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禁不住喊了出来,却如弹棉花般的无力,似乎周身的力气也被人抽干了。
肩膀和手臂上的伤火一样的灼热过后,是冰一样的清凉,感觉很舒服。
苏妍妍舒展了紧锁的眉头,低低地‘嗯咦’了一声,身子便落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里。好好闻的味道。
那个怀抱很温暖,很舒服,让人安心,似乎躺在那里,就是一个安全的港湾,再也不会受到任何的风浪。
“乖,来喝药了……”又是那道温柔的声音。
然后一股沁凉的流液碰到了唇边,可是苏妍妍实在太累了,刚经历了一场的大手术似的剧痛,痛的她连动一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一种很柔软的东西碰触到了她的唇,柔软得像是棉花糖,带着甜味向她的双唇袭来。
然后一股沁凉略带苦味的流液流进了她的嘴里。
好苦,苏妍妍自小就不喜喝药,一点点的苦味都让她难受,这会儿她刚舒展开的眉头,又再度紧锁,想闭起嘴。
下颚一紧,嘴又再度被迫张开。似乎是不想让她闭起,苏妍妍感觉胸腔中的空气都要被他吸干了。
嗯,朦胧中,她低低地呼出一声,软弱无力,似乎还略带了点娇嗔……
娇嗔!这个词一闪现,苏妍妍立刻感到一道闪电击中脑部,她猛地睁开了双眼!
这是,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抬头看木窗外那一片蔚蓝的天空!天亮了!
难道刚才的都是梦?
苏妍妍侧头,看了看肩膀,那里的箭头已经被人拔了出来,伤口也被很好地处理包扎,再看看手臂,那里的灼伤也一样,都被人很好地包扎处理好。手下意识地抚上双唇,那里还是一片的温润,微微有些浮肿。
心头一惊,喉间那微微苦涩的感觉再次告诉自己,方才的绝对不是梦!
那么,究竟是谁?是谁会来帮她包扎伤口?
既然来了,又为何不现身?正思忖时,柴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
砰,大门被人用脚踢开,强烈的阳光直射进来,苏妍妍眯起眼,看到在光晕中站着一个怒火冲天的男人。
一股即将爆发的怒火围绕着他高大的身躯,一张静默如玉的脸上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燕飞雪!”低咆的怒吼从他的嘴里蹦出。
司马睿!苏妍妍瞪大双眼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盛怒的男人。
看到他那双怒涛翻涌的双眸,再往后一看,他身后的管家,一脸阴险的笑意,苏妍妍的心里咯噔一声响。
不好!这是她的第一反应,身子立刻往后挪了挪。
司马睿额角的青筋爆出,脚朝前迈出。
“你……你,回来……了。”苏妍妍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司马睿,憋了半天的话,说出口的竟然只有这几个字。
“燕飞雪,你干的好事!”司马睿狠狠地盯着她,怒火冲天地质问,“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到放火烧本王的王府!”
哎,苏妍妍心头一叹,本来就是解释不清的事情,偏偏这位大爷又是位独断专行的主儿,他一旦认定的事,任你九头牛也拉不回!
不过,她苏妍妍也是这般的性子,是她做的,她会承认,不是她做的,也休想赖在她的头山!
她站了起来,无惧地迎上他的怒眸,心平气和地说,“司马睿,这不是我做的!”
她觉得司马睿虽然顽固,但还不至于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在判罪之前至少也先听听她的辩解吧!
哪知,“燕飞雪!”司马睿听完她的话,不但没有息怒,反而愈发的愤怒,他一把揪起她的衣领,狠狠地说,“怎么!敢做不敢当吗!没想到你如此的记仇,为了报复本王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当真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无药可救!”
“放手!”苏妍妍听闻,抬起右手狠狠地将他的手拽下,由于用力过度,右肩的伤口再度裂开,疼痛如针刺入骨头中,一时间,额角冒出了许多的汗珠。
苏妍妍咬牙挺住,愣是没在他的面前露出半点的痛苦之色,她厉声道,“够了,司马睿,你凭什么侮辱我的人格!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说这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别把什么都往我头上扣!”想屈打成招吗!
苏妍妍对他的刚愎自用的性子实在讨厌的紧,自己想什么就是什么,她的辩解在他的眼里都成了狡辩!
“不是你,那你为何会在这里!”司马睿敛起眸,冷冷地说,“还是说,你燕大小姐梦游时自己走进了本王的王府!然后放了一把火!再自己走进这柴房!燕飞雪,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闻言,苏妍妍愣住了,丫丫的,绕来绕去,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不管自己是否神志清醒,他都认定是自己放的这把火!
“司马睿,我告诉你,老鼠和猫儿还有后院的烟是我放的,但是书房里的火我没放,就算是要罚,我也要罚的心甘情愿,但火我没放,我也绝对不会替别人背黑锅!捉贼捉赃,有何证据说火是我放的!”
“你!好,很好,你要证据对吧!今天本王就让你心服口服!”司马睿将手中的画轴展开,“这就是证据!”
“这,这幅画怎么会变成这样!”苏妍妍看了看他手中的画,眼噌地瞪大。
是那幅画,怎么会坏成这般模样,她记得在自己昏迷之前,这幅画还好好地躺在地上,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这副残破不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