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璋和素言告别之后,就去禁卫军处找王斌,今天正好轮到王斌当值。不过看着面前这个躺在榻上的人,景璋有些无语,深深为自家皇兄的安全赶到担忧。
被人拍了一下,王斌才睁开眼金,看到来人,又闭眼准备睡觉。
景璋连忙将人拉起来:“今天不是轮到你当值吗?怎么躲在这里偷懒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王斌就一肚子,拉着景璋吐苦水。
原来,王斌来的第一天,就被周遐给使了绊子。
他是副统领,周遐是正统领,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按照景朝的规定,副统领并没有明确被安排工作。历来,副统领的职责是由正统领安排的。
于是王斌就被周遐给“自动”忽略了。
王斌拉着景璋说:“你说我每天来这里除了睡觉,什么都不干。一点都不痛快,还不如让皇上将我调回边疆,那里呆着多自在。”
景璋拍了他一巴掌:“皇兄将你调到这里来,是牵制周遐的,你倒好,跑到这里睡大觉。”
王斌摸着被打的地方,一脸委屈地说:“我能怎么办,他根本不给我安排事情做。”
景璋知道这是慕钦授意的,无非就是间接的表达自己的不满,而且还能够保住手中禁卫军的权利。
眯了眯眼睛,景璋知道这个权利皇上早晚会躲过去的,将王斌安排到这里,不过是想让他熟悉这里的事情,为以后的接任做准备。
王斌是他的兄弟,王斌受委屈,就是他受委屈。
自当今皇上执政以后,景璋已经很少受委屈了。他做人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会犯人;人若犯我,死里报复。
于是周遐巡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景璋、王斌拉着一群小公公在赌博,而且是在院子里明目张胆地进行赌博。
除了景璋,每个人脸上贴满了纸条。
在景璋准备往王斌脸上贴纸条的时候,周遐喊了一声:“你们这是做什么,有没有纪律可言了。”
其他人听了都站了起来。
景璋大喇喇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眯着眼睛看着生气的周遐:“大统领巡视回来了。”
周遐大步走到景璋面前:“王爷在禁卫军处聚众赌博,成何体统。”
景璋拍了拍衣袖上的土,漫不经心地说:“大统领也知道讲究体统,那大统领见了本王不行礼,又是那家的体统。”
他一句话将周遐噎得说不出话来。
周遐虽然只是小小的禁卫军统领,但官小权重,那个人见了不是礼让三分。对景璋,周遐是不屑一顾的,想着这个人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庇护,在宫中飞扬跋扈。
但是就在刚才,景璋漫不经心地一句话,竟让他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周遐自我安慰。
“微臣见到王爷这样,一时忍不住,还望王爷见谅,另外请王爷不要坏了禁卫军的规矩。”
周遐表面说的恭敬,却将“规矩”二字咬得很重,语气里的讽刺非常的明显。
景璋拍案而起:“周统领现在还有脸给本王讲究规矩,那周统领的规矩哪里去了?”
周遐见他突然发火,有些莫名其妙,连忙跪下:“微臣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
景璋冷笑道:“本王儿时的玩伴王将军来禁卫军多时,不知道周统领有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周遐这才知道景璋是来兴师问罪的:“王爷恕罪,是微臣的疏忽。既然王将军是王爷的朋友,微臣自然不敢怠慢。”
他这句话说得大声,几个人又是在院子里,院子里因为景璋聚众赌博聚集了很多人。周遐这样说,周围的人立刻窃窃私语,看景璋和王斌的眼神也不那么的友善。
景璋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倒也不怒,坐下来淡淡地说:“周统领是说因为王将军是本王的朋友,才不一样对待的吗?难道周统领就是靠着拍上司的马屁才坐上这么位置的吗?”
周遐现在彻底无语了,明明是自己挖坑给景璋跳,怎么成了自己跳下去了。
王斌在旁边看着周遐无措的神态,想笑不敢笑。
最后景璋还是给王斌找了一些事情做。
两个人看时间不早了,一起出宫了。
马车上,景璋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王斌:“这是母后给的,说你爱吃。”
王斌笑嘻嘻地接过来:“难为太后还记得我的口味,比你小子强多了。”
正准备打开的时候,王斌眼尖地发现景璋旁边还有一个不起眼得盒子。
伸手戳了戳景璋,用下巴指了指那个盒子:“那是什么东西?”
景璋打着哈哈:“不过是一些小玩意。”
某种程度上,王斌和景璋有些相似,越是不给看的东西,越觉得好奇。
“给我看一下呗,保证不要。”王斌打着商量。
景璋摇头。
王斌坚持不懈:“就一下。”
景璋继续摇头。
然后王斌趁着景璋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
景璋伸手,两个人打了起来。
看着晃来晃去的马车,车夫摇摇头,这两位爷真的是没有一天打架的。
最后,王斌摸着眼角的青紫,不服气地说:“还是王爷呢,什么烂招数都用上了,插眼也是你应该做的吗?”
