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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铁板嫂泪眼模糊中终于看见了那个坐在天井里的孩子,伸手将他拉起,挟在腋下,猛吸两口气蹿到了屋外。

“妈妈,我要妈妈!”

腋下挟着的那个男孩由于坐在天井里,出来时又受着铁板嫂的保护,基本上没受什么伤。他双脚一落地,就哭着要妈妈。

“你妈妈睡哪间?”

铁板嫂的头发已被撩去大半,脸和手也烧肿了,这使她看上去很吓人,只是疼痛使她感觉变得麻木,她并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伤,而且烈火似乎也灼伤了她的嗓门,讲出来的话像男人一样粗哑。男孩子有些害怕地将头缩到一个妇娘人怀里,指着中间的厅堂说:

“妈妈把我放在天井里就去抱我姐姐了。”

男孩说着又哭起来,铁板嫂看看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的朱家宅院,脸色铁青。

“不能进去了,英雄!喝点水吧。”

一个白胡须飘在胸前的老汉端来一碗凉水要她喝,铁板嫂摇摇头。

“天呐!天呐!千万不要烧过去啊,求求你,求求你!”

几个白发妇人跪在朱家宅院前,祈求风向不要变。这会儿刮的是北风,风往北边吹,北边是朱家的一块空坪,所以这场火势暂时还未殃及右边的街邻。铁板嫂喝了老人端的那碗水,听见喉咙像久旱龟裂的土地,发出了“滋滋”的声音。这时,男孩又哭起来,铁板嫂正巧看见有个男人披了件浸得湿淋淋的蓑衣,拿了根浸了水的长扫把在扑火,便不由分说地取下他的蓑衣披在身上,一转身钻进了火海。

“……不能去啊,会烧死的!”

“英雄,你不能去啊!”

身后有几条粗细不一的嗓子在喊,铁板嫂没有理睬。男孩子的哭声和白发老人的跪拜深深刺激了她,如果她不重蹈火场就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多么可怕!

铁板嫂恨不能借来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好立马把火全部扑灭。可恨的是火魔借助风势,高兴得发出“呼呼”的笑声。铁板嫂一踏进刚才那间屋子,就发现形势变得异常严峻。首先屋里的东西已充分燃烧,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其次贴近地面的空气不再清凉,铁板嫂再怎样伏在地上也无法换上一口气。更为可怕的是熊熊的烈焰,它们放肆地舔着铁板嫂的身体,使她禁不住发出凄厉的呼号声。

“老龙子!老龙子!”

铁板嫂发现蓑衣烧着了,像块红毡似的粘在背上,甩也甩不掉。接着鞋和裤脚也融进了那片明黄色的火花里,烤得肌肤发出熬猪油时才有的嗞嗞声。铁板嫂这时才觉得恐惧,不由张嘴大喊老龙子。火龙顺着空气非常暴戾地窜进了她的体内,灼得她欲哭不能。

哎呀,热!热!给我水呀,给我水!还有,快憋死我了,怎么还不把身上的红棉袄掀掉啊!

铁板嫂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扑倒在地,像段房梁似的横在通红的地面上,被烈火一点一点地吞噬、熔化。铁板嫂仿佛看见老龙子穿了件新郎的大红马褂向自己飞来,脚下踏着一朵七色祥云,而阿芸婆则着了伴娘的衣服,笑吟吟地向她贺喜。

“恭喜,你要当新娘啦!”

铁板嫂没有听到外面那些人的哭喊声,因为她早已与烈焰融为一体,化作轻烟与绚丽的火花同开同谢。

转眼间已是翌年春天,又是梅雨季节。豆苗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里破了羊水,痛得死去活来。谁知折腾了大半夜,孩子却脚先伸出来。望着那只粉红色的小脚丫,全县城最好的接生婆刘大姑不由得傻了眼。

“叫你给她脚上扎雄黄包你没给她扎呀?”

云瓶气急败坏地责问忙得一脸汗水的舅婆。舅婆赶忙申辩她尽了职:

“都扎破两个药袋了呀!怎么不灵?”

