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28600000022

第22章 前卫1

前卫就是超越于主流。抗日战争虽然结束多年了,可是日军侵华战争“731细菌研究所展览馆”的大楼却十分威严、恐怖,看上去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的家就位于“731”遗址的边上,沿路水泥砌的炮楼还依然可见,三间茅草房,孤独地横卧在一片绿色的菜园内。一曲伤感幽怨的笛声从园内的葡萄架下缓缓地传出。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使这笛声戛然而止。

“哐哐哐,哐哐哐。”“有人吗?请出来取信。”一个身着绿色邮递服的男人正推着一辆古老破旧得快要掉渣的摩托车站在院门口。在摩托车尾的架子上,一边挂着一个用帆布做的大兜子,正张着大嘴向外咧着。邮递员一边用铁锤般的大拳使劲地敲击着门板,一边粗鲁地叫喊着。

“有,马上就来。”我急忙一瘸一拐地从葡萄架下钻了出来。俗语讲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失意后的我回家后在与村民打篮球时又把脚给挫了。“哪来的?”我问。

“自己看吧。”邮递员说着把信往我手里一塞,然后就骑上摩托车一溜烟似的跑了。

信上写的是父亲的名字,落款是冰城,字迹工整,好像是出自一个小学生之手或是写信人写信时太过于认真。

“这是谁来的信呢?爸爸在省城没有朋友呀,也没有亲属。还是打开看看再说吧。”我迷惑地想着,便将来信撕开了。

很抱歉冒昧写信给您,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否是您的儿子,他是不是今年高考,如果是的话,就请您转告他打电话给我,我可能会帮助他。我的电话是4989998。

此致

敬礼

晓92.8.1

“嘿,有意思,这是谁呢?我没这么一个朋友啊,她怎么连名字都没写全?”我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想从中找到点什么线索,可是一无所获。

“还是打个电话吧,总之不像什么坏事。”揣着好奇的心情我挪到了窗前,隔着窗台我把身子探到电话机旁用力地摇了起来。

“喂,交换台吗?”我使劲地对着话筒喊道。

“是的,我是,请问您接哪里?”话机虽然古老,但接线员的服务态度却很友好。

“麻烦您给我接一下冰城的4989998,就说我是二百屯的关大龙。”

“好的,请您稍后,不要放下话筒。”接线员耐心地提示道。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话筒那边才传来了一个富有磁性的女孩的声音。“喂,这里是骄阳幼儿园,请问您找哪位?”

“啊,我是二百屯的,请问您那里有一位叫晓什么的吗?”由于不知对方怎么称呼,我只好以询问的语气说找晓什么。

“啊,我就是,您是关大龙吗?这么说那信你收到了!”话筒中的女孩有些惊喜却又夹着腼腆地说。

“啊!您就是晓……啊。”我语塞地说。

“我叫潇晓晓,是这儿的幼儿教师。”女孩解释道。

“真对不起,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我们是在哪儿认识的。”我不好意思地说。

“想不起来了?春节那天在车上拎蛋糕的那个。”潇晓晓提示说。

“哦,我好像记起来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呀?”我不解地问。

“这个……”,女孩顿了一下说,“我们见面再说好吗。你只要把你的成绩单带来就行。”

“可是我考的太糟了,才435分。”我没希望地说。

“你不用说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够四百分就可以了。”潇晓晓的话十分肯定,又十分迫切,好像是非见面不可。

憋了好几个月了,我也真想出去透一透气,何况要见面的又是一个特别关心自己的女孩子呢?去省城要倒三次汽车,而且对我来说还是头一次单独前往。记得第一次去省城是陪一位在建松花江大桥时工作过的大龄朋友去看大桥。那时我的家乡到省城还不通汽车,我与朋友是搭去省城送货的车去的,回家时则步行了一天才走到家。

省城就是大,街道两侧五光十色,高楼林立,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自觉地就把你拥着向前流动,街面上各式各样的小汽车川流不息,呜呜呜地鸣叫着。实在叫人眼花缭乱。

广场上人流涌动,一群天真的小孩在母亲的带领下正骑在晃动的小动物玩具上咯咯地笑着。一百天桥上一个穿着黑色纱裙的女孩子正在四处张望,见我走过来,便风一样从天桥上飘了下来,就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你好,大龙。”女孩十分礼貌地向我伸出玉手。

“你好”,我客气地在女孩的手指上搭了一下。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惊奇:“原来是她,不可能吧。”

这下反倒把潇晓晓弄怔了。“怎么了,难道我的衣服穿的不妥?”女孩下意识地低下头,环视一圈。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就像一朵绽放的海棠。

还是潇晓晓机灵,迅速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场面。“啊!真不好意思,由于着急,我没来得及换鞋。”说着她看了一下脚下的绣花拖鞋。

“啊,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长得真美,简直就像挂历上的明星似的。”我赞美地说。

听到我的赞美,潇晓晓腼腆地低下了头,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心里也感到特别自豪和欣慰。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叫关大龙的?”我问。

“这个吗,我们今天先不谈,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再慢慢地告诉你。”说着潇晓晓将眼神向上挑了挑,露出诡秘的微笑。女孩的顽皮使她变得更加可爱了。

