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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这就形成了压力,相比之下自惭形秽的压力。老练的观察者感觉得到,当事人无疑也感觉得到,不只是两位羸弱的辞令家,结巴子国王也一个样。佩佩尔科恩对待纳夫塔和塞特姆布里尼格外客气,格外关照,表现出敬重的样子;如果卡斯托普不是充分认识到自己用词有碍国王崇高的身份,他真想称那样子实际上是挖苦讽刺。国王通常不屑于挖苦讽刺——即使作为修辞艺术一种直截了当的、传统经典的手段也罢,更别提转弯抹角了。如此这般,荷兰老头对待汉斯·卡斯托普的朋友的态度,更恰当的称呼就该是一种既委婉又有气势的嘲讽;它掩藏于略显过头的一本正经之下,或者干脆明明白白地表现了出来。“是—是—是— !”他可能会说,说时气势汹汹地用手指着他们一边,脑袋却转到了别处,皲裂的嘴唇挂着玩笑似的微笑。“这个嘛……这个这个……先生们,我提醒而未注意……脑子,脑子的,您明白!不——不,没有问题,太棒啦,这叫……可不明摆着……”两位对手以牙还牙,办法是彼此交换一下目光,然后一齐抬头望天,做出一副无可奈活的样子;他们把汉斯·卡斯托普拉进来一块儿干,但却让他给拒绝了。

塞特姆布里尼甚至开门见山地要自己学生表态,说明这位教育家已经沉不住气。

“可是,以上帝的名义,工程师,这确实是个愚蠢的老家伙!您认为他怎么样?他能使您长进吗?我简直搞不懂!事情完全明摆着——一点没什么值得夸耀——您所以容忍他,您所以与他交往,完全是为了与他眼下的情人交往。但是不可能看不见,您关心他甚至超过对她的关心。我恳求您,帮助我搞明白……”

汉斯·卡斯托普笑了起来。“绝对!”他回答,“毫无问题!反正是——请允许我说——好嘛!”说时甚至还企图模仿荷兰老头那些个优雅的姿势。“是啊,是啊,”他继续笑着说,“您认为他愚蠢,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反正是口齿不清,语无伦次,这在您看来也许更加糟糕吧。唉,愚蠢。世间的愚蠢形形色色,种类繁多,而机灵却算不得其中最好的……哈哈,我这可是个创造,我相信创造了一句名言。您欣赏它吗?”

“很好,我期待着您的第一步箴言集问世!也许现在还能及时向您提个请求:咱们不是时常思考某些谬论的反人类本质吗,希望您的集子中也能反映出咱们的这些思考。”

“遵命,塞特姆布里尼先生。绝对遵命。不过,您完全没看见我上面那句话正是针对着谬论。目的仅在于指出,要给‘愚蠢’和‘机灵’下定义,将会是……很难很难的啊。即是说:将造成困难,不对吗?两者极难区分开来,常常相互渗透转换……我了解,您憎恨神秘的混合,喜欢价值,喜欢判断,喜欢价值判断;我呢,认为您完全正确。只不过这‘愚蠢’和‘机灵’的问题,它有时候整个都显得神秘,因此就不得不允许人关心神秘的事物,前提是存在对其尽可能穷根究底的真诚追求。我想对您提个问题。我问您:您能否认,他比我们所有人都高出一头么?这话说得直了点,然而依我看,您不可能否认。他的确是比咱们强,而且还不知打哪儿获得了取笑咱们的权利。打哪儿?为什么?在什么范围内?当然不是凭借他的机灵。我承认,他根本说不上机灵。他反倒是个语无伦次、感情用事的家伙,感情正是他的法宝——请原谅我这通俗的说法!我的意思是:他并非凭借机灵高出咱们一头,也即不是出自精神的原因——您可别这么想,真的,完全没这回事儿。不过又并非出于身体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的肩膀宽得像位船长,不是看他胳膊粗个头儿大,一拳可以打倒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他压根儿想不到自己有这个能耐;就算想到了,咱们用几句文明的话,就足以使他心平气和……也就是说并非身体原因。当然当然,身体在这里无疑也有一定作用——不是在胳膊粗拳头大的意义上,而是在另外一种神秘的意义上——一当身体掺和了进来,事情立刻就变得神秘了——于是身体的就转化成精神的,反过来也一样,要想再区分就不可能了;于是就没法区分愚蠢与机灵,可是效果仍然存在,能动转换的效果,因此我们就相形见绌。为说清楚这个问题,我们只掌握着一个词语,它就是Die Persnlichkeit。这个词也可以作平常的理解,例如说我们大家都是人物——道德的人物,司法的人物,以及其他等等人物。不过呢,这儿所指并非这个,而是一种超越了愚蠢和机灵的神秘现象,对它必须允许人们给予关注——一则为了尽可能对它穷根究底,再则也为尽可能提高自己的修养。您要重视价值,那归根到底,人格也正是一种正面积极的价值,我想——比愚蠢和机灵都更积极,极度的积极,绝对的积极,如同生命;简而言之:人格是一种生命的价值,生命的热烈追求,应该时时受到关注。对于您有关愚蠢的说法,我以为就应该这样加以回答。”

