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第二天,阴雨连连。芯蕊因为昨晚上遭了打,整个人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有个好心的宫娥见芯蕊被打成这样,心里有点酸痛,就主动说,帮芯蕊在惠妃娘娘新来的贴身侍女小翠那里说说好话,今日就免去宛和殿执勤了。芯蕊连连点头道谢。
整个一早上,芯蕊百无聊赖地仰躺在床上,眼望向窗外朦朦的雨帘。她和璐瑶之间就好像隔着这么一层薄薄的雨帘,以致她们之间的误会无法得到解析。天空还是那么的蔚蓝,鸟声还是那么的清脆,松柏还是那么的挺拔,但此刻,这些美好的景致在芯蕊的心中已变了味。
中午时分,那个好心的宫娥端着饭菜送进芯蕊住的那间宫女房。一进门,芯蕊见她一脸的古怪,便问:“扶桑,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有谁欺负你吗?”
“芯蕊!”扶桑将膳食放下后,脸更是沉得难看。她道:“今天,吩咐我们做事的那个小翠不在,姚欣就一个劲地欺负我。整个芙蓉殿的窗、柜子几乎都是我擦的,想来就生气。大家不都是初等宫女嘛!她凭什么可以叫我做这做那的。”
“那你为什么要听她的呢?”芯蕊嘴角微微上扬,笑道。但心却疑惑着扶桑的另一句话。“我…”扶桑将头压低。“我不做,谁做呢?若是责备起来,还不是受罚。”扶桑轻声嘀咕道。这时,芯蕊从膳盒中拿出一盆青菜,一盆豆芽和一碗饭。她道:“一起受罚有何不好?受点苦头,她不就记住了。”扶桑一听,似忽开了窍,啪的一下,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道:“芯蕊,你真聪明,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芯蕊淡淡一笑,一手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却想起扶桑的那句小翠不在,便问:“小翠去哪里了?”扶桑摸了摸头额,道:“听说,今一大早,她就被惠妃娘娘派遣去宫外买胭脂水粉了。”说着,扶桑又沮丧道:“小翠,真是好命。如果我也能像小翠那样,做惠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就好了。”
宫中的胭脂水粉不多吗?为什么去宫外买?想着,芯蕊放下手中的筷子。昨晚上,李公公口中,一不留神冒出的莫字,时刻在芯蕊的脑中翻滚。难道惠妃要陷害莫家?这时,芯蕊又联想到丽妃、王柔蓉的死,以及她和莫玄凌的情意。“芯蕊,怎么了?是菜凉了,不好吃吗?”扶桑见芯蕊突然脸一沉,便急问道。
“不是!”芯蕊愁容一收,忙再露笑脸,道:“刚才背上的伤在作痛。没事!”说完,她又拿起筷子,夹了两根青菜,放进嘴中。嚼了一会儿后,她笑问道:“惠妃娘娘昨晚受了剑伤,现在可好?”
扶桑道:“娘娘她一直躺着,面上露着笑,我看精神挺好的。”说着,她还将头凑近芯蕊道:“我听说,昨晚上,皇上深夜造访,询问娘娘的病情,还特地带了创伤药呢。”说完,扶桑还嗤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