“好了,别吵了。大姑,要是实在不行,你把她肚子剖开,保小鬼要紧。”

云瓶已熬了这么久,就想看看豆苗能给她生个什么,所以急得要命。刘大姑闻听之后忙在口里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这边伸手到豆苗体内去捉毛头的脚。豆苗痛得咬破了几条手帕,可肚子里仍翻江倒海。她已经迷糊了,根本不知刘大姑在做什么,只道小家伙劲大,不晓得顾恤为娘的苦楚,拼命舞动着小胳膊小腿,把她的肠肚给揪出来玩呢!

“用力!再用力!”

刘大姑把那只小脚小心翼翼地推了进去,又用自己通红的左手在豆苗阴部左挠右挠,豆苗杀猪一般地叫唤起来,恨不得一头撞死去。这样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豆苗快支持不住了,血流得越来越多,云瓶忙得连草纸都换不赢。刘大姑慌得不行,情急之下忙用火烧了剪刀,猛不丁就将豆苗的会阴剪开了一部分。豆苗“嗷”叫一声,撞在床托上,险些晕过去。模糊中听见大姑欣喜的叫声:

“两条腿一起出来了,喏,给我摸到一起来了。豆苗,你用力啊!再不用力两个人都要没命了!”

在刘大姑的催促下,豆苗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下顶,倏忽间一个柔软的物体滑出体外,所有的痛楚都在刹那间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是浓浓的睡意和挥也挥不去的疲惫。

“恭喜,是个崽俚!呀,有些憋气,得倒过来。”

刘大姑说着倒提起孩子在他背上轻拍了两掌,豆苗随即听见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

“嗯啊!嗯啊!”

不知怎么的,孩子的啼哭竟有些像猫叫。豆苗挣扎着抬起一只手,想要看一眼孩子,可她的手刚扬起,人就昏了过去。她失血太多了!

豆苗这一昏迷,日子就过去了四五日。她得了产褥热,高烧不退,吃了几服舅公的草药后病情才慢慢得到控制。也许是烧得太久了,豆苗苏醒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记不起自己身在何方。后来看见舅公和舅婆了,她才点点滴滴地忆起前尘。

“小毛头呢?给我看看小毛头!”

豆苗终于想起了孩子。我现在是妈妈了!她渴望着亲亲小毛头,苍白的脸上兴奋出两爿绯红。

“妹,小毛头死了呢,可怜,憋气憋死了。”

舅公舅婆一起来到床前,低着头哀声叹道。豆苗不相信:

“不对,我明明听见他哭了。你们把他弄哪儿去了?”

豆苗尖叫起来,两眼满是泪水。舅公长叹一声,默默地躲到外头吸水烟去了。舅婆那张白胖润泽的脸瘦了一圈,眼角上细碎的皱纹令她看上去憔悴。

“舅婆,你告诉我,毛头真的死了?呜呜!”

豆苗身子骨虽然虚弱,哭声却大得吓人。她足足哭了一顿饭工夫才停下来,这时她已没有力气也没有嗓音说话了。

“妹,莫要这样吓人好不好?告诉你,伢俚还活着,被云瓶抱回张家去了,你就放心吧!”

舅婆之所以告诉她这个秘密,实在是因为她不忍看豆苗那副可怜的样子,谁知这样一来,豆苗更加不依不饶了。尽管这个结局是事先讨论过的,她自己也同意了,可孩子生下来后她却不那么想了,她想和孩子在一起。

豆苗的犟劲起先还让舅公舅婆心生怜爱,可这样吵了几天,舅婆终于熬不住了。

“这里不是你的久留之地,你回谢家老围去吧。你晓得啵,铁板嫂不见了,阿芸婆用绳子勒死了自家,因为她的崽淹死了,什么都没了,这才寻的短见。五娘到牛头寨去了,听说戏子把她配给了一个傻后生,两人带着金银财宝远走高飞了呢。她倒是命好。你回去看看吧。”

舅婆大约怕她再住下去给自己惹麻烦,这天竟主动帮她收拾好了包裹,要她走。豆苗打量着眼前这位妇人,忽然间有种被剥光衣服的感觉。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不过在装样罢了!哼!

