然有恨,想要拒绝,可是内力都被他封锁,使不出气力。
吻,轻轻地落在她温润的双唇,柔嫩的如花,如水,让他沉迷,辗转反复地,贪婪地吮吸她的芳甜,低叹似的情浓声从唇齿间细碎逸出。
“夏儿,我的夏儿……”
他的低呢声在千灵月耳里听来却是如此的尖锐,刺耳,如针扎在心头,千灵月的手握成拳,十指蔻丹深深地嵌入掌心,她想以此痛来让自己的神志清醒,绝对不能迷失在他的霸情中。
似乎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樊琅天修长的指尖缓缓地顺着她细腻的肌肤滑落到她的手间,猛地提起。
看到她掌中的血痕时,他的双眼蹭地腾起火苗,斜视着她,“你就这么的恨我,不愿与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