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275700000006

第6章 走通大渡河(3)

——没什么,有的都给你看了。你没看到的只是那个木架子,上面积土,松松的,很滑。木头朽了,晃动,还吱吱嘎嘎作响,它在自言自语呢……进洞就能看到天,小小的一块天,亮得叫人头晕……它们都不可怕。可是,我确实怕过了。

不知以前进去的人怕不怕,他们进去,留下那张被她当做“绝命书”的纸……我在想象。她说她也在想。

——我能看见当年的景象,稍稍看到一点……

我总记不住她的名字。

——-你每天每天都给我讲个故事,你的故事真多。不全为写作,我爱听……我没有祖母和外祖母(她们死得太早),小时候白白过了,现在得补上。

我告诉她,我的故事都很乏味……永远是死亡和生存,活着的死了,死了的又活过来,颠颠倒倒的……没有爱情。山里,或许老熊野猪有爱情……赵子军曾那么专注地看着一对牦牛……我告诉她,其实,其实我是爱这条河的,虽然我极其恨它,咒它……有几次,我差点被它弄死,就差那么半步……苏富贵用鸭脚(你见过鸭脚),用鸭脚上的铁嘴扎进我的肋骨,把我勾上岸,像勾漂木……就是这样的故事,既不叫人落泪,也不叫人激动。现在听,现在讲,都觉得有点可笑,像顺口在吹牛,在编故事,在学你们这些作家。

——是真的。我来过了,我渐渐看见了……大渡河是不懂事的河,我懂事了……

不懂事的河在教人懂事,它教了许许多多人……我也算一个。现在,轮到我们来教它。我对她说了这层意思,她掏出了本子。我把本子拿过来,放在一边。我告诉她,我讨厌这种本子……停了一会儿,她坦然地说,她理解。

飞来一只漂亮的水画眉,又飞走了……

——-你说……

王海的电报将我召了回去。电报很短:

撤职速回

踏勘由许元元负责。他乐意负责。又派来三个。

我不算什么。没人能顶替古全良。王海再不肯放汪云易上山(他是现在的总工)。他跟汪工程师同吃同住同睡,恨不得将他捧着抱着。汪工程师因此烦他。

我是晚上九点到局的。王海从九点骂到十二点半,骂得我从此不打算做人。我宁可被他枪毙。我低着头听着,丝毫不为自己分辩……其间也有几次低潮,他要我坐下,我硬是不坐。我在路上走了七天才赶到雅安,还赶了几次夜路,碰到过一头豹子,我知道王海在等我。我从四家寨到二道桥,经康定、泸定赶到雅安。我只身翻过大雪山。

我为古工程师哀伤。

他要是不死,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故。许元元不会撤职。我说过,古全良是解放前的通河管事,知名于岷江。他懂。

当晚我睡得很死。睡得跟死了一样。王海将我活活骂死的。

天没亮,他破门而入,指着被窝又一顿臭骂……他边抽我的烟边骂。其实,点上后就没抽过。他的嘴没停,没空抽它。他说我为大水局,为川西北,为林业部,为各行各业办了一件大好事,功德无量!他说人人都会感谢我,顶礼膜拜,把我当佛爷,当祖宗……

突然,他住口。

我不敢起来,也不敢把头缩进被窝……

他竭力避免提到古全良的名字。我差点就见他哭(我从没见过)……这时,他想起吸烟,烟灭了,他连连吸了几口。

这以后,他再也不提。他像忘了。

祸是许元元闯的。他拍给王海的电报充满文学语言。

他把丹巴和泸定之间的一段河道在图上标作“十里长滩”,这名儿用到现在。他命的名,——他也写了历史。

乱石林立……

星罗棋布……

白浪滔天……

鹅毛沉底……

狗也跳得过……

他把中央都惊动了。省里局里一层层开会……上游,政府已投资一千万,三个森工局相继投产,十几万立方原木已经采伐……绰斯甲,足木足,梭磨,小金川,大金川,河边屯着原木的山,原木的河……

就等来年的洪水……

许元元挡不住了,十里长滩,十里乱石,十里恶浪……上报是责任……明年,几十万件单漂顺河而下,乱石绝不肯通融……码起拦河大垛,五公里十公里地堆起,一层又一层,高达一二十米,填满河谷……一条原木的河……摧毁堤岸,村寨,公路……地震,塌方,滑坡,泥石流……

犯罪呵……

没人不心惊胆战。

王海去看了现场,把汪云易也带去。河不通,他和汪云易全是多余的。他带上当时极其罕见的照相器材,也带着他的手枪。

“炸开!”

