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壃女子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一语未发,转身走了。
这让一腔沸腾的毕淑嫒无处倾倒,她风一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卷落所有能卷落的东西,听着破碎和撕裂的声音,尽情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她不明白,依她的容貌,她的学识,她这一段时间的委屈,到底是什么葬送了前几日的成果,到底用什么能够打动这个铁石心肠的定王爷。
她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哪个男人抗拒得了她的美丽,曾有人为了见她一面在太师府外等了三天三夜,谁想到今天的她会是这样,她曾多么的坚信她将来一定会被捧在手心的。
她累了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头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上一次姐姐还说她已经安排好了一个万全之策,叫她尽管放心,她该相信姐姐才对。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唤着丫头来收拾这一地的狼籍,心平气和地坐在了梳妆台的前面,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当丫头全部收拾妥当后,没有人可以看出刚刚发生的一切。
只有在毕淑嫒的心里明白,她现在需要的是耐心,为那一天的到来做好准备,她要让自己的一切都完美。
她静静地倾听着府里的响动,分捡着车马的声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一夜,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睡着的。
突然一睁眼就已经看到天已大亮,忙起身来到外边她要看个究竟,她刚想往前边跑‘蓦’地她站住了,向后边的马厩走去。
刚走到后花园就看见远远的童越在打拳,哦,他回来了,那就表示王爷也回来了,他们一定是在子时以后回来的,这个邱公子还真羡煞旁人哪!
只好悻悻地回去,心也是痒痒的,目光在四下游离,突然她在若水的窗外停下了脚步。
她听见茗儿那小厮正在和若水说话,“昨夜和王爷去哪里了?都不叫上我。”没听见回答,只听得茗儿又说,“王爷还真的让我佩服,高高在上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就说府上的这两位吧,他连正眼都不看,一心只惦记着你,那两位还不羡慕死了。”
这让外面的毕淑嫒不禁疑窦丛生,这哪像是小厮公子在讲话,没来得及多想,只听里边那个邱公子说,“好茗儿,别吵了,让我静静吧。”听到这里她吓了一跳,还要听下去就看见童越向这边走来,忙急急地走开。
童越从若水的门外路过,看见毕淑嫒急急地走开,心里还在想这个女子还真是不容易,又来讨好邱公子,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洗漱去了。
屋内的若水和茗儿却全然不知,若水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苏逸将自己扔下,她坚信苏逸对她是有感情的,不然他为什么要将长青堂,几乎是他的全部都送给她,还说要做她一个人的花匠呢?我在爱着他吗?
一定是的,不然这一份担心,这一份心痛从何而来。满心的疑惑,无人作答,“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到什么时候她才能理清这一切呢?
她看着那个忙着打扫的茗儿,那个史公子那样的对她,在她的心里到底是爱还是恨呢?想着就下地拉住茗儿,除去她手中的活,让她和自己躺在一起。
其实茗儿听她的那一声长叹心里也在嘀咕不知若水又有了怎样的烦恼,见她这样也就顺从地跟着了,看她有什么要说的,“怎么了?”
“你这么知道我?我、我想知道你爱那个史公子吗?”茗儿没想到她问到了这个上面这么久了她从未提及此事,自己也有意的不去想他,不由得苦苦地笑了一下,想了想幽幽地说,“丫头的命里哪有这么金贵的东西呀。”
她这样的回答让若水一下子坐了起来,“谁说的?你摸摸你的心是不是在跳,”茗儿傻傻地摸了一下,点了点头听若水继续说,“那就行了,只要这里在跳的都会有,也都有资格有。”
茗儿的眼里呈现出了泪光语气中却充满了无奈,“就算是有,也该是那些家丁护院什么的,也不该是他们那样的人。”
这句话让若水无语了,她听得出茗儿心里的挣扎,在她的心头压着更重、更复杂的情感,自己也无法使她豁然,也不能从她那里找到答案。
这样的日子里,这样的心境下,该做些什么呢?忽然她的头脑中灵光一闪,忙轻拍茗儿的手,“算了,不去想这么不愉快的事情了,你想不想去那个依云阁?到那里听曲儿去,保管是你从未听过的,我这就去和大哥说去。”
茗儿听后也擦了擦眼泪点点头,露出了往日的笑容,“好,我这就去弄些吃的来。”
这时毕淑嫒却把自己关在了房间,连给宇镇问安这样的大事都忘记了。
她反复在头脑中玩味着那几句话,越想越觉得这不象是小厮和公子的对话,可又没什么明显的错处,想到这里她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不知为什么,这个决定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她看了看时辰还早,就坐在了梳妆台前,饶有兴致地打扮起来。当她对一切都感到满意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她开始期待明天,她希望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可以给她一片新的天空。
她步履轻盈地出了房门,叫两个丫头去备马车,她有一辆属于她自己的马车,一个人静静地走到王府院门前隐在一角看着这里将要出现什么。
昨日找到若水的那一幕还在眼前,满脸泪水的她是那么的无助,不过宇镇还是忍住了没有去问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地将她抱上车。
当听到若水的请求时,略有一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点头让童越去备马车。
三个人一齐来到了府门外,尽管现在的宇镇有些虚弱,却依然很自然地伸出胳膊让若水扶着先上,自己也跟着上了车,毕淑嫒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