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时正在修剪着自己刚刚栽培的一盆蝴蝶兰,只见贴身宫女喜儿匆匆跑来,对着她的耳朵咬了几句,皇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待喜儿走后,她依旧拿起剪刀做起手上未完成的动作。突然,她的眼神变得凶狠,卡擦一声将一朵花苞连枝剪了下来。
这几日,皇上也并未来到她的南华宫!
她丢下手中的剪刀,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想起了自己望眼欲穿的大婚之夜。
那日,她只听说在登基大典上出了大事,长公主受了重伤,而太后和皇上无碍,所以并没有影响到晚上的大婚。大婚那天,她是开心的,得意的,因为她唯一的对手蝶洛儿被封为了长公主,皇上根本不可能再娶她,甚至她私心里以为这是太后在帮助她,所以在踏进新房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已经策划者隔日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向那位长公主请安。
可是,她头顶着鲜艳华丽的凤冠,穿着尊贵无比的凤袍,在扑满了锦绣鸳鸯织被的床上坐到了天亮,看着那烛泪一滴一滴落下,鲜红而灼热,就像是滴落在了她的心头,焚烧着她的心。
那一刻,她的心里并没有恨,只有冷意和痛意。她猜想皇上是在耍小家子脾气,因为她抢了洛儿的位子所以不理她,也许是跑到了别的妃子那里。只要她还是皇后,她日后必定有办法讨得皇上的欢心,其她的嫔妃怎能比得过她?
可是她后来才知道,那晚皇上和太后都在蝶洛儿那里,都在守着她,护着她,为她祈福,甚至第二天太后一早就通知各嫔妃不用去早拜。除了那些妃子,就再也没有人来看望她这位风风光光的新人,但是,她这也忍了。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皇上依旧没来看她,她忍不住了,派喜儿出去打听,到底是哪个狐狸精能够把皇上迷这么多天,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打听出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皇上谁都没有宠幸,那么每天晚上,他都去了哪里?
她的脑海里很不情愿地蹦出了蝶洛儿这三个字。
她是聪明的,在进宫前,父亲便忠言相告。如今朝中看似平静,其实局势异常复杂,大风暴一触即发,只是这大风暴还差一个引子。至于这个引子是什么,谁都无法得知,所以谁都是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特别是她们这几位妃子,既要服从于太后,又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思。这个朝廷,谁才是至高无上的人,这一点目前还是明确的。可是太后自从大婚后就只有和她见过一面,甚至连皇上过夜的事情都是充耳不闻,这一点让她很是寒心。
皇上喜欢的是蝶洛儿,对自己这段婚事是极力排斥的。那为何太后也是很喜欢蝶洛儿的样子,却封她为公主?或许她真的想错了,或许父亲的劝告是对的,她这个皇后很难高枕无忧。婚姻的背后,是权力,还是什么其它看不见的东西?她不知道,这原本也不是她应该考虑的东西。
她的双拳紧紧地握住,青春娇艳的脸庞上满是幽怨。难道皇上会因长公主一事冷落所有的嫔妃?如果是这样的话,皇上肯定是恨太后的。
恨……
她猛然抬起头,望着桌上那支被剪断的蝴蝶兰,目光中充满了精明与睿智。
忽然,她站起身,对着门外道:“喜儿,准备一下,本宫要去太后那儿。”
而太后此刻却是在德阳宫。
原因是负责侍寝的宫女一大早在给长公主的睡榻更换被褥时发现,床头的缝隙中竟有许多散落的头发。每个人掉发是正常的,更何况长公主一连躺了七天七夜,掉发多也不足为奇。可是当那宫女一点一点清理了出来后,竟发现里面夹扎了许多白发!
小宫女当时便懵了,急忙找到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小梅。小梅这才坦言隔夜为公主梳发时确实看见了里层有少许白发,可是这等事情她怎敢问公主。而且她认为也许是公主这次受伤而造成的,或许身体补好了就会恢复,所以她只当做没有看见,却不知公主在睡觉的时候也掉了这么多。
两位宫女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如实禀告太后。太后闻言,抡起手来便是两个巴掌,怒道:“此等大事怎到现在才来禀告!”随后便亲自去了德阳宫。
当手中捧着那束黑白相交的长发时,太后的心里如刀割般。洛儿才只有十七岁,她不应该会有白发,不应该啊。
太后当即下了一道旨意,派人迅速赶往落霞山庄,务必将长公主接回来。
落霞山庄,此刻依旧打得一番火热。
凤千度与谭天笑两人犹如悬在半空中的两把阔刀,刀芒从一开始便没有消停过,一波比一波快,一波比一波强,根本不给对方留下喘息的机会。
谭天笑忽然甩出一片掌波,只见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晕从他身边漾开,他的双掌疾速地旋转着,几乎分不清哪个实哪个虚,只能看见一大片掌影重叠,激起一股极强的气旋,闪电般地朝着凤千度砍去。
凤千度不慌不忙地舞动双臂,不甘示弱地抖出同样强势的气流,纵身一跃,整个人迎了上去。
两人从空中掌对了片刻,又纷纷落到了地面上,霎时,地上的青石板从他们的落脚处震裂开,强大的气流令围观的人也是不得不用内力稳住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