“来,跟我走。”潇晓晓女孩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转身向人群挤去。潇晓晓的手非常光滑柔嫩,握起来软绵绵的就像丝绸一样,令我既心跳加速,又暗中夹杂着一丝带有喜性的羞涩。跟在潇晓晓的后面我不时的闻到一缕淡淡的乳酪的清香。

潇晓晓把我带到一座俄式建筑下停了下来说:“到了楼上,你就说是我小学同学而且还是最好的朋友,其余的我都跟大伯说了,他是专门负责招生的,今天是偷着回来的,每年都有好多人求他,而且都是一些大干部。”潇晓晓神秘兮兮地说。

大伯的客厅很大,就像一个小型教室,紫红色的地板块上洁净如洗,周围的实木柜子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名贵艺术品,而最刺眼的还是他在国际上一些研讨会上所获得的各项奖章、奖杯和证书。大伯戴着一副拇指肚大小的眼镜,庄严地坐在红木桌前,一边与我问话一边整理桌上的招生资料。

“你这个成绩去哪都不够段,但晓晓跟我说了,我又不能不给你办,你是一个农村小孩,家里也不富有,去好学校你也念不起,我想想办法,给你找一个农业口的,回去后也能用得上,其余的事你就找晓晓吧,我还有事要办。”大伯的语气很平缓,但话里面却透露出高傲与蔑视。在他的眼里种地的就只能是永远种地。对于这种帮助我永远都不会接受,否则就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但对于潇晓晓的热情我却无法拒绝。

中午,潇晓晓给我做了两菜一汤,我们一边吃着一边亲热地聊着。原来潇晓晓的家就离我家一公里,她小时候也不爱学习,只读完小学就不念了。后来,通过亲属介绍才来到大伯家幼儿园哄孩子,并自学了幼师专业。由于大伯的孩子都不在身边,所以拿她就像亲姑娘一样,特别是伯母一天见不到她都不行。这还是后来潇晓晓告诉我的。原因是大伯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尽管伯母也曾是一位高级干部,但遗憾的是她已人老珠黄,今非昔比了。有时候,高层次人物的家庭不一定有高质量的婚姻,更别说什么爱情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呢。”我向潇晓晓催促道,对于不知道的事,人们都是特别好奇。

“真的想听吗?”潇晓晓闪着迷人的大眼睛说。

“当然啦,要不,我能跑这么远来见你吗?”我急切地说。

“那你可得有点耐性,其实我们早在三年前就认识了,而且是在汽车上,所以我觉得我们非常有缘。”接着潇晓晓便把她与我认识的经过娓娓道来:

“第一次呢,是在前年的四月份,你是在南市场上的车,当时车很挤,你就站在车门口,穿着一套蓝色中山装,当车开到半路时,突然有一个妇女大喊有人偷了她的钱包,而且是从亲属那儿借来买种子的钱。可是谁也没有吱声,接着她便哭了起来。这时你叫司机把车开到派出所去,可是司机不肯,说怕耽误时间,而且司机还说这种现象太多了,谁丢谁倒霉,可是你坚决不肯。这时有两个年轻人吵着要下车,结果你就堵住门口,还抓住一个高个的,逼他把钱拿出来,还说什么派出所所长是你叔叔,后来也不知为什么那个人就把钱还给了那个妇女。对啦,你怎么知道他俩是贼呢?”潇晓晓迷惑地问。

“他俩一上车我就觉得不像好人,总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而且他们买的是终点票,可是偏要在半路下车,那一定是有诈了。其实,我也是在唬我们,说所长是我叔叔。嘿嘿。”我笑了起来。

“第二次吗,是前年的七月份。当车刚出客运站门口时,只见你气喘吁吁地从旁边跑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个泥球似的大书包,我想你一定是放假了着急回家。”潇晓晓说。

“哪是放假呀,那是逃避考试,叫同桌把书包从楼上扔了下来,谁知没接住掉到了水坑里。”我解释道。

“哈哈哈,原来你也逃课呀。”潇晓晓笑得很甜、很美。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就像两颗黑色的珍珠放在一个盛满清水的白瓷碗中,水汪汪的一闪闪的,好像是要说话似的。

“来,吃片红肠,冰城的红肠全国都有名。”说着潇晓晓夹了一片红肠放到我的吃碟内。

就在潇晓晓一倾一送的过程中,我看到她的脖颈上佩着一条白色的珍珠项链,这条项链与我曾经看到的一模一样。

漂亮的女人就如同一幅自然的风景画,叫你越欣赏,就越投入,越投入就越遐想联翩。“你是不是戴着这条项链拍过照片?”

