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一片白的世界扑面而来。哈尔滨前几天下了雪,积雪一尺有余。寒风比刀刮还令人难受。佘月红赶紧把她的一件棕色的旧羽绒服裹在我的身上。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深圳没有好棉袄卖,等会到了市区给你买件像样的羽绒服!”她一边说,一边帮我把她的旧羽绒服裹在我身上。
“我成了一只宠物狗了!”看着裹在我身上的衣服,我突然想起了那些被主人穿了衣服的宠物狗。
“你要真是我的宠物狗就好啦!稍安勿躁,本姑娘马上给你买最新最好看的衣服!”到了故乡,她显得很兴奋,越发显得活泼可笑,白里透红的脸上绽放着迷人的微笑。
“我想起了我妈!小时候我妈就是这样哄我的!”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也开心地说。哈尔滨给我全新的感受,那时,我才真真感到跟佘月红回家是对的。
“嗯!就把我当成你妈,乖孩子!”占了我便宜怕我报复,佘月红说完就跑开了,像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好啊!占我便宜!本少爷非得吻你一会才罢休!”拖着拉杆箱,我停下来看着天真浪漫的佘月红说。
“来呀!来呀!猪头!”她在离我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向我招手说。
佘月红咯咯地笑着,天真淘气真好,真美,那都是真情流露。真心希望她能每天这样快乐地生活。我拖着拉杆箱向前慢跑,她也在前面跑,我停下来,她也停下来,始终与我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就这样我们在机场,在众目睽睽下跑跑停停,停停跑跑,居然觉得暖和了很多。然后,她拦下一辆的士。我们去新世界服饰大厦买了一件特大号的青色羽绒服,这样我就告别了宠物时代。然后,打的去她家。
“月红!今天我很开心!”坐在出租车上,看着人面桃花的佘月红,有点动情地说。
“这是最令我开心的一句话,好好表现,本姑娘有偿!”她把“偿”字说得特别重,然后,神秘地主笑了。
出租车到了呼兰区,尽管我见过一些世面,但第一次扮演这样的角色,我还是有点紧张,怕演不好备胎这种角色。到了家门口的时候,佘月红更兴奋了,我更加紧张。
“把羽绒服脱下来!”在她家楼下的楼道口,她停下来,转过身来,命令道。
“怎么进门还脱衣服,还有这种礼节?”我心一惊,噤若寒蝉地看着她说。
“猪头,现在是不是潇洒多了”,她笑着指着我说,“这就叫做第一印象!”
“噢,对!对!”我恍然大悟地说。然后,我明白上了她的当。突然之间,我明白了只不过个备胎,用不着那么紧张。
“等会儿,嘴巴甜点,当自己的亲爹亲娘叫,成败在此一举”她用眼睛看着我,“成功了,本姑娘有偿!”
“红包拿来!”吐出舌头,朝她做鬼脸。
“想要挟我,本姑娘可不上当,演砸了有你好看!”她看也不看我一眼,笑嘻嘻地上了楼。
到了302房门前,她轻轻地敲着门,走廊里回荡着清脆的声音。此时,我既希望她家没人,又多么地希望她家有人。在我激烈地进行思想斗争的时候,门开了。一个中老年妇女走出来。
“呀闺女回来了!”她妈高兴得不得了。
“妈!”我没等佘月红叫,就先发制人地把她当亲妈叫,当时我觉得颇有悲壮感。
“妈!这是我男朋友!小石!”佘月红毫不羞涩地说,仿佛我真是她男朋友。
“这闺女真不懂事,带男朋友回来也不说一声”,她妈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我,“闺女不懂事,多原谅,多原谅……”
“还不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佘月红已进了屋。
“快进屋!快进屋!”她一边笑着说,一边接过我的拉杆箱。
屋里放着暖气,像春天一样暖和。
“爸呢?”佘月红已脱下了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羊毛衫,更显得体态婀娜。
“听说你回来,去买菜去了,对了我得给你爸打个电话,叫他多买点菜!”说着便笑呵呵地打电话。
趁着她打电话的当儿,我才有时间瞅瞅她。佘月红的妈大约五十岁上下,白肤很白,身体略显发福,体形很好,短发像天下所有母亲一样显得很和气。
佘月红像个导游,带我参观她家的房子。她家的房子挺大。三室两厅,装饰豪华。房和厅全是实木地板,厅里摆放着高档电器。这一切都显示着佘月红家境殷实及品位。
不一会儿,门开了。很快进来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手里提着很多花花绿绿的菜。
“爸!”佘月红听见门响就飞了出去。
“爸爸!”我也跟着她叫,有些生硬。这个词语我已快二十年没使用了,我爸去世快二十年了。
“你好!你好!”他不停地向我点头,打招呼。
我连忙接过他手中的菜,把它们放到厨房里。她妈妈已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了。佘月红拉着爸爸的手不住地问这问那,显得非常兴奋,看来父女之间无话不谈,非常亲密。
爸爸妈妈在厨房里忙着,我与佘月红在厅里看电视,天南海北地聊着。窗外夜色已经悄悄降临,一切都显得那样静谧与平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不知道会在怎样的愉悦与幸福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