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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2】

苍茫鬼谷地,有法门一十二道。也正是这十二道不二法门,才使得山腹中的第二世界,得以山水循环,生生不息。

十二法门,相照十二地域。

太皓与牧雨婷所在,便是十二法门其中之一-----地水风门。

众所周知,地水火风,唯当世四大元素,武者破转生,除了将化己身桎梏,空四海清明,视为必经之路外。在这条路的尽头,仍须将体内小世界,重练地水火风。此,为重生之道。

而地水风门,正是师尊王诩由四大元素中脱胎而来。去之火,目的只是抑制万物的自由滋生。毕竟火元素,主不生不死。不生,便是无。不死,便是有。

故而,在这地水风门之内,所有草木生灵,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与死。便是进入其内的太皓也不例外。

这就是地水风法门的厉害之处。

亦如太皓,来时十岁,在此三十年后,哪怕是三千,三万年,如若没能拥有重练四元素的能力,走出鬼谷地后,依然是十岁,音容具不变。当然,前提是,在法则之内,太皓能够拥有成千上万年的寿命。

当太皓拉着牧雨婷来到鬼谷竹林时,先前被砍伐的竹子,应法门之威,相继长出,与原先完好无缺的翠竹茵茵,一般无二。就连那夜,醉酒涂鸦的诗词刻痕,依然伏之在上。

观此神奇,太皓自是询问了牧肥鱼其中缘由。

牧肥鱼经三怪相逼与师弟守护一事后,心情大好,自然勤勤恳恳的将师尊王诩如何开辟万寿山,巧炼十二法门之事,一一相告。太皓听后,一如既往的唏嘘不已。

人的想法总是跳跃性的。当太皓听了牧肥鱼的话,首先想到的倒不是师傅的神通有多广大,而且这一点,似乎根本不用再次用神迹说明。

太皓而是在想,或许师傅的这个举动,是在间接的说明一个关乎民生的问题。

从大局观看,天龙国,国土与临水接壤的雪国、银蛟部落、后唐帝国此三国相比,算不上最为广褒无垠,但资源却是最为丰盈。然而,饶是太皓在不清楚天龙国究竟有多少国民的情况下,一样能得出这样一个分析。

天龙国,上至当今帝王,下到黎民百姓,可以说是整国尚武!散落在民间的武馆,可谓不计其数。各种小帮小派也是多如牛毛。类似春秋门这样的庞然大物,在天龙国境内,不说很多,十家怕也绰绰有余。

尚武没错,但值得深究的是,因何尚武?崇尚武道总归有个原因的。恐外强来袭?还是国内有妖兽横行?亦或是,当今国主,如此提倡武道,还有更深的用意?

笼统一点说,以上原因都是尚武的根本所在。那么,另一个问题也值得深思。

一国的单位是百姓人民,那么支撑着这个国度的原动力,想来也应该是百姓手中的创造力。可是,按照太皓迄今为止的所见所闻,天龙国无论从民生经济还是国策发展,所倚仗的,根本不是生活在底层的劳动人民。而是那些包括超级宗门在内星罗遍布的武道派系!这些人,才是天龙国真正的命脉所在!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天龙国的武装战斗力,经济发展力,无一不是由这些人掌握在手。

譬如富可敌国的宫家。

宫家除了引以为豪的【轮回武书】,做为震慑四方的终极力量外,旗下产业,贩卖妖兽魔物,经营药材,兵刃,当铺,钱庄,粮食,稍稍一琢磨,便不难发现,宫家所经营的这些行当,无一不是紧贴民生的所在。

再看豪门魁首春秋门,除了上述六项,另外还涉及布庄,客栈,酒楼,佣兵,国防等多项。

在说明这一切的同时,首先来弄清另一个问题。

百姓用什么来养家糊口?没错,最最基本的就是种地。田地这东西,自有律法分配。记得当初太皓初来乍到,经郭员外点明,寻上东陵镇衙司,以家中有残障老母为由,尚且分得良田三亩。之后,太皓更是一人兼多职打工。

值得注意的是,太皓只是------在打工。按照太皓当时的收入,若是勤俭度日,完全可以在一年之内,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店铺。可他为何不走商途?在那之后,闻说【九州日报】一事,还试图蛊惑自己的师傅,将【九州日报】开到东陵镇,他为何不自己张罗自己联系?

