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扯了几张面纸去擦他衬衣上多余的汤水,一边替自己解脱:“贺先生,是你一声不响地站在我身后,你衣服脏了可不能怨我。”
“衣服得你洗。”他醇厚好听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让她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他,丝丝分明的羽睫掩映着黑白分明的瞳仁,只见他一脸的微笑,“我就不追究责任了。”
裴心悦想想,只能点点头接受这不公平的交易。
贺流殇满意地点头:“那走吧。”
“走?去哪儿?”她的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双手揪着衣角。
“去我我附近的公寓给我洗衣服,或者你想赔我这身衣服的钱,差不多十万,你自己选。”他挑了挑眉,看着她因此而红白不定的小脸,墨眸得意顿生,“你妈生病住院已经花光了你和莫云航手里的钱,你应该没有钱赔给我了。如果你不去,我可以马上让你妈出院,怎么样?”
贺倩柔正在开口说什么却被贺流殇一个阴冷的眼神扫过去后,那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抓起裴心悦的细白的手腕就拽着她就往外拖,裴心悦是欲哭无泪,用母亲的威胁她,她寸步难行,只能任跟着他走。
“贺先生,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她憋红了一张白嫩的俏脸,想甩掉他有力的大手。
贺流殇没有理会她的挣扎与语气里的祈求,一直到把她推上了车,然后便带她去了附近三百坪的两层小别墅……流溪别苑,屋前繁花绿树,屋后是私人泳池。
裴心悦有些不安地站在偌大而空旷的客厅里,瞄过那些奢华的装饰与顶极的摆设,她有一说不出的冰冷的感觉。
贺流殇下楼来,已经换一件纯白的立领T恤,灰色的运动裤,整个人居家悠闲了许多,但是其内藏的压迫与锋芒却丝毫不减。
他将手里的衬衣扔给她:“给,洗衣间在那里。”
裴心悦拿着衣服就往洗衣间而去,好大的洗衣间,比他们家的卧室足足大两三倍,装饰的金碧辉煌,复古又不失现代感。
她把衬衣放在盆子里放了点温水好去油渍,再倒了点洗衣液进去,轻轻地揉搓着。
“我忘了告诉你,我的衣服全都用冷水清洗,否则衣服就得报废。”他长身倚靠在洗衣间的门套边,双手抱胸,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语气里尽是无奈。
裴心悦的手顿住了,只觉得一阵胸闷,心头的怒火直蹭脑门,她咬牙把衣服甩进盆里:“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是吗?”他闲步上前,站在她的身后,透过她面前的明镜和她对视,她清澈的眸底是因羞愤而燃起的簇簇小火苗,他的手指暧昧地抚上她白皙的脸庞,她咬唇别开脸,不想他碰触到她,他的手就僵在那里,“我只是忘了提醒你而已,就这么生气了,不过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有一种诱人狠狠蹂躏的感觉。”
他的一手箍着她柔软的下颚,一手勾住她的细腰,扳过裴心悦单薄的身体,倾身将她的腰身抵在流理台边,而他则贴合着她美好的曲线,低头,吞没她的唇。
他的薄唇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呜咽,她害怕慌乱地瑟缩颤栗。她羽睫一眨,晶莹剔透的泪水柔弱淌下,像是天山上流泻下一抹纯净的湖水。
她美眸如水,梨花带雨,媚色横生。
“裴心悦,做我的女人吧,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他的声音透着几分迷情后的暗哑,惺忪醉人,并带着势在必得的强大的自信,“你不可能和莫云航在一起,他就要出国留学了。”
裴心悦怔怔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颜,那完美到一丝一毫的轮廓线条都带着修罗的邪魅,幽邃的瞳孔里颜色深如墨色,浓到化不开,锐芒敛去,浮现一抹脉脉温情。
他的的利眸盯着她年轻而柔美的脸庞,水瞳像是秋天湛蓝的湖水,微微晃动,美丽的涟漪层层荡开。她白皙精致的脸如出水绽放的羞涩白莲,高洁而美丽。
她很震惊,也很怀疑。
“你……你说什么?”那一瞬间她的耳朵里嗡嗡的,仿佛什么都听不见,手心黏得难受。
他伸出手指抹去她芙蓉面上的半湿的泪痕,顺着滑到她的艳红水灵的唇瓣上,两片柔软的唇被他吻得红肿,却泛着诱人的红润,被他轻触都疼得她微微蹙起了蛾眉。
他答非所问:“很疼吗?”
裴心悦伸手抓住他在她红唇上摩挲的手指,身子有些瑟瑟颤抖:“不,他说过他不会出国留学,他会一直陪着我,和我在洛城生活,我们会在一起。他绝对不会丢下我的。”
“现在我给他的机会是非常诱人的,他不想出国也难,况且他需要出国。”他薄唇一扯,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你不希望他仕途平坦,一片光明,以后出人头地,光耀莫家吗?”
裴心悦娥眉深深一皱,眉心像是揉碎的花瓣,一双水润清灵的美目害怕而痛苦看着这个皮相完美的男人:“我……我想。”
“那么放弃他吧,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比他对你好。”他低醇的男中音浸润着恶魔的诱哄,修长的长指挑起她一缕青丝缠绕在手指上,“裴心悦,我保证会好好疼你。”
“不,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把我们分开。”她潜意识地想往后退去,可是身子已经紧紧地抵在了流理台边,无法移动分毫。她柔嫩的水眸惊恐望着他那双邪恶的眼眸,“不,贺先生,我喜欢的人是云航,我离不开他,你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