我不假思索地冒起了傻话。

还没等我说完,潇晓晓的脸便一下子红了起来,连耳朵都没放过。潇晓晓下意识地往胸前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知道呢?”潇晓晓连声音都变了。羞涩对女孩来说是一种无言的美,而这种美又最能让男人心动。

“而且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纱帽。”我又诚实地补充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在哪儿见到我的照片的呢?”这回轮到潇晓晓着急了。

“在影楼,就是咱们市县医院对过的那个影楼,当时我的一个同学被打伤了住在医院里,我们天天去陪他,一向窗外看就能看到。那时大家还开玩笑说,谁要是能娶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就是饿死也值得。”当时我好像很兴奋,说话时一点也没有考虑到潇晓晓的心理,更不知道她是否愿听。

“那次是影楼拍挂历,我也是好奇就去报了名,谁知就被选中了。”一种自豪感使潇晓晓情不自禁地又微笑起来。

“真想不到你那么上镜,不过我却觉得你本人比照片还漂亮。”说着我也笑了起来。室内的气氛也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接着潇晓晓又高兴地讲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见到我时的情景。而当她要讲第六次时,我却打断了她的讲话。

“还是让我来吧,那天我本是去城里买年菜,晚上好回家过年,可是谁知没车了,只得去赶个人的面包车。当时车上的人很多,不少人都弯着腰,我也毫不幸运。这时,是你拉了我一下,并示意我坐下。原来,在你身边的空座上放了一个大蛋糕,而且那天你穿的是白色的棉大衣,由于车上很黑,也不知是没人发现,还是怕你的大衣太显眼而没人往你身边坐,结果你就把座让给了我,当时我还感到特别幸运呢。”我滔滔道来。

“是呀,当时你一直说谢谢,谢谢,还问我是不是回家过年。这回你都想起来了吧。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我一年只回家几趟,而且每趟都能看到你,可是你竟然不记得我,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哼!你这个傻帽。”潇晓晓嗔怒地说。

“那怎能怨我呀,你每次都穿不同的衣服,像个变色龙似的,何况挺大个男人又怎能好意思去看一个女孩子呢。”我辩解地说。

女孩子的心思的确很微妙,当她喜欢你时,她就会用心地记住每次见到你时的情景,同时她又十分刻意地打扮自己,希望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她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的注意。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会通过各种渠道去打听你的消息,了解你的近况并不失时机地出手进攻。

分手时,潇晓晓把我送出很远很远,一直看着我登上汽车,消失在茫茫的车流之中。

九月的天空格外晴朗,空气清新,校园内的花园里也是群芳争妍,五彩缤纷。我又重新背起了书包,激情万丈地加入到补习生大军的行列。“都说独木桥难走,我偏要去走。”在我心里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由于尝过落榜的滋味,补习生们一进校园就开始了紧张而繁忙的学习生活。只有那些新入校的和没有体验过失败的学生们还是整天在操场上奔跑着,喧闹着。

每年的入秋,学校都要举行运动会,即便是补习生也必须要参加。我报了跳高、铁饼和一千五百米跑。头两项对我来说是很轻松的,只见我一个急跑跳跃,接着又一个旋转挥手便轻松搞定,只是第三项一千五百米跑,却令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在同学们的加油声中勉强得了个第三名,但这已足令我的同学们感到骄傲了。

正当我气喘吁吁的时候,宝子迎了上来,他一边给我擦汗,一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并扶着我向班队走去。面对同学们的呼喊,我高高地举起了双手,突然我的手一下子停在空中,整个人也好像静止了似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同学们的身后。而在人群的背后,一个女孩,正满面微笑地站在那里向我挥手。

“她是谁?怎么长的这么美,红色的灯笼衫,衬着绿色的长裙, 头上还戴顶白色的遮阳帽,真是亭亭玉立,莲花绽放。”宝子的眼睛很尖,嘴也够快。

“一个朋友。”我静静地说。

“嘿,老哥,你真有艳福,看,她的皮肤多白,就像藕似的,一捏都能出水。”宝子调皮地说着。

“闭嘴!”我用手在宝子的脑门拍了一下,径直向潇晓晓走去。

“你怎么来了?”我费劲地说。

“看你赛跑呀。”潇晓晓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一定很累吧,我们去花园走走。”我邀请道。

花园里开着各式各样的花朵,若是平时,我绝对无心观赏,可如今身边多了位漂亮的女孩,我也情不自禁地向鲜花多瞅了几眼。

“这花真漂亮。”潇晓晓蹲在一簇鲜艳欲滴粉白相间的花丛前仔细地欣赏着。“你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我傻呆呆地说。

“这是虞美人,象征着冰清玉洁,只可惜现在是下午,要是早晨在露珠的映衬下效果就更好了。”说完潇晓晓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好像很伤感似的。

“虞美人,这名字好听,只可惜再美的花朵也有凋谢的时候。”我不假思索地说。“是呀,再美的花也得凋落,世上根本就没有永不凋谢的鲜花,也没有永恒不变的美丽。人的一生不就如同这鲜花一样,只可惜有的人却不知珍惜,反而要去摧残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开放的时候,就被践踏了。”潇晓晓感伤地说。

“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多愁善感,难道也像我一样,曾经遭遇过感情上的挫折?”我不免对潇晓晓产生了一股同情之心。然而粗心的男人永远不会体味出女孩子话里的真正含义。

一阵沉默后,我用力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块,让它任意地向前飞去。

“大龙,你说我俩是不是有缘,我本来以为找你得很费劲呢,可是谁知一进来就看到你了,想不到你在赛场上也很棒。”潇晓晓又打开了话题。

“也许是吧。”我说。

“哎!你注意到了吗?”潇晓晓用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她自己说。

“怎么了,我不明白。”我有点糊涂地摇了摇头。

“你看我们俩的衣服。”潇晓晓略带羞涩地说。

“可不是怎么的。”当我看了看自己的绿背心,又看了看红短裤后,心里也顿感一惊,只是它们都湿漉漉的。“也许这是巧合吧。”我笑着说。

“这不是巧合,这是心有灵犀。”说完,潇晓晓便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回到班级,同学们一边吃着潇晓晓买的水果,一边投来了羡慕的眼光。从此同学们又多了一个与我搞笑的话题。