会上,王海说炸也要炸出一条河道,限时限刻炸开……沿河修通驿道。哪里堵住,工人上哪里把它扌造走……国家眼巴巴地等着木材……大渡河非通不可,他说,非得通。

“炸开!”

王海把我叫去,封我为泸定水运处主任,令我戴罪立功。他交给我一百二十个工人,并授权我当地招工。一百二十个人……朝鲜回来的复员军人,川南调来的业务骨干,张榜招收的失学青年……他命令我即刻出发。

“这回搞砸了……”

他瞪了我一眼,不说了。

可尔因很小,水运处所在的克什米也很小,三四十幢平房罢了。

两山夹一沟,夹得紧紧的。

她骑上自行车,去看“阎王土扁”(全河叫这名儿的不下五六处)。那里过去很险。

残存的驿道的痕迹……

我一一指着……

她有望远镜,儿童的望远镜,才三倍。

我们骑的是加重车,公路起伏,绕山而转……手表拼命拍打着手腕,龙头倔得厉害……来车了,停下,靠边,静候它扬起尘土……

很热很热,穿着衬衫出汗。

在回来的路上,她演出了惊险的话剧。

她忍住不捏刹车,她很快地从我身边飞过……她的衬衫像一只白蝴蝶,飘着飘着……瀑布有点做作地泻下,为她准备了水洼……她一闪而过。

急弯……

她优美地右倾,从肩到踝平服地擦地,自行车也擦地,一直滑到崖前……车轮在空转。

我下车,她从地上爬起,右侧在渗血……

——你举一下胳膊……

——刹不住,钢圈浸了水……没事,骨头不断就没事。

她择了倒地的办法。此外,还能撞山或下河……

在到丹巴的路上,她老实了一些。我给她提着行李。她有点跛。她说自己活该。

公路塌方,得绕道。塌得路基都没了。今年都修不起来。我们沿绰斯甲河向西,经观音桥,走俄日河;一百四十一公里变做三百三十六公里,够小张受的。

她上车,看了一眼路码表。

小张说,从没走过这道……

我们经过五个县境:马尔康、金川、道孚、乾宁、丹巴。

小张说,过去,这一带土匪出没……

午饭在红卫局503场吃的,它在俄日河边。它筑起森工小路……还是腊肉,还是莲花白……门前,晒着一竹匾菌子,有几只“猴头”……

缓缓上坡,能看见雪山了。

到折多山山顶是下午,手表指两点三刻……坡坦路宽。高山草场……远处黑黑的树林,呈块状分布……牦牛在闲逛,望见吉普,怔怔的,突然撒开蹄子,一群一群地奔逃。

路边,蜿蜒伸展的木栅没个尽头,粗糙,结实……草地金黄……俄日河学得文雅,宽宽的缓缓的,绕过帐篷……帐篷外林立的经幡……天葬台边的经幡……飞过几只神鸦……雪山立在远处,沉静,耀眼……白得像是假的……

高原的风……

她下车。和雪山合影,和牦牛合影,和路、天、帐篷、河合影……和风合影。

没法不喘气,喘得不卑不亢。根据植物的分布,可以推测我们已上到海拔三千五(杉树长到这个高度)。吉普也喘。

走来一伙藏人。脸黑得精神……全体骑马。腰佩藏刀……牦牛驮着帐篷什物,好大的一群牦牛。白色的牦牛尾,杂色的毛皮。黑色,黑得不夹一丝杂毛……

他们追寻水草去了。

——这才是藏民!

