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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是一条虫(3)

天气确实很好,与他跳到学院里来的时候相比俨然是两个季节。余宝逊的心情好坏常常跟天气有关系,因此当他一瘸一瘸地往院门口走着的时候,心里的那点说不清的悲哀就真的像风丝一样飘远了。像平时讲完了两堂课一样,他怀着一种空无一物的心境回到家里。

戚美珍不在家,女儿一个人在看电视。女儿告诉他说,妈妈买东西去了。戚美珍回来的时候已近中午,两只手上提的都是大包小包的年货。戚美珍的心情看起来也很不错,似乎忘了昨天和以前的事情,一进门就像一只鸟一样不停嘴,说那些小贩心狠手辣。鸡都二十元一斤,也真敢开口,现在钱真是变成草纸了。她拿出一副在街上买的对联给余宝逊看,问他怎么样。对联俗不可耐。余宝逊没有说好,他说行啊,不就是个意思吗。戚美珍撇了撇嘴,说,我知道你想说不好,在你眼里什么都是不好的。她说着居然笑了一下,这种情态使余宝逊觉得很奇怪,今天的戚美珍与往日的戚美珍简直判若两人。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大年三十,过年啦!过年难道真跟平常日子有什么不同吗?

戚美珍在晚上的举动更令余宝逊困惑不已。照例是春节晚会,都是老一套,没什么大意思。鞭炮声也像往年一样。在此之前市政府曾经发过通告,说今年春节期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现在看来这个通告没有半点作用。在满耳火爆的声音里,戚美珍有些夸张地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拿出一挂鞭炮在门口放了,说,睡觉。又对余宝逊说,你不睡吗?明天还要去你妈那里呢。她边说边把电视关了。上床之后,余宝逊便感到了某种不安。戚美珍的身体像蛇一样缠绕过来,一只手肆无忌惮长驱直入。余宝逊想把那只手推开,可是戚美珍很坚决。在他们之间这种情形从未有过。余宝逊忽然想到了药,他不加任何修饰地问,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了?戚美珍哼了一声。这是她哼得最有味道的一次,轻软而且温热。我吃什么药?她说,我这样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护士。戚美珍的声音依然轻软而温热,余宝逊却感到一股寒气在脊沟里窜动。他用力咬了咬牙,在心里骂了一句。他骂得很恶毒,但他从来不让恶毒的话从嘴里溜出来。他摆好了一副死人的姿势躺着。我已经过滤啦,你拿我没办法。戚美珍的手不依不饶,他的意志在这只手面前一点一点退却,心里开始有一种痛苦的战栗。他非常愤怒,翻身的动作很大,被子被掀到了一边。他说你叫啊,你喊啊,你浪啊!然而戚美珍则躺着一动不动。

鞭炮声像潮水一样在大年三十晚上翻涌,硫黄气息使人燥热和亢奋。一个平常的日子被人们赋予了特别的意义之后变得如此怪模怪样。余宝逊在这个夜晚几乎没合一下眼,他一次又一次地把戚美珍扳过来。他终于觉得自己彻底枯竭了。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泛着一抹干涩的青灰,颧骨峻峭突出。到了母亲那里,母亲用一双灰糊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朝戚美珍嘟哝着,你应该去买一只鸡,再买一些杜仲,给他炖汤喝,否则他会吃不消的。

他难得这样。戚美珍脸皮很厚地说,这也就是过年呢。

母亲把脸皱成一张风干了的柚子皮,说,这种事也过年啊?