尽管我是一个不善表露感情的人,特别是总是给女孩子一种冷漠而孤傲的感觉,然而对于潇晓晓的出现,我也不得不暗地里偷偷地思考。

女孩子的心思就是微妙,她总是在你快要将她淡忘的时候,用她那双充满柔情的小手在你的心头轻轻地挠上一下,让你痒痒的,酥酥的,好让你对她再有一个新的认识,再增加一份记忆。

回去后潇晓晓便隔三差五地给我写信,不是羡慕我能好好学习,就是关心我的日常生活,再就是谈一谈她自己的理想及谦虚地向我请教一些她所不知道的知识。而我也以礼相待,总是耐心地给她鼓励和支持。

与往年的圣诞节一样,我除了接到一些同学们寄来的贺卡外,还要忙于回敬贺卡,而这时一件与众不同的贺卡正悄悄地从远方向我飞来。

晚自习开始了,同学们都默默地坐在课桌前看书,写字,而宝子却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去,接着又笑嘻嘻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进教室,宝子就神秘兮兮地跑到我面前,悄声地说:“老哥,这回你得请客了。”说着宝子扬了扬手中的邮件,又做了一个小丑的动作。“情哥哥,我好想你呀!”

“别瞎扯,快拿过来。”我命令道。

“别给他,让他说是不是那个小靓妹寄来的。”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凑了过来,并与之起哄,一时整个教室都闹哄起来。

“哥们,我们来赌一下,如果这是那个小靓妹寄来的,就让大龙请客;要不是呢就我请,行不行?”宝子又来劲了。

“好啦,快打开叫大家看一看。”同学们叫喊着。

“好啊。”说着宝子唰地撕掉了邮件的封皮。

“哇!”喧闹声戛然而止,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宝子歉意地朝我伸了伸舌头,挤了挤眼睛,小心翼翼地将贺卡放到我的桌上。

“臭小子,这下子全曝光了吧。”我重重地在宝子的肩上拍了一巴掌。

贺卡是一张四寸的黑白照片,四周用薄如蝉翼的白色象牙片镶嵌着,在象牙片上还雕刻着龙凤呈祥如意图案,透过朦胧的轻纱,潇晓晓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地给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美感。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会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你,里面仿佛还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与影楼的那张照片所不同的是她胸前的那串珍珠项链,这次换成了一条带心形吊坠的细金丝项链,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真是太有灵气,太有神韵了。”我也不觉得暗地赞叹。在照片的背后用魏碑写着一行小字“美好的东西不一定能长久,希望你能拥有和珍惜。九三年圣诞,晓晓赠”。

一个女孩子无论读书多少,但只要她想表达一种情感,她就会千方百计。而潇晓晓与谷雨晴不同的是,雨晴性格直爽而生硬,晓晓呢则是含蓄而多柔。

开放的脚步真是太快了,不但在经济上发生了质的变化,而在思想上也打开了长期禁锢在人们身上的枷锁,就连学校的生理卫生课,都与往年大不相同了。每年上生理卫生课时,一涉及“生殖器”及性方面的课程时,老师就叫同学们自己看书,或是男女同学分开指导。而今年则大为改观,老师不但当着全体同学的面惟妙惟肖地给予讲解,而且还专门提问女生来回答男性生殖器的结构、功能和作用,同时还提醒同学们在青春期如果要进行性交尝试时应如何避免怀孕等等。其中最刺激的还应是性教育展示,真是叫同学们大饱眼福。而寝室里的男生们也不再只谈论哪个女生长得漂不漂亮,她与谁处没处对象的话题了,反而变成某个女孩子的身段如何美丽,皮肤如何光滑,胸部是否丰满,摸起来的感受如何如何的好。更有甚者则谈起了性交感受、性交的姿势及谁跟谁上过床、谁跟谁在哪租房子开始了同居等等。

有时,过于开放的教育,不但不能起到预期的效果,反而会给青春期的学生们带来思想上的遐想,甚至搞出点什么恶作剧来。老三与新新就属这类学生,他们一天游手好闲,不是偷只猫狗就是跑到人家的婚宴上大蹭一顿,再不就跑到录像厅去看一些A类的片子。回到学校后就与那几个比较开放的女孩子在一起做些实弹演习,并四处炫耀自己泡妞的本事。然而更可恨的则是他们在药店买来一些催情类药片,并把它碾成粉末偷偷地撒在女孩子的饭盒里,并大言不惭地观赏着她们吃后的表情。

晚上躺在床上,我感到体内有股热浪在冲击着我的全身,我的思绪也飘到了女孩子的身上。“和她睡在一起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像书上写的那样,叫人神魂颠倒,飘飘欲仙?”一种对异性的好奇感和冲动令我禁不住拿出了潇晓晓的照片,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真叫我心跳加快,那洁白如玉的肌肤更叫我蠢蠢欲动。我猛地将照片紧紧地搂在怀里,脸上渗出了滚烫的汗珠。在梦里我好像与潇晓晓迷迷糊糊地睡在了一起,慌慌张张地做起了成年男女才能做的游戏。我感到好舒服,好兴奋,好快活,好刺激,就跟我在吃榆树钱时吊在树上时所产生的感觉一样。

潇晓晓对穿着特别讲究,每次见面她都能给你一种崭新的感觉。黑色的过膝皮靴,绿色的紧身裤,白色的绒衣,红色的风衣上面还披着一条白色的纱巾,站在风雪中轻盈而飘逸。一见我走过来便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扑了上来,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渴望扑到母亲的怀里一样,潇晓晓用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后腰,娇嗔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来接我了呢”?