她说,她想找顶帐篷住住,茹毛饮血……

——别做梦了。

自从人干预自然,人干预人,连气候都变了。早先,巴望下雨,只消朝山上大喊几声,朝海子打上几枪,兴许还有冰雹……现在,温和了。

她老捧着她的本子(我看不顺眼)。车颠得厉害。

她的右手还可以,她为小张削梨。

我们赶上了好时候。

一早从康定出发,走到二道桥看见太阳。它和硫黄泉同时出现(温泉,多远就能闻到臭皮蛋味)。再走,再走,再走……

一片雪山……

没有向导,把地名都走丢了。

二十个人的先遣队,一人一把雪锹,开路……我随大队行进,位置稍稍偏后。前面有林乐山……走了一天,回回头,还能看见康定的中谷……

把背包扔了,留着粮食。

山上下雪。雪横着扑来,像曳光弹,齐射,扫射……人人中弹,中弹也不在乎……四周一片银白,哦,大雪山……只缺追兵……我喘着气,和他们喘在一处,一喘接着一喘,一喘迭着一喘,有声有色……

(要说美也真是美,我们没有那份闲心,可惜了。)

天黑,露宿。没人肯拍堵挡风的雪墙。我也不肯。乏透了……把雪扒开,背靠背坐着。没柴,生不了火(真想火啊),人缩作一团。雪下着,一百多个圆圆的雪人。

“不许睡着!”

有人留着康定的馍……真硬!啃得挺费劲。

我想到二十年前的红军,非想不可……

有人在哭爹喊娘,叫声像风声一样凄惨……无法一一劝慰,我绕着人群走了一圈(“起来,谁也别睡着……”),派了哨。

我们强忍着……不约而同地都睡着了。我睁开眼,四周茫茫的一片白雪……白得那么可恶,叫人想吐。

人呢……

全都逃走了?

我每绊到一个,便把他弄醒。他们从雪下爬出来,动作僵硬……拍拍头上身上的雪粉,相互间用身体碰撞……我数了三遍,确实没错。

还剩四十八个,连我……

他们逃走了……这会儿,正吃着喝着围着火,咒骂着雪山,庆幸脱身……

哨兵找到了,他已冻成了冰砣砣……他被牢牢地捆着,嘴里塞着破布……他们撺掇他一起走,他没同意,他想嚷……他爬过朝鲜的雪山。

他们只想逃命,不想杀他……还是把他杀了。天杀的!

山白得叫人发疯。人是很容易就发疯的。

稍稍整理队伍,把哨兵埋了(他叫居一清)……雪能没到腰。再没有什么先遣队,雪锹丢了,粮袋也丢了,恨不得把自己都丢了……晚上还是露宿,好歹开了个会,我声明,愿回去的尽管走,别伤天害理……只走了十多个。后退并不比前进容易,后面也是雪。

第三天爬到山口。风大得能抬起飞机……哭叫声又起,最后一次哭叫了,哭得人心里发毛(我不甘心全军覆没)……雪把人缠住,死缠着,一个看不到另一个……我们在风里雪里飘行……用裤带拉着最壮实的也最好嚷的费丁山。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拉他,他像死牛一样笨重……

头上飘过一页页纸。林乐山的书烂了……二十多本资料,他舍不得扔,死去活来地背了三天,风代他扔了。

……爬过山口,想走也走不成,坡陡……把手脚打开,连滚带滑,全凭本事,全凭运气……

滚到坡下……我庆幸翻过了山口,正整理队伍,后面传来林乐山他们的叫声,他们三个掉队了……他们拼命地叫,要我们等等。

雪崩!

