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璋三个人蹲在牢狱里,不知道是不是知府想着让他们给一件案子顶罪,还是为了省地方给其他的犯人,景璋他们被分到了一个牢房。
华昀斌一脸嫌弃的看着脏兮兮的牢房,就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住过这种地方。
“知足吧,最起码知府还善解人意地让我们给彼此作伴。”王斌蹲在地上,劝慰华昀斌,丝毫不在意自己华贵的衣服就这样简单地废了。
景璋倒是随遇而安,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想着怎么样才可以让知府和上官瑜翻个大跟头,顺便打击一下上官海,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不是经常遇到的。
这边他还没有想出来个头绪,皇上身边的人就出来了。
景璋对这个人的出现赶到吃惊,不是说惊讶于皇上知道了景璋身上发生的事情。景璋闹了这么一通,本来就没有想过去瞒着皇上,而且景璋也知道,如果自己的不过分,皇上也不会干涉他。
这一次,景璋自以为并没有做的过分,甚至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帮皇上打压一下上官海,毕竟上官海最近实在是嚣张地有些过分,连皇后都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地对皇嗣下手了。
未等景璋问,那人就一脸严肃地说:“素言姑娘不见了。”
景璋的脑子“轰”的一声,直接一个抬脚,将门给踹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因为素言姑娘是给锦嫔娘娘祈福的,我们不敢怠慢,就将她安置在了后院正中间的房子。按理说这祈福是要祈福的人在里面跪上三天三夜,才可以被佛祖看到祈福之人的诚心,所以我们就……”东来寺的监寺和尚的声音在景璋杀人的目光下渐渐消失。
景璋看着已经成为灰烬的房子,这一排的房子有一二十间,清理起来很是需要时间,而且这样大的火,若素言真的在里面的话,肯定已经成为尸体了吧。
想到这里,景璋的手忍不住握紧。是他自己疏忽大意,疏于防范了那些人,才让素言落得这样的下场。
“素言在哪个房间里祈福的?”景璋哑着嗓子问。
监寺和尚见景璋这样问,脸上上前指着一间房子说:“就是这一间。”
景璋看着中间的这一间,是损坏最眼中的一间,看样子火应该是从这里开始的。只是这一间房子,在最中间,旁边又没有易燃的物品,怎么会着火了呢。
“从这一间开始。”景璋指着那间房子说道。
监寺和尚不敢违抗,忙不迭地唤来寺里的小沙弥,开始找人。
景璋一动不动地站着,身上发出的不悦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只是这渗人的气势中却又夹杂着忧伤和孤独。
他又想起来自己经常做的那个梦,漫天的大火,以前那个一直看不清楚的脸在遇到素言之后,突然变得明晰。
景璋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个梦,现在却越来越觉得那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像现在。
华昀斌和王斌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景璋。纷纷在心中也一愣,这样的景璋他们是从来没有遇到的。
即使是小时候被先皇最宠爱的嫔妃陷害的时候,景璋也是挺着小小的身子,和那个嫔妃对峙。嫔妃最后还是没有挡住景璋质问的眼神,自己主动招了。
“我查过了,这些寺里的小和尚都没有问题,不过只有一个人。”王斌低声和景璋说。
“监寺。”景璋轻轻地突出两个字,眼睛眯了眯。
王斌知道这是景璋暴怒的前兆,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做出这个表情的。在宫中的那些人眼中,景璋怕是这个皇宫里最好说的话人了。
不过王斌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说:“没错,这个监寺曾经在素言出事的前一天出去过一次,他对外说是化缘,一确实化了很多东西回来,我问了山下的人家,没有人给过监寺东西。”
景璋听了王斌的话,转身就走。
还没有走上几步,就看到上官灵儿蹦蹦跳跳地朝着景璋跑了过来。
“景璋哥哥,我们出去玩吧,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了。”上官灵儿抱住景璋的胳膊,一脸娇嗔地说。
如果之前景璋还有几分耐心去哄上官灵儿,今天就恨不得一脚将人给踹出去。这一次素言的事情,若说没有皇后的手笔,景璋就是白痴。
“本王还有事情要做,你先回去吧。”景璋将自己的胳膊从上官灵儿的手里抽出来,冷冰冰地说。
上官灵儿见景璋对自己这个态度,顿时不高兴地说:“不就是死了一个奴婢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景璋见上官灵儿这样说,立刻扭头恶狠狠地盯着她看。
上官灵儿被他瞪得有些胆怯,但仍旧壮着胆子说:“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上官家可以说是景朝最显赫的世家,上官海三妻四妾也一件常事,上官灵儿的母亲作为正室,对上官海这些妾室的管教不可谓不残忍。有些不得宠的妾室,即使被正室杀了,上官海也不会说什么。
本来妾室嘛,就是买来玩玩的。
上官灵儿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心中对这些出身底下的人自然也是瞧不起的。在她的心中,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去买一些好了。
景璋刚要说什么,就听见身后的小沙弥说:“找到了。”
景璋心中一动,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生了出来,连忙转身朝那些人走去。
上官灵儿见景璋这样,跺着脚在后面喊道:“景璋哥哥。”
“真不愧是大家小姐,死个人都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华昀斌在旁边斜视上官灵儿,他对这位娇蛮任性的小姐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上官灵儿见华昀斌这样说自己,立刻怒视他:“怎么?本小姐说错了吗?”
华昀斌却已经不理她了,抬脚去找景璋去了。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看着面前这个烧焦的身体,景璋还是觉得心里的绝望像是洪水一样,奔涌而来,怎么都止不住。说好的在一起,怎么就食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