“怎么会呢,你的话就是圣旨。”我羞怯地说。

潇晓晓的动作即自然又充满柔情,反倒弄得我不自然起来。“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结巴地说。

见我困窘的样子,潇晓晓反倒“扑”的一下笑了起来说:“看你这傻样。”有些时候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所能表达的,但它却是客观地存在着,而且还是那么的美妙和神奇,叫你永远都回味无穷。

我把晓晓送到她家门口,连屋都没进就返了回去,一路上我不停地回味着潇晓晓跑过来拥抱我时的那种感觉,晚饭后我睡得很早,我想用充足的精力去迎接明天的新年钟声。

新年对人们来说是一个快乐而幸福的时刻,可是对潇晓晓来说却十分悲痛,她的奶奶被病魔无情地夺走了。站在雪地里,潇晓晓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哒扑哒地往下落,掉在雪地上打出一个个小洞。她的脸冻得红红的像是个大萝卜,可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一个善良的女孩对于失去亲人的呼唤和深切的悲痛之情。

安慰别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她知道你曾经的伤痛要比她的还要大。

“晓晓,你知道吗,你这么大了奶奶才离开你,而我那时只有十岁,爷爷奶奶就同时离开了我,当时我也是非常的悲痛。”说到这里我心里一酸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对不起,大龙,我不该让你来陪我。”潇晓晓哭着说。

风雪中两颗悲痛的心灵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相互地安慰着,相互地为对方拭去脸上的泪水。一种怜爱感顿时让我把潇晓晓抱得更紧了。

年也过了,节也跑了,初春的阳光正慢慢地洒向北方的大地,我又一次满怀信心地回到学校。我先给潇晓晓写了封信,一方面继续给她以安慰和关怀,一方面告诉她自己回到学校。

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这句古老的民俗在农村依然我行我素。当潇晓晓还没有完全从奶奶离逝的阴影中走出来时,她的父亲就已权威地将她的婚事订了下来。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周末的早晨,空气特别清新,阳光暖融融地透过窗子,照得室内温温馨馨的,潇晓晓搂着小飞躺在床上慵懒地蜷缩着,正考虑是起来呢还是再眯一会儿,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潇晓晓急忙穿上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

“是谁这么讨厌,一大早就来敲门。”潇晓晓一边想着一边把门打开。

“怎么是你?”晓晓惊慌地说,一种不祥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我不是说过吗,叫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吗?”潇晓晓气愤地说。

“你说不来我就不来呀,我不但要来,而且还得带你去。”一个男人站在门外恶狠狠地说。

“你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回去,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潇晓晓愤怒了,浑身颤抖起来。

“你即使今天不回去,明天也得给我回去,反正我已与你家订好了六月二十八日就结婚,到那时就由不得你了。”男人的个子不高,黑乎乎的略有些发胖,说起话瓮声瓮气的。

“无耻!”潇晓晓的骂声近乎歇斯底里,愤怒使她拼命地抡起了巴掌在男人脸上狠狠地掴了一下。紧接着又“砰”的一声,把门重重地推上了。一种屈辱感顿时涌遍她的全身。她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紫,紧接着就像泥一样瘫坐在地上,绝望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泻而出。

快中午了,大伯才同老伴赶了回来,小飞急忙跑上去拉住大伯的手说:“爷爷,奶奶,老师都哭一上午了,我怎么劝她都不听。”在小飞天真的小脸蛋上显示出一种无奈与渴求。

“晓晓,别哭了,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还是想想办法吧。”大娘慈祥地说。

“这事还得找她的父母谈,叫他们改变决定,否则会把孩子给逼坏的。”大伯气愤地说。

“没有用的,他们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早就与他们说过多次了,可还是犟不过他们。”说着潇晓晓又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没出三天,潇晓晓的哥哥又来了。结果还是无功而返,无奈,潇晓晓的父母只得御驾亲征。

“晓儿,你妈和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你说一个农家的女娃能嫁到城里去是何等不易,而且人家又是独生子,家中还有工厂,以后你的日子一定很好过,这要是别人家的女娃连想都不敢想啊。”潇晓晓的父亲意味深长地说。

“爸,妈,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个人的婚事我还是希望能自己去做主,他家条件是好,可我不爱他,更不想与他一起生活,如果你们真是疼爱自己的女儿就应退了这门婚事,千万别再逼我了,否则我真的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潇晓晓态度坚决地说。

“那怎么能行,婚姻大事应由父母做主,再说了,我们已经收了人家的彩礼了。就拿咱家乡那来说,谁不想成个万元户啊,可是我和你妈干了一辈子也没能达到,你看人家多大方,一出手光礼金就是一万块,另外还答应给你小弟买台拖拉机,你也不想一想人家对你是多么的看重。”潇晓晓的父亲有些冲动了,原本干瘪的老脸变得更加阴沉了。