他们的叫声把自己埋了。

她再次要求停车是在山顶。小张怎么都不肯再停。山上荒凉得可怕,连草棵都不见了,阴沉沉的……

植物呈垂直分布。雪线之下是裸露的岩石;然后,草棵,乔木;然后灌木;然后河与滩。

连藏民都没有了,无论骑马的还是步行的。没有帐篷……乌鸦、鹰,以至马、羊、牦牛通通不见了……只有天空,只有岩石。只有硬得发脆的空气……

她打开车门,小张及时刹住车。他骂她(他可不管那个梨)。

她说小便憋了。

小张恨恨的,说不出的恼火。

……她看呆了。

静得就像在月球之上……静得听到了自己。自己多闹……

一道锯齿般的山的横幅……蓝得发黑的空气……像玻璃一样脆弱的空气,纯得能敲地……绝无奇峰……山,均匀地,不动声色地,无休无止地起伏着。没有爬它的欲望……蓝得不带一星暖意……向两旁撑开,直撑到天的尽头,不可亲近……高原的威严……

那是西藏。当年,朝圣者转动经轮,朝那里走去。

我们才三十五个……

下山……

碰到的第一个人是麻风病人。他把我们迎进屋……屋小,我们轮流进去。我们在屋外生起火。我们饿了两三天了,他给我们吃的……我们吃得很香,没有麻风的恐惧……每人分到半块玉米馍馍,在火上烤着,没等烤热……

细细地咀嚼……我让它在口中充分搅拌,混合,感受,很慢很慢地下咽……喉咙口的一阵暖意,很短的一阵,暖极了……我们拜谢藏人。谢他不被麻风摧残的友善。

我们看见了大渡河……

从乾宁往丹巴一路下坡。

东沟的水洁白。它接来牦牛沟的更白的水。

藏民搭起帐篷,在温泉中洗澡……

水白得发光。它左一跳右一跳,在陡水崖变做一簇簇的泡沫和水珠,浮了过去。

——这儿该开辟旅游!

——这算什么!

小张对她不以为然。他上过黄龙寺、九寨沟、红原和诺尔盖草地。九寨沟有地球上最美的水。

下滑了一个半小时,终于从桥旁擦过。人多了。拐向丹巴以北的五里牌。踏勘完毕,许元元当过一阵这儿的主任。

——当年,这里只有一户人家……

大渡河蹦蹦跳跳地向南,乐着耍着,使着性子……河心的乱石不愿相让。河水啃它……恨它恨得咬牙切齿。

猴子在张望……我们站在崖上。我们是三十五个。

最经得起的三十五个。

我们和面前的河。

云母碎屑随风飘荡,衣上,头发上,被子上,到处闪闪发光。她对它失去了兴趣,不再慷慨地说什么“见者有份”啦。

座谈会上,她又记下数据和事实(她懂的多了,很少要求重复)……她走进宿舍、卫生所(当听到当年给藏民打一针要用六七个酒精棉球时,她连连摇头)……她在茶馆里买了碗茶,边喝边和他们摆龙门阵……她喜欢平等的、轻松的、面对面的,甚至一对一的聊天。

丹巴叫她十分失望。她又骑自行车了,听错了话,汗流浃背地把车扛上死路,收获是踩了一脚牛粪……她异常惊奇地说,看到了一条牛仔裤……当她推车走在建在坡上的丹巴镇时,引她注意的还有一张公判刑事犯罪分子的布告。她走进书店,很快又走出来……寄信时,她嫌邮局过于洋气。她说喜欢古老的木楼,不用一根钉的,她说,她是“木楼主义者”……

她执意要去经堂。

门关着。我们去找人……

她走上梯子,兴冲冲的,连厕所都张望了一下(它建在楼侧,简陋但实用)……经堂很暗,藏族老人为我们开窗。她得到允许后,敲了敲悬挂着的鼓,摸摸各种器具……她尝了一撮糌粑,说是“挺香的”……她用掌心抹去班禅照片上的浮尘……

老人展开珍藏的佛像,一卷又一卷……

那是一位喇嘛手绘的,他早已去世。她恭敬地接过,将佛像一一挂起,仔仔细细地端详……色彩很艳……

她请大家坐下,席地而坐,在佛像前合影……闪光灯亮了。

随后,她走上被磨光棱角的独木梯,高高兴兴地上到顶楼的平台……

手无寸铁……

断粮……

无论清河还是修建驿道,都没有肚中的饥荒来得实在。必须找到吃的。

山上有野猪、老熊、豹子、猴子、獐子……真该带上枪的!