戚美珍小声说,我有什么办法呢?一副很妇道的样子摆在宽扁的脸上。

余宝逊一眼就看出戚美珍在演戏,而母亲则在无意中成了一个配角。这种谈话本来就使他感到难受,他走进房里在床上躺下来,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准备好好睡一觉。真没意思。他脑子里反复转着这句话,一种沉甸甸的睡意渐渐地在全身弥漫开来。结果在农历这一年的第一天,余宝逊在母亲床上睡得酣畅淋漓,直到日落西山。

在这段冬去春来的日子里,戚美珍一直都表现得主动热情,单就这件事情来说,抛开某些具体细节方面的不尽人意,戚美珍已经做到无可挑剔了。她甚至真去买了鸡和杜仲回来炖汤,那种灰褐色的汤汁其实苦不堪言,喝得余宝逊直皱眉头。喝吧,她说,你妈说了要给你补一补呢。到了双休日,她对余宝逊说,今天我们厂里的同事要到家里来玩,你猜他们为什么要来?余宝逊用摇头作为回答。戚美珍说,他们听我说你是副教授,都说要来看看大知识分子是什么样子。余宝逊说什么副教授,我是讲师。戚美珍说还能总不给你提上去吗?副教授还不是稳在那里吗?弄得余宝逊很不是滋味,在她的同事们面前觉得心里虚虚的。看得出来戚美珍在厂里人缘相当不错,几个年轻一点的都叫她大姐,并且同时,很客气也很亲热地叫余宝逊做姐夫。这种掺和了太多世俗意味的称谓使余宝逊觉得相当别扭,他很含糊地应着,一种尴尬的笑容始终僵硬地板结在脸上。

余宝逊实在不明白戚美珍这种对生活的较为全面的热情究竟缘何而起。他无法深究,只是感到疲乏无力又穷于应付。终于有一天,他在戚美珍的梳妆台上的小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杂志,在占据封面很大地方的一对庞大的乳房下,一串红色的标题像飞溅的血液一样触目惊心——怎样使夫妻生活美满和谐。余宝逊匆匆翻了几页,然后长叹一口气。真他妈的,这段令人难堪的日子居然源于一本地摊杂志,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戏弄。他对着这本杂志无可奈何地苦笑着。嘿嘿嘿,嘿嘿嘿。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笑声像孤零零的弹子球一样在房间里蹦跳,既空洞又凄凉,笑到最后他用力咬紧牙关,他听见自己的笑声已经快要变成哭声了。

他很怀念那个自我过滤的夜晚。在那个夜晚,他非常自由。一个人一旦成为另一个人的对应物真是一件悲哀的事,他想,但我是一个俗人,不是先知,不能预先明察这一切,我钻进了一个不知由谁设置的圈套,最初我以为那里很美丽,现在我只好这样——就在那一天,那本杂志躺在地板上,余宝逊躺在床上,又一次进行自我过滤。不过这一次比较勉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滤去的了,只不过为了找回那种感觉,而到最后那种感觉居然没有出现,只是一场徒劳。他静静地躺着。窗外一派黄亮。照样是个好天气,余宝逊眼前却有些发灰。戚美珍下班回来后看见她的书摊在地板上,向余宝逊说,你也看这本书吗?你觉得好不好?余宝逊没有吭声,过了一阵他对戚美珍说,明天我还是到学院里去住。戚美珍的目光一冷,斜斜地瞟着他。

戚美珍说,你为什么总喜欢到那个地方去住?

余宝逊说我也去写一本这样的书。

余宝逊确实想写一本书,书名就是刚才说话时想到的,叫做《规避与自由》。

余宝逊的右脚已经不一瘸一瘸了,走得像往常一样。他没有注意这只脚是什么时候好的。他是走在校园里一条被树篱簇拥着的小径上时才忽然意识到脚已经好了,怔忡了许久,他想我这些日子到底怎么啦,连脚好了都不知道?