“他家有多少钱我也不稀罕,反正我就是不同意。”潇晓晓气愤地说。

“真是孩子大了不由娘啊!你看看村里的孩子,哪个像你这样,人家挖坑就是菜,不也都过得好好的吗,什么爱呀不爱的,结婚了能过日子就行呗。”潇晓晓的母亲一边吧嗒着烟袋一边说。岁月的沧桑和煎熬在她的脸上刻满了黑黄的皱纹。

“妈,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没有爱情的人在一起生活是不会幸福的。”潇晓晓接着说。

“孩儿妈,我看咱们今天就先回去,也别跟她废话了,反正日子都已经订了,何况她早就是人家的人了,我就不信她还能飞了不成。”潇晓晓的父亲铁青着脸说。看着父母向屋外走去,潇晓晓连送都没送,两只眼睛充满愤恨地望着墙角,不由地她又想起了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四月的春风又一次吹醒了沉睡的大地。我又一次回到乡政府办理考前手续,看到路两旁的农民们依然用古老而原始的方式耕种着,我的心里不觉产生一种冲动,迟早有一天我会改变这里的面貌。路过家门口我没有下车只是用眼睛向院内望了望。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也是骑着自行车行驶在这条路上,而那时带给我的只有痛苦和耻辱。

模拟考试又开始了,我对成绩十分满意,而且在化学试题中有一道二十分的拔高题,全校只有我解答出来,对此老师给了我极大的表扬,遗憾的是,这次我已不能再报考我所向往的警官大学了,因为我是重读生。无奈,我只好准备报考涉外经济了,因为我认为那是个方向。由于心情不错,我就跑到校园外的一处小溪边,静静地坐在那里,独自享受着这份自然的宁静,仿佛看到录取的通知书飞向我的手中。

感觉是灵魂的一种表现形式,而梦则是现实的提前反映。就在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让我重新改变命运的真梦。

室内,我正同母亲坐着聊天。一个小男孩跑了进来,拉起母亲的手说:“姑奶奶,我妈叫我请你去帮忙,下周日我姐姐结婚。”

“结婚?大喜的事,我一定去。”母亲说。

“谁又结婚了。”我问。

“啊,就是邻屯的那个潇晓晓。”母亲说。

“潇晓晓结婚了,可她怎么没告诉我呀?”我迷惑地问。

正说着,潇晓晓满面泪痕,头发凌乱的跑了进来。

“大龙,我下周就要结婚了,可你为什么还是无动衷?”潇晓晓气愤地对我说。

“你也没告诉我呀,何况结婚是件喜事,我应祝贺你才对呀!”我无所谓地说。

“可我根本就不爱他,与其嫁给他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潇晓晓就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晓晓,你别的,你这是怎么了。”我说着就追了出去,可是潇晓晓已不知去向。一种不祥的预兆让我激灵地打了一个冷颤,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正怔怔地坐在床上发呆。夜很静,同学们的鼾声正浓,只有窗外几颗快要被曙光吞噬的星星还在不知安危地眨着眼睛。

吃罢早餐,我本想走进教室,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又烦又闹,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我稀里糊涂地带到了开往冰城的汽车上。

开门的是伯母,一见是我,非常惊喜,急忙把我带到客厅。“快坐,孩子,我正好有话要跟你说。”伯母急切地说。”啊,孩子,我问你,你对晓晓的感情如何?”

“挺好的。”“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我心想。

“那就好,事情是这样,前几天晓晓的父母来了,说已把她给许配人了,可是晓晓不同意,整天就是哭,晚上也不睡觉,还大把大把地吃安眠药,吓得我和你大伯天天看着她,很怕她一时想不开,昨天我带她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她现在正处于高度的精神分裂状态,绝不能再受到打击了。”说到这里伯母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唉!晓晓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我家的事全都是她给张罗,可是现在我们却想不出办法,我本来想给她介绍个对象让她躲一躲,可她说什么也不看。我看她好像对你特别有好感,如果你是她的好朋友,这个时候你可得帮她一把呀!”伯母满脸慈悲而又心痛地说。

潇晓晓呆呆地坐在床上,就像傻了似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布娃娃,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了,脸色苍白,任你怎么叫她也不吱声。

男人也许天生就应该怜香惜玉。何况,原本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一下子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真是叫我既心疼又发毛。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量,我心里一急便把潇晓晓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边摇晃一边叫喊,这还是我第一次用爱去呼唤一个痴呆的女孩子。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我急得满头大汗,差点就哭了出来。

怨恨、压抑、绝望、悲痛在潇晓晓原本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个个小泡泡,就连眼睛上都没有放过,一张红润的嘴唇也因无处发泄而被咬得溃烂不堪,由于整天的哭泣,潇晓晓那原本铜铃般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这时,门开了,张小飞胆怯地走了进来。一见我正抱着潇晓晓流泪,她急忙跑到书桌前拿出一本日记送到我的面前说:“舅舅,求求你,快救救老师吧!”望着张小飞天真而又充满祈求的泪眼,我的心都碎了。