我们学着神农在尝遍百草。全队唯一的医生周惟汉懂点草药,懂点而已。那天,我们找到了“癞皮瓜”(学名是什么?),全队为之精神一振。在我吃下去三个小时后,他们也吃了,人人急不可耐。可幸的是它确实无毒。

癞皮瓜非得煮熟,不然会恼人,吐个不休。它硬硬的,不容易煮垮。它是主食。配上崖边又香又绿的山韭菜,比赖汤圆,比夫妻肺片都好。

没盐没油……没房子,也没帐篷……就是没人叫苦……

我们比藏民还藏民。

广东人是很有眼力的,当我们终于吃起蛇的时候,便佩服他们的先见之明。蛇冬眠了,很难找到,我们还是不断地打搅了它们的清梦,来点小吃……还有田鼠……

四出探路……

邓六龙好样儿的,他终于走出乱石包,几乎是凭着嗅觉走到了孔玉。孔玉区的干部从未听说过我们,他们差点把邓六龙当成了野人……多谢他们的善意,我们吃到了苞谷籽籽,虽然不多,总算有了人的食粮。

两个月后,才建起若即若离的供应线。

晚上,她来看我,带给我巴底的珍珠石榴。它大如柚子,非常甜。她说,她想寄一个回家。

巴底的什么东西都大,当然,除了人。

我们坐着聊天。她抱怨丹巴的风沙太大,我说,只不过是“微风”,不算什么。

我对她说,有些事不容易忘记,不管是不是相隔二十多年。它一步不落地跟着我,跟走了。

不需要特别费心去记。有些事费了心也难记住。我爱经历能让人记住的事儿。

她问我怕过死么,停了下,又问:

——你为什么没死?

——我命大吧……

同类推荐
  • 雁门关

    雁门关

    雁门关近在咫尺,“去雁门关”却成了妻子一个强烈的心愿。北京来了几个朋友,这一次似乎可以让妻子一偿心愿了,却又因为客人临时增加了人数,让妻子再次落空。客人们没赶上返程的火车,他终于不再假意挽留,送他们住进了洗浴中心……
  • 别招惹女王

    别招惹女王

    与其心心念念地期待成为灰姑娘,不如自己努力做女王。根据本书改编的影视剧筹拍中。毕业第四年,马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相恋数年的男友傅青松劈腿,分手二十五天后就入赘豪门;前男友结婚那天,一场意外遇见了“他”。刻薄的女上司因为嫉妒贤能,想方设法排挤她,逼着她失去了工作。失去工作,积蓄用尽;遭遇职场和情场双重滑铁卢,面对一无所有的窘境,马励似乎已经无路可走……她背水一战,与志同道合者一起创业。在经历重重波折和打击后,创立的网站终于上线了。然而商场风云变幻,马励和合伙人发生分歧,在网站急速扩张时毅然离开。在冤家史锐一和闺蜜杨随意、原知秋的支持和帮助下,马励又重振旗鼓,开始了第二次创业。
  • 安塔拉传奇(第七部)

    安塔拉传奇(第七部)

    安塔拉(525—615)是阿拉伯蒙昧时期的悬诗诗人之一,被尊为阿拉伯古代文武双全的完美英雄骑士。《安塔拉传奇》在阿拉伯世界广为流传,是一部与《一千零一夜》齐名的民间故事。由于主人公是阿拉伯族王与黑奴所生,所以被百姓视为私生子。他一生重要的活动就是向堂姝阿卜莱求婚,但因出身门第而屡遭磨难。与此同时,安塔拉武功超群,一生屡屡拯救本部族于危难之中,成为游牧民族的理想英雄。全书情节跌宕起伏,在铁马金戈、血火交织的浓郁氛围中,突出了安塔拉的勇敢和冒险意识,集中体现了蒙昧时期阿拉伯民族特有的价值观念、行为方式和性格特征。
  • 古龙文集:绝代双骄2

