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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捡筋(3)

犯人们都盯住了头顶上这块炫目的光亮。不知过了多久,人们才从矿脉边斜着凿了一个炮眼。

“我去拿炸药。”吴长水迫不及待。但在他转身之间,赖全福拽住了他。

赖全福背着这里唯一的女性,揭开短裤,将手伸了进去。

吴长水瞠目结舌。难怪他觉得赖全福那儿有点奇怪,原来藏着炸药筒。

哦,他把一筒炸药吊在卵子上,他要在这头魔怪的腑脏里引爆自己。是凤妹子的笑,是这奇迹般的发现拯救了他呵!

吴长水从他手里抢过炸药,仿佛闻到了汗臊味和死亡的气味,心里对赖全福的怨恨和戒意都被这混杂的气味冲淡了,而腾起一股怜悯,他动情地喊了一声:“营长……”

赖全福并不理睬,夺回炸药,拿住雷管将导火索塞进去,再用牙咬住导火索把雷管插到炸药筒里,迅速把炸药筒塞入炮眼,用碎石填实封死炮眼。

赖全福大喝一声:“走开,你们还发什么呆!快走!”

“营长,我来点火。”吴长水不由分说地推了赖全福一把。他是为了李双凤才挺身站出来的,这个妹子在笑,她的笑感召着战士和男人的灵魂,就像观音妹的那碗米饭一样呵!

赖全福看见了她凄然的笑,离开这个炮眼,簇拥着她撤离。

吴长水点燃了导火索。

这条窿子终于出砂子了。在夕阳下,在窿口红军战士警惕的监视下,从矿山肚子钻出来的犯人都攥着沉甸甸的黑石头,都在笑。

吴长水不理解。

为什么赖全福这样高兴,自己这样高兴,连那个曾东华也在笑……

爹留在了望台上的遗物,使儿子们窥见了这个怪癖老人的神秘踪迹。

他们首先在床下找到了手锤、钢钎和錾子,还有几个沤烂的手电筒,和一些金虎牌电池。长子围着这石砌的平顶屋转了一遭,居然拾了一堆丢弃的废电池,尸白色的锌皮破了,散发出刺鼻的恶臭。他在夜里干了些什么呵!多么漫长的黑夜才能消耗这许多光明!唯有矿山的窿子里才有穿不破的黑暗。

长子恍然大悟。

矿山制造出来的神话在激励着吴长水的儿子们。他们有个至亲的叔叔,在拆祖上传下的老宅时,居然发现这屋的地基竟填着让人欲醉欲死的黑石头。村上有个后生不知听什么人发邪,着了魔似的像个地老鼠在矿山上寻了一年,苍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年三十那天拾到几担钨砂。都说是红军弃下的,都认为红军绝不止留下这些。全村男女老少倾巢出动,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里,有吴长水的儿子、孙子,有他的儿媳和儿媳们勾来的娘家人。

儿子们认定爹的全部秘密都在一口白茬的杉木箱里,他们疯狂地寻找钥匙,把这座石屋的每一条墙缝都抠了一遍,最后只好把箱子砸开。

衣裳里掩埋了一只霉点斑斑的铝饭盒。

饭盒里珍藏着箱锁的钥匙。

是表白,还是嘲讽?这个认认真真地活了一辈子的吴长水,大概用了一辈子的光阴才创作出这一点儿幽默吧?

这是一条富矿脉。钨砂从这条窿子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流向牛吼河,走水路下广东,以每担五十二块光洋的价格秘密地卖给广东军阀陈济裳,换回红军急需的盐、布匹、医药。红军太需要钨砂了,因为见着砂子,六个犯人被分成两个作业组,昼夜轮班,牢牢地咬着这条少见的大矿脉掘进。

吴长水有机会看见太阳了,炽白的太阳把一片苍翠洒在绵延起伏的群山上,而这座满目疮痍的矿山却是雾蒙蒙的,到处反射着金属的光泽,到处升腾起滞重的灰尘,许多窿口不时传出沉闷的爆破声,硝烟便悠悠地飘出来。

他望了一会儿,又把头埋进齐胸高的木桶,双臂机械地来回摆动,像浸禾种一样,让桶里的水掠去秕谷般的杂质。身边的李双凤倚着桶沿停止淘洗,吴长水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把脑袋垂得更低,这颗脑袋报复似的拱出浓密的头发,呼唤着理发推子,已经锈死的推子又啃出这道标志把头发分作前后两块。