一些时候以来,汉斯·卡斯托普在畅抒胸怀时已不再神思恍惚,语无伦次,甚至半途停顿。他一口气说到底,然后才压低嗓音,打上句号,虽然脸还通红,却已自己走自己的路。他不吭声了, 塞特姆布里尼跟着却来个沉默的批评,让他有时间自己感到害臊;对此,卡斯托普原本是有些害怕的。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坚持沉默了好一会儿,过后才说:

“您否认,您是在追逐怪异。可是您知道得很清楚,我同样不高兴看见您追逐神秘。您把人格说得神乎其神,就有沦为偶像崇拜的危险。您崇敬的一个假面具罢了。您所见到的神秘,实质上只是诡诈,只是骗人的空洞形式之一,主宰肉体和容貌的精灵有时就喜欢用它们愚弄我们。您从来不曾跟戏子们打过交道吧?您不了解么,这些优伶同一张脸孔既可以扮凯撒大帝,又可以扮歌德或者贝多芬;生着这样一张面孔的家伙当然幸运,可是一当张开嘴巴,立刻显出本来面目,不过是世界上一群最可怜的人?”

“好,自然的把戏,”汉斯·卡斯托普应道,“不过也不只是自然的把戏,不只是愚弄。要知道这些人既然成了戏子,那他们就必然有些天赋;天赋超乎于愚蠢和机灵之上,甚至也是一种生命价值。荷兰绅士佩佩尔科恩也是有天赋的,不管您愿意讲什么;就凭借天赋,他胜过了我们所有的人。设若您安排纳夫塔先生坐在房里的一个角落,让他做一个极其值得听的报告,讲教皇格利高里一世和上帝之国——另一个角落则站着佩佩尔科恩,嘴巴模样奇特,额头皱得老高,讲的只是‘绝对!请允许我……行啦!’什么什么的。您会看见,人们将聚集在佩佩尔科恩周围,全部围绕着他;机灵的纳夫塔和他的上帝之国却完全是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尽管他口齿伶俐得能把死了的人说活,如像贝伦斯喜欢讲的……”

“真不害臊,竟以成败论优劣!”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告诫卡斯托普,“世人宁肯受骗上当。我不要求人们去聚集在纳夫塔周围。他是个阴险的煽动家。不过就您想象的场面而言,我却倾向于站到他的那边,并认为您为自己想象喝彩鼓掌很成问题。您这是蔑视明晰、精确和逻辑,蔑视人类连贯一气的言语!您蔑视它,以抬高某个江湖骗子的招摇撞骗,含沙射影,胡言乱语——魔鬼绝对是已经把您……”