这就说到了上述的问题当中。天龙国并没有律法文明规定,不允许百姓个体经营,但为何百姓们不去做?或者做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究其原因,简单之至,因为赋税。

天龙国的税收制度,可以说很乱,也可以说是井井有条。

为何这样讲?因为天龙国的征税方式,并不是由税务司直接向商家百姓征缴,而是由武道派系中所选拔出的城主将收纳税赋上缴给一州之主,再经州主报给四方豪门,最终皇室从这些豪门中索取大量银钱。其间不可忽略的是,皇室旗下的税务司,以一套独有的判定方式,将豪门收取到的税赋逐一进行审核。

这样一来,就注定了在赋税中,很难避免一些难以规避的问题。

太皓当时的从商计划,便是在东陵镇独有的征税制度以及特有背景下,被扼杀在了襁褓当中。

东陵镇,隶属邺城之下一繁华小镇。邺城城主郭美美,则属北武派系。北武派系中,名义上苍龙岛一家独大,但在其后却有潇湘异域居上。二者地位当同南武派系中的春秋门一般无二。之后,由众多散门散派组成的万盟会,划分出了东西派系,东以太极山为尊,西以九仙山涧为首。然而,除此四大派系之外,天龙国内,还有一绝对不容忽视的存在,便是那英豪辈出,枭雄迭起的九州霸土!迄今为止,无一人一派敢称霸九州。故而,天龙国内流传着一首关于九州热土的童谣:

东武君,西武君,门墩之内笑吟吟。任君豪门称英豪,踏进九州如入牢。

上破天,下入地,四海翻腾无人敌。敢否九州仗剑走,一夜之间死后名。

九大州郡,虽在天龙国的版图之中。确不属于任何派系的管辖范围。

九州之土,不单是天龙国武者神往的地方,更是乾坤大陆上所有武者向往的打拼圣地。莫不说称霸九州,但凡能在九州扬名立万的武者,无一不是乾坤大陆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在这所有武道派系的支流分管下,可以说大到都城,小到村落,有着各式各样的税赋政策。而龟婆万美美治理的邺城名下东陵镇,其特有的经商条件便是,门派家族制式。所以,在东陵镇上,哪怕是开一间青楼妓院或者一家小吃店铺,都需要有一定的背景支撑。

试问,这样赤裸裸的打压政策,在有能力的情况下,百姓岂能不反?岂会不反?然而,饶是这样毫无章法,纯熟欺凌的管理方针,百姓却依然无动于衷。

因为,在万千百姓心中,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怎样把自己的生活变好,依然能够通过许多许多的途径去改善。为了生存,百姓无从选择。

天龙国,并不像雪国和后唐帝国,而是如银蛟部落一样,是一个多族并存的国度。

只不过是人族,通过一场场残忍血腥的战争之后,一统了江山而已。

天龙国曾有至强者发出警世之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务必尽数诛之。

不过,当时的执政者并没有采纳这个意见,而是汇集国内顶尖强手,将数量与力量远超人类的异族通通进行了大规模的封印。那些相对弱小,还算有点智力的异族,经教化后,可与人族共存。只是,在某些地方,时不时的还会出现一些比较强大的魔怪妖精袭扰,这种情况,就体现出了门派武者的作用。

而师尊王诩所创造出的鬼谷地,便是封印异族的要地之一。

在和牧肥鱼学习新的功法时,太皓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天,通过各种猜测与臆想,基本上将天龙国的风土人情剖析了一遍,无论正确与否,至少自己明白了很多。

最令太皓感到惊奇,又有诸多无奈的是,这个见鬼的乾坤大陆上,至今居然会有不是人类所统治的地方,而且还不在少数。譬如与天龙国接壤的银蛟部落,他们的领袖就是一只蛟,但其子民更愿意恭称他为,应龙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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