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慕容弦心机深沉,除了在大殿上的那一刻是真的怒极攻心发癫了之外,之后的那些日子里都是装疯卖傻用以松懈紫晔等人的警戒心。在宫中十几年,说慕容弦没有经营自己的人脉那是假的,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慕容家族在支撑着。除了那些树倒猢狲散的谄媚之人外,慕容弦暗地里还是有一些愿意为她卖命的人脉的,她靠着这些仅存的人脉,将自己的消息传出宫去,与垮下的慕容家族合谋计划,最终定下了依靠紫月熙手中的兵力进行谋反的策略,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一点势力了,如果他们不能依靠这最后的势力来反身,那么他们就真的再也翻不了身了。
合计好之后,慕容弦用了个金蝉脱壳的方法从宫中逃出,慕容家族也悄然消失在了龙海城。
当紫晔发现的时候,慕容家族已经在紫月熙兵力驻扎的汨江下流筑起了一方势力。
若说紫月熙的那点兵力能够反攻到龙海城,凤静姝是不相信的,相信以紫晔的能力,除了被慕容弦欺骗了十五年这件事之外,他也不是那种没有能力的昏君。而紫晔之所以纵然紫月熙一路嚣张到现在,目的有二,其一是想看看紫月熙是不是真的想要谋反杀了他这个父皇,其二则是想让一直躲着自己身份的凤唯静能够赶回来。凤唯静虽然是自己半路认的亲生儿子,但是毕竟是他和绿情萝的孩子,并且凤唯静的才华和作为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清楚的,凤唯静也是他心中内定的皇位继承人,如果凤唯静能够凭借这次的平反立功的话,他也好有借口立他为太子,并且将皇位传给他,然后他自己就能带着绿情萝一起逍遥自由去了。
紫晔的算盘打得精妙,但是他却忘了,或者说是他故意忘记了,当初在跟随凤静姝前往白羽城之前,凤唯静在册封太子的大典上,当着文武百官所说的话——“谁也别想让我离开她!如果承认是你的儿子注定要是去她的话,那么,我不是你的儿子!”
而紫晔也没有留意到,当他吩咐由凤唯静负责此次平反大任时,凤静姝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当紫晔揽着不情不愿的绿情萝离去之后,屋内只剩下了凤静姝等人还有紫梦姬、心梦狐四人和一个老人家金程可妙。
金程可妙不像紫晔,光做着白日梦不看看现实,凤唯静那一脸淡然,凤静姝眼中闪过的精光,她老人家可看得清清楚楚,纵观戏潮国现在的局势,身处在龙海城中摸索着这风云变化,虽然心中很震惊,但是金程可妙还是大着胆子押下了注。当然,这押注之前,最先还是要探探口风的。
“丫头,这天儿变来变去,也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儿呢!”金程可妙啜一口茶,慢悠悠地道。
凤静姝扬起笑容,别有意味地对金程可妙说道:“奶奶,您信不信,这天儿,丫头我说晴就是晴,说雨就是雨,决不会阳奉阴违?”
金程可妙眼光一闪,也意味深长地笑了,“不管是晴是雨,我金家总会身在其中的,不是吗?”金程可妙显然已经明白了凤静姝的话中之意,又问出了她关心的另外一个问题。
凤静姝看看不远处坐在一起的两人,含笑摇头,“一个太阳,永远也只会只有一个月亮,如此亘古不变的规律,是早已注定的,不是吗?”
金程可妙顺着凤静姝的目光望去,瞬间明白了凤静姝话中的含义,也将心中模糊的想法抹掉,另起盘算。
凤静姝见金程可妙神色变换,不由得好笑,很有爱地拍拍老人家的肩膀,“奶奶,都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去计较这么多呢?儿孙自有儿孙福,难道您不相信你的儿孙们?他们一个个可都厉害着呢!金家不会倒的!”
金程可妙想想,也是,于是卸下了心中的算计,笑眯眯地看着凤静姝、凤唯静和金碧铎语带双关地道:“是啊是啊!奶奶我的儿孙们可强着了,总是会给自己找最好的!”
凤静姝被老人家一揶揄,小脸微红。
当夜,凤静姝和凤唯静等人夜宿龙海城皇宫,凤静姝以闺蜜为由,与大皇女紫梦姬同床而眠,大皇女寝宫内的烛火一夜未熄,烛光不停地跳动着,仿佛预示了接下来的惊变。
第二日,紫晔在早朝上当中宣布任命大皇子凤唯静为平反大将军,据守龙海城,以解叛军困城之危。
叛军听闻凤唯静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龙海城中,并且担任了平反大将军之后,紫月熙便对龙海城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仿佛在害怕凤唯静会名正言顺地登上皇帝之位。其实他并没有想到,他如此叛变,早已没有了什么名正言顺,就算他反叛成功,也不会是名正言顺。
叛军数量虽多,但是由于叛军中大部分都是从皇城中带出去的士兵,凤唯静组织城中士兵的亲人在城墙上一哭唤便令叛军中的士兵们心生反叛,而紫月熙竟然不顾城墙上的老弱妇孺,命令士兵放箭射杀城墙上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如若不是凤静姝动作及时,用仙术挡住了飞驰的箭羽,此时城墙上早已血流成河!
也因为此事,紫晔彻底对紫月熙这个儿子失望了!不把百姓的性命当一回事的上位者,必定会被百姓所抛弃,因此紫月熙早已失去了民心,失败是早晚的事情。
仅此一事,凤唯静还未展开反击,叛军已然军心动摇。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凤唯静会趁机出击的时候,凤唯静却开始蜷缩在城中不再动作。人们一开始以为这位申通光大的皇子会出什么奇招,因此都静静地等待着,但是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凤唯静却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