“不过我请您放心,他也经常能逻辑连贯地叙述事情,在他来了兴致的时候,”汉斯·卡斯托普说,“有次他顺便对我讲到一些药性矛盾的药物,讲到有些生长在亚洲的有毒树木,讲得如此生动有趣,简直叫人感到不寒而栗——有趣的事物总是带着点惊悚刺激的味道——只是有趣的原因有主要不在事情本身,而更多地跟他的个人魅力有关:是这魅力使他的叙述让人同时感觉既惊悚刺激又十分有趣……”

“自然喽,出了名的亚洲迷嘛。确实,我拿不出这类稀奇古怪的东西伺候您,”塞特姆布里尼极其尖刻地回应道,吓得汉斯·卡斯托普赶紧声明:先生的讲话和教导不用说优点很多,只是表现在了另外的方面罢了;再说呢,也没谁想到要相提并论,比较优劣,真比较了就会对双方都失之公正。然而意大利人给听掉了,也不再讲什么礼貌,接着就往下说:

“无论如何您得允许我赞赏您的就事论事,心平气和,工程师。您已经走到了荒唐的边沿,这您将会承认。最终一切毕竟都……这个老呆子抢走了您的贝娅特丽齐——我实话实说吧。您呢?真叫闻所未闻。”

“性情差异啊,塞特姆布里尼先生。激情和血性方面的差异。自然喽,您是个南方人,多半会用毒药和匕首解决问题,反正会搞个轰轰烈烈,满城风雨,一句话,像斗鸡公那样。那肯定很有男子气,很有社交场中的男子气,并且风流潇洒。我的情况可是不一样。我完全没有这样的男子气,也不会把别的男人仅仅看成自己的情敌——我也许根本不是个男人,但肯定不是这样的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我禁不住要称他们做‘社交场中的人’。我问自己痛苦的心,我有什么责怪他的吗?他有意伤害我了吗?可是,侮辱必定有意,否则就不成其为侮辱。至于说到‘伤害’,我同样坚持以有意为条件,这样我也没有了责备的权利——特别是针对佩佩尔科恩,我更是根本没这个权利。因为第一,他是位人物,仅此一点就已经对女性们有了吸引力;第二,他不像我仅仅是个老百姓,而在一定意义上跟我的表兄一样,是个军人,意思就是讲他享有荣誉 ,好似肩章上挂着象征荣誉的流苏,而这,就是感情,就是活力……我胡扯些什么呀;不过,我宁肯胡扯一下,摆出些半生不熟的难以咀嚼的话题,也觉得比四平八稳的老生常谈要好——而这,要是允许我讲,没准儿也算我个性中的一点军人气质吧……”

“您尽管讲好啦,”塞特姆布里尼先生点点头说,“没任何条件,这样的气质值得称道。认识到它并且表达出来,这就是文学,这就是人道主义……”

就这样,他们也算好说好散,结束了讨论;塞特姆布里尼先生最后摆出和解的姿态,自有充分的理由和原因:他的立场并非完全无懈可击,一味地强硬下去绝不是什么上策;争论涉及男女关系的嫉妒,这个话题他可是把握不住;在一定的情况下,他本来不得不回答,鉴于自己的教育者身份,他与男性的关系也不完全是社交场中的斗鸡公类型,因此强有力的佩佩尔科恩对他的朋友圈子的干扰,也就如同纳夫塔和舒舍夫人的干扰;末了儿,他也不能指望谈一谈话,就改变佩佩尔科恩这个人物的自然优势,消除其对自己学生发挥的人格影响,何况连他自己和他精神上的对手,也不总是能拒绝对此人甘拜下风哩。

