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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东西和江南水乡

“沈覆哥哥!沈覆哥哥!起床了!大懒虫!”沈覆迷迷糊糊地听见耳边有个声音在叫他,他以为是做梦呢!刚准备翻个身再接着睡,却感觉鼻子被捏住了,鼻尖传来的触感微凉凉的。

沈覆觉得困的不行,昨夜沈瘸子一夜鼾声就没怎么停过,在加上他自己那么一折腾,这一夜几乎就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什么明王令呀!什么的...这是哪来的倒霉孩子呀!他不情愿地睁开眼.

“呀!沈覆哥哥你醒了!”睡眼惺忪地他就看见一张可爱的小脸,大概在四五岁,至于穿着打扮上还分不出性别,而那小脸的主人此刻正瞪大眼睛看着他,神情有惊讶、有喜悦!

“你..小东西..”沈覆记起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眼醒来那个也是叫自己沈覆哥哥的声音。

“是呀!你记得小东西啦!”小东西兴奋地嚷道。

“嗯!当然记得小东西呀!”沈覆微笑着伸出手去揪了揪孩子可爱的脸蛋。

“沈公公太好了!沈覆哥哥记起来我啦!”小东西高兴地使劲对外面喊道。

“小东西呀!那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呀?”沈覆看着孩子那一张漂亮的脸蛋,忽然情不自禁地问道。

“还说你记得呢!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小东西本来一脸雀跃的神情忽然变的有些沮丧。

“啊!我想起来了!”沈覆一下子坐起来对小东西说道,他还以为小孩子很好糊弄呢,见那小人儿竟然一副生气了的模样,一张漂亮的小脸,此刻皱的却像一个可爱的包子,沈覆觉得有些不忍心。

“那你说人家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小东西似乎已经没了什么兴致,随意地应付道,但毕竟是孩子,沈覆看见那双可爱的大眼睛里分明还有那么一丝期待!

“女孩儿?”沈覆小声试探,出于男性心理的作怪,沈覆打心里觉得小东西张这么好看如果是个男孩就可惜了。

“哦...哦...沈覆哥哥记得我小东西咯!我要回家去告诉爹去!”小东西忽然跳起来自顾自地高兴地一溜烟跑开了,竟然将自己此行的任务给忘了。

真是孩子呀!这也值得大惊小怪么?还是孩子好,想开心就开心想不开心就不高兴!沈覆看着小东西的背影想道。

“覆儿!起来了!感觉好点了没?”沈瘸子这时也走了进来。

“爹...好点了!我这就起来了!”沈覆看看沈瘸子,再一看窗外的天,早已经日上三杆了慌忙说道,知道自己都已经睡过头了。

“不急!你再多睡会儿...你昨天受了那么大的惊吓!现在还虚着呢!爹去给你弄两条鱼补补身子去!”沈老汉笑着走过来,将沈覆又扶着躺了回去,拉过被子给他盖上,神态那么自然、安详。

沈覆看着这一切心里觉的暖暖的,也不再推辞任着老汉摆弄,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滋味了,那样看着沈瘸子觉得很安心,被宠爱的感觉真好...

“看什么?不认识爹呀!”沈瘸子仔细地帮沈覆掖了掖被角,然后直起身来看见一脸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就笑着打趣他道。

“呵呵...”沈覆看着沈瘸子只是傻笑,并没有说话。

“那你好好睡!爹就不打扰你了,爹给你弄鱼去!”沈瘸子笑笑说道,然后他就出去了,他知道儿子嘴笨,做人又木讷,常常说不出来自己想说的,也就想着还是不再让他多说话了,但是他又觉得儿子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但却说不上来,想着想着就心不在焉地拿着破渔网出去了。

沈瘸子离开后,沈覆努力了半天发现自己竟然睡不着了,无奈只好爬起来,他的手几次都想伸到炕底下,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沈覆走了出去重新打量起这个家来。

大概只花了一分钟不到沈覆就将自己的家大量了个遍,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看的,空落落的三间房,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独独堂屋有一张破旧的在当代都能成为古董的桌子,两只四条腿颜色不一样的椅子,想来也知道那腿是换了又换了的,椅面更是被磨得光滑的如镜子一般。

院子倒是不小的一个院子,但是就显得更空了,除了在西北角靠墙的地方盘了口灶台外,就再也没什么了,这沈家父子以往是怎么过的呀!沈覆心里很纳闷,自己以后也要这样么?不行!当务之急得先找个法子致富才是。

他看着看着慢慢就走出了自家的院子,自己初来乍到的,还是先熟悉熟悉环境再说,看看能不能在听到些对自己有用的讯息。

可是刚要离开他又犹豫了起来,最终还是回到房里将炕底下的那东西重新揣在了怀里,然后才走了出去。

沈覆出了自家门便看见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头的巷子,两排对门的房舍隔着这条小巷子一字排开,虽然很旧但是看起来古风古韵的到别有一番感受,沈覆一迟疑就选择了靠右手的方向走了出去,直到走完这一条狭长的青石板弄巷,他的眼前这才豁然开朗起来。

一条绿水泛泛东流,将眼前的世界分成了两半,目之所及的是一片在阳光下泛着淡金的粉墙碧瓦,虽然在阳光下只有窄窄的一线,但斗拱飞檐、横梁挑角无不自成一景,而水面上穿行不息的舟船和沿岸两边各有两丈余宽的青石街面上的车马人群相映成趣,看起来更是热闹非凡,偶有俚语小调在水面上响起,岸上便会有人接着对唱起来,好一派繁荣兴盛的场景,沈覆只觉得自己被包围在了浓浓的泛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气息氛围之中。

“你听说了没有方大爷在五虎门大破鞑子水军后,朝廷竟然吓得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据说方大爷此时正率领方家军返回台州呢!不如咱们兄弟也投了方大爷算了!”忽然沈覆被耳边传来的方大爷、什么五虎门、鞑子水军给吸引住了,他正想接着听下去,可是那个声音已经走远了..

沈覆这才留心起街上的人说话来,他迫切地想要听到一些关于明王令和明王的消息。

他沿着石板街道慢慢走慢慢听,虽然人生地不熟的,但他前世一个做警察的方向感那自然是极好的,所以既然不担心会走丢了,索性就放开了逛...

走着走着慢慢地他就听清楚了,原来街上的人都在纷纷议论着一个名字——方国珍,这个沈覆并不陌生的名字。

“方国珍已经反了?”沈覆在心里说道,他对元末的这一伙造反头子都还是知道的不少,方国珍是后来所有造反头子里面最有历史觉悟的人,他率先引领历史的潮流首起反元,那可是比明太祖朱元璋还要早上三四年的,当然这是指元末相对有规模的起义运动,那么如今是至正八年还是九年?沈覆记得不是很清了,反正方国珍就是这两年的那一年拉杆子起的义。

“明王!昆山这么大去哪儿找明王?也不知道大教尊和长老们是这么想的...”忽然一个极细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虽然那人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小声,但沈覆发誓他仍然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他不动声色走过几个穿着白色衣衣服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伙有组织的人身边,刚刚转过一个路口,虽然他知道自己此时绝不该跑的,但是他还是拔足狂奔起来,然后一闪身没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巷子里。

“阿弥陀佛!施主给贫僧化个缘吧!”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沈覆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吓没了。

“化你妈的头!让开!”沈覆一把推开那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自称贫僧的人一溜烟地跑了,最讨厌这些年纪轻轻地就出来要饭的,这是年轻人干的事吗?影响市容不说被外邦友人看见了还低了国格!沈覆边跑心里还边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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