豆苗这时才发现自己变得很冷血。换了以前,听说“清洁堂”的这些事情以后她可能会伤心半天,说不定当时就会泪如雨下。可现在她才没这份闲心去管那些人呢。她们都没人问一下我的死活,我管她们干什么?

想到自己险些送了命,豆苗便有些恨阿芸婆。在这桩事情上,她相信阿芸婆肯定得了不少好处。她怎么不自己来呢?死了活该!

豆苗的心肠真的变硬了。她挽着小包裹离开舅公舅婆时毫无恋念之情。他们也是得了好处的,全都在喝我的血呢!豆苗恨恨地想。

豆苗产后没有完全恢复,一路上歇个不停,差不多走几步就要坐一会儿,走了大半天才进得县城。在城门口那儿她看见两个骷髅头装在笼子里,正在风中一摇一摇。木笼上的字已看不清了,再说豆苗并不识字,所以没去管。不过,其中一颗头颅的牙齿却让豆苗愣怔了一下:怎么那么像五娘的牙齿啊?她的下牙就那样凹进去了一颗,好像是正中那一颗吧?另外,她的两边还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怪甜的呢!

豆苗虽说很害怕这两样东西,却忍不住又看了那两排牙齿一眼。没错,跟五娘的一样呢,总不成这上面的头是五娘的吧?嗨,没来由想这么晦气的事,刚才舅婆还说五娘过好日子去了,说不定现在打扮得怎样油光水滑呐!哪像自己这么苦命?

豆苗倏地想起马六嫂手中抱着的那个头盖骨,脊背上便像有人在吹冷风一般,不由得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她匆匆地逃离了那个阴森的地方,融入了热闹的街市。在一家南杂铺前,豆苗被一个男学生模样的人拦住了。

“小姐,请捐一点钱吧。”

豆苗没有理他,别说她并没有多少钱,就是有钱也不能白送给他们!她的钱可是血汗钱呐。不过,豆苗关了这么久,对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份好奇。

“捐钱救灾么?”

“不是,是建义士塔。”

男学生显然很愿意谈论这个话题。他告诉豆苗,去年中秋后不久,朱家宅院发生了大火,有一个义士勇入火海救了两个孩子出来,义士后来牺牲了,朱家的人想为他建一座砖塔,以示纪念。

“哼,名字都不晓得,有屁用?”

豆苗如今对这样的故事不感兴趣,她又在市场上逗留了一刻,买了两双虎头鞋、一对银镯子和一包奶糕粉,径直寻到了张家门口。虽说张家的大门新近粉刷、油漆了一遍,可这份簇新并没有生出繁华的景象,反而令人备感凄清,似乎有阴风自门缝扑出来,叫每一个走近它的人都感到压抑。

“我找云瓶,我是她娘家的亲戚。”

豆苗白净、甜美而又瘦弱的模样博得了几个看门家丁的好感,他们竟没有多问就放她进去了。豆苗站在去年夏季站过的影壁前,神情恍惚起来。张府这么大,我的毛头究竟在哪里呢?豆苗决心就这样每间每间房子找得去。她先来到了去年夏天去过的那个大厅,里头黑洞洞的,没有人声,豆苗想起刚才那两颗头骨,不由得撒腿跑了出来。后来她顺着回廊走啊走啊,终于在一栋粉刷得白白净净、布置得秀秀气气的房子前看见了抱着孩子唱歌的云瓶。

“毛头!我的毛头!”

豆苗高喊着扑过去,差点把云瓶怀里的毛头吓落了地。

“崽崽,我的崽崽,你可把我给想死了!”

豆苗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孩子抱在胸前,在那白胖的小脸蛋上狠命亲了几下。本来快要睡熟的孩子被她这么一闹,哇哇地哭闹起来。被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云瓶这时总算缓过劲来。

“豆苗,你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你跟舅婆讲一声,轿子不就去了吗?哪还用得着你跑腿啊?喏,毛头养得好吧?多可爱!当时,你病得太厉害,养不了他呢,这才抱回来磨我呀。来,宝宝,妈妈抱。哎,乖乖,快睡啊。嘘,等会儿他睡着了再让你抱。云香!云香!你先带豆苗去花厅后头的小院子,我们等会儿去。”

云瓶抱着孩子轻轻哄着,示意豆苗跟那个胖乎乎的阿随走。阿随估计还兼做奶妈,两只奶子鼓胀胀的,她边走边揉奶子的模样很是让豆苗生气。

“那毛头是我生的。”

豆苗大声地道。阿随吃惊地看她一眼,不敢做声。她默默地把豆苗领到当初住过的那座小院,打开院门后便默默地走了。

看样子准备让我住这儿了,多好。那样就可以天天和毛头在一起了!