对于这两位论战对手来说,最春风得意的时候莫过于精神之风轻扬的时候。这时,一道散步的人的注意力完全让他俩的争论给吸引住了,他们真是既词彩华美,又慷慨激昂,话题尽管富有学术性,语气语调却好像涉及国计民生最紧迫的问题,有发言权的几乎就只他们俩,长时间争论的结果,那位在场的“大人物”便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分量,因为他只能在一旁皱皱额头表示惊讶,语无伦次、支离破碎地嘲讽几句,敲敲边鼓罢了。不过,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使他们感到压力,给他俩的谈话蒙上阴影,让它似乎失去了光泽,不知怎么就取走了它的精髓,以某种东西与它抗衡;这种情形不利于他俩的任何一方,使两人的矛盾变得无足轻重,黯然失色,是的,给了它一个——我们说得客气点吧——游手好闲、无事生非的判决。佩佩尔科恩的这一影响谁都感觉得出来,尽管他自己肯定并未意识到,或者只有上帝晓得他在多大程度上有所自觉。或者试着换个说法:当有那位大人物走在他俩旁边的时候,他们你死我活的斗嘴斗智像是给磁铁吸引了似的,总会暗暗地,以地下的和不确定的方式牵扯到他的身上,因而也变得神经紧张紊乱。这个秘密完成的、让论战双方讨厌的过程,我们唯有做如此的描述。我们只能讲,如果没有皮特·佩佩尔科恩在场,论战肯定会进行得更加你死我活。例如纳夫塔就会捍卫他教会的本质是坚决、彻底地革命的这一信念,并以它与塞特姆布里尼先生的教条抗衡;后者却视教会这一历史力量为黑暗保守势力的保护神,相反却认为,只有从古典教育复兴的光荣时代诞生的启蒙、科学和进步的原则,能带来热爱生命、面向未来的变革和革新。塞特姆布里尼辞藻华丽,眉飞色舞,努力坚守着自己的信念。纳夫塔呢,则冷峻而尖刻,自称有责任阐明——阐明得也几乎不容人辩驳——,教会乃是信仰和禁欲理念的体现,本质决定它远远不会结党营私,充当任何现存事物也就是世俗机构和国家法制的支撑——相反,倒历来都旗帜宣明地倡导激进彻底的革命和变革;一切一切自以为值得保存的事物,一切一切软弱的、怯懦的、保守的也即资产阶级企图保留的事物,国家和家庭也好,世俗的艺术与科学也好,所有这一切总是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与信仰和宗教背道而驰;宗教与生俱来的倾向和百折不回的目标,就在于瓦解所有现存的世俗机构和秩序,然后以理想的、共产主义的上帝之国为楷模,创建一个全新的社会。

接着又是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发言。天哪!他该知道从何说起吧。他道,真是可悲,竟把魔鬼撒旦的革命思想跟所有恶劣本能的大反叛搅混在了一起!几个世纪以来,教会的革新爱好仅在于审讯、扼杀富有生命力的思想,用它那火刑堆的浓烟将其窒息;今天,教会通过代言人宣称自己乐于变革,理由是它的目标为以群氓的专政和野蛮,取代自由、教养和民主。唉,真的令人不寒而栗啊,这矛盾重重的推理,这层层推理的矛盾……

纳夫塔反驳道,他的对手在自己的发言中就不乏这样的矛盾和推理。他自封民主主义者,发起言来却少有民主和平等的气息,相反倒流露出该死的贵族老爷的傲慢,竟称富有代表民众实行专政天职的世界无产者为群氓。不过作为真正的民主主义者,他对教会的态度倒不该含含糊糊,必须勇敢地承认,教会是人类历史上最高贵的政治权力——最后的终极意义上的高贵,精神意义上的高贵。须知禁欲精神——要是允许反复使用同一个词——否定现世和毁灭现世的精神就是高贵本身,就是纯文化的贵族主义原则;它永远不可能是大众化的,在任何时代,从根本上讲,教会都不可能大众化。只需稍微研究一下中世纪的文化,塞特姆布里尼先生便会看清这一事实,这一强烈反感,它使得民众——而且是最广泛意义上的民众——站在了教会精神的对立面,例如某些个僧侣,他们发现了民众富有诗人的幻想,就以近乎于马丁·路得的方式拿美酒、女人和诗歌对抗禁欲思想。所有世俗的英雄主义本能,整个的好战精神,再加上宫廷的诗歌,统统都或多或少地公开对抗宗教信仰,从而也反对僧侣阶级。因为,这一切与教会所代表的精神贵族相比较,统统都带有“世俗”和群氓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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