他怕见太阳,他知道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山坡迟早会被观音妹发现的,现在这痛苦难堪的时刻来临了。

李双凤碰了碰他,轻声地告诉:“你看,往上看,那里有个妹子站了好久了,像是看你呢。”

他不理会,心却乱了,动作失去了节奏。

李双凤从他的神态猜出他的心思,她抱着浮船移到吴长水的另一侧,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向这里投来的充满疑惑的视线。

但是,观音妹仍从二百米远的高坡上滑下来。她站住了,不断地变换着角度,努力辨认刚才看到的熟悉的轮廓。现在她看到的却是一个没有头的侧影,一个撅起来的屁股。

她喂饱了世上所有的野鬼呀!

哨兵坚决地用枪挡住了她。“莫过去,这是劳改队,回去。”

“不……”淘净的钨砂忽然游动起来,离开浮船,沉入桶底,他的手却仍在晃,“不!”

李双凤直起身子,将她淘净的砂倒在脚边的小铁桶里,掠一掠鬓发,忽然机智地拍打着吴长水的腰喊一声:“赖全福,你淘得不干净!”

观音妹听到李双凤的喊声,缓缓地往后退,退到坡边便踩着矿渣往上攀,攀几步回头望一望,仿佛整面山坡都被这颗沉重的心感动了,流动的矿渣又将她推下来,她四仰八叉地滑落在坡脚。

李双凤紧紧地挨着吴长水,晃动的胳膊不停地摩擦着他的胳膊,生出灼人的热,有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注意着自己的观音妹,而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那灼烫的感受上。她最了解女人,她就是女人呵,她以女人特有的细致和机敏,制造出一片温柔的迷幻,在安慰另一个女人。是的,观音妹经不住这样的打击,她是个孤苦伶仃的妹子,他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她发现这柱子是白蚁蛀空的,是沤烂的,她会发疯呵!

吴长水从沉迷中醒过来,他再也憋不住了,昂起头,朝观音妹缓缓走过去。瞒得了今天躲不过明天,只要她心里滋生了一丝疑惑,她就会每天在他头顶上俯瞰,他的日子在她眼皮底下慢慢流淌,他宁愿钻进两头不见天日的窿子,但这不可能了。

他所能做到的就是这样充满愧疚却又坦然地迎上去,就像当初走上法庭一样,去接受另一次审判。

观音妹呆立在半坡上,她好像在出神地聆听山坳的深蓁里响起的画眉的歌声,这样悠扬宛转清灵的歌声一定是献给爱情的。她被深深感染了,她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然而在远处葱茏的山林里,那杜鹃,那失恋的女子幻化成的鸟儿,无限嫉妒地唠唠叨叨地倾诉开了,晦气的诅咒响亮地飘过来,满山满谷回荡着它凄厉啼血的挽歌。

吴长水的手一刻也不停歇,不住地扯扯衣襟,熨熨皱巴巴的袖筒,他想无言地告诉她,自己还是红军,他是红军的人!

观音妹合上眼皮。

他听见她压抑着的呜咽了,那声音就像引线在嗞嗞地燃烧,只要几秒钟十几秒钟,她日日夜夜苦熬出的希望和祝福就会爆炸。吴长水嘶喊一声:“观音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

哨乒撕扯住他。

观音妹消失了。任他发出啼血的呼喊,这沉默的矿山也无动于衷。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旁边的曾东华凑上前来:“喂,是你的情妹?”

“……”

曾东华忽然嘿嘿地笑起来:“她好漂亮呀,十七十八一朵花。兄弟,看得出来,你有好多话对她说,是啵?”曾东华亲热而关切地轻轻问道,一对神秘不可测的眼睛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嗯?”

“这不难,这不难呀!她就在你头顶上,要是我,我就变一只老鼠,变一只蝙蝠……”

“什么意思?”

在吴长水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曾东华不敢放肆,只是瞅着他的头意味深长地笑。吴长水猛然意识到什么,心灵可怕地战栗起来。曾东华这副窥见人隐私的自得神情,分明在骄傲地宣告他发现了那个秘密的窿子,也许他发现得更早,所以对吴长水烧净的头发才敢那么大胆地戏弄,他拿着吴长水企图逃跑的把柄呀!