日记中夹着两封还没有来得及寄出的信,一封是写给自己的,一封是写给潇晓晓家中的。我急忙把信打开,顿时被信中的画面惊呆了。信上没有一个文字,而是画着一只雪白的天鹅,正绝望地面对着一潭幽水,而从鹅眼滴下的泪水也早已浸黄了纸背。“这哪里是信哪,明明是遗书呀!”我的心开始震撼了,震撼得都要痉挛起来。

“他奶奶的,都他妈的什么社会了,竟有这样的父母,这不是想逼死人吗?”我气愤地骂了起来。“不就是结婚吗?咱就不结,也不回去,看他们能怎样,要是他们再逼你,你就找我,我替你顶着。”天生就倔强的我原本就爱打抱不平,这次我又来劲了,也不知是同情潇晓晓还是真的爱上了潇晓晓。总之我绝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了。

真诚的呼唤能感动上帝,爱的泪水可以溶化死亡的灵魂。终于潇晓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委屈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汪洋而下。过了好久好久,潇晓晓才从哭泣中慢慢地抬起头,她眼泪汪汪地望着我,并用一只手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大龙,你真好,谢谢你……”潇晓晓终于开口了,只是嗓子已经沙哑了。

“哎呀!你总算好了,差点心疼死我了。”我焦急地说。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在我的脸上,使我原本发黑的面孔又增添了几分刚毅之气。这时我才感到手脚酸麻,腹内饥饿。

送走我之后,潇晓晓痴痴地望着我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渐渐地,我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宏伟。“他能带自己逃离死亡,他也能带自己向世俗挑战,他是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男人。”潇晓晓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

夜很深了,伯母还在陪晓晓唠嗑。“晓儿,我看大龙这孩子挺好的,不但憨厚而且还很正直,大娘知道你心里喜欢他,可是你应明白,爱一个人就应让他知道,而不是闷在心里。我看你应该跟他说明了才对。”伯母关爱地说。

“伯母,我是很爱大龙,这次他要是不来我恐怕就真的活不过来了,可是我不配,何况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都不知道。”潇晓晓无奈地说。

“傻孩子,大龙现在正忙于补习,怎能想到这些。话又说回来,他要是不喜欢你今天怎么能突然间来看你。”伯母安慰道。

“是呀,我也没告诉他呀!他怎就来了呢?”潇晓晓犹豫了。

“依我看呀,这都是天意,你不妨把你的心事都跟他说明,如果他能理解你,并接受你,就说明他是真的爱你。”伯母鼓劲说。

校园里一片漆黑,只是教室里还一片明亮,同学们都趴在课桌上默默地学习着。

“哎哟!老哥,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呢。”宝子说。

“我去看一个朋友,让哥们担心了。”我歉意地说。

“看朋友,不像吧,准是泡妞去了。”胖子插了一句,

“不错,你说的对。”我毫不辩解地说。

“行啊?龙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有雅兴。老大就是老大,佩服,佩服。”一向文绉绉的小宋凑了上来打趣地说。

“是呀,天天啃书本,乏味极了,出去看看风景,散散心,也好给自己充充电。”我开玩笑地说。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衷,我不是不知道自己正处于非常时期,可是对于潇晓晓的处境,我又不能看着不管,别说是朋友,就是陌生的人现在也不能看热闹呀!哎,怪就怪那个梦吧。人性的良知在呼唤我到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了。逆境中的人们非常渴望能有人拉她一把,哪怕是一句充满安慰与鼓励的话语,也能给她的人生带来巨大的转变,甚至让她的生命重放光芒。

“大龙,家里来电话说六月初接我回家,我好害怕,希望能见到你。”潇晓晓来信了,泪水使信纸布满了皱纹。

“不行,我得去,我一定得去。”我心里想。

同类推荐
  • 上尉的女儿

    上尉的女儿

    本书是普希金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俄国文学史上第一部反映农民斗争的现实主义作品,被果戈理誉为“俄国最优秀的叙事作品”,在俄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占据着无可撼动的地位,被译成一百多种文字,至今畅销不衰,1903年被译介入中国,成为最早被翻译到中国的俄国文学作品。小说取材于18世纪的普加乔夫起义。贵族青年格里尼奥夫在一场暴风雪中偶遇普加乔夫,后来爱上了要塞司令的女儿。不久要塞被普加乔夫攻陷,普加乔夫因念旧情释放了格里尼奥夫,成全了他的婚姻。
  • 大隐隐于婚

    大隐隐于婚

    阴差阳错,林晚晚去相亲的时候,去错了桌子见错了“顾先生”顾凯。第二次她被相亲对象鄙夷的时候,顾凯适逢经过,替林晚晚解围。不久后顾凯认出了她,又厌倦了无休止的相亲活动。于是提出跟林晚晚秘密结婚,就是所谓的“隐婚”,并替她承担成为植物人母亲的所有医药费。他说服顾家二老,将林晚晚调职到自己的身边,甚至将她“骗”至在外的公寓一起生活。因为工作的缘故,林晚晚重新遇上了四年前一起参加钢琴比赛的宋晨,并被这位“钢琴王子”热切追求。一边是新任的丈夫,一边是有着相同过去、曾经憧憬的同道中人,材晚晚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又会走向伺处?【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阴谋遭遇阳谋:放下屠刀

