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我也不会负担。
——陆明《忏悔录》
“你这老小子,慌啥呢,把话给老子说清楚了。”光头强双眉一竖,大声喝道。
老魏心中一惊,忽然想到眼前这几位爷也不是好惹得,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九爷,强哥,王立德死啦!”
“王立德?王立德是谁?难道是王家的人?”五师兄问道,心里却在想王立德死了管我屁事。
“不是,这位爷,王立德就是拿东西去二爷那儿的那个老头,他死了。”老魏急忙回应道。
“死了?老子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现在他死了,还怎么找墓斗的位置?”光头强怒道。
老魏开始唯唯诺诺起来,解释道:“就在昨天晚上,本来该阿庆值夜,但想到强哥你们今天就要过来,所以我和阿庆都守在了门外。没想到,我们半夜,看见了一个诺大的黑影从院子外的刺槐上飞过去。阿庆胆子大,就跑出去谈谈究竟。没想到半天没回来,我感觉到不对劲,推开王立德家的门,他就倒在屋里墙角,没有了声息。”
“那阿庆去哪里了?”五师兄低沉的问道。
“他昨天晚上出去,现在还没见到人影,连尸体都还没看到。这也太邪门了,这村子就这么大,又没车,他到底是去哪儿了。”老魏交代道。
“如果是王家干的,你没发现也正常。”小师兄面色阴沉的道,“你带我们去王立德家,应该能够查明原因。”
老魏定了定神,带我们向凤仙村中走去。王立德家在接近大江的那座山的山脚下,周围也是种着大片大片的刺槐,连人走进去都要注意被刺伤。
“这王立德,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光棍,家里也没有亲人,不过他有一个姐姐是嫁到了外地,这在凤仙村算是罕见的了。现在王立德死了,连尸体都没人收。”老魏感叹的说道。王立德是这样,盗墓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不慎,可能就再也不见天日。
由于老魏怕破坏了现场,老头王立德至今还躺在墙角处,双眼睁得很大,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中掉出来般。
五师兄皱了皱眉头,先是看了看周围的门窗。这间屋子仍旧是老式的泥巴房子,在屋子侧面,穿了一个直径六七十公分的大洞。
“呵,王家人还真有出息,把祖传挖盗洞的技术用来挖墙角了。”小师兄瞧了瞧那个洞,嗤笑道。
我跟着凑过头去,那个大洞边缘光滑,被挖出的土全部都在屋外,显得极为的谨慎与专业。
“五师兄,不用看了,这绝对是王家那群杂种干的。”小师兄气愤地道。王家,果然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以王家折磨人的方法,这老头怕是什么都说了。”
五师兄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忽然,他拿起王立德的右手,上面的指甲成了墨黑色——有不讲卫生的人指甲会黑,但绝不会黑成这样。
“王家的人,会用尸毒折磨人吗?”五师兄淡淡的道。
小师兄顿了顿,作为正宗的盗墓家族,由于祖先遗训,王家是不可能将尸毒用在活人身上的。
“那你的意思,王立德是中尸毒而死了?那那个盗洞是是咋回事,我不相信一个普通人可以挖出那样的洞。”小师兄有些不服气。
“不,王立德确实是王家的人杀的。但尸体没带走,却是另有原因。”五师兄斜了下眼,从王立德背后取出一根一尺左右的奇怪滚子。
“这是,王家的镇鬼杵!”小师兄失声道。
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镇鬼杵,顾名思义,是用来对付一些粽子的。而王家人用镇鬼杵来杀王立德,这……
“没错,这就是镇鬼杵,除了王家,现在谁还用在东西。看来,拿到那舍利子,这老头也是付出了些代价的。”五师兄淡淡道。
屋子里的人脸色都不太好,没人想遇到一些灵异的东西,光头强更是低声对小师兄道:“九爷,要不要打电话让二爷再找些人过来。”
“不用,这样我们还怎么杀人。”没想到五师兄直接拒绝了,双眼露出了嗜血的光芒,“如果现在找大队人过来,此次行动就完全曝光了,可能其他家族的人都会发现。现在只有王家,还不算什么,要是还有其他势力加进来,我们的行动就会完全受阻。”
就在众人讨论怎么应付王家人的时候,本来在门外守着的老魏突然跑进来,对着光头强说道:“强哥,村子里来了一群人,说要搬走王立德的尸体。”
两位师兄相视一眼,脸色变得自然起来,然后相继走出了屋子。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王家了,不能再与当地人结下什么矛盾了。
刚走出屋子,果然,破院子外已经围了十来号人,一个脸上刺着凤凰刺青的老年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老人家,你好,我们是来这边旅游的游客,听到有人去世,所以过来看看。这屋子里那人应该是得了一种急性传染病,希望你们能够把他火化了,防止病情的蔓延。”五师兄颇有些演戏的天赋,很认真的对那老年人说道|,“我原本的职业是一名医生。”
我原本以为老年人会深究我们的身份,反正五师兄包里各种证都有,没想到老年人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径直地向屋里走去。
他看了看王立德的遗体,却丝毫没有惊讶,只是默默地闭上眼,嘴里默念了几句。后面的一个壮汉抱进来一床草席,把王立德直接放在上面裹好,飞快的扛了出去。
“我们村子里的事,你们不要管。要做什么,做完了就赶快走,立德的尸体我们自己会处理,这里,不欢迎陌生人。”老人看着尴尬的五师兄,声音嘶哑的道。脸上的凤凰由于皱纹抖动的原因,显得有些可怖。
“我们看完风景,会尽快离开的。”五师兄回答道。
老人点了点头,在一大群村民的簇拥下出了门。
看见老人和其他村民消失在槐树林后,五师兄压低声音道:“这村子,不简单啊。”
而我却没有注意他的话,只是疑惑,刚才从草席中露出的王立德的头,怎么朝我笑了笑。