吴长水不知该怎样对付曾东华,他失神地呆站着,直到红军战士吆喝。他们三人进寮棚睡觉,换赖全福那一组犯人。

可是,刚进去,赖全福挑着一担矿石出窿,他没有挑往矿场,却径直闯进棚子里,把担子狠狠摔在床头边。

赖全福一屁股坐在竹片搭成的床上,只顾擦汗,一言不发。

吴长水弯腰提起担箕,使劲晃了晃,他吃惊地叫道:“哇,这全是砂子,省得,挑出窿就可以拿去卖。”

“是哟,是哟,要是落在民窿,他屋里就发大财啦!”曾东华附和着。

李双凤闻声从隔壁过来,看见这担砂子也啧啧赞叹,然而她为赖全福的神态感到疑惑,便问:“全福,出了什么事?”

“他娘的,你猜这担砂子怎么来的?哪个狗日的把它藏在盲窿里,藏得好深呀。他在里面屙了泡屎,不,打堆子。要不,别人哪里发现得了,他昏了头,不晓得臭气会传过来。这是你们组的谁干的,那堆子好新鲜,里面还有秋茄子籽,哪个黑了心的,有种站出来!”

赖全福大概仔细挑开那堆屎研究过,话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把手送到鼻子下嗅嗅,恶心地皱紧眉头,抓起一块破布不停地擦手。

吴长水怯怯地看了一眼暴怒的赖全福,脑子里掠过曾东华的笑脸。是他,一定是他!发现矿脉时,他作为一个犯人一个反革命犯,凭什么那样高兴?

同是犯人,何苦呢?吴长水欲言又止。在这紧要关头,天晓得吴长水怎么会产生这股强烈的自卑,使他失去了检举别人的勇气。他最了解那条窿子了,那条窿子不知被什么人堵死,他扒开了一个仅能爬过去的口子,钻过去不远就能感到自由的风在召唤在引诱。曾东华肯定发现了这个秘密,才生出邪念,这个土豪在做着一场乌金梦呵。

心怀鬼胎的曾东华紧张了一阵,这时却毫不留情地盯住了吴长水。

赖全福冷笑一声,说:“狗改不了吃屎,脱掉裤子,老子要看!”

没想到,赖全福竟怀疑他,自己的战士。吴长水哟,你那罪过今生今世无论如何赎不回了,耻辱哟怎样才能洗净?吴长水跳起来,站在床上,与赖全福对视了一刻,猛然转过身去,褪下短裤,把个白森森的屁股撅起来送到赖全福面前,由他验证。

吴长水以为这样就能证实自己的坦荡清白,他错了,他忘了自己三天没有洗澡。他听见了曾东华的声音:“你看,哼,真是他,他在窿子里打过堆子,用石块揩不干净的……”

“曾东华,你胡说,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曾东华反唇相讥:“哼,我胡说?有凤妹子作证,刚才来了个什么人?你把婆娘都勾引到山上来了,你们合谋偷砂!你的主意真绝呀,要不是老赖闻到屎臭,鬼晓得!做这样的囚犯真要得,出去就是个大富豪!”

“你!我敢肯定是你藏的!”面对贼喊捉贼的曾东华,吴长水只能声嘶力竭地叫喊,而拿不出确凿的把柄,而自己身上却有着难以辩白的疑点。最使他绝望的是在场的两个自己人,自己的上级自己的同志,毫不理会他的叫喊,那么轻率地相信了红军的敌人,都把鄙夷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吴长水疯狂地一头撞倒了曾东华,死死地压住他,腾出一只手扒下了他的裤子,嘴里不停地骂:“姓赖的,你没瞎眼就过来看看他,你冤枉了老子不得好死!”

曾东华在拼死挣扎,狠狠地在吴长水肩头上咬了一口。吴长水像一头受伤的野猪死竭地嚎着,掐住了他的脖子。要不是赖全福和李双凤上来掰开吴长水的手指,吴长水准会活活地掐死他。“吴长水,你莫狂!告诉你,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现在,看来就是你了,我看见他的屁股,干净呢,你还有什么好说!你上次就烧了头发想逃,你还勾结了上面民窿的人。”

“你血口喷人!你把老子坑成这样还不够,老子前世和你是冤家?你现在是反革命犯,老子还拿你当营长敬重,我瞎了眼!现在我晓得了,你和这个姓曾的是一路货,你们串通一气想借刀杀人!难怪你们一个个见到砂子眉开眼笑,嘿嘿,对不起,这担砂子是你送给我的罪证,我要报告了!看红军是相信犯了错的红军,还是相信敌人!”

