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刻,千灵月却从他的笑意里感到了疏离和淡冷,心一凛,一股莫名的恐惧却从心底的最深处腾起,慢慢地在心房弥漫开来。
他叫自己皇妹,那么他应该便是天阙国的四皇子,樊琅天。
只是,为何自己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会有这般的恐惧之意?更加难以理解的是,她的心底为何会泛起一丝的恨意?
这种惧意是一颗早就深埋在了心底的种子,如今他的一个冷意的笑,如寒天冰水令这颗种子生了根发了芽,深深地扎进了心房。
痛且带着令人难以理解的畏惧与恨意!
“五皇妹为何这般看着皇兄,难道说,几日不见,便生疏了?”眉峰微微耸动,樊琅天的眼底迅速掠过一丝的冷意。
“见过四皇兄。”千灵月立刻施礼道,“只因这几日偶感风寒,有些疲惫,疏怠之处,还望皇兄见谅。”
“哦?”樊琅天微微转眸,嘴角的笑意锐减,“皇妹生病了,怎样,好些了吗?”说着便上前去扶住她,眼里的关切之意让千灵月以为刚才看到的那股冷寒仅是个错觉。
“多谢皇兄关心,王爷请了大夫,开了些方子,休息了几日好多了。”千灵月感到手腕处传来的一阵紧痛,才惊讶地发现,樊琅天竟然趁此机会在试探自己的内力。
显然,他并不相信自己是偶感风寒而病倒了,故有此一探,只是似乎他这一试也是在替自己把脉,看到自己的内息沉稳,便又稍稍蹙了眉头,随即又展开。
“四皇子大可放心,我已请了京城有名的大夫来替致夏看过,并无大碍。”随后而来的天夜祁立刻上前按住他的手,暗中运气,迫使他将手收回。
辗转间,她的手又到了天夜祁的手中,他似乎有些生气,握住自己的手,多了几分的力道。
千灵月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与樊琅天正冷眸相对。
心下思忖,这天夜祁和樊琅天似乎不对盘,两人莫非有什么过节?
不远处的柳儿见天夜祁来了,慌忙跑了过来,投进他的怀里,“王爷,吓死妾身了,那里,那里有条蛇!”
“哦?”天夜祁脸色微微一变,他看了看前面,吩咐左右侍卫道,“还不快去把那条蛇拿下!”
侍卫前去,没多久便将蛇捉拿住,“王爷!”向天夜祁请示。
“扔了它!”天夜祁搂着柳儿安慰道,“没事了,别怕!”语气温柔至极。
“看样子祁王爷倒是有福,只是不知道这种福气究竟是王爷的齐人之福,还是皇妹的宅心仁厚之福,竟可以让一名小妾骑欺到了头上去。”樊琅天说这话时,眼却是轻蔑地在天夜祁和惊慌失措的柳儿之间来回扫着,语气中的不敬之意却让这句恭维的话听起来如此的刺耳。
天夜祁闻言冷冷地看了樊琅天一眼,又看了看千灵月,“方才有蛇受惊吓的是本王的爱妾,看王妃的样子,似乎一点惊吓也未曾受到,王妃的胆识果然非同一般!”
他眼底的那份质疑愈浓,千灵月扯起嘴角笑着,“多谢皇兄关心,皇妹倒是无妨,王爷还是先扶柳夫人去休息吧,刚才她可是受惊不小!”
“也对,王爷,我与皇妹许久不见了,有许多的话要讲,就不打搅王爷了!”说着樊琅天也不顾其他人的眼光,拉起千灵月的手便朝花园深处走去。
“放手!”到了花园深处,千灵月甩开了他的手,“樊琅天,你好无礼!”
“我无礼,樊致夏你变了!”樊琅天却步步紧逼,将她逼到了桃树下,一手撑住树干,将脸贴近她的脸,目光灼灼道,“怎么,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旧爱?”千灵月闻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休得胡说!”
“我胡说,怎么,在天阙国,我们恩爱的一切你都忘记了!”
樊琅天噙着笑,丝毫不避讳,紧挨着她的身子,随手撩起她鬓边的一缕青丝把玩在手中。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却让千灵月打心底感到一阵莫名的栗动,似乎那股恐惧感又再度浮起,他的眼底明明是笑着,却如寒冰般绝冷。
“哼。”千灵月讨厌他的碰触,将头侧过,青丝便滑落。
“怎么,有了别的男人,就把我丢在一边了,樊致夏,你别以为有了天夜祁做靠山,你就可以甩开我!”樊琅天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低下头想吻她。
啪!的一声响起,樊琅天捂住脸,惊愕地看着她。
“无耻!”千灵月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樊琅天,你胆敢再靠近我试试!”
樊琅天微微一怔,看着她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惊讶,随即又展开一笑,“皇妹倒是变了性子,连我这个皇兄都惊讶,不过我喜欢!”
眼底划过一抹狠戾,樊琅天迅速靠近,伸出手要拉她,千灵月立刻反手挡开他的肘,刚想转身离开,却被他从背后抱住。
“你想干什么!”
刚想反抗,双手便被他的左手擒住,右手将她的下颚捏住,抬起,逼得她不得不与他直视。
“樊致夏,你真够贱,当初我要你嫁给我,做堂堂的王妃,你不肯!”
千灵月瞠目而看,他,他刚才说什么!
难道他……
“要怪就怪你不该多事,那晚要不是你,楼祁早就和太子妃成了好事,今日哪里还来得他如此的猖狂,可惜啊……本以为,你有多清高,我没想到为了他,你宁愿舍了自己的清白,可看看你,到如今你究竟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