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绝望的时候,会爆发出绝顶的潜力,也可能做出天理难容的事。
——陆明《忏悔录》
“鬼?鬼你个头啊!”小师兄愣了一下,随后开口大骂道。
“九……九爷,刚才在船上,我真的看见水下面有鬼啊。”光头强有些委屈的道。
小师兄“呸”了一声,右手径直抓住了光头强的衣领,光头强明明比他还高半个头,但在他手中,却丝毫不敢挣扎。
“告诉你,老子刚才也看见了,那是一条大鱼,这长江这么大,有两条大鱼有什么稀奇的?”小师兄冷静下来,眼神很“认真”的对他说道。
我皱了皱眉,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长江,滚滚江水在这里,似乎快要停滞般,水流的极为缓慢,而且水是向着一个狭隘的峡谷流去的,按道理,那么小的出口,这里的水平线不仅高,在出口处应该水流应该很急才对,而这一段江水,平静地像死水般。
“小师兄,这地方有些问题,我们还是尽快办完事回去吧。”我想了想开口道,小师兄冷哼一声,这才放开了光头强。
五师兄挣扎着站起来,眼中带着极为的不甘心,他仰望着四周的峭壁,大声地道:“诸葛亮,我不信,你死了一千多年,还能改变这世道不成。”
小师兄笑了笑,光头强被小师兄一顿骂,也逐渐恢复过来,几人开始麻利的行动起来。由于凤仙村离城市较远,过来的时候,我们四人的背包都装满了各种必需的工具,包括简易的潜水装备,防水口袋,防水打火机,巧克力,绳索,折叠式军铲等东西,还有一些用来辟邪的物品。
很快,我们组装好了潜水器,由于怕引起怀疑,我们带的液态氧气并不多,在水中大概只能维持两个小时左右,所以这次行动,必须在两个小时内完成并返回,否则,光是在大自然的水,就足以收掉我们的小命了。本来我们是不必带那些高热量食物的,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带了一大堆巧克力以备不时之需。
小师兄在自己皮包的背面,抽出一把巨大的朴刀背在背上,颇有些古代侠士的感觉。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约定好了在水下的联系手势,然后纷纷跳进了江中。
在下水的一瞬间,我便感到了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觉,身边的水就像拥有粘性般,比普通的水阻力还要大一些,这让我有些气闷的感觉。
虽然如此,但这种感觉并不十分强烈。看见小师兄和光头强在最前方招着手,我急忙摆动着双脚,跟着他向前游去。后面的五师兄也没有在意这种感觉,跟在我身后,四人向着江中心游去。
在迷迷蒙蒙中游了不知多久,忽然,我感到身边的水流一阵卷动,一个黑影从身旁蹿过。我心里一惊,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没想到黑影直接缠上了我前面的光头强。我想大叫,却因为带着氧气罩,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时,原本在我身后五师兄猛地一蹬脚,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在水中,当然不能当做飞刀扔出去,只见他飞速向前,左手抓住了黑影的尾部,右手一刀直直的横切下去。
黑影剧烈的弹动几下,像是在挣扎般,随后才放开光头强,猛地转过头。一个巨大的蛇头出现在我的眼前,两只大如灯笼的眼睛在灰蒙蒙的水中格外明显。
我心里一急,左手条件反射地抵住了大蛇的下颚,右手则一拳挥出。没想到在这水中,原本的巨力完全发挥不出,我一拳打在大蛇的头上,就像隔着棉花打铁无法撼动。
看见大蛇袭击我,原本在大蛇尾部的五师兄也是心急了,竟然直接骑上了大蛇的背,右手飞快地舞动着,锋利异常的匕首在大蛇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大蛇吃痛,在水中不断翻动着,想要把身上的五师兄摔下去。五师兄哪里肯放开,反而顺势爬上了大蛇的头部,趁着我还抵着大蛇的头,匕首狠狠的扎进了大蛇的右眼。
大蛇的翻滚更加剧烈了,五师兄可能是害怕氧气罩会掉落,还没来得及取出匕首,便顺势从大蛇背上掉了下来,我也急忙松手,大概是意识到我们不好惹,大蛇飞快地向远处游去。游到十多米远的地方,忽然回头怨毒地看了我们两人一眼,随后身体扭动着,眨眼间消失在了视野中。
见大蛇游走,五师兄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去看看光头强。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胳膊肘,正向外不断地渗着鲜血。
我心中的愤怒不可抑制的散发出来,我们后面这么大的动静,小师兄不可能没发现,难道他就不出手,就这样看着我们死?
光头强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被大蛇袭击,人可能已经昏迷,身体正不断的下沉,我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也能让他就这样死掉。我蹬脚游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才阻止了他继续下沉。
我缓缓用力,,然而,在水中远没有陆地上的踏实感,看似简单的事情在水中做起来就要困难得多。也许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几十秒,我才把光头强拉到了刚才我们的同一高度。此时,我仅能看到五师兄的背影了,我急忙带着光头强游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游了多久,忽然感到身体被一股强烈的吸力向下拉扯着,我用力挣扎了几下,那种感觉仿佛无法抗拒,暗叫一声不好,我和光头强的身体被拖向了无尽的黑暗深处。
后来,我是被光头强的声音吵醒的,醒来的时候,身上的所有装备都已经被卸下,眼前是一个通体大理石的高大建筑,我逐渐意识到,我们很有可能已经被暗流卷入了墓室中,但此时,我的旁边只有一个光头强,神志不清的哆嗦着:
“龙王,龙王索命来了!”
我心里一惊,看了看这个封闭的墓室,陷入了无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