    古龙文集:绝代双骄2

    书中栩栩如生刻画出小鱼儿、花无缺、铁心兰、江玉郎、燕南天、江别鹤、移花宫主、十二星相、苏樱等众多典型人物,是古龙所有小说中篇幅最长,情节最丰富的小说。《绝代双骄》也是一个关于仇恨和宽恕的故事,以仇恨开始,以宽恕结尾,充满了人性的光辉。全书高潮迭起,诙谐斗智,充满幽默,让人笑中带泪。小说问世以来,被改编无数,梁朝伟、刘德华、林青霞、林志颖、苏有朋等明星先后参与演出,陪一代又一代人度过了人生的美好时光。
  • 世界最具精悍性的微型小说(5)

    世界最具精悍性的微型小说(5)

    世界最具财富性的企业精英、世界最具传世性的思想巨人、世界最具发明性的科学大家、世界最具感悟性的哲理美文、世界最具故事性的中篇小说等。
热门推荐
  • 潇洒小语(少男少女文摘修订)

    潇洒小语(少男少女文摘修订)

    《少男少女文摘丛书》汇集的是近年来写得最优美真切、生动感人的少男少女作品。这里有少男少女们初涉爱河的惊喜、迷惘、痛苦和走出“误区”挽手无怨的历程,有对五彩纷呈的世界特殊的感受和选择,有在升学压力之下压弯了腰的哀怨和对父辈们关于人生关于命运关于社会的认从与反叛。
  • 三千界

    三千界

    山村少年修魔记,前世仙君转世,看他今生如何在天地大破灭前证道仙帝,问鼎永生……
  • 大唐公主与番王

    大唐公主与番王

    娇弱的大唐公主,虽已有了婚定之人,却被皇兄以稳定江山社稷之由远嫁番邦,从此与肖郎两地相隔。想要无视番王的深情,也想无视番王的伤痛,只是朝夕相处的宠溺,竟然穿透了闭不透风的心扉。费尽周折迎娶到梦寐以求的公主,却发现原来她心中另有他人,狂傲的他该当如何?面对别国公主的痴情,面对两小无猜玩伴情感的狂轰滥炸,又该当如何?只是那柔弱的面容,那早已在心中生根的清澈眼神,再无法视若不见,无法置之不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混乱都市战记

    混乱都市战记

    神、天使、恶魔、妖……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其实一直都存在着……也许他们就站在你的身后……
  • 奇迹MU之疯狂魔剑

    奇迹MU之疯狂魔剑

    非常对不起大家,最近工作越来越忙了,家里的事情也多,实在是没有精力继续码字。真心对不起大家。
  • 弃夫难甩

    弃夫难甩

    前世他亲手扼杀了他们俩人未出世的孩子,重回现代,想不到他也追了过来,还当了她的保镖?爱已随那一掌灰飞烟灭,她开始与其他人缠绵亲热,只为令他远离,然而,这一回他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堡主吗?
  • On the Motion of Animals

    On the Motion of Animal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增集续传灯录

    增集续传灯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西汉才女细君公主(西域烽燧系列小说)

    西汉才女细君公主(西域烽燧系列小说)

    细君公主是汉朝第一位被史书记载下了姓名的和亲公主。她出生那年父亲江都王因为谋反而自杀,四岁时被叔叔广陵王刘胥寻到而收养,十六岁远嫁西域,二十岁便忧郁而死。中国的历史几乎是一部男人的历史,谈到细君公主也无非是于国的贡献罢了,而我则想通过史书中寥寥几笔的记载,祭奠这位可怜的公主。
  • 桃夭醉

    桃夭醉

    这是一个人的故事,但又是两个人的结局。这是一个人的梦想,却又是两个人的努力。某一日风梓璃问道:“夫君,你喜欢我什么呢?是温柔大方,还是善良体贴?”楚沉澈摇头。风梓璃伤心状:“难道你是因为我貌美如花的脸?”楚沉澈笑道:“我就喜欢阿璃你的自信。”风梓璃:“。。。。。。”某人表白后。风梓璃抬头道:“楚沉澈,你确定你能给我想要的吗。”楚沉澈深情款款的盯着风梓璃说:“风梓璃,我楚沉澈以我的名义向你保证,此生绝不背叛风梓璃,许她一生幸福安康,如有背弃,任凭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