吴长水开始还是绝望地狂呼乱吼,嚷着叫着,竟从他俩的头发间得到启示,顿时语调变了,变得得意洋洋。他挟到了最有利的武器,凭着它,他可以反败为胜,可以轻易地击溃对手。

赖全福的目光蔫了下去。

他并不理会吴长水的叫嚷,好像被窿子里传出来的沉闷的炮响吸引住了,也不追究这担砂子了,那样专注地望着窿口喷突出来的硝烟。滚滚的硝烟裹挟着矽尘源源不断,赖金福等不得了,急着进窿,李双凤挡了一下,他掰开她的手,猛然扑向窿口,随着硝烟闯进去。

吴长水听见他的咳嗽声。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经过洞壁的渲染夸张,显得更加揪人。

李双凤冲进去了。吴长水不安地跟过去,朝里探望。

不一会儿,李双凤勾着头,捧着衣襟出来,对着光一看,大惊失色地把衣角攥成团,紧紧握住又猛然转身疯了似的冲进黑暗中。

吴长水看见了倏然一亮的那团红光。那是赖全福咳出来的血。他心里顿时涌起一种极复杂的感情,有歉疚,也有崇敬。他不该伤害自己的营长,他应该坚信自己的营长是真正的红军。他的营长用自己的生命在和这座矿山作决死的厮拼呵。

吴长水的儿子们再也不敢幻想父亲留下了怎样一笔财产,尽管那堆废电池是那样叫人耿耿于怀,他们无暇猜测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谜,他们不甘落后地卷入了上山挖砂的狂潮。

数以千计的农民由四乡麇集于这座矿山,沿山坡搭起了上百座寮棚,不分昼夜地向这千疮百孔的山索取财富,而山坡上无数黑黝黝的窿则每天把他们吞进去又吐出来,有时候吐出来的竟是残缺不全的尸首,有时候干脆把活生生的壮汉给消化了,连骨头渣子也不留。

人们无所畏惧。矿山也给了他们狂欢。

吴长水的儿子们钻进一条废弃许多年的窿子,其实就是当年观音妹待过的窿子,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观音妹,更不知道在他们脚下埋葬着父亲的那段耻辱的历史。

长子花高价请来一位老师傅看过矿苗。这位老师傅在任何一条窿子里装模作样地放个响屁都让打锤佬感恩不尽。他们轻信了他的预言,足足在这条窿子里打了两个月,仍未找到矿脉。

长子沮丧极了,带着自己的妻儿走出这条窿子。然而,半个月后对这条窿子忠贞不二的弟弟们居然得到了报答,他们见到了梦寐以求的乌金。长子闻讯杀了个回马枪,但是他被弟弟们堵在窿口,弟弟们身后是他们的婆娘,婆娘身后是一群更富实力的有生力量。

搬出天理良心,长子才好不容易驳倒弟弟。他也打了两个月,看在骨肉的情分上,如何也该让他分享眼前的利益,但是弟媳们不依,她们撒泼地赖地不起,又哭又号,寻死觅活。

长子生出个主意,提出夜里让自己进来放一炮便作罢,崩下来的砂子是多是少全在天意。弟弟默认了。

于是,他贼似的躲过弟媳,将炸药填进弟弟为他留好的炮眼里,祈望这一炮将整条矿脉都崩下来,抖抖索索地点燃导火索后,他竟没有掉头跑开,那时一定有什么邪祟在摆布着他。

结果炮响了,他丢了一条胳臂。

一条胳臂换回来的是什么呵!是绝望,是彻底的绝望!那一炮竟炸出另一个洞天。吴长水的儿子们吃惊地扒开采掘面的一丝微弱的光亮,顿时一双双眼睛像死鱼一样翻白了。另一条窿子斜刺着插过来截住了他们的这条矿脉,毫不留情地循着这条矿脉向前掘进。

吴长水的儿孙媳妇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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