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祎依做完所有事,朝慕容昱泽开口大笑,乐颠颠地跑到他身边:“慕容,我做你的丫鬟,不吃亏吧!”
欧阳烨霖愣在原地,丫鬟?
慕容昱泽也不知她怎么还记挂着此事,开口问:“祎依,你怎能净化煞气?”
“我也不知道。”她就把今下午发生的事给他们说了一遍。不过,她也没有想过,她竟然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早知道,她早早就去净化水里的煞气了。
三人坐在客厅中,你一言我一语,欧阳烨霖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昱泽,烨霖!”带笑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听说府中来了个可以净化煞气的仙女,这可是真的?”
话音刚落,一道洁白的身影走进来,他眼角含笑,弦月眉,肤色白净,手上拿着一把折扇。
“你便是他们口中的仙女!”来人一眼就看到坐在一旁的何祎依,如风一般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用手撑额,笑眯眯地看着她。
何祎依睁大双眼,与他长长对视,而后眼睛一直在他衣领处扫描。
“呀!”墨洁用扇子敲她的头,“偷看男人的衣领,真是个小色女。”他的声音带笑,话一说出口,桃花眼就妖媚地眯着,颇有人面桃花之意。
“墨洁!”慕容昱泽尴尬一笑,他怎么总是这样?旁边的欧阳烨霖也无奈地摇头。
“你叫墨洁?”何祎依偏头凝视他,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与乌黑的长发。
墨洁眯着眼,显得有几分慵懒,凑近她道:“那么,小色女,你叫什么名字?”
“何祎依。”她说:“我叫何祎依。”
她伸手去摸他临近的脸,睁大眼睛:“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用扇子挡住她的手,冲她眨眼:“只要是美女,我都见过,可惜……”他看着她摇头,“你还算不上美女!”
“墨洁,钟雪山如何?”欧阳烨霖尴尬咳嗽,再这么下去,不知道这两人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来。
他将身子一斜,白净的衣衫落在椅子上:“没有发现,找不到煞气的源头。”接着又道,“那小雪妖现今如何?醒了吗?”
欧阳烨霖点头复又摇头:“醒是醒了,可妖气不足,不足以进入钟雪山内部。”
墨洁摇扇浅笑:“这可真是奇怪,竟然有不能进入内部的雪妖!”他转头看着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何祎依,“外面的水都是你净化的?”
何祎依不理睬他,仍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衣领。
总觉得,那里少了什么……
“小色女!”他将头靠近,“看够了没?”
他的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她有些惊愣,身体却不仅没有后退,反倒前倾,更加细致地凝视他,花瓣似的嘴一张一合:“墨洁,你是男是女?”
剩下三个人愣在原地,倒抽一口冷气。墨洁虽然俊美,桃花眼勾人摄魄,但也没有柔媚到男女不分的境界啊。
墨洁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偏头看她:“你觉得呢?”
“女的!”她想了很久,最终得出一个伟大的结论,一定是女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咬牙切齿。旁边的两人被逗得全身颤抖,竟然有人敢说墨洁是女人!她也真是大胆。
何祎依伸手摸上他咬牙切齿、眉头高蹙的脸:“墨洁,不要生气,生气会变丑的!”
于是,他的脸彻底青了。向来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这小色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公然调戏他?还说他是女的,生气会变丑?她真的以为他和她一样吗?
*
第二天,何祎依乐滋滋地对视着墨洁,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吃食。她的眼睛很大,里面勾勒出一丝丝绿光。
“色女,虽然本公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俊朗无双,但你能不能把你那猥琐的眼光收起来,我瞧着不舒服!”他手摇折扇,慢悠悠地说,声音中带着些得意与懒散。
何祎依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他身前,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墨洁,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又是这个问题?
“本公子对丑女没兴趣!”他抛了个媚眼,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摇。
何祎依低下头沉思良久,最后转身,呢喃道:“大概是我记错了吧!我怎么可能认识他呢!?”
可是,她又回头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真的不认识吗?
*
何祎依躺在舒适的马车里,头昏眼花,摇摇欲睡。慕容昱泽在一旁伸手扶住她的肩,她才没有像软泥一般瘫软下去。
离走前,欧阳烨霖将她叫到后院,眼里充满了内疚,指着院里几十桶水:“祎依,辛苦了!”
何祎依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他该不会是搬了个池塘回来吧?真当她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气吗?
于是乎,最后她全身酸软无力,还是慕容昱泽将她抱上马车的。她头一次知道什么叫脱力、难受,整个人像被架空了般,只剩下一具无用的外壳。
马车走得很快,铺着柔软被褥的车内又颠又热,何祎依浑身不舒服。她哆嗦着手去推窗户,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在她碰到窗沿之前将紧闭的车窗打开。
“这么弱,不就是几十桶水吗?”欠打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墨洁将窗户固定好,打开折扇,在她面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眼里露出几分得意。丝丝凉意划过她的微微冒汗的脸颊。
何祎依半眯着眼看了他良久,有些沙哑地开口:“墨洁,幸灾乐祸很好玩吗?”
“色女,这是事实!”他被她的话呛住,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这个色女,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真不可爱。
“慕容,到钟雪山大概要几天?”她不理旁边的墨洁,转头问旁边的慕容昱泽。
“三天!”他的声音很柔和,飘进耳里像春天的风,“你感觉如何?”
她摇头:“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好难受,好想睡觉。”
“那就睡吧!”他想了半天,最终让她枕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
“昱泽,这色女就是你在灵源门等到的?”墨洁靠近他们,折扇仍然一上一下,将何祎依的乌发吹得上下轻轻翻动。
慕容昱泽摇头:“我是在泉然都遇到她的。”随后便将他离开后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他简单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他用手指沉睡的何祎依,“她来自灵界的可能性很大!”
他点头,除了这个猜测,他再也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但……他在灵源门守了两个月,一直没有发现有人进出,何祎依又是在两个多月前出现在何家村的,时间刚好与钟雪山出事的时间相吻合。这,又是怎么回事?
“世间能净化灵气的,便只有灵界的灵女一人,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事。”他的声音带着慵懒,慵懒中又带着几分严肃,“这个色女为何也有能力净化煞气?”
慕容昱泽摇头,这也正是他令疑惑的地方:“难不成,是外界谣传有误?”
墨洁将身子倚在车上,抬眼打量沉睡的何祎依,她头上的银钗闪闪,上面坠着几颗绿莹莹的珍珠,饱满而可爱。
他开口:“也许吧!这世间无奇不有,连控制煞气的人都已出现,又何必惊诧于另有人可以净化煞气呢!”
世道总是公平的,它像一把大称,不偏不倚,有强大的人出现,便会有制约的东西同现。保持平衡,这世道才能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