尽管院子里野草丛生,一片破败,可豆苗被初见儿子的喜悦浸润着,根本没意识到这之间有什么蹊跷。等她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时,一切都已经迟了。一根大棒敲在她脑袋上,她哼都没哼就昏死过去……

几天后,谢家老围的人发现了浑身血迹斑斑、神志不清的豆苗。阿七、于巴婆、水牛嬷把她弄进围内,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干净。可惜的是,豆苗不但头脑变得痴呆,舌头也被人割去了一截。

“天哪,她不是到张家做工去了吗?”

新任堂主阿七毕竟见过世面,她把豆苗的事给捅到县里去了。县里去人到张府访查了几次,得出的结论是豆苗在张府没几日就偷东西跑了。这消息反馈回“清洁堂”,大家对豆苗就都憎恶起来。只有深知豆苗的于巴婆不相信这种鬼话。

“妹啊,你受苦了呐!可怜你连说都不能说了。苦命女啊!”

想起以前水灵灵嫩生生的豆苗,再看看眼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于巴婆不晓得哭了多少次。后来她发现豆苗的目光在某种时候会变得清醒起来。有一次于巴婆正拿刀削萝卜皮,正在洗头的豆苗盯着她的手看了许久,目光正常得很。看了会儿,她忽然嘴里嗷嗷叫着抢过于巴婆的刀和萝卜,三下五除二便削成了一个又大又粗的阳具,而且刻得惟妙惟肖,连上头的皮纹都给削出了。

“嗷,嗷!”

豆苗狂笑起来,接着又流眼泪,于巴婆惊得嘴巴半天合不拢。乖乖,谁能想到当初那几十个木雕阳具是她这么一个女娃子刻出来的呢,真够淘气的!

“嘭、嘭。”

谁也没注意她手里还捏着把斧头,等听见声音时,角楼上的两把锁已被她斫开。闻讯追上去的几个健壮大嫂还没弄明白她的意图,就见她站在了墙垛上!

“豆苗,来,你下来啊!”

虽说平日这些人都嫌豆苗,可事情到了这份上,大家仍然心疼得很。她们轻轻地哄着豆苗,脚下悄悄地用劲,恨不能一步蹦过去把她给搂下来。可豆苗这会儿神志似乎是正常的。她咿咿呀呀地比画了几下,眼里流下几行清泪。大家还没弄明白她说的什么,瘦弱的豆苗便以一个漂亮的鱼跃动作飞离了墙垛。风吹着她乌黑的长发和宽大的衣衫,轻盈的姿态活像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儿扑向天空。被这一幕吓得张口结舌的妇人们隐约听见半天云中有人长笑数声,豆大的雨点瓢泼似的浇下来,山川白茫茫一片,豆苗游得更欢了。

我是一条鱼。

这是豆苗落地之前最后的一个想法。

其时阳光正艳,照得旗杆上新换上去的三把油纸伞绚烂如花。就在豆苗落地时,天色倏忽间变了,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油纸上淌下的水珠汪着血的殷红。谢家老围很快就被一阵狂风暴雨笼罩。忽然间,天上“轰”的一声巨响,掉下个雷来,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谢家老围的门楼上。“哗啦”一下,墙塌了半边,围里边的尖叫声简直把乌云都给刺破了。随即,一股乌色、蓝色的人流像浊水似的从那个缺口里涌出,慢慢地在这片腥风血雨中四散而去。待到风停雨住时,谢家老围已面目全非,那几堵结实的高墙不翼而飞,只剩下四个角楼兀然立在峭壁之上,俯视着脚下山峦起伏、阴风阵阵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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