这只脚在无人关心的情况下自己好了,应该说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余宝逊近来越来越喜欢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纠缠。他在这条小径上来回踱着,想弄清楚自己这些日子处在一种怎样的状态之中。

小径的尽头是一个小土包,上面有一座小小的亭子,他很想到亭子里坐下来,抽一支烟,但是他只是朝那里望了望,没有上去。他似乎没有看见哪个老师在那里坐过。那个地方很显眼,连学生也不去坐。后来他就不时地朝小亭子望一眼,这时候他的问题已经离开了脚了,他想我为什么不去小亭子里呢?我害怕什么呢?小径旁边是一个四周砌着长条红石的小水塘,水酽稠而泛绿,飘着许多枯黑的树叶和空易拉罐以及矿泉水瓶子之类的杂物,但这并不妨碍它映照周围的景物和天空。余宝逊在几片树叶和一只矿泉水瓶之间看到了自己的脸,瘦瘦的长长的,颜色不黑不黄,神态像一条鱼。一条什么鱼呢?余宝逊觉得自己好像见过那条鱼。后来他终于想起来了,八大山人画过这种鱼,那条鱼在那个亦僧亦道的怪才画中恰似一张打横了的、省略了五官的人脸。

回到小房间里,余宝逊在一张卡片上记下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我们怕谁注意?另外一句则是:在镜子中的自己是自己吗?

到目前为止,余宝逊已经有了不少这样的卡片,卡片上记录的东西一般都源于他自己的想法与感受,跟以往做的资料卡片完全不同,心情也不一样,过去他总是急于完成,现在他显得比较从容。他想这应该是一件旷日持久的事情,而且这个学期系里给他的课很少,下个学期的课也不会多,他有足够的时间。

来自各方面的骚扰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情。比如学校足球场上的喧哗,其实足球场在学校的西北角上,但喧哗声还是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了。他坐在窗前如同沉溺在水底,感受着它的翻涌和流动,看着一排矮房前的几棵白杨树叶闪动着薄亮的阳光……楼下的自行车铃声,楼里浮游着的种种气息,一只从窗前飞过的麻雀,黄昏时分成双成对地走着的男女学生,都可能不知不觉地牵走他的思绪,等他发现了回头寻找,一切早已荡然无存。这时候他就会像嚼了一枚苦果那样把脸皱起来,问自己你是怎么回事呢。然而不久以后,他的思绪又跟着一串响铃似的笑声走了。他跟着笑声去了一片草地,草地旁边有一条河。河边的村庄很熟悉,他当年插队就在那里。于是又出现了一些熟悉的脸,其中有几张姑娘的脸,她们都朝他笑着。他似乎也在笑着。她们的笑容像阳光一样将他的脸照得很明亮很生动。当他回到这个小房间里的时候,鼻子底下还浮荡着花草和泥土的气息,耳边也隐约有着乡村的狗吠声。其实当时他觉得那是些倒霉透顶的日子,唯一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是和戚美珍在一起。那时候他的梦几乎都与戚美珍有关系。事过境迁,如今的感受是如此不同,他摇摇头,对着窗外的黄昏说,时间真是一个魔鬼。

当然也有一些难以改变的东西,像欲望什么的,总是跟生命纠缠在一起,并且怂恿出人生种种幻想。余宝逊想,倘若人类没有欲望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呢?他想了很久,才发现要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看一眼沙漠就知道了。欲望是无形的,它借助幻想和行为得以一步一步接近目的。那么,当初在我和毛毛之间是一种什么情形呢?是一种什么样的欲望驱动我呢?余宝逊于是又陷入了回忆之中,一些情景现在看来似是而非,但仍然像一颗有些酸味的水果糖,让他咂出了许多滋味。末了他问自己,你真恨她吗?他反反复复地用一连串问号把自己逼到了绝路,最后他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回答自己,我对她似乎还心存幻想。在又一次逼问之下,他企图换一种说法,但没有做到。进一步的逼问是你怎么对一个已经离你而去的女人还念念不忘呢?诸如此类,他就这样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

在他的那些卡片里,有一张记录着一句这样的话:幻想是欲望派出的尖兵。他写这句话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写完这句话他就睡了,一觉醒来之后进行了又一次自我过滤,感觉比较良好。

戚美珍时常会来,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或者晚饭前后。她的每一次到来都使余宝逊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她说来看看你。余宝逊看着她的嘴,他想你只说了半句话,你其实是来看看我在干些什么。他觉得自己一下子掉进了泥淖之中。你前天才来过,他叼着一支烟说,你看我看得太勤了。戚美珍说,是吗?我忘了。戚美珍总是忘了,过了几天她又来了,她说从什么地方来路过这里,今天是周末吧?我们一块回家好吗?