    阴谋遭遇阳谋:放下屠刀

    他曾经财势过人,在高云县横行一方,获罪入狱。在狱中八年,他经人点醒,想要重归正途,却意外提前出狱。此时的高云县风起云涌,各方势力明争暗斗,阴谋与暗算接踵而来,诱惑与欲望无孔不入。过去的情人离奇死亡,未婚妻无辜被害,曾经的事业伙伴反目成仇,昔日的兄弟如今敌友难辨。他如何在各方势力中稳住局面,让真相大白天下,将真凶绳之以法?他如何华丽转身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
  • 米调

    米调

    米调以非凡的艺术想象力,在广阔的时空背景上铺陈、展开了主人公数十年来富于戏剧性与荒诞感的人生故事:从叱咤风云的红卫兵领袖,到为了理想上山、越境、参加缅共打仗、参加“克钦帮”。这是一部大视界、多声部的小型人生史诗,写实中充满奇情想象,象征里不乏典型人物与细节的经营,在历史的追溯中同时涉入人类学、考古学、地理学等诸多领域的知识趣味,充满了奇幻奇情的寓言色彩,同时又浸淫着对历史和现实的思考、顿悟与哲思。被有关批评家称为“一部奇书”,“散发着艺术想象力的奇异香气”。
  • 家乡的味道

    家乡的味道

    方达明,在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几十篇。短篇小说《出走》获第八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三等奖。小说《婶婶》获第九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短篇小说《我的土豆》获第四届林语堂文学创作奖。短篇小说《气球》获台湾第33届联合报文学奖小说评审奖。
热门推荐
  • 推倒雷锋塔

    推倒雷锋塔

    在这里,小青是一个爱哭的小萝莉。在这里,白淑贞是一个心软的大姐姐。穿越重生到梁王府中的花花公子梁雨,在这即将被满门抄家的关头,能否赢得小青的信任,周旋于大和尚法海,在生死边缘里,化解这一段恩怨,来挽救自己的性命?
  • 北大凌晨四点半

    北大凌晨四点半

    凌晨4点多的北京大学图书馆、大学周边的各类小店都灯火通明,座无虚席……优秀的北大学子们本已天资过人,但他们依然不放过所有可以用来学习的时间,连凌晨四点半也不例外。由此可见,北大人的成功不是机遇!不是巧合!而是来自不懈的努力!北大不是神话,只要我们跟他们一样,勤奋、努力和坚持,我们也能获得成功!《北大凌晨四点半》从北大精神和气质出发,从培养青少年的品质切入,从理想志向、习惯、性格、情商等方面引导青少年从平凡走向卓越!
  • 换魂之红颜将军

    换魂之红颜将军

    云朵,一个懦弱胆小受尽欺凌的庶民之女,嫁人是她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途径。晏初,一位天纵英才身世诡谲的年轻将军,复仇是他步步为营颠覆朝野的支撑。破庙一夜,天差地别的两人交换了身体,命运从此改写。弱女身陷朝堂,虎口游走跌跌撞撞,将军置身市井,颠倒乾坤风云变幻。晏初:狮子在哪里都是狮子。云朵:将军您别这样我还要嫁人的嘤嘤嘤--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域外君主

    域外君主

    《巅峰之作》号称无情王朝的五域君主之首的无情凌航,因为狂战四域君主而被溃杀,无情凌航发誓如若来生必定剑尖指天穹,狂傲笑芸生,倚着手中剑,指点域界拥佳人。领导一方天域走上王者巅峰。我无情凌航,屠尽天下不顺我者。
  • 明白为谁工作

    明白为谁工作

    在工作中,不管做任何事,都应该把它当作学习和个人成长的一部分,将每一件任务都作为一个新的开始,一段新的体验,一扇通往成功的机会之门。无论从事什么职业,无论身处什么行业,搞清楚“你为谁工作?”这个问题,都是至关重要的。
  • 宛若桃华

    宛若桃华

    莫凡这天捡到一个少女!少女的背后有怎样的惊人故事?桃花公寓欢天喜地背后究竟又隐藏着怎样的爱恨情仇?
  • 青春流年:流动灯塔

    青春流年:流动灯塔

    一看见月光就会忘记所有的女孩,在生存之路上走得磕磕绊绊,但是她总相信命运终会降与她奇迹。她会记起那些不论是忧伤还是快乐的往事岁月吗?流动的生命仿佛一座灯塔,总在尽头发光,指引着她……--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傲睨天龙

    傲睨天龙

    在这一片遗失大陆上,到处可见千疮百孔,被撕裂的痕迹被烧焦的树木无不提醒着这里发生过一场毁灭性的战争,胜利者是谁?没有人知道,因为这片大陆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 诀红尘1

    诀红尘1

    一名孤绝傲世的女子,在被江湖抛弃以后堕入无情之谷,绝境的尽头是另一种新生。不久以后,无情谷迎来另一名神秘的失忆者。多年以后,无情谷成为红尘中人都向往是世外桃源,而那离人,却遥遥无归。穿越四季的等待,她还能等来他,她始终相信。
  • 最神奇的心理学定律

    最神奇的心理学定律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很多事情我们习以为常,很多想法或疑惑萦绕心头,但我们并不了解真相。大多时候,我们不是命运的囚犯,而是心灵的囚犯。因为,我们没有意识到操控着人类的神奇力量——我们的心理!本书阐释了42个神奇的心理定律及效应,它们将引导你绕过生命中的暗礁,理性驾驭人生,驶向成功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