景璋不在乎,将抢回来的东西放到一边,然后看着王斌,防止他突然袭击。若说不要脸,他着实比不上王斌,这位爷,为了胜利,可是什么招数都敢用。
为此,边疆上的入侵者一度将他视为大敌,曾经将他作为重点防御对象。
王斌见景璋的样子,忍不住吐槽:“至于吗,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连这个东西都不能看吗?”
其实也不是不能看,景璋也不知道怎么了?当初两个人还曾经偷看小宫女洗澡呢。
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是素言给他的?景璋想到这个理由,立刻觉得好笑。不过是个好玩的小宫女,取乐一下就好了,真的当真了,就不好玩了。
自小在宫中长大,景璋知道自己的婚姻从来不是他可以做主的。皇上和太后虽然宠他,但政治的利益从来都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从来都不会真正会喜欢一个人,身为帝王家,既然享受了别人无法享受的荣华富贵,就应该付出常人无法承担的代价。
慕嫔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萧锦瑟这次的装扮非常的朴素,一身翠绿色绣着合欢花的对襟裙,漆黑的长发被一直银钗束住。整个人更加显得娇俏可爱了。
素言只穿着平时的衣服,还是萧锦瑟看不过她穿得这样的简单,将自己的东珠钗给了她。
燕雀台上,众位小主围着皇后说笑,倒是将慕嫔这个宴会的主角遗忘在了脑后。
素言看着面带不甘的慕寒烟,心中冷笑。这样的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难怪会被皇后陷害。
皇上来了之后,看着跪在面前的众人,竟率先走到萧锦瑟的面前:“你很少穿绿色的衣服,穿起来竟然觉得越发的娇俏了。”
说着亲手将萧锦瑟扶了起来,然后才让众人平身。
慕嫔瞪着萧锦瑟,脸上的不甘更加明显了。今天她才是主角,竟被别人抢了风头。
众人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听到了一个带笑的声音:“我远远地就听见有丝竹的声音,原来是慕嫔得生辰,那消亡有福气了。”
声音刚落下,景璋就站在亭子下,笑着对皇上说。
皇上见了景璋,心中也很高兴,也不顾礼节什么的,就让身边的太监在设一桌给景璋。
皇后坐在皇上的左下首,景璋的位置就被安排在了右下手。
这些嫔妃不管地位多高,说到底不过是妾,景璋是皇上的亲兄弟,地位自然比这些妃子高一些。
皇后的旁边坐着慕嫔,景璋的旁边坐着伊嫔,再往下才是萧锦瑟。
景璋不着痕迹的看了素言一眼,或许是旁边桃花的映衬,今天的素言显得愈发的恬静,头上垂下来的东珠将她的皮肤衬托得娇嫩。
景璋下意识的觉得,这样的装扮才更加的适合她。那些胭脂俗粉对素言来说,只是玷污。
任谁被人盯着看,都会有所感觉。
素言转头,就看到景璋格外无辜的侧头看旁边的风景,印证了自己刚才的感觉。
碍于,两个人的距离大,素言也不好问个究竟。
皇室的生日,格外的单调。若不是慕嫔身后的背景,皇上是不会来的。
看了会歌舞表现,皇上漫不经心地和慕嫔说了会话,顺便将自己的赏赐拿给慕嫔。
所谓赏赐,也不过只是一些金银珠宝。看不住送礼者的用心。慕嫔心中还是高兴万分,只要皇上记得她的生日,她就在皇上心中,那么她就会有机会。
皇后看着慕嫔高兴的神色,笑着说:“皇上这样疼爱慕嫔,是慕嫔的福气,不如慕嫔敬皇上一杯,这样还就更加可以沾上皇上的福气了。”
慕嫔见皇上没有反对,连忙从身边的宫女身上接过酒壶,倒了一杯酒。
正要上前递给皇上,伊嫔发话了:“若说最得皇上宠爱的,那要算锦贵人了。不如这杯酒就让锦贵人送给皇上好了。”
她的话刚落音,慕嫔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萧锦瑟连忙站起来推脱:“今天是慕嫔的生辰,臣妾不敢。”
皇后笑着说:“大家姐妹一场,都是伺候皇上的,有什么不敢的。”
既然皇后发话了,萧锦瑟自然不敢违抗了。
站在一旁的素言却是吓得脸色苍白,这杯酒若是让萧锦瑟端过去,必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