两个人在校园里走着的时候,余宝逊觉得自己是戚美珍押着的一个俘虏。

有一次戚美珍问他,你说你写书我怎么没看见你写呢?余宝逊说你以为我骗你呀?他把那些卡片摊在她面前,说,你像个监工。戚美珍认真地看着卡片,看着看着笑了起来。你这些日子就干这个?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抽出一本杂志。她近来买了不少杂志。这本杂志的每一页下面都有一句警句格言之类的话,戚美珍把杂志端到余宝逊眼前一页一页地翻着,说,这书上多着呢,你这么搞还不如回家,我一天给你带一本这样的书回去,省得你动脑筋。戚美珍这句话使余宝逊感到了双重羞辱,她不但戳穿了他借口不回家的鬼把戏,还暗示了他的抄袭。她甚至在杂志里找了几句话大声地读出来,指着他的卡片问他,差不多吧?

余宝逊觉得牙根发痒。他一口一口地咽着唾沫,说,风马牛不相及。

戚美珍哼了一声。她许久没这样哼过了。余宝逊想,这是从那些形形色色的杂志中漏出来的哼声。

戚美珍有意把那本杂志留了下来。以后她每一次都带来一本杂志,并且把它留下来。那些杂志放在门边的一张小桌上,旁边就是余宝逊的搪瓷饭碗。杂志摞得高过饭碗的时候,余宝逊随手拿过一本翻了翻,发现里面用红笔划了许多杠杠,杠着的都是一些警句格言。他开始漫不经心,后来便蹙起了眉头。他就站在那里翻完了一摞杂志,忘了拿碗去食堂。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他翻完了杂志就躺在床上抽烟,到黄昏时分,他抽完了一盒烟。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的脑子里居然塞满了一些这样的东西,看起来是凝思冥想,倒出来的却是些陈芝麻烂豆子。他想到了一个发霉的仓库。他用力敲打这个仓库,把自己弄得眼冒金星昏头涨脑。等最后一颗金星消失之后,他把那些卡片拿到门外去烧了。卡片烧得很利索,没有像烧衣服一样沤出浓烟。因此,无人观看,也无人干涉。他看着跳动的火苗对自己说,你已经没用了,你只配去编那些地摊杂志。

烧了卡片之后,余宝逊感到很茫然。当戚美珍再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对她说,我已经把那些卡片烧掉了。戚美珍的表现在他的预料之中,她兴奋得满脸泛红,一再说,我原来可以帮你做做参考的嘛。

她要求他跟她一齐回家,说要给他做一顿好吃的,又说要买一只鸡来炖杜仲给他补一补。接着,她很露骨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又不经常回家,脸色还这么难看?余宝逊说过滤。戚美珍不明白这句话的实际意义,以为是余宝逊随便说的一句笑话什么的,便笑了笑让它过去了。这又是一个周末,他们和很多人一齐走出校门。校门面对大街,街上不繁华也不冷清。戚美珍把一只手插在余宝逊的臂弯里。这种举动在戚美珍来说似乎是平生第一次,但余宝逊没有注意,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戚美珍挽着他。他的思绪被地上的影子牵走了。

倘若没有光照,我的影子在哪里呢?

尽管烧了卡片,但是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是像灰尘一样弥漫在他的脑子里,使他无处逃遁。

春意很浓的时候,余宝逊又收到了一封毛毛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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